226章 海拔六千米的植物
“起！”重暴吼声，握住绳索的双臂猛然一抖，硬生生将前面前冲的三人给拽住了！
而随着他那声“起”，重前面的郎先生也吐气开声，借着腰间传来的回拉之力双脚成八字形重重地踏在了冰面上，鞋底寸许多长的锋利鞋钉没根钉入了冰层。
格列老和尚也采取了郎先生的方法，腰身向后弯曲，双腿在前，双脚钉入了冰层。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间，重稳住了身形才来得及伸手擦掉护目镜上被自己哈气和眼睛里的水汽凝成的白雾。
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重目瞪口呆地发现卓玛不见了！
卓玛整个人消失在他的眼前，不过他很快就知道卓玛哪去了格列老和尚身前的绳拉的笔直，一遍拴在了他的腰间，另一边去垂入了冰面下。
“冰缝！”重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这根绳，否则卓玛现在可能已经神游天国了。
这时重才反应过来除了变故发生时听到了卓玛的一声惊叫，再也没听到卓玛发出任何的声音了
“卓玛！你还好吗？”重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郎先生已经大声叫出了声。
没有回答，郎先生回头望了一眼重，重指了指冰缝处那块大概十来米的平台，郎先生点头，招呼身前的格列活佛“佛爷，你先坚持住！”
老和尚答应了一声，重这才抽出了那只疼痛欲断的脚，饶是重的坚忍亦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感觉到额头的冷汗滚落了下来。
重与郎先生分别下到了平台处，向冰缝里望去，“我靠咧！”郎先生失色骂道，这条不过一米多宽的冰缝下突起的冰棱锥柱犬牙交错，看不出到底有多深，借着投射进来的光亮隐隐能看到下方五百米，而在向下则是黑乎乎一片。
卓玛吊在距离冰缝两米多深的地方，看不清她的脸，但却能看到身下不断滴落的鲜血“她受伤了！”重沉声道。
郎先生打量了一眼下方的情况，卓玛是直着掉下去的，昏迷了之后，整个人被腰间的绳扯得横着面朝下方，之间的冰柱交错着挡住了她的身体，想要把她拉上来是不可能的。
“卓玛！卓玛！你醒醒！”重趴在冰缝前呼唤道，声音在冰缝竟然产生了回音激荡起一阵雪尘簌簌落下，重抓着绳用力地抖动了两下，卓玛随之摇晃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样不行！”重看了眼犹自挺腰拉着绳的格列老和尚，转头望向郎先生“郎大哥，我下去”
郎先生立即摇头“我去！下面太危险了。”
重指了指郎先生腰间的绳索，苦笑道“还是我去吧，上面可全靠你和上师了！”
郎先生犹豫了一下，再看了看冰缝生死不明，鲜血滴答的卓玛，面上显出了从未有过的艰难，狠狠地一咬牙“千万小心！”
重自然知道其的艰险，就算是腰间系着绳索，可这处平台狭小逼仄，冰面滑溜，冰缝冰锥横立遍布，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那些锋利的冰锥刺伤，重不是圣人，也不是铁金刚，可他现在却是最适合下去的人，其一，格列老和尚年纪已老，自然是不能让他下去救人的；其二他自小在昆仑山长大，攀岩越岭早练得一身攀爬的好本事，郎先生虽说武技强横，在这方面却未必能强的过重。
最重要的是他想到了格列老和尚的那番话，既然自己救了白狼都能获得畜生的信任，卓玛一个精灵剔透的聪明人又怎么不懂得人心善恶呢？
在郎先生和格列老和尚紧张担忧的目光，重紧了紧腰间的绳索朝两人笑了下，双脚已经踩在了两根手臂粗细的冰柱上，全部心神放在了脚下。
一阵狼嚎传来，重抬头望向白狼，后者的尾巴挺得直直的翘在空，嘴角翻起，朝重露出白森森的利牙，重知道白狼在警告自己危险，心动了动，朝白狼露出个宽慰的笑容，也不管它能不能看懂，缓缓向下降去。
下降的过程艰辛而危险，足足用了十几分钟时间重才勉强靠着惊人的柔韧性，双脚踩着两根圆滚滚、滑不留脚的冰柱，以铁板桥之势抓住了卓玛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毫无知觉的卓玛拉到了自己身边。
其间踩断了根冰柱，若不是郎先生在崖上拉住了他，只怕重现在比卓玛更惨。
