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震惊
师父……
在看到杂志封面上李昶宏那朦胧呻吟的一刹那，金钱虎突然想到几天前李昶宏对自己说的话：“阿虎，为师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闭眼之前，真希望能看到你以前的样子。”
以前的金钱虎是武委会的在册武师，为了能够继承李昶宏的西天王封号而发愤图强，生活中不畏邪恶、乐于助人，是当时最被看好的武师。
不过这一切仅仅只是停留在金钱虎刚加入武委会的头几年，几年之后，金钱虎慢慢的变了，变得冷酷无情，变得凶残好斗。
直到金钱虎与黑帮勾结，用武力对平民进行敲诈、收保护费、强买强卖，深陷违法犯罪的旋涡，最终导致‘金钱虎事件’发生，金钱虎被判入狱并被开除了武师资格，出狱后销声匿迹，金钱虎其人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这么多年来，李昶宏始终吃斋念佛，淡出世间不问世事，就是在为金钱虎赎罪。
外人都说李昶宏消失二十年是因为不满武委会剥夺了他的西天王封号，其实金钱虎心里清楚，李昶宏消失二十年是为了自己，为了替自己赎罪才吃斋念佛远离红尘是非。
“师父……”
此刻的金钱虎很虚弱，体力严重消耗，恢复力又大不如前，导致金钱虎的意志力都产生了动摇，一旦李昶宏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就怎么也甩不掉了。
牛奋倒下了，《勇敢》杂志刚好落在他眼前，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牛奋一看竟然是这本杂志，忍不住冷然一笑，虚弱的说：“金钱虎…李天王有你这么个徒弟…真是悲哀…也不知道他的癌症…还能再拖多少天。”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有癌症？”金钱虎愣了一下，问。
“这篇关于李天王的文章，是我写的。”
“……”
金钱虎沉默片刻，从邓隐男尸体里抽出那柄镰刀，高举过头顶对准牛奋：“就算如此，你也必须要死！”
“事到如今，我还怕死吗？”牛奋强作镇静，傻瓜才想死，他还有个智力受损的大哥要照顾，但事已至此，他已不敢再奢望求生，横竖是一死倒不如死得像个英雄。
唰！
“阿虎，回头吧。”
“徒儿，为师快走了，来送送为师吧。”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虎，为师在岸上等你。”
金钱虎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李昶宏的身影，回荡着李昶宏的教诲；由于体力严重消耗，金钱虎已经出现了幻觉。
镰刀猛的落下，落到一半又停住了。
只见金钱虎用空着的一只手捂着脑袋，痛苦的甩着头：“不！师父！你不要再说了！徒儿已回不了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一边痛苦的甩头，一边神经叨叨的说个不停。
咦？
金钱虎怎么了？
牛奋茫然的看着金钱虎，不知道金钱虎是怎么回事，但这样更好，正好为他恢复体力争取时间。
金钱虎的幻觉状态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当他平静下来时，牛奋才勉强有了些许站起来的力气，不过浑身到处痛，显然受伤不轻，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能不能与金钱虎打斗。
得想想办法才行！
镰刀在他手里，周围数米之内除了根扁担就没有其他可用的武器了。
扁担？
还是算了吧，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哪儿有力气挥舞扁担。
为今之计，只能从金钱虎手里抢镰刀了。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牛奋豁出去了，已经杀了一个，也不在乎再杀一个，大不了吃枪子儿以命抵命就是。
哐当！
令牛奋万万没有想到的，金钱虎居然把手里的镰刀扔了……
突然的一幕，让牛奋有些难以适应，刚准备挣扎着撑起来的身子猛的停住了，偏过头茫然的看向金钱虎。
“唉…，你走吧，杀了人就赶快离开吧，现在的警察不比以前的老警察，为了立功升官，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正当防卫，统统都按杀人罪处理。”
金钱虎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话，转身朝仓库出入口方向走去，体力严重损耗的他走得很慢，但步伐还算稳，这得益于他多年练习的十二桥马。
至于邬小莲，金钱虎连正眼都没看一下。
牛奋挣扎了好久才艰难的爬起来，但必须要扶着墙才能站稳，当他终于挪着步子扶着墙站稳后，金钱虎已经离开了仓库：“这人…有病吧…刚才还要打要杀的…”
