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破
“何宝荣！”
何小灵冲公告栏前的少年呐喊。
“怎么了？”那个被叫做何宝荣的少年探过头来。
“你知道吗，我听隔壁的小明说，今天城门可能会被那些‘土毛子’攻破！我们别想指望魔学府的人来救命！”何小灵露出恐惧又扭曲的表情，“我们趁现在快逃吧！”
何宝荣听她这么一说，眉头打结成团：“丫头，你该不会疯了吧？你看那城门这么坚固，守城的魔学者部队又这么多。看那攻城的敌兵，就那么一丢丢。”
何宝荣说着，捏起两根手指头比划：“你觉得我们现在跑出去确定不是给敌兵送死？还有，小明是哪个王八羔子？”
何小灵被他这么一说，答不上话来，只能无理取闹：“我不管，我说会破就会破！”
“你都十三岁了，姑娘，能不能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何宝荣想把她拉回屋里好好说教一番，毕竟刚才路人们听到他们对话表现出来的样子跟看傻子似的。
正当何宝荣拽着何小灵的手腕往房子走去时，突然感到地面剧烈的晃动。
“这是……咋啦？”
“该不会是真的城破了吧？”何小灵喃喃自语。
他们目光所及那边，是这座县城城门的方向，也是防守的要点。
巍峨的城门衔接钢铁般的城墙，上面布满披挂甲胄的魔学者，皆已做好战斗的准备。
再之后，城外烽烟四起，呐喊声铺天盖地的袭来。
就算是身处城内，谁都能感觉到外边正发生何事。
何宝荣被这景象给惊诧地脑海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做什么。
“何宝……宝荣，……哥哥，那个，现在怎么办？”何小灵被吓得礼貌地喊何宝荣做“哥哥”了，可见这顽皮女孩也知现是何等处境。
“奇怪！明明昨天的报纸和消息说敌军的攻势被拦截下来，还被打成一盘散沙，只剩残兵败将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何宝荣从喃喃自语变得大声嚷嚷。何小灵有点胆怯地看着他。
“城快要破啦！大家快逃啊！”不止是何宝荣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弄得不知所措，街道边的人们也是。直到从城门边上跑来的一人呼出惊叫声，才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人们开始慌乱，开始四散逃开。
原本像小溪流水一样的人流，现在变成狂流瀑布般，一把冲散了秩序的框架。
城外杀声一片，城内乱成一锅粥。
何小灵看着眼前的情景，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她原本想哇哇大哭出来的时候，何宝荣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反应，便被其拉着奔跑起来。
“我们去哪？”何小灵终于开口，声音颤颤巍巍。
刚才她的腿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任由何宝荣摆布，被他拖着跑。
“还能去哪？”何宝荣边跑边吐气，他的体能并不怎么好，“前门被攻破，还有后门！我们去后门！”
“到了后门呢？”何小灵下意识地询问。
“鬼知道，走一步算一步。”何宝荣顾不得理会何小灵的询问，只是一股劲的往后门方向奔去。
人们刚开始慌乱时还有一点秩序可言，现在已经是只能用无头苍蝇来形容。失去理智。
逃命的人互相挤压，互相推搡；有些为了抢到前面的道路，竟打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踩踏事件发生，死伤成片；本城负责治安的魔学者协会的成员竟自顾逃跑，把城里的百姓置于死境之中。
何宝荣和何小灵跑到前头停了下来。前面的道路已经被人群堵死了。
“等一下，有东西没拿！”何小灵像想起什么，惊讶的喊出来，“哥哥，走，去家里，有东西没拿！”
何宝荣本想骂她，因为命都快没了居然还有心情顾虑起家里的东西。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何小灵就拉着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跑去——与后门的方向截然相反。
何宝荣本想强行把她拽停下来，但是，他没有。
何小灵往前跑的时候，与人流奔逃的方向是对冲的，自然会遭到撞挤，甚至摔倒被踩；而且她跑得那么慢；何宝荣迫不得已，从她身后换到她前面去，由她拖着自己变成自己拖着她。
二人就这样颠颠晃晃地跑回家里。何宝荣为了保护何小灵，被撞的不轻。
“终于跑回家了。”何小灵双手撑膝，边大口吐气，边开心说话。
他们的家座落在城里的贫民窟之中，但不是很破旧。现在这里还有少量的人没有逃走，有些是因为不要命的，还窝在这收拾东西；但大部分是老人，他们腿脚不方便，根本逃不走，能做的就是关闭好门窗，企图靠这些来防御杀人不眨眼的“土毛子”。
何宝荣把这些情况看在眼里，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他又看着另旁的何小灵。何小灵喘完气后，就冲进门去，看都没看当前的景象。
