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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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牡丹蚀骨

祈天雪觉得心口空出一大片的痕迹,弥漫在空气中的落寞呼呼的往身体里面钻,她忍不住想要去挥去这让人窒息的抑郁感,她从季清芜落寞的瞳孔看出,这种落寞与心凉,是怎么挥都挥不去的。

她抬眼望去,站在眼前的季清芜,如仙境般的仙子,既真实又梦幻,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急忙伸出手去捕捉那仅存的真实。

祈天雪的眉梢稍向上挑了一下,“皇嫂……”她除了唤着皇嫂,任何话亦说不上。

季清芜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漱了口,坐回椅子上,缓缓道,“雪儿,我会给玲儿一个交代的。”

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敢断定是谁所为。但是,她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很快,宫女玲儿的死很快传遍了后宫,皇太后召集了后宫所有人、连昨晚炖燕窝的御厨们亦不幸免,聚集在凤雅宫。

季清芜与祈天雪到来的时候,凤雅宫的大殿蘸满了黑压压的人头,很多都是不认识的面孔,千姿百态,燕廋环肥各色妃嫔都在大殿候着,有些不耐烦地埋怨起,被召唤到这里,就是有嫌疑的份儿。

在众多妃嫔中,季清芜瞥见了一抹红艳的身影,她放眼望去,这抹红艳身影的主人,甚是面善,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

而一声声嘶喊声阻止了她去想这个人是谁,她闻声望去,只见一穿着皇宫专供的白色厨衣小厨子趴在地上,身后是两个行刑杖打的小太监,趴在地上的小厨子满眶泪水在晃荡着,他受不了身后一板一板落下的痛楚,每一板几乎要他的小命,他大呼,“皇太后,冤枉啊。”

“用力点打,直到这这狗奴才招为止,居然连澈王妃也敢毒害!”端坐在贵妃椅上的皇太后,面不改色,狠狠地说着。

季清芜蹙眉,看着这血腥的一面,太阳穴突然觉得肿胀,刺痛了她的视觉,她缓缓走到皇太后跟前,施礼后,便转身唤着,“住手!这是屈打成招,纵使他招了亦不是那个幕后指使者。”

杖刑的两个小太监闻声立刻制住了手中落下的板子往后退了几步。

季清芜看着小厨子屁股上下血肉含糊,看得揪心。

皇太后处治犯错的人,有人居然敢下令喝住,那些胆颤的妃嫔们齐刷刷地看着那声笃定的声音,视线全落在她的身上,打着看好戏的眼神。

皇太后却抬起了眉眼,“芜儿,你这么说是哀家在滥用刑罚?哀家这可是在给你找出要陷害你的人啊。”居然有人敢借着澈儿名义往炖品里投毒欲要杀害她的孙媳妇,她能不这么残忍地去惩罚这些坏人吗?“还是芜儿有什么见解,可以查出谁是幕后

指使者?”

“我这儿有证据证明这个幕后指使者是谁。”她冲着皇太后从容一笑,便转过身子,递了个眼神给站在祈天雪身后的珠儿,示意她将手中拿着的帽子拿过来。

“这个帽子很灵验的,无论是谁,只要犯了错,它都可以帮我找到真凶。被召唤过来的人甚多,这实验要花些时辰才会知道谁是真凶。

恳请各位配合,将手指伸到帽子里面便是了,只要不是各位娘娘所为,根本不用担忧会测到是你。”

待珠儿一个个地测试完后,珠儿站回了祈天雪的身后,眼里流露的都是哀伤。

“别动你们的手,现在请大家将手伸出来。”

她顺着走过去,在每一个人面前停下,一个个地观看着。

每个人的手指上都沾有红印,唯独那抹红艳身影的手指白皙干净。

她轻瞥眉凝视着那只手良久,终于吐出了一句话,“凶手是你。”

大家闻声看过来,只见被季清芜紧盯着的女子脸蛋憋得通红,继而骤变了各种颜色。

红艳女子抵死不招,“你凭什么指责我是幕后指使者?你有什么证据吗?就单凭你这么胡乱的帽子测试就给我扣个罪名?”季清芜只是胡乱猜测而已,不用慌张,不用慌张,她在心底里暗暗地道。