将背对着天空的卓玛在空翻过身来，重着实吓了一跳，额头被锋利的冰锥划破了足有两寸的伤口，堪堪躲过了眼睛，哪怕再歪上两厘米，卓玛这只眼睛只怕就保不住了。
这冰缝温度极低，十几分钟的时间，流下的鲜血已经结了冰痂，满脸血迹模糊，重又简短地查看了一番，除了额头外卓玛身上再没有其他的伤痕，这让重长长地松了口气。
“卓玛卓玛”重轻轻地呼唤，手指用力掐在她的人穴。
卓玛眼睑动了动，睫毛抖动着，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略带迷茫的呻吟，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头好疼”
重见到卓玛苏醒，露出了个安慰的笑容，柔声道“你没事”
“我在哪？”卓玛的眉头皱了皱，却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嘶”地倒吸了口气，“我掉下来了冰缝我还活着吗？”
重嘴角挑了起来，勾起一抹戏虐的笑意“我们在天堂”
卓玛愣了下，随即注意到四周的冰柱、冰锥淋漓，周围冷的惊人，尤其额头传来的火辣辣疼痛和重身上的热度，知道重是在逗自己，苍白的脸颊浮起抹调皮的笑容，“天堂？能和大帅哥一起升天也不错啊”
话一出口，卓玛的双颊腾地变得通红，她刚才那句话说的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
重到不觉得什么，嘿嘿一笑“你福大命大，不过可苦了老佛爷了。”重做出个愁眉苦脸的鬼脸，“你还有几十年好活，别总想着死。”
卓玛抿嘴嫣然一笑，醇净的笑容之却带着些凄婉的味道，喃喃自语道“我这种人是不会上天堂的。”
卓玛说话的声音极低，重耳畔全是凌厉的风声，只隐约扑捉到了后半句，注视着卓玛正色道“世人皆说天堂好，天堂只在心。”
“天堂在心？”卓玛梦呓般地重复了一遍，似有所悟，重看到她眼底重又闪起的执着坚定的光彩，一颗心才算放了下去。
“咳咳”重干咳了一声，打断了卓玛的沉思，现在这个地方可不是思考人生意义的地方，看到卓玛望向自己，重指了指头顶的一线蓝天，又看了看自己双脚——又圆又滑的冰柱本就极难落脚，更何况还要承受两个人大部分的重量？
“卓玛我们最好现在上去，否则郎大哥和老佛爷早晚会变成木乃伊的，不被冻死也会被累死的”
卓玛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是被重用一种很古怪的姿势抱在怀里的重的脊背贴在着冰壁，腰部下沉，如同扎马，而她便躺在重的双腿上
“鹰，卓玛怎么样？”郎先生和格列老和尚一人抓着绳的一头，用力挺直，根本没办法看到冰缝里的情况，郎先生见重下去半天也没什么反应，按压不住紧张急迫的心情，高声询问道。
重朝卓玛扬了扬眉头，意思是“看看，急了吧？”然后才张嘴答道“卓玛没什么大事。”他本想说没事，可是看到她额头的那条又深又长的伤口不由改了口，虽然说现在的美容技术昌明，可这么眼的伤能够完全消除实在很难说。
他知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做到让卓玛完全看不出额头曾受过伤，只可惜那个人在给佩森整过容后不久便在意外变成了植物人“我没事。”卓玛以为重是担心她被吓到了，笑着为他宽心。
重也不说破，点了点头，扶着卓玛让她的脚踩上冰柱借力站了起来，光可鉴人的冰壁将卓玛的脸折射得纤毫毕现，卓玛看着冰壁上的自己，眼神情复杂，睫毛抖了抖，两颗豆大的热泪便滚落下来。
重叹了口气，他原想等卓玛上去之后再慢慢告诉她这个事实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就算再豁达的女人也无法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更何况卓玛这样的美丽女。
“不需要难过，我认识很多世界顶尖的美容医生，他们一定有办法！”重抚了抚卓玛的背心安慰道。
卓玛扭头用一种可怜无助的犹疑目光看着重，大眼睛眨巴着像是想看透重说的是真话还是安慰着自己。
重受不了这种眼神，苦笑着伸起了手指诅咒道“我重对天发誓，一定想尽所有办法帮助卓玛小姐恢复本来的美丽容貌”看到卓玛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重一咬牙，暗道这是逼自己发毒誓了，清了清嗓郑重道“若是犹未此誓，就让我遭天雷轰”那个顶字还没吐出来，卓玛伸手掩住了重的嘴，眼雾气弥漫。