何宝荣感叹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妹妹。
但他们并非亲兄妹，只不过是打小在孤儿院认识，她小他三岁。因为两人都是常受欺负的一类，所以就总是聚在一起。
孤儿院解散后，何小灵还跟在何宝荣屁股后面。两人就继续一起生活。
后来在当地的魔学者协会帮助下，便落住于此。
何宝荣看着何小灵冲进去后，自己也跑了进去。他想到自己攒了不少钱在衣柜里。
至于有没有命花那以后再说。何宝荣心里呼喊着，侥幸心理发作。
他跑到自己狭窄的房间里翻腾了好几下，终于摸到一个黑皮袋子。
于是他踹开衣橱柜，把那十几张攒积多年的发黄钞票尽收入进去。
他又想了想，把床头边上的一些必需物品和几本重要的书也装了进去。这些东西被他当成传家宝一般，绝不能丢！
走到何小灵的房间，何宝荣看见她早已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一个与贫民窟显得格格不入的东西：做工非常精致的约半米长的洋娃娃。她每晚都抱着这个入睡。
“卧槽！”何宝荣看了之后，忍不住爆粗口，“你冒着生命危险跑回来，就是为了这玩意？”
“为什么不行！”何小灵反驳道。
何宝荣强忍住斗嘴的欲望，一把把何小灵拉出门去，继续狂奔。
他身上背着袋子，又牵着何小灵，速度比刚才来的时候要降低些。而且体力活是他的硬伤。
不过他们也是幸运之中的幸运。
正破城而入的敌军似乎遭到了什么力量的阻拦，开始放慢了延伸进来的速度。这正是城内居民逃命的好时机。
“呼，没想到还来得及……”何宝荣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卸下了一些。
现在虽然赶回了逃跑的队伍中，但不能掉以轻心。何宝荣提醒自己。
何宝荣牵着何小灵的手跟随在逃命大队的背后，现在竟有魔学者协会的人开始指挥起队伍来。
他边走边想，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如此多的军队给停了下来。
“呜——轰！”
一声爆裂声在何宝荣他们的背后席卷而来，紧接着是狂流奔涌冲击。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打击了一部分逃散的人流，让人们本开始要组织秩序逃跑，又重新变成慌乱，魔学者协会的人再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了。
何宝荣和何小灵也被这冲击给挤压的扑倒在地。好在有一些建筑物和人群的阻挡，没有实质性的攻击。
“好痛……”何小灵埋怨道。
何宝荣想开口，可他看到后面的景观后，神情面如土色。
(本章完)
何小灵冲公告栏前的少年呐喊。
“怎么了？”那个被叫做何宝荣的少年探过头来。
“你知道吗，我听隔壁的小明说，今天城门可能会被那些‘土毛子’攻破！我们别想指望魔学府的人来救命！”何小灵露出恐惧又扭曲的表情，“我们趁现在快逃吧！”
何宝荣听她这么一说，眉头打结成团：“丫头，你该不会疯了吧？你看那城门这么坚固，守城的魔学者部队又这么多。看那攻城的敌兵，就那么一丢丢。”
何宝荣说着，捏起两根手指头比划：“你觉得我们现在跑出去确定不是给敌兵送死？还有，小明是哪个王八羔子？”
何小灵被他这么一说，答不上话来，只能无理取闹：“我不管，我说会破就会破！”
“你都十三岁了，姑娘，能不能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何宝荣想把她拉回屋里好好说教一番，毕竟刚才路人们听到他们对话表现出来的样子跟看傻子似的。
正当何宝荣拽着何小灵的手腕往房子走去时，突然感到地面剧烈的晃动。
“这是……咋啦？”
“该不会是真的城破了吧？”何小灵喃喃自语。
他们目光所及那边，是这座县城城门的方向，也是防守的要点。
巍峨的城门衔接钢铁般的城墙，上面布满披挂甲胄的魔学者，皆已做好战斗的准备。
再之后，城外烽烟四起，呐喊声铺天盖地的袭来。
就算是身处城内，谁都能感觉到外边正发生何事。
何宝荣被这景象给惊诧地脑海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做什么。
“何宝……宝荣，……哥哥，那个，现在怎么办？”何小灵被吓得礼貌地喊何宝荣做“哥哥”了，可见这顽皮女孩也知现是何等处境。
“奇怪！明明昨天的报纸和消息说敌军的攻势被拦截下来，还被打成一盘散沙，只剩残兵败将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何宝荣从喃喃自语变得大声嚷嚷。何小灵有点胆怯地看着他。
“城快要破啦！大家快逃啊！”不止是何宝荣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弄得不知所措，街道边的人们也是。直到从城门边上跑来的一人呼出惊叫声，才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人们开始慌乱，开始四散逃开。
原本像小溪流水一样的人流，现在变成狂流瀑布般，一把冲散了秩序的框架。
城外杀声一片，城内乱成一锅粥。
何小灵看着眼前的情景，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她原本想哇哇大哭出来的时候，何宝荣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反应，便被其拉着奔跑起来。
