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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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擂台

    刘珂的眼瞪得极大,青山派与猖湖门相斗久矣。刘珂自然也清楚对面三师兄手段,一招不动如山意淫二十多年,早已练至小成境界,没想到竟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一招放下。

    安初夏将身后剑往地上一立,对刘珂道:“打赢我,这把剑就是你的了。”

    刘珂贪婪瞄了一眼冰阳,心中早有判断,虽然自己一身功夫皆在脚上,可谁也不嫌宝贝多。万一以后自己儿子练武选择用剑呢!

    至于安初夏是否反悔,刘珂自然不会太过担心。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有几人拉的下脸皮?

    可有得必有失,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馅饼。刘珂迟疑问道:“我需要什么赌注?”

    安初夏指着脚边昏倒的三师兄,道:“你输了掏一两银子,还有就把他也背下去。”

    刘珂好奇道:“就这么简单?”

    安初夏道:“就这么简单。”

    没有迟疑,刘珂当即拱手朝四方喊道:“诸位兄弟可都听清楚了,刘某受邀参加赌局,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台下有人道:“想要剑就直说,赶紧动手我们好看热闹。”

    另一人道:“刘哥不要留手,我看那剑可是相当不错!”

    安初夏静静看着刘珂四处要喝倒也不急,刘珂的心思他心中一明二白。不过此举也是正好,他并不打算亮出自己安初夏名号。尽管不想承认,此时无论是因为骨刀还是因为案件本身,江湖中没有几人希望他有个好名号。

    见刘珂吆喝了一遍,安初夏道:“好了?”

    刘珂右脚尖微微往前一摆,立了姿势,突然暴喝道:“好。”

    好字才一落,他的右脚已如毒蛇踢出,显然是早有预谋。

    安初夏身子一斜,左手为掌,往脚踝一切,右手握拳直取刘珂胸怀。

    两人你来我往,已经过了五十多招。

    刘珂招式不时还有一丝亮点,安初夏则是最简单的格挡防守挥拳进攻。

    时间打得越久,刘珂心中若急,招式的繁华注定消耗的体力便是越多,而安初夏始终都是简单动作,时间若长,自己必定会因体力不支而输!

    刘珂眼神闪过一丝厉色,一个错位身形急退,站在擂台边缘看着安初夏,身子微微前倾。

    安初夏眼神一正,没想过刘珂拼命招式会来的这么早,身子斜侧,右手朝前一扶,惊喜道:“来!”

    刘珂身子一飘,右脚在安初夏身前一踏。安初夏也不阻止,右手大开,任由刘珂切进怀里!

    身子一旋,眨眼之间,安初夏肋下,胸膛,已经各挨一脚。

    台下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只见刘珂身子疾飞,一脚扫向安初夏头部。

    事到此时,安初夏不得不守,右手往太阳穴一立,巨力传来,刹那就是一麻。可让安初夏觉得不好的是自己双脚竟已离地。

    而此时刘珂身子还未落下,一个腾空侧踹踢向安初夏胸膛。

    安初夏身子一缩,承受一脚之后又极快展开,右手往地上狠狠一抓,绕着擂台边缘又滑到擂台另一处。

    刘珂一愣,没想到一脚不仅没能让安初夏倒地,更没将安初夏踢出擂台,心中不由苦笑。

    安初夏轻轻拍着胸膛上的灰尘,望着刘珂道:“青山楼的惊鸿飞天,确实不错,可惜你却只会一招。”

    刘珂抬手颓废道:“是在下输了,这是说好的一两银子。”

    安初夏笑道:“你觉得这样就结束了?”

    刘珂一惊,“难道......”

    话没说完,刘珂眼孔一缩,安初夏竟到了自己怀内。

    地上一震,刘珂只觉脚上一松,下一瞬间肋下、胸膛就是一痛。

    一个不敢相信的念头在他心中浮起,头上就是一混,紧接着身子腾空,胸前一脚,身子当即入流星飞出擂台,狠狠落下地上。

    台下一阵躁动,不懂武功的人对比赛结束很是满意。懂武功的人议论着安初夏到底是之前就会这一招,还是刚刚才学会的这一招。

    一人赶紧跑到刘珂身边,见刘珂嘴角鲜血不断流出,当即朝安初夏怒道:“阁下好手段,不知是否敢留下个名号,好让我猖琥门记住!”

