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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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象

    八月初一,距离上次的日食刚好过去了两年。

    蔡京已经十二岁了,身体长高了许多,一双温和的鹰眸,更是引人注目。颇有几分翩翩美少年的架势。

    辰时起床,洗漱之后就带着黑焰在县城里转一圈。现在没有其他人陪同下,蔡京是不许城门的。这两年体内的天火较为稳定,所以蔡京的活动自由已经大了许多。但是也仅是清晨这一会,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呆着。

    回来后,蔡京匆匆吃过饭,便又准时的练起字来。蔡京的书法这两年也是突飞猛进,祭祖之前,蔡准还特意带着蔡京蔡卞去向蔡襄请教。

    蔡襄是当世书法大家,两兄弟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每天都会去请蔡襄指点。虽然只是数天,一天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但是两人却受益颇多,最重要的是眼界宽了许多。

    蔡襄现任泉州知府兼福建路转运使,掌管一路财政和监察大权,又主持修建洛阳桥,公务繁忙,在昨日就启程回泉州了。

    虽然蔡襄与蔡准的关系很一般,但是对颇有天赋的两兄弟却很喜欢。临走前送给两人各一只上好的狼毫笔。

    蔡京用这支新的狼毫笔挥洒如墨,半响便停下来,看着再有精进的字迹,静静欣赏,心中感悟融汇这几天所学。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兰儿送来了西瓜,蔡京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蔡京拿起一块递给兰儿,兰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门外,确定没人这才接过。然后几口就吞在嘴里,开心的笑了起来。

    蔡京笑了笑,说道:“喝点茶水,别急。阿卞呢,还在练功吗?”

    兰儿很快吃完,边喝水边说道:“听青儿说,二公子练的都要疯魔了。上午夫人过去了,说再这么练就傻了,让二公子陪着她去寺庙还愿了。”

    蔡京说道:“等阿卞他们回来,你去跟青儿聊天说,我已经到了第三境了。”

    兰儿吃惊的问道:“公子已经第三境了?”

    蔡京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没有。”

    “那为何要这么说?”

    “阿卞不用猜就知道是假的,不过他会明白的。”

    说完蔡京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黑炎,便闭起眼睛晒太阳。兰儿也躲进屋里,八月的太阳热的有些毒辣,但是蔡京却只感觉很温暖,很舒服。

    不知何时起,阳光不在酷热,天色也渐渐有些暗了下来。蔡京忽然感觉真气异常的活跃,他缓缓睁开眼睛,神情极为复杂的看着天空中昏黄无光的太阳。

    须臾,一个黑点出现太阳边缘,然后黑点成月牙形渐渐扩大,慢慢的遮住了整个太阳。

    日食,或者说是天狗噬日,相隔两年后再度出现了。

    蔡准蔡况和询问蔡京伤势情况的蔡冲,第一时间出现在蔡京的身前。

    蔡况与蔡冲两人守着房门,蔡准推门走进房间,只见蔡京端坐在床上正在修炼。

    蔡准心道他们担心的要死,这小子却在安心修炼,想气死老子嘛。不过看蔡京没有什么异常,蔡准稍稍放下心来。

    忽然,蔡京身上一阵真气波动,这是蔡准极为熟悉的情景,确认是境界突破了。

    虽然是一个小境界的突破,蔡准也比较满意了。因为蔡卞很努力的修炼,也只是第二境上品。而蔡京却没下那么多的苦功夫。

    如此看了蔡京的修炼天赋较蔡卞应该强上一些。

    蔡准正想着,又是一阵真气波动发生在蔡京的身上。

    蔡准惊疑不定的看着蔡京,等了片刻再没有什么,才舒了口气。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筋骨爆响,更为强劲的真元波动出现。

    此时蔡准脸色没有丝毫欣喜,反而阴沉了下来。

    因为真元的产生是进入第三境的标志,所以第三境也称为真元境。而真元境也是修行境界的第一道分水岭。

    修行境界因为功法的差异,产生了很多的境界称谓,比如儒释道三门,每个境界的叫法几乎都不同。所以江湖上便将其各自对应的叫法统分为九境。

    进入真元境,修行者除了招式的变化,还可施展一些威力强大的秘术和法术。身体也会得到真元的滋养,变得更为坚韧。在战斗中真元的回复,比之真气也会快很多。所以只有进入第三境,才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踏入修行界。

    但是境界突破都是慢慢积累沉淀的,如蔡京这般会接连破境,当然天大的机缘。可蔡准也知道这样的破境会伤了蔡京的根基和潜力,未必就是好事。

    然而就算再心急也没用,蔡京正在修炼,如果强行打断他,却赶在了蔡京破境的一瞬,就不是仅仅伤根基的问题了。

    就在蔡准万分焦急不知所措的时候,又是一阵真元翻腾,蔡京再一次破境。蔡准此时只能长叹一声,还好蔡京的气息稳定,只能任其发展了。

    日食终究是短暂的,漆黑的太阳已经漏出了一点光芒。又是一阵真元波动,蔡京赶在日食消失前,再次进阶。

    蔡准见屋里变得明亮起来,感知着蔡京平稳的真元,神情复杂至极。

    “这一刻到底还是来了。”

    蔡准轻轻出门,示意蔡况蔡冲跟他来。

    蔡准的房间里,三兄弟皆沉默不语。门外的二人当然能感知到第三境真元破境的波动,他们也猜到一定跟日食这种天象有关。

    许久,蔡况打破沉默到:“大哥,阿京境界稳定吗?”

    蔡准苦笑着点点头。

    蔡冲说道:“大哥怎么垂头丧气的,这对于阿京是好事,不是吗?”

    “三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才十二岁,心性未稳,未必是好事啊。”

    “大哥你多虑了。”

    蔡冲笃定的说道。

    “阿京阿卞的品行心性都远超同龄人,只是你太在乎他们了。更何况已经有了一个临川王雱,又何妨多一个兴化蔡京呢。”

    “唉,自打那件事后,我就是放心不下啊。”

    “大哥,阿京注定了不平凡,我们的遮掩只会是徒劳无功。与其如此,那就让他飞吧,在飞起来之前,我们兄弟拼命保护好他就是了。”

    “三弟,你……”

    “今后我负责阿京的安全。只要守住这个秘密,我有信心保护好阿京。”

    蔡况说道:“可是除了我们三个,陈景元道长和方会和尚也知晓了。”

    再次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蔡冲依然十分忌惮,慎重的说道:“他们现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已经过去了两年都没有出现,我想他们应该还在观望。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尽快给阿京找一个强大的靠山。那一僧一道绝对低估了阿京的成长速度,也许快则数年就没我们的事了。大哥,意下如何?”

    蔡准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缓缓说道:“三弟,要尽量放缓阿京的脚步。你们的平安才是我最大的心愿,阿京拜托给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