“怎么了？”重疑惑地问道。
什么对我这么好？”卓玛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了垂泫欲落的泪水，低低问道。
重笑了笑“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伙伴，卓玛，我们是朋友”
卓玛眼闪过茫然之色，喃喃道“朋友？”
“当然，除非”重在卓玛的不解目光下故意犹豫着拉长了音，如他所期地在卓玛的眼看到了一丝慌乱后笑着说道“除非你不想做我的朋友！”
卓玛明显松了口气，勉强地挤出了个笑容，“我们上去吧，不然郎大哥他们真的会不住的。”
重微微有些失望，转念又想到卓玛这几天已经生出了悔过之意，若是逼得太紧，只怕她会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压力，“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我的确太心急了。”重喃喃自语。
在卓玛不解的目光，重自嘲地笑了笑，高声叫道“郎大哥！卓玛先上！”
重将卓玛驮负着顶了上去，自己随后向上攀去，冰缝上窄下宽，部凹陷，攀爬极为困难，郎先生等人在上面却又不敢太过用力，否则极容易被卡在冰柱之间或是被锐利的冰锥划伤，重一边借着郎先生几人的上提之力保持着身体不至于下跌，手脚并用着寻找结实的落脚点，向上缓缓攀升。
就在他马上翻过冰缝的弧形弯壁登上冰川的时候，后仰着的脑袋无意向旁边扫了一眼，发现在身旁米多远处的冰壁上有一道竖着的裂纹，不过尺许宽窄，距离裂缝口处大概半尺远的地方生长着一支火般鲜红的大花！
花片圆满呈桃形，紫色茎杆长盈尺，如玫瑰般生长着细密的肉刺，四五片嫩绿的细细儿衬托着花朵仿佛一片红云。
冰缝之四处都是坚冰，唯有这地方一抔黑土被封在冰层之，而这朵红花偏偏就破冰而出，斜斜向上顽强地生长！
植物看似最为柔弱，实际上生长的张力却让人震撼，据说曾有人做过研究，一棵藤枝竟然能够撑破最为坚硬的头骨！
而随着他那声“起”，重前面的郎先生也吐气开声，借着腰间传来的回拉之力双脚成八字形重重地踏在了冰面上，鞋底寸许多长的锋利鞋钉没根钉入了冰层。
格列老和尚也采取了郎先生的方法，腰身向后弯曲，双腿在前，双脚钉入了冰层。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间，重稳住了身形才来得及伸手擦掉护目镜上被自己哈气和眼睛里的水汽凝成的白雾。
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重目瞪口呆地发现卓玛不见了！
卓玛整个人消失在他的眼前，不过他很快就知道卓玛哪去了格列老和尚身前的绳拉的笔直，一遍拴在了他的腰间，另一边去垂入了冰面下。
“冰缝！”重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这根绳，否则卓玛现在可能已经神游天国了。
这时重才反应过来除了变故发生时听到了卓玛的一声惊叫，再也没听到卓玛发出任何的声音了
“卓玛！你还好吗？”重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郎先生已经大声叫出了声。
没有回答，郎先生回头望了一眼重，重指了指冰缝处那块大概十来米的平台，郎先生点头，招呼身前的格列活佛“佛爷，你先坚持住！”
老和尚答应了一声，重这才抽出了那只疼痛欲断的脚，饶是重的坚忍亦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感觉到额头的冷汗滚落了下来。
重与郎先生分别下到了平台处，向冰缝里望去，“我靠咧！”郎先生失色骂道，这条不过一米多宽的冰缝下突起的冰棱锥柱犬牙交错，看不出到底有多深，借着投射进来的光亮隐隐能看到下方五百米，而在向下则是黑乎乎一片。
卓玛吊在距离冰缝两米多深的地方，看不清她的脸，但却能看到身下不断滴落的鲜血“她受伤了！”重沉声道。
郎先生打量了一眼下方的情况，卓玛是直着掉下去的，昏迷了之后，整个人被腰间的绳扯得横着面朝下方，之间的冰柱交错着挡住了她的身体，想要把她拉上来是不可能的。
“卓玛！卓玛！你醒醒！”重趴在冰缝前呼唤道，声音在冰缝竟然产生了回音激荡起一阵雪尘簌簌落下，重抓着绳用力地抖动了两下，卓玛随之摇晃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样不行！”重看了眼犹自挺腰拉着绳的格列老和尚，转头望向郎先生“郎大哥，我下去”
