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净花明的女子之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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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喜结连理

    四月中旬,终于等来佳音,冯员外同意冯通纳我为妾,只是不张扬,不请宴。

    坠儿说,冯夫人本是百般反对的,只因冯员外同意,并因冯大少奶奶三年无生育,才勉强答允。定于四月二十六日进府成亲,于我,本也不愿意张扬,一则我并不喜欢奢华繁琐,二则我身份尴尬,若一张杨定会有不少风波。

    坠儿为我不平,她说像我这样的才女,定然要有一个别致的亲礼方才不辱没了我。我浅笑,落地凤凰不如鸡,能求一心人本就难得,这些身外俗礼,有无又何须在意?

    冯员外择了四月二十六日为吉日,那日早起,坠儿便张罗着给我梳礼,冯夫人着人送来了喜服;从清晨到吉时,只有坠儿一人陪伴在我身侧,与我梦中喜气横溢的场景大相径庭,素梅馆挂了几匹红绸就是新房。即使清素至此,我心里也是暖洋洋的,而今后有一人会知我,怜我,惜我。我只盼着日子能燕青茶香的过下去。

    吉时,我在坠儿的搀扶下到正厅和冯通拜了天地,之后又被送回素梅馆,府内没有喜乐,没有喜娘,也没有喜宴,甚至一家人在一起共进晚膳都没有。半个时辰后,冯通来了素梅馆,命坠儿在翠饮阁摆了一桌饭菜,拉我坐在桌旁,深情的注视着我,满眼的喜色。我红了脸,低下头,手心竟渗出丝丝汗珠。他轻哂,“玄玄害羞,最是动人。”

    我含笑瞪了他一眼,坠儿抿嘴一笑,掩门而去。他将我轻揽入怀:“玄玄,我总算娶了你,今天委屈你了,请你放心,以后一生,我都会护你,惜你。”

    我心中一暖,轻落一吻在他耳畔,道:“有君此心,此生无憾。”

    新婚之夜,怕也只有我与他能同桌进膳。寻常人大喜,都是宾客满堂,吵嚷着要闹进两个人的小世界。何幸,我竟然完整拥有属于我们的小世界。没有人声鼎沸,反而是一曲曲夜歌伴着荧光,衬托的无月的夜晚依然温馨而恬和。

    四月二十六是践花期,此时花神退位,万花消散,不知何故,府内的百花依然绽放枝头,似乎忘了归期。

    次日,我与他携手游园,春光冉冉,百鸟鸣唱;他禁不住轻唱一首《凤求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我听他浅浅低唱,笑颜如花,当初哥哥就是弹笑此曲俘获嫂嫂芳心。当时我还年幼,只觉曲子宛如天籁;如今听他唱出,别有一番滋味。他的歌喉赋有磁性,一字一句将曲子娓娓道来,仿佛更甚哥哥当年,顷刻间百鸟隐退,百花羞涩,天地仿佛在此刻定了格,而我幻为一尊聆曲雕像。

    “喜欢吗?我的梅花仙子。”一曲已毕,他微笑问道。

    我红了脸,大庭广众之下,他怎能如此狎昵!正寻思着如何答他,只听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婆婆,光天化之下如此狐媚,如何了得?”我惊愕,回身见大少奶奶和冯夫人就站在不远处的蔷薇花下,冯夫人一脸冰霜,冷冷的盯着我。

    冯通连忙请安:“娘,你怎么来了?”顺手拉了我一把,我方才惊觉,福身道:“婆婆好,大少奶奶好!”在她们面前,我只是一个下人,是要对她们毕恭毕敬的,心中一阵默然,十分委屈。

    冯夫人冷冷的道:“我们可不敢担你这声好,没事在素梅馆好好呆着,别出来丢人现眼。”说着款步离去,大少奶奶得意一笑,满是嘲弄。

    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泪水扑漱扑漱掉下来,冯通急忙用丝绢替我拭泪:“没事,她们并无恶意,你才进门,以后会好的。”我强忍着泪水,我并不在乎能否与她们和睦相处,只要他对我不离不弃就好。

    新婚之后,他几乎夜夜宿在素梅馆,理智上知道这于我日后生活不利,可却万般贪恋此刻的美好。我的笑容越来越甜,他就越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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