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恩难还
第三天，蔡京已经能下地了。看着家中下人送过来的黑狗，蔡京怎么看怎么喜欢。心想和尚和道士的恩情短时间是还不上了，那就先还这只狗吧。
“我们也是有过命的交情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了。”
“哥，你把这只野狗当朋友啊？”
弟弟蔡卞走进了蔡京的房间说道。
蔡京静静地看着蔡卞，没有说话。蔡卞感觉蔡京有些奇怪，尴尬一笑说道：“爹娘也许不知道，但是卞弟，游泳是我教你的吧？”
蔡卞心中一颤，急忙说道：“哥，你听我说，我当时吓蒙了，就想找人救你，忘了……”
蔡京平静的走过去拍拍蔡卞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我并没有怪你，不过心里总是有一道坎过不去。它是只野狗，但它救了我的命，是不是它比我的亲兄弟还亲啊。”
蔡卞再也忍不住，惶恐不安抓着蔡京哭声道：“哥，是我错了，我真的是想救你的，只是……我当时真的还害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哥，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蔡京心有不忍，心想再聪明也只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于是温和的伸出手，替蔡卞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没有怪你卞弟，真的。我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我们是兄弟，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知道吗？这是我们两的秘密，谁也不许告诉别人。”
“我听兰儿说，我会被禁足三五年。以前我们贪玩，现在想来还是没有什么资格的。所以接下来你要好好读书努力练功，知道吗？”
“禁足三五年，怎么可能？我去向爹求情。”
“爹做的决定是不会改的，而且原本也是我的错。我突然想，如果是神童王雱的话，他应该会做的比我们更好的。将来也许我们还会遇到类似的事情，所以卞弟，我们未交手前就输了一次。天下何止一个王雱，多努力些吧，你说过，我们兄弟不能输给任何人的啊。”
蔡卞停止了哭泣，自己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睛，说道：“哥，以后无论如何，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会救你的。”
说完蔡卞转身跑远了。房间里变得安静了许多，蔡京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许久，心中叹息道：“我才是真的对不起你啊。”
快活的脚步响起，兰儿带着两个仆从抬到院中一大桶水。
“大公子，水准备好了，可以洗澡了。”
蔡京对着黑狗说道：“去洗澡吧，小黑。”
兰儿吐了吐舌头，心道原来是给黑狗洗澡。看着黑狗，忽然笑着说道：“公子，给它取个名字吧。”
“小黑不好吗？”
“公子你说呢？”
旺的一声，黑狗表示同意。
“好吧，让我想想，就叫黑炎吧，怎么样？”
“黑炎？这个名字好听，黑炎，快来洗澡了。”
旺旺两声，黑风愉快的跑了过去。
“用小盆洗，洗十二遍，前十遍用醋水和盐水，最后两遍用皂角。”
……
两个时辰之后，黑炎终于被清洗干净。看着黑风幽怨的眼神，蔡京心情颇佳的说道：“放心吧，以后每天洗一次就可以了。”
黑炎以为它的好日子来了，现在它忽然有些开始怀疑狗生了。人类原来就是这样对待他的救命之狗吗？
好在洗完澡后，便是极为美味的肉骨头，不然黑炎可能会考虑当晚就偷偷溜走了。
晚间蔡准设宴，准备了极为丰厚的礼物，答谢对蔡京有着救命之恩的陈道长。
陈道长再三坚决辞受，奇怪的是蔡准并未再坚持。两人相谈甚欢引为知己，仿佛交情在这一刻变得更为真挚和深厚。蔡京则再一旁认真的观察着，猜想到底是道门中哪一位人物。
两人聊到很晚，直到蔡卞忍不住打了个瞌睡，蔡准才让管家送陈道长去休息。
蔡卞困得不行，被蔡况抱回房间，只剩下蔡准与蔡京父子两。
沉默片刻，蔡京开口道：“爹，陈道长的恩情不好还吧。”
“放心吧，现在只是他无所求，等他有难时，我们尽力而为便是。”
