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嫁:皇兄求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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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于算计

    春光懒困倚微风,萧邕目前就是这个状态。挨着她家哥哥,坐在看台上。

    一身嫩黄宫装,外披茜粉苏绣披风,宽大的后摆上银白的蝴蝶兰开的正盛。三千青丝可爱的挽着髻,缀着两只青玉蝴蝶花簪,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粉宝石坠子,衬着一张圆润粉嫩的小脸,不谙世事的眼神看过来,让人看着好像比过生辰前还小。

    她这幅尊荣大部分出自太子之手,东西都是他之前送的,萧邕临出门之前,让沁苑准备了一个精致又贤淑的妆扮,浅碧色的罗裙搭玉色斗篷,外面用银线暗绣牡丹,又低调又奢华。毕竟这是她重生回来,第一次上重大场合。她也想好好惊艳他们一把,狠狠打一把那些说她命不久矣、清苦颓丧的人的脸。

    虽然没什么好处,但是他们不开心了,她就开心!

    萧纵看着她静默了一会儿,等她嘚瑟又开心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问“好不好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今日外头风大,沁苑,给她换一套,就换孤上次送过的那套鹅黄宫装,兔绒边绣兰花的那件。“

    萧邕黑着脸被逼换了一套非常幼稚的宫装,老实说这种绣小兔子扑蝴蝶兰的衣服,她十二岁以后就没穿过了!连带着换完衣服被指点着换了个妆容,两个鼓包包的发髻簪着颤颤的青玉花簪,额前坠上粉宝石。

    也不是说不好看。

    萧邕美滋滋的对着镜子赏了赏自己的美貌,心道:以太子哥哥这审美,也就本公主天生丽质,经得住考验。

    换个一般人这么打扮,单纯的跟娃娃一样,哪有本公主的气质?!萧邕懒洋洋的抬眼,以一个睥睨全场的气势,给底下的人一抹淡漠的眼神。

    然后就看到了苏佑潭。

    和三年后的苏将军,平远侯爷不一样,此时的他权位还没有那么鼎盛,但是银甲金刀的站在场边,依旧是人不能忽视的存在。

    自从乖乖没了以后,萧邕与他见面,向来无话可说。前世最后一年她自闭公主府之后,至死也没再见他。她万念俱灰,生前之事都俱不在意了,身后之事自然也无心去争。

    既然他与他那个表妹真心相爱,既然曾经迫于无奈而娶她,既然已经被她耽误多年,又何妨再耽误几天?萧邕病重的时候,曾经想过是不是要签下和离书,然而往往是沁苑捧到她面前,又被她挥退。

    那个世界,她在乎的人都已经死了,唯有苏佑潭……没有情分,也有名分,萧邕实在是太冷了,冷到希望有一个约定来拽住她,让她可以活下去。

    她的命,是母后和哥哥换来的,她甚至连求死,都无法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只能一日日的挨着。

    那时光太难捱,久到某一日她从梦中惊醒,再也想不起苏佑潭是什么样子,他爱得是什么?权势、美人或者自己的野心。如今现在恍然相见,原来竟如此陌生。

    他现在应该是神机营大指挥使,今天是武举场比武的日子,他不在场边镇场子,怎么在御驾旁边?

    萧邕一时间有点想多,觉得怕不是谋刺已经被他察觉?萧邕隐约记起来,上辈子他是在比武现场的。

    当时她与他的婚约已定,父皇金殿赐婚,天下皆知,所以这种场合她常常粘在他左右,看看热闹,顺带气一气萧瑾。

    这回他跟在御驾旁边,萧邕内心觉得也好,父皇安危有保障,接下来她只要防着人给哥哥泼脏水就够了。

    临走之前交待了玄一,盯好太子行辕,“萧瑾的人怕不是趁此机会要害本公主”。

    萧邕记得玄一答应的很是认真。说实话,萧邕希望他们别信这话。但是她没有别的理由可以用。总不能说有人要害哥哥,啊哟进来放脏东西。未卜先知,看起来不是撞鬼就像智障。

    她只能现找一个破理由,说出口之后,是想让他们信也不好,不让他们信也不行,真是愁煞人。

    思考的时间有点长,外人看来,就是邕宁公主对苏大人情根深种……可惜平远侯府已经迅速跟中宫赔礼道歉划清界限,这桩婚事还能不能成,众人心知肚明。况且紧接着,侯夫人姐姐家的小女儿,自小住在侯府的表小姐,就搬回了自己家,瞧着像是准备待嫁呢?

    几家平时走的近的主母眼神乱飞,看向那边平远侯夫人与身边小姐的眼神,一时都有些不对劲。只感叹美人有意,君子无情。

    萧纵掩唇轻咳一声,萧邕立刻回神,看向身边,皱眉:“你喝酒了?”

    萧纵无辜:“一杯米酒,有人来敬,总不能一口不沾。”

    萧邕不信,米酒几乎不会上头,也一点都不辛辣。他昨晚回来受了风寒,大半夜的召了太医,之后甚至禀了父皇,游猎期间不再亲自上场,可见病的不轻。这种时候竟然还想喝酒?

    要是在平时在家里,她凑近一问便知,米酒和纯酿差距还是很大的。只是现在大庭广众的,教养不允许,只好瞪了他一眼作罢:“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说了不允许吃的东西,一口都不能碰知道吗?”

    萧纵轻笑着保证:“好好好。”

    萧邕算是看透他了:“你就是认错快,其实根本就不听我的。”

    萧纵摇头笑开,讨好道:“是我错了,任你惩罚。”

    萧邕白了他一眼,噘嘴嗔怪:“罚你什么你都开心,没意思。”

    萧纵淡笑,余光瞟过那人已经走了,而眼前人的注意也被转回到他身上,才稍稍放心。

    只是莫名的心里绷紧了一根弦。

    虽然如今看来,呦呦是真的在意苏佑潭,这是他之前没想到的。但是萧纵在心里暗想:在他去江南之前,苏佑潭大名鼎鼎,在呦呦眼里,应该也一直只是个名字。

    她向来无忧无虑,连出宫都很难,怎么会认识到他,又突然情根深种?

    而且这个时间点,也越想越奇怪。

    脑海中突然有一丝想法闪过,萧纵突然觉得,好像就是乘着他不在,这些人有计划、有安排的打着呦呦的主意……

    他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一紧。他无法想象呦呦在此中间到底经历过什么,而如今,他甚至也不能一点一滴的让她回忆起那些。

    萧纵眯眼:若此事真的源于算计,那就别怪他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