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剖腹验尸
“《邺城律》，就是这样一部具体记录法律和法律执行准则的一个载体，在邺城的民众，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达富显贵，还是低等下贱的平民奴仆，人人均需要遵守《邺城律》里所制定的种种行为规范，违背者即视为违法，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法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有其尊严，不可冒犯，它将约束人们的行为，制裁所有违犯它的人。”
“怎么算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文瑞清疑惑地问。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法律规定，不允许民众睡在大街上，那么本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穷人不可以睡在大街上，同样富人也不可以，这就是平等；再比如，法律规定打死人要偿命，普通的民众打死人要偿命，高高在上的宗门子弟打死人，同样也要偿命，这就是法律的平等，它不因人的高低贵贱而分别对待，也不因人的背景而迁就，这样才能保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一个法制健全的地方，创造和解释法律的核心机构为统治阶级的三大部门，即公正不倚的司法机构、民主的立法机构和负责的行政机构，而具体的行政机构和相关行政人员，则是执行法律，并且让法律为民众服务。除此之外，若要支持整个法律系统是运作，同时带动法律的进步，则独立自主的法律专业人员和充满生气的公民社会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这一时刻，仿佛圣殿诸老面前都展现出一幅美好和谐的画面，让他们不禁有些痴迷起来，只是，他们都清醒地意识到，这只是江若离的美好想象，真的想要实现江若离所设想的那些，恐怕邺城四大家族，尤其是方家，第一个就不会答应。就比如方子语一案，方子语之前的叫嚣，方雨轩的有恃无恐，无不都是江若离所要面对的严重考验。
得邺城易，守邺城难啊，江若离真的能保住邺城么？圣殿诸老没一个人敢打这个包票。尽管圣殿可以出面保住江若离一时，却不见得能保住一世。是，邺城的确是江若离的文战战利品，可是别忘了，玄天大陆的势力更喜欢的是武斗。在纯粹的武力面前，文采再好也没个屁用。
对于圣殿诸老的担忧，江若离自然是早有对策，更是深知其中的厉害，所以他才准备引蛇出洞，逼迫四大家族尽快行动，以便尽快收拾掉四大家族，继而震慑邺城其他大小家族，彻底掌握邺城的执政权，只不过这些计划，并不适合透露给圣殿人知道，对于圣殿，他还需提防一手。
眼前最主要的是，要尽快结束方子语一案，让圣殿这些老家伙赶紧滚蛋，他们不走，很多事情江若离都不好进行下去，尤其是文庙的事情，他准备设立贡院代替文庙，这无疑是动了文宗的根本，更是圣殿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必须秘密进行，把文庙架空，让贡院来掌管士子的前程与功名，文庙只能作为一个象征性的存在。
可是，方子语这厮倒是嘴硬得很，愣是不肯说出真相，即便是被拉到了铡刀之下，也没能让他吐口，不过好在方雨轩是个突破口，欲破方子语案，无疑还得从方雨轩身上着手，所以，江若离很快就想出一个办法来，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实施，他还在与圣殿诸老闲话之际，李九忽然匆匆来报，说是方雨轩在大牢内突然暴毙而亡。
“什么？！方雨轩死了？……”江若离一惊，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闻听之下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连圣殿诸老闻听之下也着实一愣，面面相觑，尽皆愕然。和江若离想的一样，他们也认为想要破解方子语一案，方雨轩无疑是关键人物，可现在方雨轩居然莫名其妙死了，要说这里边没有猫腻，谁也不信，关键是方雨轩是如何死的，又是谁不想让方雨轩活着，或者，确切地说是，有人不想让方雨轩说出内幕。