不过金钱虎的话却实实在在的提醒了牛奋，现在的好警察多，但坏警察同样不少，为了立功升官，有些警察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里又不是东区，沈蓉蓉帮不上忙，万一警察来了硬说自己故意杀人，这……
想到这儿，牛奋打了个冷颤！
回到邬小莲身边，牛奋看着邬小莲的眼睛，发现她双眼半睁着，眸子看起来有些游离不定，估计应该是药效还没退的缘故：“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听着，我杀了人，不能再带你走了，这里很安全，天亮后你的药效应该就能退，到时候往北走一公里有个镇子，你找人借电话，报警也好，打给沈蓉蓉也好，喊人来接你就是；”
“我只有一个请求，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不要在警察面前出卖我，听明白了拜托你眨一下眼睛。”
过了一会，邬小莲才反应过来眨了一下眼，表示明白。
“再见。”
既然邬小莲明白了，牛奋也不再待下去，拼尽全力准备离开，不过离开前牛奋把邬小莲移到了相对安全的角落里。
扶着墙亦步亦趋的离开仓库，每走一步似乎都艰难无比，被邓隐男和金钱虎合力揍了十分钟，说不定已经受了内伤。
邬小莲看着渐渐远去的牛奋，她很想出声询问对方姓名，但困意再次袭来，邬小莲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又一次的陷入了昏睡。
空仓库大门口。
金钱虎背靠墙壁眺望星空，表情有些落寞，有些悔恨，但更多的是无奈，见牛奋从大门口走出来，金钱虎偏头看向他：“你可终于出来了。”
“怎么着？后悔了？”牛奋此刻的状态奇差，站都站不稳，拿什么跟金钱虎打。
不过金钱虎显然没有动手的意思，“看在你救了我侄女，又写了篇好文章为我师父正名的份上，奉劝你一句话……”顿了一下，金钱虎站直身体准备离开：“若想平安无事，就让牛宝保持现在的状态。”
牛奋大惊失色：“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意思就是，只要牛宝一直傻下去，你们俩兄弟就能永远平安无事。”说完，金钱虎不再理会牛奋，自顾自的离开了。
金钱虎的意思是说，牛宝身边一直有人在监视，只要发觉牛宝是装傻，灾难将会立刻降临！
是谁？
到底是谁要害大哥？
为什么只让大哥变傻而不杀了大哥？
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监视我大哥的人咯？”牛奋很聪明，从金钱虎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金钱虎停了一下，再次迈开步子时头也不回的说：“听说你已经加入武委会了？这很好，好好打比赛，好好生活，别再给牛宝治病了，你越给牛宝治病，对牛宝的监视就会越深入，你们两兄弟的处境就会越危险。”
这次，牛奋没有再说话，金钱虎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了。
目送金钱虎消失在夜色中，牛奋低头思考了一会金钱虎的话，这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
牛奋来到一处小山坳上，他走不动了，实在是走不动了。
扑通！
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牛奋终于栽倒于地，吐了几口血后昏迷了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欧阳渊出现在了牛奋身旁……
在牛奋被欧阳渊带走的几分钟后，警察进入了空仓库，全副武装的武警把空仓库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警察和武警组成联合行动小组，突袭了空仓库里的三个仓库车间。
“有发现！”
在三号仓库车间，联合行动小组找到了一具尸体，顿时各种照明设备一窝蜂的聚集到三号仓库，硬生生的把三号仓库从夜晚变成了‘白天’。
有了光线，一切都好办了。
“这里有个女人！”
“发现一把手枪！”
联合行动小组控制三号仓库车间后，所谓的专家小组便随之进场，令人意外的是，周小宇也在专家小组。
周小宇进入三号仓库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地面上的那本《勇敢》杂志，于是捡起来翻看了几页，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这期的封面是个染了红发的老头，很有气势，倒是吸引周小宇多看了几眼。
“周老弟，那边有个昏迷的女人，你看看是不是跟你的案子有关的那个女人。”王怀理别看是个大队长，职务比周小宇高，又不在同一个辖区，但人家省里有人，王怀理的态度自然是客客气气。
当时王怀理接到局里电话说东区分局有几个同事想要过来看看，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听说了周小宇的背景后又改了口，答应下来，这才有了周小宇出现在专家组的一幕。
周小宇跟着王怀理过去一看，当场便喜出望外：“小莲！对对对，就是她，我案子里的那个被绑架人就是她！”