“爹，陈道长很厉害吧，看样子爹对他颇为敬重。”
“京儿有所不知，这陈道长叫做陈景元，是华山陈抟老祖的徒孙，华山开派掌教陈踏法的唯一嫡传弟子，如今已经跨进了第六境，在道门鲜有能与之匹敌。”
“放心吧爹，我想在我未痊愈之前，他应该不会提什么要求的。”
“傻孩子，爹倒是希望他现在就提出来啊。”
蔡京明白蔡准的意思，当爹的怕十年之后不能为他的儿子担负起这份恩情了。
隔日，陈景元道长便告辞离去，走之前主动留给蔡京一份功法。蔡准面上笑着谢纳，心中却是苦笑不已。他知道陈道长已经决定是把宝压在未来蔡京的身上了。
蔡京回来后认真的看了一遍，不过三页纸近百字而已。看完就让兰儿将功法给蔡卞送了去。
接着在蔡况的陪同下，蔡京寻访另一位恩人方会和尚，不过却得到消息，方会和尚前两日已经回杨岐山了。
蔡京心道，这一僧一道笃定他自己会不平凡，都等待着自己的成长，那就拭目以待吧。
从这天之后，蔡京真的被禁足了。蔡京时刻不能离开火行至宝，最起码五年之内不能。因为火行至宝太过重要，所以蔡准决定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安全。
半个月后，蔡准给蔡京请来了一位当地颇有名望的先生，蔡京痛快的答应下来。然而蔡京却似乎不像以往那样聪慧了，刚开始时甚至有些笨拙。好在蔡卞不在身边，没有被发现异常，而蔡京也颇为乖巧努力，先生也大体还算满意。
蔡京的生活变得简单而恬静。黑炎因为吃的好，很快胖了起来。所以每天清晨，蔡京便带着黑炎去城里跑一圈，并且让黑炎每天游泳、抓鱼，身躯锻炼的日益健壮。当然，这是唯一的户外时间，并且需由蔡况亲自陪着。
上午温书，下午练字练剑，晚间练功。时间安排的很满，蔡京感觉日子过的很充实很满意。
不知从哪天开始，蔡京经常去给母亲杨氏请安，喜欢听杨氏讲蔡京蔡卞小时候的事，喜欢听一些家里的琐事。杨氏很高兴，总说蔡京长大了。
不知从哪天开始，蔡京时常向蔡卞请教儒家经典中的问题。蔡卞以为是蔡京想要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隔阂，心中感动不已。
蔡京也不着痕迹的指点蔡卞练功。虽然兄弟两不像以前那样形影不离，但是兄弟感情反而越来越坚固。
虽然所有人觉得蔡京有些变了，但也不过只是话少了一些，懂事了一些。
(本章完)
“我们也是有过命的交情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了。”
“哥，你把这只野狗当朋友啊？”
弟弟蔡卞走进了蔡京的房间说道。
蔡京静静地看着蔡卞，没有说话。蔡卞感觉蔡京有些奇怪，尴尬一笑说道：“爹娘也许不知道，但是卞弟，游泳是我教你的吧？”
蔡卞心中一颤，急忙说道：“哥，你听我说，我当时吓蒙了，就想找人救你，忘了……”
蔡京平静的走过去拍拍蔡卞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我并没有怪你，不过心里总是有一道坎过不去。它是只野狗，但它救了我的命，是不是它比我的亲兄弟还亲啊。”
蔡卞再也忍不住，惶恐不安抓着蔡京哭声道：“哥，是我错了，我真的是想救你的，只是……我当时真的还害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哥，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蔡京心有不忍，心想再聪明也只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于是温和的伸出手，替蔡卞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没有怪你卞弟，真的。我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我们是兄弟，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知道吗？这是我们两的秘密，谁也不许告诉别人。”
“我听兰儿说，我会被禁足三五年。以前我们贪玩，现在想来还是没有什么资格的。所以接下来你要好好读书努力练功，知道吗？”
“禁足三五年，怎么可能？我去向爹求情。”
“爹做的决定是不会改的，而且原本也是我的错。我突然想，如果是神童王雱的话，他应该会做的比我们更好的。将来也许我们还会遇到类似的事情，所以卞弟，我们未交手前就输了一次。天下何止一个王雱，多努力些吧，你说过，我们兄弟不能输给任何人的啊。”