“哼哼，方世杰，你居然和我玩这一手，我倒是小看了你！……”江若离冷静下来，立时敏感地意识到这里边一定离不开方家和方世杰。
“李九，你把成效年叫过来，我要知道方世杰和方雨轩、方子语、方子言这几个人的家族关系和详细资料！”
城主府这边，江若离等人商讨着方雨轩的暴毙，另一边，方家，方世杰的书房里，方宇文垂手而立，一头的冷汗，他面前的案几后边，方世杰正悠闲自得的端着茶盅在品茶，脸色平淡，无喜无悲。
“文儿，你确定方雨轩真的服下了断肠散？”许久，方世杰才幽幽开口，斜眼看了看方宇文。方宇文紧张地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道：“回禀父亲，孩儿亲眼看见雨轩叔服下了药，那断肠散的药性父亲大人应该清楚，乃是我方家的不传秘药，无色无味，一旦服下，不消一时三刻，便会肠穿肚烂而死，这般时节，雨轩叔肯定早已药性发作，恐怕就是神仙来了，也无法救下他的性命！”
“你个混账东西，谁让你亲自前往大牢去下药的，又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给他吃的断肠散？”方世杰愤怒地把手里的茶盅冲着方宇文砸了过去，若非方宇文躲得及时，只怕那一茶盅会正打在他脑门上。方宇文吓了一跳，躲过茶盅，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父亲大人息怒！……是孩儿鲁莽了！……”
“你你……，枉你身为邺城第一才子，平时的聪明劲都哪去了？那断肠散亏你说是我方家的不传秘药，只要那姓江的小子一查，就能查出来那方雨轩是中了断肠散而死，而成效年那个叛徒现在已经投靠了姓江的小子，他可是知道我方家的断肠散秘事，你这个白痴居然用断肠散，你是要明摆着告诉姓江的小子方雨轩是我们方家人自己毒死的么？……你这个白痴，真是气死我了！……”
方世杰余怒不惜地狠狠一个巴掌打将了过去。方宇文这一回没敢躲开，老老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作为方世杰的儿子，他可太知道自己父亲的德行了，真要是惹怒了方世杰，别说他是方世杰的儿子，即便他是方世杰的老子，方世杰也会毫不客气地痛下杀手，在方世杰眼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亲情，只有利益，为了利益，或者说是触犯了他的利益，方世杰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父亲，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方宇文忍不住有些腹诽，是你让我想办法毒死雨轩叔的，现在出事了，气全都撒到了我头上，……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如若说出来，相信方世杰绝对不是拿巴掌对付他那么简单了，遂唯唯诺诺地问道。
“想我方世杰一世精明，怎么就生出你这个没脑子的混账出来！……”方世杰重新坐回原位，用手揉了下有些发疼的脑仁，想了想，说道：“方雨轩不是有个女儿叫方素恩么，让她明天去城主府找圣殿诸老告状，就说姓江的小子滥用私刑，活活打死了她爹方雨轩，让圣殿诸老为她做主，治姓江的小子的罪！……”
“这……能行么？……”方宇文一愣。
“我说行就行，按我说的去做！……还不快滚！……”方世杰怒目圆睁，用力一拍桌子，方宇文一个哆嗦，赶紧灰溜溜地去了。
城主府大牢，关押方雨轩的牢房里，方子语满脸的呆滞，整个人失魂落魄，兀自沉浸在方雨轩暴毙的悲痛中。片刻后，正在为方雨轩验尸的郎中（此时玄天大陆还没有专门验尸的仵作，一般是请郎中验尸。）站起身，恭敬地对江若离施礼道：“城主大人，经小老儿查验，此人并非暴毙而亡，乃系中毒身死。”
“本府早有预料！……”江若离冷笑一声，“可能验出是何毒物？”