在看到杂志封面上李昶宏那朦胧呻吟的一刹那，金钱虎突然想到几天前李昶宏对自己说的话：“阿虎，为师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闭眼之前，真希望能看到你以前的样子。”
以前的金钱虎是武委会的在册武师，为了能够继承李昶宏的西天王封号而发愤图强，生活中不畏邪恶、乐于助人，是当时最被看好的武师。
不过这一切仅仅只是停留在金钱虎刚加入武委会的头几年，几年之后，金钱虎慢慢的变了，变得冷酷无情，变得凶残好斗。
直到金钱虎与黑帮勾结，用武力对平民进行敲诈、收保护费、强买强卖，深陷违法犯罪的旋涡，最终导致‘金钱虎事件’发生，金钱虎被判入狱并被开除了武师资格，出狱后销声匿迹，金钱虎其人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这么多年来，李昶宏始终吃斋念佛，淡出世间不问世事，就是在为金钱虎赎罪。
外人都说李昶宏消失二十年是因为不满武委会剥夺了他的西天王封号，其实金钱虎心里清楚，李昶宏消失二十年是为了自己，为了替自己赎罪才吃斋念佛远离红尘是非。
“师父……”
此刻的金钱虎很虚弱，体力严重消耗，恢复力又大不如前，导致金钱虎的意志力都产生了动摇，一旦李昶宏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就怎么也甩不掉了。
牛奋倒下了，《勇敢》杂志刚好落在他眼前，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牛奋一看竟然是这本杂志，忍不住冷然一笑，虚弱的说：“金钱虎…李天王有你这么个徒弟…真是悲哀…也不知道他的癌症…还能再拖多少天。”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有癌症？”金钱虎愣了一下，问。
“这篇关于李天王的文章，是我写的。”
“……”
金钱虎沉默片刻，从邓隐男尸体里抽出那柄镰刀，高举过头顶对准牛奋：“就算如此，你也必须要死！”
“事到如今，我还怕死吗？”牛奋强作镇静，傻瓜才想死，他还有个智力受损的大哥要照顾，但事已至此，他已不敢再奢望求生，横竖是一死倒不如死得像个英雄。
唰！
“阿虎，回头吧。”
“徒儿，为师快走了，来送送为师吧。”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虎，为师在岸上等你。”
金钱虎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李昶宏的身影，回荡着李昶宏的教诲；由于体力严重消耗，金钱虎已经出现了幻觉。
镰刀猛的落下，落到一半又停住了。
只见金钱虎用空着的一只手捂着脑袋，痛苦的甩着头：“不！师父！你不要再说了！徒儿已回不了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一边痛苦的甩头，一边神经叨叨的说个不停。
咦？
金钱虎怎么了？
牛奋茫然的看着金钱虎，不知道金钱虎是怎么回事，但这样更好，正好为他恢复体力争取时间。
金钱虎的幻觉状态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当他平静下来时，牛奋才勉强有了些许站起来的力气，不过浑身到处痛，显然受伤不轻，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能不能与金钱虎打斗。
得想想办法才行！
镰刀在他手里，周围数米之内除了根扁担就没有其他可用的武器了。
扁担？
还是算了吧，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哪儿有力气挥舞扁担。
为今之计，只能从金钱虎手里抢镰刀了。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牛奋豁出去了，已经杀了一个，也不在乎再杀一个，大不了吃枪子儿以命抵命就是。
哐当！
令牛奋万万没有想到的，金钱虎居然把手里的镰刀扔了……
突然的一幕，让牛奋有些难以适应，刚准备挣扎着撑起来的身子猛的停住了，偏过头茫然的看向金钱虎。
“唉…，你走吧，杀了人就赶快离开吧，现在的警察不比以前的老警察，为了立功升官，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正当防卫，统统都按杀人罪处理。”
金钱虎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话，转身朝仓库出入口方向走去，体力严重损耗的他走得很慢，但步伐还算稳，这得益于他多年练习的十二桥马。
至于邬小莲，金钱虎连正眼都没看一下。
牛奋挣扎了好久才艰难的爬起来，但必须要扶着墙才能站稳，当他终于挪着步子扶着墙站稳后，金钱虎已经离开了仓库：“这人…有病吧…刚才还要打要杀的…”
不过金钱虎的话却实实在在的提醒了牛奋，现在的好警察多，但坏警察同样不少，为了立功升官，有些警察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里又不是东区，沈蓉蓉帮不上忙，万一警察来了硬说自己故意杀人，这……