蔡卞停止了哭泣，自己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睛，说道：“哥，以后无论如何，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会救你的。”
说完蔡卞转身跑远了。房间里变得安静了许多，蔡京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许久，心中叹息道：“我才是真的对不起你啊。”
快活的脚步响起，兰儿带着两个仆从抬到院中一大桶水。
“大公子，水准备好了，可以洗澡了。”
蔡京对着黑狗说道：“去洗澡吧，小黑。”
兰儿吐了吐舌头，心道原来是给黑狗洗澡。看着黑狗，忽然笑着说道：“公子，给它取个名字吧。”
“小黑不好吗？”
“公子你说呢？”
旺的一声，黑狗表示同意。
“好吧，让我想想，就叫黑炎吧，怎么样？”
“黑炎？这个名字好听，黑炎，快来洗澡了。”
旺旺两声，黑风愉快的跑了过去。
“用小盆洗，洗十二遍，前十遍用醋水和盐水，最后两遍用皂角。”
……
两个时辰之后，黑炎终于被清洗干净。看着黑风幽怨的眼神，蔡京心情颇佳的说道：“放心吧，以后每天洗一次就可以了。”
黑炎以为它的好日子来了，现在它忽然有些开始怀疑狗生了。人类原来就是这样对待他的救命之狗吗？
好在洗完澡后，便是极为美味的肉骨头，不然黑炎可能会考虑当晚就偷偷溜走了。
晚间蔡准设宴，准备了极为丰厚的礼物，答谢对蔡京有着救命之恩的陈道长。
陈道长再三坚决辞受，奇怪的是蔡准并未再坚持。两人相谈甚欢引为知己，仿佛交情在这一刻变得更为真挚和深厚。蔡京则再一旁认真的观察着，猜想到底是道门中哪一位人物。
两人聊到很晚，直到蔡卞忍不住打了个瞌睡，蔡准才让管家送陈道长去休息。
蔡卞困得不行，被蔡况抱回房间，只剩下蔡准与蔡京父子两。
沉默片刻，蔡京开口道：“爹，陈道长的恩情不好还吧。”
“放心吧，现在只是他无所求，等他有难时，我们尽力而为便是。”
“爹，陈道长很厉害吧，看样子爹对他颇为敬重。”
“京儿有所不知，这陈道长叫做陈景元，是华山陈抟老祖的徒孙，华山开派掌教陈踏法的唯一嫡传弟子，如今已经跨进了第六境，在道门鲜有能与之匹敌。”
“放心吧爹，我想在我未痊愈之前，他应该不会提什么要求的。”
“傻孩子，爹倒是希望他现在就提出来啊。”
蔡京明白蔡准的意思，当爹的怕十年之后不能为他的儿子担负起这份恩情了。
隔日，陈景元道长便告辞离去，走之前主动留给蔡京一份功法。蔡准面上笑着谢纳，心中却是苦笑不已。他知道陈道长已经决定是把宝压在未来蔡京的身上了。
蔡京回来后认真的看了一遍，不过三页纸近百字而已。看完就让兰儿将功法给蔡卞送了去。
接着在蔡况的陪同下，蔡京寻访另一位恩人方会和尚，不过却得到消息，方会和尚前两日已经回杨岐山了。
蔡京心道，这一僧一道笃定他自己会不平凡，都等待着自己的成长，那就拭目以待吧。
从这天之后，蔡京真的被禁足了。蔡京时刻不能离开火行至宝，最起码五年之内不能。因为火行至宝太过重要，所以蔡准决定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安全。
半个月后，蔡准给蔡京请来了一位当地颇有名望的先生，蔡京痛快的答应下来。然而蔡京却似乎不像以往那样聪慧了，刚开始时甚至有些笨拙。好在蔡卞不在身边，没有被发现异常，而蔡京也颇为乖巧努力，先生也大体还算满意。
蔡京的生活变得简单而恬静。黑炎因为吃的好，很快胖了起来。所以每天清晨，蔡京便带着黑炎去城里跑一圈，并且让黑炎每天游泳、抓鱼，身躯锻炼的日益健壮。当然，这是唯一的户外时间，并且需由蔡况亲自陪着。
上午温书，下午练字练剑，晚间练功。时间安排的很满，蔡京感觉日子过的很充实很满意。
不知从哪天开始，蔡京经常去给母亲杨氏请安，喜欢听杨氏讲蔡京蔡卞小时候的事，喜欢听一些家里的琐事。杨氏很高兴，总说蔡京长大了。
不知从哪天开始，蔡京时常向蔡卞请教儒家经典中的问题。蔡卞以为是蔡京想要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隔阂，心中感动不已。
蔡京也不着痕迹的指点蔡卞练功。虽然兄弟两不像以前那样形影不离，但是兄弟感情反而越来越坚固。
虽然所有人觉得蔡京有些变了，但也不过只是话少了一些，懂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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