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毒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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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礼物啊礼物……

春日和煦,渝姬命人在后花园中摆上桌椅赏樱品茶。地上的樱花瓣铺了火红的一片,煞是壮观。渝姬是极喜欢樱花的——这多少受了笑姬的影响。记得小时候,她经常看见师父独自一人坐在樱花树下看着不断落下的樱花暗自伤神。

??笑姬师父原本叫做夜神若樱,生长于倭国的世家大族,就连族徽都是以樱花为记。她告诉渝姬,樱花盛开时,突如其来,势不可挡。然后在风中坠落。没有任何留恋。倭人称之为花吹雪。也许正是因为樱花是在最美的那一刻奔赴死亡的,它的美丽才这样令人刻骨铭心,也许悲凉,却是美的。

??风是情人弱不禁风的呢喃……

??渝姬慵懒地倚在榻上,拿起一颗蜜饯扔进口中,透过花与花之间的间隙看天空,突然觉得难过。赤儿灵巧的端上一杯热茶道:“夫人,这是皇上前几天拿来的玫瑰香片,您尝尝看。”

??渝姬接过茶杯小饮一口,吐出里面的樱花瓣,“风真大,樱花落个不停像雨一样……”

??南宫禛瞧着渝姬心情不错,问道:“父皇寿辰将至,姑母看我应送些什么?”

??渝姬转过头,眉毛轻轻皱成温和的旋涡,“生辰?我还不知道……”她看着赤儿,“怎么没人告诉我?”

??“属下不察,夫人恕罪!”赤儿连忙欠身道,“我说怎么最近宫里的人都那样忙……现在准备也不迟,夫人想要什么只管吩咐下去,有什么东西是魅门中人拿不到的呢?”

??“可是,有什么东西是皇帝得不到的呢?”渝姬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太子知道么?”

??“我不知道,父皇从来没有对某样事物特别执着过。”南宫禛苦恼的说,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不如夫人为皇上跳一支舞吧,夫人的舞姿可是天下第一呢!总比那些珠宝俗物要好。”赤儿开口道。

??渝姬摇了摇头,“仔细想想,似乎我每次起舞都会伴随离别呢。而且他寿辰必会宴请百官,难道要我像那些个女伶一般在台上搔首弄姿?”

??“渝姑母会跳舞?”南宫禛奇道,他期盼的看着渝姬,“可以跳给禛儿看么?渝姑母都是父皇的樱妃了,不会有离别的。好不好嘛……”

??“你!”渝姬无语,这臭小子,才对他和颜悦色一点就得意起来了。但自己就是无法拒绝他的请求,真是怪事!想了一会儿,她开口道,“若是你能想出我该给你父皇什么寿礼,我便跳给你看。”

??“那,一言为定!”

??“君子之约,一言九鼎!”

??话音未落,南宫禛便向殿外跑去。渝姑母,您肯定得为我跳舞了。您可没说过我不可以去问父皇啊!

??“唉,不管他,赤儿你先要白夜注意一下有什么稀罕物吧。”渝姬又抿了一口茶道,“晚上我再探探他

的口风。”

??“嗯?你问父皇想要渝姑母送什么礼物?”御书房中,南宫朔月看着站在殿中的儿子奇道,“渝姑母吩咐你来问的?”

??“不是,渝姑母和儿臣约定,若是能想出父皇最想要的礼物,姑母就要为儿臣跳一支舞。”南宫禛老老实实地说,“所以请父皇帮儿臣这个忙。”

??南宫朔月一听,心底的那点劣根性冒了出来:渝儿她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一个女子,从前只见她起舞抚琴,不知道会不会女红……看母亲那样应该是没有教她吧?有了,就这么办!

??他郑重其事地对南宫禛道:“那么,父皇与你一起看渝姑母跳舞可好?”

??“父皇若想看自然可以。”南宫禛回道,“不知父皇想出来了没?”

??“你去跟她说,父皇想要个新的荷包。”南宫朔月笑得邪佞。

??“荷包?”渝姬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对,荷包。”南宫禛郑重地说,“我去问了父皇宫里的老宫人,他们说父皇喜欢这个,皇祖母给他缝制的那个荷包是父皇从小带到大的,很是宝贝。”

??“你的意思是要我亲手做给他?”渝姬一怔。

??“这种贴身的小物件自然要亲手做才有诚意啊。”赤儿插嘴道,“夫人不会女红么?”