季清芜似笑非笑了一下,看着女子那妖媚的容颜,“哦,一般做坏事的人都不会承认是自己做的。我当然有真凭实据控告你。”现在终于记起了眼前这个红艳女子是何人了,便是在祈王府当着祈天澈的面前骂她是贱人的小三牡丹。

牡丹见阵势不对头,还有季清芜那嚣张而冷静的脸,不由来的惶恐,“你,你能有什么真凭实据?我为何要陷害你?”

季清芜越发觉得牡丹愚蠢,甚至有点儿怜悯她,“其他所有人的手指上都沾着红印,为何唯独你没有呢?”

“这,这不能说明什么。”牡丹有开始结巴起来了,她用力地揪紧衣角。

皇太后一干人看着季清芜和牡丹一人一句地说着,就好像是看大戏似的,视线落在她们的身上时,再也移不开了。

“没有在燕窝里动过手脚的人,还不会慌张害怕的,即使是要面对着考验,他们亦是坚定自己的立场,什么样的测试亦不怕,所以,他们不会顾及后果,直截了当地将手指戳到冒顶,而做贼心虚的人则不同,往往会考虑的比旁人多,她害怕帽子里设有什么机关,所以不敢将手在帽子里探过究竟,畏畏缩缩地停留在帽檐边。

我说的都是句句属实吧?你敢斩钉截铁地再说一遍你没有做过?”季清芜这辈子最怨恨的就

是那些做错事情还不肯承认的人,只要对方能够坦白一切,无论他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她都会选择淡忘以及原谅的。

可是这个牡丹的恶劣行为将她强压着的怒气给爆发了。

牡丹依然嘴硬,“季清芜,你这个恶狠的毒女子,王爷不爱你,折磨你,你反倒在这儿胡乱污蔑别人的清誉……”不待她牢骚完,便听得季清芜那逐渐变冷的声音在耳畔萦绕着。

“带证人。”季清芜再也不给牡丹自己坦白的机会,便冷冷地高喊一声。

话音刚落,一个平民装束的男子,被公公带了进来,不等众人发问,季清芜便解释道,“这个是落跑的御厨,他是帮凶。刚赶过来的时候,我特意向御厨总管请教了问题,在得知昨晚接到王爷命令各个御厨中,只要这个看火的小厨子今早上就告老还乡了。这不得不引起思考,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走?在宫里当差实乃不易,他没有结算盘缠与收拾好细软便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宫,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季清芜走了两步,在那小厨子的跟前停下,问道,“我说的都是属实?”

那名小厨子见状瞥了一眼牡丹,而后连忙跪下,将头埋得低低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皇太后,澈王妃,饶命啊,真的不关草民的事情啊,是,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他老实交代。

皇太后眼冒星火,愤怒地站起身子来道,“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你可知道这燕窝是端给澈王妃的服用的?”她由珠儿搀扶着快步走到下跪老实招来的人跟前,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生煎了。

季清芜则安抚着皇太后的情绪,让珠儿扶着皇太后坐回椅子,她才不紧不慢地套着他的话,“是何人让你这么做?都让你往燕窝里多放了些什么?”

“回澈王妃,正是这个自称是澈王爷的专宠的牡丹娘娘,她让奴婢在燕窝里放一些粉末,是那是助眠用的,牡丹娘娘说澈王爷一直担忧澈王妃的睡眠质量,牡丹娘娘为减缓澈王妃的担忧才出此下策,事后,牡丹娘娘给了奴婢一笔钱,让奴婢出宫。”东窗事发,他走出了皇宫,还没出城便被截下带回宫中,他知道,自己若是再隐瞒,性命将不保。

“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这会她应该不能再那么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护了吧,季清芜脸上呈现出胜利的笑容。

牡丹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澈王妃,求你饶我一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妒忌你,不应该萌生独占王妃的歪念。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澈王妃,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吗?你没事就好了啊。”她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