想到这儿，牛奋打了个冷颤！
回到邬小莲身边，牛奋看着邬小莲的眼睛，发现她双眼半睁着，眸子看起来有些游离不定，估计应该是药效还没退的缘故：“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听着，我杀了人，不能再带你走了，这里很安全，天亮后你的药效应该就能退，到时候往北走一公里有个镇子，你找人借电话，报警也好，打给沈蓉蓉也好，喊人来接你就是；”
“我只有一个请求，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不要在警察面前出卖我，听明白了拜托你眨一下眼睛。”
过了一会，邬小莲才反应过来眨了一下眼，表示明白。
“再见。”
既然邬小莲明白了，牛奋也不再待下去，拼尽全力准备离开，不过离开前牛奋把邬小莲移到了相对安全的角落里。
扶着墙亦步亦趋的离开仓库，每走一步似乎都艰难无比，被邓隐男和金钱虎合力揍了十分钟，说不定已经受了内伤。
邬小莲看着渐渐远去的牛奋，她很想出声询问对方姓名，但困意再次袭来，邬小莲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又一次的陷入了昏睡。
空仓库大门口。
金钱虎背靠墙壁眺望星空，表情有些落寞，有些悔恨，但更多的是无奈，见牛奋从大门口走出来，金钱虎偏头看向他：“你可终于出来了。”
“怎么着？后悔了？”牛奋此刻的状态奇差，站都站不稳，拿什么跟金钱虎打。
不过金钱虎显然没有动手的意思，“看在你救了我侄女，又写了篇好文章为我师父正名的份上，奉劝你一句话……”顿了一下，金钱虎站直身体准备离开：“若想平安无事，就让牛宝保持现在的状态。”
牛奋大惊失色：“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意思就是，只要牛宝一直傻下去，你们俩兄弟就能永远平安无事。”说完，金钱虎不再理会牛奋，自顾自的离开了。
金钱虎的意思是说，牛宝身边一直有人在监视，只要发觉牛宝是装傻，灾难将会立刻降临！
是谁？
到底是谁要害大哥？
为什么只让大哥变傻而不杀了大哥？
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监视我大哥的人咯？”牛奋很聪明，从金钱虎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金钱虎停了一下，再次迈开步子时头也不回的说：“听说你已经加入武委会了？这很好，好好打比赛，好好生活，别再给牛宝治病了，你越给牛宝治病，对牛宝的监视就会越深入，你们两兄弟的处境就会越危险。”
这次，牛奋没有再说话，金钱虎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了。
目送金钱虎消失在夜色中，牛奋低头思考了一会金钱虎的话，这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
牛奋来到一处小山坳上，他走不动了，实在是走不动了。
扑通！
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牛奋终于栽倒于地，吐了几口血后昏迷了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欧阳渊出现在了牛奋身旁……
在牛奋被欧阳渊带走的几分钟后，警察进入了空仓库，全副武装的武警把空仓库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警察和武警组成联合行动小组，突袭了空仓库里的三个仓库车间。
“有发现！”
在三号仓库车间，联合行动小组找到了一具尸体，顿时各种照明设备一窝蜂的聚集到三号仓库，硬生生的把三号仓库从夜晚变成了‘白天’。
有了光线，一切都好办了。
“这里有个女人！”
“发现一把手枪！”
联合行动小组控制三号仓库车间后，所谓的专家小组便随之进场，令人意外的是，周小宇也在专家小组。
周小宇进入三号仓库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地面上的那本《勇敢》杂志，于是捡起来翻看了几页，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这期的封面是个染了红发的老头，很有气势，倒是吸引周小宇多看了几眼。
“周老弟，那边有个昏迷的女人，你看看是不是跟你的案子有关的那个女人。”王怀理别看是个大队长，职务比周小宇高，又不在同一个辖区，但人家省里有人，王怀理的态度自然是客客气气。
当时王怀理接到局里电话说东区分局有几个同事想要过来看看，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听说了周小宇的背景后又改了口，答应下来，这才有了周小宇出现在专家组的一幕。
周小宇跟着王怀理过去一看，当场便喜出望外：“小莲！对对对，就是她，我案子里的那个被绑架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