郎先生立即摇头“我去！下面太危险了。”
重指了指郎先生腰间的绳索，苦笑道“还是我去吧，上面可全靠你和上师了！”
郎先生犹豫了一下，再看了看冰缝生死不明，鲜血滴答的卓玛，面上显出了从未有过的艰难，狠狠地一咬牙“千万小心！”
重自然知道其的艰险，就算是腰间系着绳索，可这处平台狭小逼仄，冰面滑溜，冰缝冰锥横立遍布，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那些锋利的冰锥刺伤，重不是圣人，也不是铁金刚，可他现在却是最适合下去的人，其一，格列老和尚年纪已老，自然是不能让他下去救人的；其二他自小在昆仑山长大，攀岩越岭早练得一身攀爬的好本事，郎先生虽说武技强横，在这方面却未必能强的过重。
最重要的是他想到了格列老和尚的那番话，既然自己救了白狼都能获得畜生的信任，卓玛一个精灵剔透的聪明人又怎么不懂得人心善恶呢？
在郎先生和格列老和尚紧张担忧的目光，重紧了紧腰间的绳索朝两人笑了下，双脚已经踩在了两根手臂粗细的冰柱上，全部心神放在了脚下。
一阵狼嚎传来，重抬头望向白狼，后者的尾巴挺得直直的翘在空，嘴角翻起，朝重露出白森森的利牙，重知道白狼在警告自己危险，心动了动，朝白狼露出个宽慰的笑容，也不管它能不能看懂，缓缓向下降去。
下降的过程艰辛而危险，足足用了十几分钟时间重才勉强靠着惊人的柔韧性，双脚踩着两根圆滚滚、滑不留脚的冰柱，以铁板桥之势抓住了卓玛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毫无知觉的卓玛拉到了自己身边。
其间踩断了根冰柱，若不是郎先生在崖上拉住了他，只怕重现在比卓玛更惨。
将背对着天空的卓玛在空翻过身来，重着实吓了一跳，额头被锋利的冰锥划破了足有两寸的伤口，堪堪躲过了眼睛，哪怕再歪上两厘米，卓玛这只眼睛只怕就保不住了。
这冰缝温度极低，十几分钟的时间，流下的鲜血已经结了冰痂，满脸血迹模糊，重又简短地查看了一番，除了额头外卓玛身上再没有其他的伤痕，这让重长长地松了口气。
“卓玛卓玛”重轻轻地呼唤，手指用力掐在她的人穴。
卓玛眼睑动了动，睫毛抖动着，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略带迷茫的呻吟，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头好疼”
重见到卓玛苏醒，露出了个安慰的笑容，柔声道“你没事”
“我在哪？”卓玛的眉头皱了皱，却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嘶”地倒吸了口气，“我掉下来了冰缝我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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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玛愣了下，随即注意到四周的冰柱、冰锥淋漓，周围冷的惊人，尤其额头传来的火辣辣疼痛和重身上的热度，知道重是在逗自己，苍白的脸颊浮起抹调皮的笑容，“天堂？能和大帅哥一起升天也不错啊”
话一出口，卓玛的双颊腾地变得通红，她刚才那句话说的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
重到不觉得什么，嘿嘿一笑“你福大命大，不过可苦了老佛爷了。”重做出个愁眉苦脸的鬼脸，“你还有几十年好活，别总想着死。”
卓玛抿嘴嫣然一笑，醇净的笑容之却带着些凄婉的味道，喃喃自语道“我这种人是不会上天堂的。”
卓玛说话的声音极低，重耳畔全是凌厉的风声，只隐约扑捉到了后半句，注视着卓玛正色道“世人皆说天堂好，天堂只在心。”
“天堂在心？”卓玛梦呓般地重复了一遍，似有所悟，重看到她眼底重又闪起的执着坚定的光彩，一颗心才算放了下去。
“咳咳”重干咳了一声，打断了卓玛的沉思，现在这个地方可不是思考人生意义的地方，看到卓玛望向自己，重指了指头顶的一线蓝天，又看了看自己双脚——又圆又滑的冰柱本就极难落脚，更何况还要承受两个人大部分的重量？
