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回不去的曾经
今日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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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莫无眠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寂如雪不曾预料到的是莫无眠出城竟是为了……谈判！那便也意味着不仅要与莫无眠见面，更是要与阔别了数月的尉迟风见面。与莫无眠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因为种种纠葛，寂如雪终于下了一个决定，让莫无眠彻底死心吧。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助他登基之后顺利地全身而退，回到尉迟风身边完成她所许下的承诺，并静静等待着妖王来接她回妖界。
数百名百夫长护送莫无眠安全抵达魏国军营，他们皆留在帅帐外面，只莫无眠独自一人走了进去。比起那些显得有些焦躁不安的百夫长，寂如雪要平静得多，对于莫无眠的人身安全她丝毫不担忧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以她之力保他平安足矣，至于谈判成与不成这就要看莫无眠的本事了，这次的事情她不会插手调解的。
寂如雪走到离帐篷较近的地方站定，不动声色地听着帐篷里的动静。
“魏帝，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我们好好谈谈吧。”
“三皇子，朕知道你要说什么，退兵之事便不必说了，这是魏国朝野上下作出的决定，即便是朕也不能轻易更改。”
莫无眠沉默了片刻，道，“那姑娘呢？她要怎么办？”
尉迟风冷然一笑，反唇相讥，“怎么？终于要拿出如雪做护身令牌了？”
“魏帝，本王执意要前来魏国军营谈判并不是为了让魏国退兵，而是请你缓一缓进攻的脚步，我不想和你在战场上正面交锋，不想姑娘因此左右为难。莫国的皇权之争和快便会尘埃落定，你不会等的太久，到时候落败的那一个便会被派遣到西门关做替死鬼，那个时候我便会离开西门关了。”
“三皇子，如果是站在如雪的立场上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你要知道，在站上任何一刻一时便可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若是因此而让魏国士兵付
出生命，朕于心何忍？三皇子你应该知道的，朕先是一国之君，然后才是那个爱着寂如雪的男人，有些一旦责任背上了，便要背负一生一世，任何一次松懈便可能是坍塌崩毁。”
这一刻，站在帐外静静听着这一切的寂如雪真的很想问问尉迟风，“那么爱呢？责任背上了便是一生一世，爱上一个人就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吗？”可是她终究是没有问出口，只是默默地站着挪不动半分脚步，站在那个此时高高在上的他所不会注意到的帐篷外面地角落里。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而她也再做不到与他初见时的那般不偏不倚、理智行事了。既如此便斩断吧，和从前的那个自己来个彻彻底底的了断吧。
谈判毫无疑问以失败而告终，数百名百夫长护送莫无眠回到军营便各自回到岗位上去了，只刘百夫长以有要事禀报之由跟着莫无眠回到了营帐。待到营帐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刘百夫长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瞧着悠然坐着的莫无眠，“看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都已经超越了自身。”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已经被我看穿了呢？姑娘。”
“以眠儿的行事作风，若是有人前来禀报要事，为了避嫌是要留下侍候的人吧，而今日却是遣退了所有人。如此岂非明目张胆的告诉外人，是在与人谈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如此高调行径实在不是眠儿的风格，眠儿从来都是不动声色便已做了筹谋的。”
莫无眠起身带着寂如雪在榻上坐下，垂了眼帘问道，“姑娘何时来了西门关？”
寂如雪并未作答，只是抬手抚摸着自己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咯咯地笑，“怪不得不抬眼看我，原来小眠儿也是一个外貌主义呢。”
莫无眠惊诧地抬起头来，正待反问为何这般说，却蓦地发觉她已经不是刘百夫长的模样了，一身雪衣，眉清目秀，笑起来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分明是当年初见时玉清的模样。莫无
眠恍惚间，似是回到了在将军府与她同游桃花林的那日，她那副浑然天成，似是刻在骨子里的漠然，回想起来，莫无眠蓦然发觉那时的她与此时的她竟是有着天壤之别。她是真的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孤寂神女，而他亦不再是那个只能远远仰望她的落魄质子了。
“姑娘……”
“怎么？我这样子是不是看起来顺眼多了，在军营中不能做女装大半，以后你便以玉公子称呼我吧。”
“姑……玉公子是要留在军营中？”
寂如雪收了笑颜，认真地瞧着莫无眠，“眠儿啊……迎战吧。不要再为了我左右为难了，迎战吧。”
“姑娘，今日在魏国军营中我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尉迟风说得对，有些责任背上也便不能轻易卸掉，而有些事情其实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任是怎么挣扎结果也都是一样的。眠儿啊，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过去的事情真的是过去了，听到尉迟风的话我竟是半点都不伤心，还能够很理智地明白他的立场。”
“姑娘……”
“人怎么能只盯着从前的事情看呢？约定固然是要遵守的，只是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我们唯有走好脚下的路，才有未来，有了未来才能在约定之期时履行约定。这根本就是不相矛盾的，你不必为我担忧，我不会为此事为难的，去做你身为莫国皇子该做的事情吧。”
莫无眠垂眸遮住眸中复杂地情绪，“姑娘……”
寂如雪伸手抬起莫无眠的脸，让他看着她，笑得温和，“叫我玉公子。”
“玉公子。”
莫无眠话音未落，便听得帐外传来侍人的传话声，“三皇子，大将军求见。”
寂如雪站起身来，转身变回了刘百夫长的模样，“眠儿好好打这一仗，这对你来说将会是一个极好机会，好好把握吧。我要回魏都去了，我会在武山王府等着你凯旋归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