“我们去哪？”何小灵终于开口，声音颤颤巍巍。
刚才她的腿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任由何宝荣摆布，被他拖着跑。
“还能去哪？”何宝荣边跑边吐气，他的体能并不怎么好，“前门被攻破，还有后门！我们去后门！”
“到了后门呢？”何小灵下意识地询问。
“鬼知道，走一步算一步。”何宝荣顾不得理会何小灵的询问，只是一股劲的往后门方向奔去。
人们刚开始慌乱时还有一点秩序可言，现在已经是只能用无头苍蝇来形容。失去理智。
逃命的人互相挤压，互相推搡；有些为了抢到前面的道路，竟打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踩踏事件发生，死伤成片；本城负责治安的魔学者协会的成员竟自顾逃跑，把城里的百姓置于死境之中。
何宝荣和何小灵跑到前头停了下来。前面的道路已经被人群堵死了。
“等一下，有东西没拿！”何小灵像想起什么，惊讶的喊出来，“哥哥，走，去家里，有东西没拿！”
何宝荣本想骂她，因为命都快没了居然还有心情顾虑起家里的东西。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何小灵就拉着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跑去——与后门的方向截然相反。
何宝荣本想强行把她拽停下来，但是，他没有。
何小灵往前跑的时候，与人流奔逃的方向是对冲的，自然会遭到撞挤，甚至摔倒被踩；而且她跑得那么慢；何宝荣迫不得已，从她身后换到她前面去，由她拖着自己变成自己拖着她。
二人就这样颠颠晃晃地跑回家里。何宝荣为了保护何小灵，被撞的不轻。
“终于跑回家了。”何小灵双手撑膝，边大口吐气，边开心说话。
他们的家座落在城里的贫民窟之中，但不是很破旧。现在这里还有少量的人没有逃走，有些是因为不要命的，还窝在这收拾东西；但大部分是老人，他们腿脚不方便，根本逃不走，能做的就是关闭好门窗，企图靠这些来防御杀人不眨眼的“土毛子”。
何宝荣把这些情况看在眼里，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他又看着另旁的何小灵。何小灵喘完气后，就冲进门去，看都没看当前的景象。
何宝荣感叹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妹妹。
但他们并非亲兄妹，只不过是打小在孤儿院认识，她小他三岁。因为两人都是常受欺负的一类，所以就总是聚在一起。
孤儿院解散后，何小灵还跟在何宝荣屁股后面。两人就继续一起生活。
后来在当地的魔学者协会帮助下，便落住于此。
何宝荣看着何小灵冲进去后，自己也跑了进去。他想到自己攒了不少钱在衣柜里。
至于有没有命花那以后再说。何宝荣心里呼喊着，侥幸心理发作。
他跑到自己狭窄的房间里翻腾了好几下，终于摸到一个黑皮袋子。
于是他踹开衣橱柜，把那十几张攒积多年的发黄钞票尽收入进去。
他又想了想，把床头边上的一些必需物品和几本重要的书也装了进去。这些东西被他当成传家宝一般，绝不能丢！
走到何小灵的房间，何宝荣看见她早已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一个与贫民窟显得格格不入的东西：做工非常精致的约半米长的洋娃娃。她每晚都抱着这个入睡。
“卧槽！”何宝荣看了之后，忍不住爆粗口，“你冒着生命危险跑回来，就是为了这玩意？”
“为什么不行！”何小灵反驳道。
何宝荣强忍住斗嘴的欲望，一把把何小灵拉出门去，继续狂奔。
他身上背着袋子，又牵着何小灵，速度比刚才来的时候要降低些。而且体力活是他的硬伤。
不过他们也是幸运之中的幸运。
正破城而入的敌军似乎遭到了什么力量的阻拦，开始放慢了延伸进来的速度。这正是城内居民逃命的好时机。
“呼，没想到还来得及……”何宝荣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卸下了一些。
现在虽然赶回了逃跑的队伍中，但不能掉以轻心。何宝荣提醒自己。
何宝荣牵着何小灵的手跟随在逃命大队的背后，现在竟有魔学者协会的人开始指挥起队伍来。
他边走边想，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如此多的军队给停了下来。
“呜——轰！”
一声爆裂声在何宝荣他们的背后席卷而来，紧接着是狂流奔涌冲击。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打击了一部分逃散的人流，让人们本开始要组织秩序逃跑，又重新变成慌乱，魔学者协会的人再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了。
何宝荣和何小灵也被这冲击给挤压的扑倒在地。好在有一些建筑物和人群的阻挡，没有实质性的攻击。
“好痛……”何小灵埋怨道。
何宝荣想开口，可他看到后面的景观后，神情面如土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