??“会是会,但没怎么做过。”渝姬伸手点了点南宫禛的额头道,“我晚上再探探你父皇的口风,若真是如此便跳给你看。”

??傍晚,南宫朔月到灼华宫用膳。渝姬偷瞄了他一眼,向赤儿使了个眼色。赤儿会意道:“皇上可是要过寿辰了?”

??“你这丫头消息倒灵,樱花落尽的那个朔月便是了。”南宫朔月笑道。

??“皇上掌管天下,想必也没几个珍宝能入得了皇上的慧眼了。”赤儿笑吟吟的说,“我家夫人也想送您份礼物呢。可是却在苦恼不知送些什么,皇上可有想要的?”

??“我只要渝儿可以开心一点就好了,最好可以再为我唱歌。礼物什么的就免了吧!”南宫朔月捏了捏渝姬的脸笑道。

??“那您想要太子送您什么礼物呢?太子殿下也很是苦恼呢。”赤儿又开口问道。

??“禛儿只好健康成长就好了……”南宫朔月从怀中拿出一个旧旧的荷包故作伤感道,“唉,其实我很想念父皇和母后,这是我与母亲相认以来第一个生辰,却不知他们能否赶回来……这荷包还是母后缝制的,却不知何时才能给我一个新的……”

??“这个简单,我叫乌鸦去送信给师父。”赤儿还未转述完渝姬便跑去写信。

??“不用了。”南宫朔月拦住她很“善解人意”的说,“他们现在也许在某个地方游玩,难得阔别进二十年得以重逢还是让他们独处吧!”

??是夜,渝姬窝在

南宫朔月怀中看着他略带忧伤的双眉不由叹道,其实皇帝也不是好当的,要心忧天下,要博爱万民。虽说皇帝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人,但是哪个皇帝的天下不是血洗出来的?皇帝拥有子民,高高在上的皇帝所做的一切抉择,就像上天对人所做的一切,是不许子民去质疑。

??皇帝的所作所为无人反对,仿佛他所做的正是众望所归;他的一言一行绝不会听到相反的声音,宛如所有的一切正合人心,理该受到拥戴。臣民们必须像膜拜生命一般对他朝拜,对他叩首。

??但是没有人想过,皇帝的一个决定,一道圣旨掌握着多少人的生死存亡,兴衰荣辱。皇帝的任性、残忍、荒唐,又怎么会没人过问,周围每个人对你的感情怎会没有抵触和抗议。

??若想成为一代明君,就必须在臣民的面前活的兢兢业业甚至是战战兢兢。皇帝不得不因为他们的喜好和决定而牺牲自己的喜好,并且放弃自己喜爱的,磨平自己所有玩世不恭的棱角。

??渝姬伸出手小心地为南宫朔月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的脸埋进他胸口,听着他心脏沉稳的跳动的声音,顿觉安心。

??我不觉得自己是懂得爱的。我从小就被师父教育无情、无心。无欲、无念……让自己的心成为寒冰。我只是从伤心、紧张、感动、痛苦、无数我或陌生或熟悉的感觉中衍生出的眷恋和流连。

??我只知道南宫朔月这个男人对我是个很重要的存在,我知道他被皇宫这个华丽的牢笼束缚一生。他无法活出自己的样子,纵横天下,快意江湖,做自己爱做的事情,一直朝自己的梦想飞奔。他无法放下祖宗基业,无法放下自己的责任。

??那么既然他无法飞翔,我便陪他在这个牢笼中吧!

??次日,渝姬令人拿了材料准备缝制荷包。看着窗外满枝的樱花,渝姬问道:“赤儿你可懂得绣花?我对花草不是很在行。”

??赤儿于是拿过一块绸缎绣给渝姬看,“夫人看,刚刚绣完的这些针是从骨朵儿边上起的针,边口儿要齐整些;这几针要在这绣完的几针里落针,空隙是早就留好了的……这几针需转入最前面针脚几分,还得留出下几针的空隙……这几针又要接入再前面几针几分。下面的,就照着前面的来就是了……”

??贺兰飘也曾教过渝姬女红,因此她绣来也并不吃力,除了第一朵花不是很平整之外,其余的倒也算是漂亮。几番努力之后,渝姬终于赶在南宫朔月生辰的前两日将荷包绣好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禁不住南宫禛的催促,渝姬答应他明日为他跳一支舞,南宫禛兴奋地一晚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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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在想要不要笑姬夫妇回来类?大家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