“这个……，小老儿心里倒是有所怀疑，却是不能肯定！……”郎中犹疑道。“乍看上去，此人像是暴毙而亡，浑身上下并无中毒表象，然则肠胃处以银针使之，针尖发黑，确系中毒而死，至于所中何毒，只有进一步剖尸检验，方能定夺。”
“那就剖尸检查！”江若离淡声道。
“可死者为大，对死者尸体动刀子，实乃大不敬，为人所讳，小老儿恐怕会得罪死者家属啊！……”郎中如是道。
“无妨，一切有本府担待，你尽管动手便是！”江若离道。
“这……，小老儿遵命！……”
郎中再次拱手，随即拿过随身携带的药箱，打开来，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别看这匕首只有几指长，却锋利无比，只轻轻一划，便把方雨轩身上的衣物轻松划开，正准备在尸身上下刀，方子语忽然清醒过来，疯了一般一把推开郎中，把方雨轩的尸体抱在怀里，赤着眼怒声道：“姓江的，雨轩叔人都死了，你还不准备放过他么？……还有你这狗屁郎中，什么中毒而死，雨轩叔身上一点都没有中毒的迹象，哪里是中毒而死，分明是被这姓江的活活打死，你们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妄想摆脱自己刑责致人而死的罪过，你们简直是禽兽不如！……”
“方子语，你死到临头还敢胡搅蛮缠！……”
李九可不惯着方子语，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那蒲扇般的大巴掌，差点儿没把方子语给扇昏过去，直接被李九掐着脖子提溜到了一边。对于方子语的平素所为，郎中作为邺城本地人，自然也是深恶痛绝，对着方子语啐了一口，继续自己的工作。方子语牙呲欲裂，却被李九牢牢抓着，怎么也挣扎不了，只能痛苦地叫了一声“雨轩叔”，然后泪流满面。相反，旁边的方子言却是从头到尾默默看着，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连一丝表情的变化都没有，不知道他是哀莫大于心死，还是和方雨轩之间根本就没感情，总之就这么看着，冷眼旁观。
“城主大人且看，人犯肠胃多处穿孔，腹腔器官有腐蚀溃烂迹象，肠子亦有多处断裂，分明是中了断肠散之类的奇毒！……”
方雨轩的胸腔与腹腔均被打开，随着郎中的一一解释，江若离颔首之余，冷眼看了看方子语：“方子语，事实摆在眼前，你有何话可说？这方雨轩到底是被本府杖毙而亡，还是中毒身死？……方子语啊方子语，亏你还是文道传人，竟然如此愚昧无知！……即便本府不铡将与你，有方雨轩这前车之鉴，你觉得下一个死的会轮到谁？”
“这……”
方子语目瞪口呆，沉默了。
“怎么算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文瑞清疑惑地问。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法律规定，不允许民众睡在大街上，那么本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穷人不可以睡在大街上，同样富人也不可以，这就是平等；再比如，法律规定打死人要偿命，普通的民众打死人要偿命，高高在上的宗门子弟打死人，同样也要偿命，这就是法律的平等，它不因人的高低贵贱而分别对待，也不因人的背景而迁就，这样才能保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一个法制健全的地方，创造和解释法律的核心机构为统治阶级的三大部门，即公正不倚的司法机构、民主的立法机构和负责的行政机构，而具体的行政机构和相关行政人员，则是执行法律，并且让法律为民众服务。除此之外，若要支持整个法律系统是运作，同时带动法律的进步，则独立自主的法律专业人员和充满生气的公民社会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这一时刻，仿佛圣殿诸老面前都展现出一幅美好和谐的画面，让他们不禁有些痴迷起来，只是，他们都清醒地意识到，这只是江若离的美好想象，真的想要实现江若离所设想的那些，恐怕邺城四大家族，尤其是方家，第一个就不会答应。就比如方子语一案，方子语之前的叫嚣，方雨轩的有恃无恐，无不都是江若离所要面对的严重考验。
得邺城易，守邺城难啊，江若离真的能保住邺城么？圣殿诸老没一个人敢打这个包票。尽管圣殿可以出面保住江若离一时，却不见得能保住一世。是，邺城的确是江若离的文战战利品，可是别忘了，玄天大陆的势力更喜欢的是武斗。在纯粹的武力面前，文采再好也没个屁用。