“卓玛我们最好现在上去，否则郎大哥和老佛爷早晚会变成木乃伊的，不被冻死也会被累死的”
卓玛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是被重用一种很古怪的姿势抱在怀里的重的脊背贴在着冰壁，腰部下沉，如同扎马，而她便躺在重的双腿上
“鹰，卓玛怎么样？”郎先生和格列老和尚一人抓着绳的一头，用力挺直，根本没办法看到冰缝里的情况，郎先生见重下去半天也没什么反应，按压不住紧张急迫的心情，高声询问道。
重朝卓玛扬了扬眉头，意思是“看看，急了吧？”然后才张嘴答道“卓玛没什么大事。”他本想说没事，可是看到她额头的那条又深又长的伤口不由改了口，虽然说现在的美容技术昌明，可这么眼的伤能够完全消除实在很难说。
他知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做到让卓玛完全看不出额头曾受过伤，只可惜那个人在给佩森整过容后不久便在意外变成了植物人“我没事。”卓玛以为重是担心她被吓到了，笑着为他宽心。
重也不说破，点了点头，扶着卓玛让她的脚踩上冰柱借力站了起来，光可鉴人的冰壁将卓玛的脸折射得纤毫毕现，卓玛看着冰壁上的自己，眼神情复杂，睫毛抖了抖，两颗豆大的热泪便滚落下来。
重叹了口气，他原想等卓玛上去之后再慢慢告诉她这个事实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就算再豁达的女人也无法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更何况卓玛这样的美丽女。
“不需要难过，我认识很多世界顶尖的美容医生，他们一定有办法！”重抚了抚卓玛的背心安慰道。
卓玛扭头用一种可怜无助的犹疑目光看着重，大眼睛眨巴着像是想看透重说的是真话还是安慰着自己。
重受不了这种眼神，苦笑着伸起了手指诅咒道“我重对天发誓，一定想尽所有办法帮助卓玛小姐恢复本来的美丽容貌”看到卓玛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重一咬牙，暗道这是逼自己发毒誓了，清了清嗓郑重道“若是犹未此誓，就让我遭天雷轰”那个顶字还没吐出来，卓玛伸手掩住了重的嘴，眼雾气弥漫。
“怎么了？”重疑惑地问道。
什么对我这么好？”卓玛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了垂泫欲落的泪水，低低问道。
重笑了笑“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伙伴，卓玛，我们是朋友”
卓玛眼闪过茫然之色，喃喃道“朋友？”
“当然，除非”重在卓玛的不解目光下故意犹豫着拉长了音，如他所期地在卓玛的眼看到了一丝慌乱后笑着说道“除非你不想做我的朋友！”
卓玛明显松了口气，勉强地挤出了个笑容，“我们上去吧，不然郎大哥他们真的会不住的。”
重微微有些失望，转念又想到卓玛这几天已经生出了悔过之意，若是逼得太紧，只怕她会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压力，“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我的确太心急了。”重喃喃自语。
在卓玛不解的目光，重自嘲地笑了笑，高声叫道“郎大哥！卓玛先上！”
重将卓玛驮负着顶了上去，自己随后向上攀去，冰缝上窄下宽，部凹陷，攀爬极为困难，郎先生等人在上面却又不敢太过用力，否则极容易被卡在冰柱之间或是被锐利的冰锥划伤，重一边借着郎先生几人的上提之力保持着身体不至于下跌，手脚并用着寻找结实的落脚点，向上缓缓攀升。
就在他马上翻过冰缝的弧形弯壁登上冰川的时候，后仰着的脑袋无意向旁边扫了一眼，发现在身旁米多远处的冰壁上有一道竖着的裂纹，不过尺许宽窄，距离裂缝口处大概半尺远的地方生长着一支火般鲜红的大花！
花片圆满呈桃形，紫色茎杆长盈尺，如玫瑰般生长着细密的肉刺，四五片嫩绿的细细儿衬托着花朵仿佛一片红云。
冰缝之四处都是坚冰，唯有这地方一抔黑土被封在冰层之，而这朵红花偏偏就破冰而出，斜斜向上顽强地生长！
植物看似最为柔弱，实际上生长的张力却让人震撼，据说曾有人做过研究，一棵藤枝竟然能够撑破最为坚硬的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