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净花明的女子之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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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伊人诺言

    本来很好的心情,经此一变,也无心赏雪,绕了个圈,就欲回素梅馆。回素梅馆,必须经过千巧山,山上种满了桃花,此时也含苞待放,不由得看住了,这千千万万个花骨朵儿,是否无一例外的可以绽放呢?

    正想得入神,忽然一双冰冷的手将我一拉,转身站到一株古杏之后,方看清是冯通,他脸颊通红,双手冰冷,想是在这雪地里站久了,雪后的天气总是冷得令人恐惧,未等我说话,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头深埋进我的秀发中,我仿佛感觉到他是那么的无助,只听他在我耳边轻声问道:“玄玄,你相信我吗?”

    我一惊,不知他何以如此问?踌躇半晌,方答道:“相信!”不管他遇到的是什么难事,我也不知道他如此问我是何用意,我只愿随着我的心,天不老,情难绝,我又怎能例外?

    “还好,还好你相信我!”他喃喃道,似有欣喜之意。

    我覆手环上他的背,此生罹难,旧情难寻,流落异乡,白梅系情,还能遇上他,知我,也许也是天缘,如此想着,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千巧山下有一溪流,是冯府人工湖源头,因此冯府的人在源头处建了云影榭,取朱熹“天光云影共徘徊”之意。因为偏远,所以少有人来。此时,他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进了云影榭,我不解,却见他四处看了看,方知晓他在寻一隐蔽之处,瞬时,一阵失落,他竟如此隐晦的对这件事,便抽了抽手,想拒绝。他感觉到我的抗拒,转头盯着我,投出乞求的目光。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顺着他进了云影榭。他拉我在唯一的竹椅上坐下,自己蹲在我身旁,紧紧握着我的手,半晌才沙哑着声音道:“我会尽快跟爹娘说我们的事,玄玄,不要拒绝我,好吗?”

    我怔住了,虽然我视他为知己,可从内心来讲,我并未做好与他厮守一生的打算。当初,我是心念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渴望我的良人,一生只与我相依相守,而他,永远不可能是那个一心人,一想到这里,崔晓晓的身影便钻进心中,她对我如此忌惮,怎能容我夺走她的夫君?

    “玄玄?”他的乞求拉回我的思绪,回首惊见他受伤的眼神,心莫名的隐痛。

    “玄玄,现在只有你懂我,理解我,相信我。如果你也离开我,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他显得那么无助,无奈,再也不是初见的风度翩翩,意气风发。

    “不会的”我脱口而出,甫一出口,惊觉,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只觉得此时此刻只有那三个字方可触其心,表我意。

    他低头沉思,道:“我只是一介商人,要你委身做我的侍妾,是我痴心了。”你也体弱,雪地里不宜太久,回去吧!”说罢,将一方什锦绣帕塞进我手中,起身大步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山的那侧,有些失落,深一步浅一步回到素梅馆,坠儿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见我远远走来,急忙提步迎来,将一个手炉塞进我手里,关切道:“姑娘怎么去了那么久?姑娘体寒,雪地里站久了可不好,先进屋躺一会儿,我给姑娘煮一碗洁粉红枣汤掸掸雪气。”

    我默不作声的进了翠饮阁,坠儿转身找火炉,我坐在软榻上,拿出绣帕,只见绣帕上写着:“素梅只合迎雪升,更有青娥倚琼台。雪满山中高土卧,月明林下美人来。”我不禁感念他的用心,眼前似乎还是那日轻舞,还有那彻夜不休的箫声,似乎是浑然天成,那日,缺一不成景。想罢,将绣帕收好,欲读一两首诗竟无半点兴致,手中紧紧握着《梅谱》,心中却想起那双冰冷的手,还有他反复说的“商贾之人”、“侯门千金”,不禁哑然,时至今日,我早已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千金小姐,而他视我如故。

    正想着,坠儿送洁粉红枣汤进来,不想拂她的好意,勉强用了小半盏,坠儿很高兴,道:“姑娘,方才我给夫人送梅花去的时候,在后园里看到早开的水仙,想着姑娘天天看梅花也怪无趣的,就移了两株种在屋后的水池边,姑娘要去赏赏么?”

    我淡淡一笑,水仙故洁,但我并不喜欢,道:“明日吧,今天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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