对于圣殿诸老的担忧，江若离自然是早有对策，更是深知其中的厉害，所以他才准备引蛇出洞，逼迫四大家族尽快行动，以便尽快收拾掉四大家族，继而震慑邺城其他大小家族，彻底掌握邺城的执政权，只不过这些计划，并不适合透露给圣殿人知道，对于圣殿，他还需提防一手。
眼前最主要的是，要尽快结束方子语一案，让圣殿这些老家伙赶紧滚蛋，他们不走，很多事情江若离都不好进行下去，尤其是文庙的事情，他准备设立贡院代替文庙，这无疑是动了文宗的根本，更是圣殿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必须秘密进行，把文庙架空，让贡院来掌管士子的前程与功名，文庙只能作为一个象征性的存在。
可是，方子语这厮倒是嘴硬得很，愣是不肯说出真相，即便是被拉到了铡刀之下，也没能让他吐口，不过好在方雨轩是个突破口，欲破方子语案，无疑还得从方雨轩身上着手，所以，江若离很快就想出一个办法来，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实施，他还在与圣殿诸老闲话之际，李九忽然匆匆来报，说是方雨轩在大牢内突然暴毙而亡。
“什么？！方雨轩死了？……”江若离一惊，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闻听之下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连圣殿诸老闻听之下也着实一愣，面面相觑，尽皆愕然。和江若离想的一样，他们也认为想要破解方子语一案，方雨轩无疑是关键人物，可现在方雨轩居然莫名其妙死了，要说这里边没有猫腻，谁也不信，关键是方雨轩是如何死的，又是谁不想让方雨轩活着，或者，确切地说是，有人不想让方雨轩说出内幕。
“哼哼，方世杰，你居然和我玩这一手，我倒是小看了你！……”江若离冷静下来，立时敏感地意识到这里边一定离不开方家和方世杰。
“李九，你把成效年叫过来，我要知道方世杰和方雨轩、方子语、方子言这几个人的家族关系和详细资料！”
城主府这边，江若离等人商讨着方雨轩的暴毙，另一边，方家，方世杰的书房里，方宇文垂手而立，一头的冷汗，他面前的案几后边，方世杰正悠闲自得的端着茶盅在品茶，脸色平淡，无喜无悲。
“文儿，你确定方雨轩真的服下了断肠散？”许久，方世杰才幽幽开口，斜眼看了看方宇文。方宇文紧张地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道：“回禀父亲，孩儿亲眼看见雨轩叔服下了药，那断肠散的药性父亲大人应该清楚，乃是我方家的不传秘药，无色无味，一旦服下，不消一时三刻，便会肠穿肚烂而死，这般时节，雨轩叔肯定早已药性发作，恐怕就是神仙来了，也无法救下他的性命！”
“你个混账东西，谁让你亲自前往大牢去下药的，又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给他吃的断肠散？”方世杰愤怒地把手里的茶盅冲着方宇文砸了过去，若非方宇文躲得及时，只怕那一茶盅会正打在他脑门上。方宇文吓了一跳，躲过茶盅，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父亲大人息怒！……是孩儿鲁莽了！……”
“你你……，枉你身为邺城第一才子，平时的聪明劲都哪去了？那断肠散亏你说是我方家的不传秘药，只要那姓江的小子一查，就能查出来那方雨轩是中了断肠散而死，而成效年那个叛徒现在已经投靠了姓江的小子，他可是知道我方家的断肠散秘事，你这个白痴居然用断肠散，你是要明摆着告诉姓江的小子方雨轩是我们方家人自己毒死的么？……你这个白痴，真是气死我了！……”
方世杰余怒不惜地狠狠一个巴掌打将了过去。方宇文这一回没敢躲开，老老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作为方世杰的儿子，他可太知道自己父亲的德行了，真要是惹怒了方世杰，别说他是方世杰的儿子，即便他是方世杰的老子，方世杰也会毫不客气地痛下杀手，在方世杰眼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亲情，只有利益，为了利益，或者说是触犯了他的利益，方世杰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父亲，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方宇文忍不住有些腹诽，是你让我想办法毒死雨轩叔的，现在出事了，气全都撒到了我头上，……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如若说出来，相信方世杰绝对不是拿巴掌对付他那么简单了，遂唯唯诺诺地问道。
“想我方世杰一世精明，怎么就生出你这个没脑子的混账出来！……”方世杰重新坐回原位，用手揉了下有些发疼的脑仁，想了想，说道：“方雨轩不是有个女儿叫方素恩么，让她明天去城主府找圣殿诸老告状，就说姓江的小子滥用私刑，活活打死了她爹方雨轩，让圣殿诸老为她做主，治姓江的小子的罪！……”
“这……能行么？……”方宇文一愣。
“我说行就行，按我说的去做！……还不快滚！……”方世杰怒目圆睁，用力一拍桌子，方宇文一个哆嗦，赶紧灰溜溜地去了。
城主府大牢，关押方雨轩的牢房里，方子语满脸的呆滞，整个人失魂落魄，兀自沉浸在方雨轩暴毙的悲痛中。片刻后，正在为方雨轩验尸的郎中（此时玄天大陆还没有专门验尸的仵作，一般是请郎中验尸。）站起身，恭敬地对江若离施礼道：“城主大人，经小老儿查验，此人并非暴毙而亡，乃系中毒身死。”
“本府早有预料！……”江若离冷笑一声，“可能验出是何毒物？”
“这个……，小老儿心里倒是有所怀疑，却是不能肯定！……”郎中犹疑道。“乍看上去，此人像是暴毙而亡，浑身上下并无中毒表象，然则肠胃处以银针使之，针尖发黑，确系中毒而死，至于所中何毒，只有进一步剖尸检验，方能定夺。”
“那就剖尸检查！”江若离淡声道。
“可死者为大，对死者尸体动刀子，实乃大不敬，为人所讳，小老儿恐怕会得罪死者家属啊！……”郎中如是道。
“无妨，一切有本府担待，你尽管动手便是！”江若离道。
“这……，小老儿遵命！……”
郎中再次拱手，随即拿过随身携带的药箱，打开来，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别看这匕首只有几指长，却锋利无比，只轻轻一划，便把方雨轩身上的衣物轻松划开，正准备在尸身上下刀，方子语忽然清醒过来，疯了一般一把推开郎中，把方雨轩的尸体抱在怀里，赤着眼怒声道：“姓江的，雨轩叔人都死了，你还不准备放过他么？……还有你这狗屁郎中，什么中毒而死，雨轩叔身上一点都没有中毒的迹象，哪里是中毒而死，分明是被这姓江的活活打死，你们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妄想摆脱自己刑责致人而死的罪过，你们简直是禽兽不如！……”
“方子语，你死到临头还敢胡搅蛮缠！……”
李九可不惯着方子语，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那蒲扇般的大巴掌，差点儿没把方子语给扇昏过去，直接被李九掐着脖子提溜到了一边。对于方子语的平素所为，郎中作为邺城本地人，自然也是深恶痛绝，对着方子语啐了一口，继续自己的工作。方子语牙呲欲裂，却被李九牢牢抓着，怎么也挣扎不了，只能痛苦地叫了一声“雨轩叔”，然后泪流满面。相反，旁边的方子言却是从头到尾默默看着，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连一丝表情的变化都没有，不知道他是哀莫大于心死，还是和方雨轩之间根本就没感情，总之就这么看着，冷眼旁观。
“城主大人且看，人犯肠胃多处穿孔，腹腔器官有腐蚀溃烂迹象，肠子亦有多处断裂，分明是中了断肠散之类的奇毒！……”
方雨轩的胸腔与腹腔均被打开，随着郎中的一一解释，江若离颔首之余，冷眼看了看方子语：“方子语，事实摆在眼前，你有何话可说？这方雨轩到底是被本府杖毙而亡，还是中毒身死？……方子语啊方子语，亏你还是文道传人，竟然如此愚昧无知！……即便本府不铡将与你，有方雨轩这前车之鉴，你觉得下一个死的会轮到谁？”
“这……”
方子语目瞪口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