    安初夏嘴角一扯,道:“一个三流小门派而已,你们还不配!”

    “好!好!好!”

    那人接连重重念了三声,正要带着刘珂离开,又安初夏听喊道:“就准备这样离开?”

    那人一怒,强忍着道:“在下自知武功不比阁下,日后自有门中高手请教!”

    安初夏摇头道:“说好的输了一两银子和把这人带下擂台。”

    那人也是踌伫,最终还是留下一两银子并将青山派三师兄搬下了擂台。

    之后安初夏朝四周喊道:“在下知道里面在座的有不少武林人士,不知有哪位高手愿意上来指教一二,十两银子赌我这一把剑和一两银子。”

    “好小子够狂妄!”二楼看台一声叫喊,一壮汉直径跳下,嚷嚷道:“爷程顺来亲自教你如何做人。”

    安初夏嘴角一笑,率先切身冲进,脚步一踏,惊鸿飞天再次使出。

    程顺熊抱一握,这时安初夏已经踢完两脚,身子已经飞出,右脚扫向程顺头部。

    脚上一顿,程顺并没有入刘珂一样身子飞起,仅仅只是脖子一歪。右手一抓,如虎夹死死扣住安初夏右脚。

    他之前见过这一招,在安初夏切身时他就明白自己速度绝不比得上安初夏。之所以熊抱便是为了表面上麻痹安初夏,实际上是将自己左手递到右脸太阳穴位置,好抓住安初夏右脚。

    程顺心中一苦,之所以这样计划便是仗着他练的是外家功,一身皮肉早已结实如铁,自负挨下两脚不会有伤,哪料到安初夏脚劲附着内力,震得一震痛!

    不过既然被自己抓住,胜负便已定下!

    计划明确,安初夏瞬间就明白眼前粗壮汉子是粗中带细,是心思敏捷这辈,心下当即猜到程顺下一步要做什么。

    当即身子一蜷,朝程顺凑去。

    程顺嘴角一笑,到了这种程度怎会让安初夏得逞!奋力一甩,安初夏当即顺着他的手朝地上狠狠砸去。

    身子一倾,安初夏毫不犹豫躬身抱头,尽可能保护自己颈部和头部。

    背部一个重击,一口鲜血噗呲一声从安初夏嘴中喷出。

    身子抬起,安初夏嘴角咬出狠色,身子一转,左脚狠狠踢在程顺门牙之上。

    可程顺也是心狠手辣之辈,况且自身本就练得外家功,皮肉结实,他就不信安初夏能扛的过自己!

    安初夏当然抗不过程顺,在第二击已更凶猛力道落地瞬间就彻底明白。

    台下一阵欢呼,似乎对于这种最血腥的厮杀极为敏感与兴奋。

    身子再次抬起,右腿一缩,安初夏左脚再次踹向程顺头部。

    程顺嘴角残忍一笑,这样打很爽!很痛快!

    可他的第三击却是嘎然而止。

    安初夏左脚并不是踹,而是一钩,身子顺着左脚力道猛地向程顺一靠,一声脆响,安初夏双手抱住程顺头颅猛地一错,嘎嘣一响,程顺眼白一翻,当即昏了过去。

    四周一片寂静,原本看客以为安初夏被程顺抓住结局便已注定,没人想过安初夏会胜,更没人想到安初夏竟会以这种样子结束。

    安初夏左脚一蹦一蹦立着,他右脚膝盖关节脱落,在他以左脚力道强行靠近程顺时断了,但断的很值,因为他赢了!

    虽然他从小一直在赢,但这一次他赢得很痛快!像是血液中某些因子被引爆一般,在沸腾,在燃烧!

    在程顺身上摸了一通,安初夏找到钱袋拿出了十两银子,其余又抛到程顺身上。蹦到冰阳旁边,拄着剑朝四周喊道:“还有谁来战?十两银子赌我这柄剑和十一两银子!”

    四周一片寂静,人头攒动,纷纷低语不定,却没有人先一步上前。

    安初夏藐视看着四周,鄙弃道:“一群怕死的垃圾吗?亏我还以为益州一带武林之辈多是豪杰,现如今一看全是怂包软蛋!”

    语气轻浮,丝毫没有给众人留下颜面。

    台下一人怒道:“别他妈以为我们是怕你!只是看你断了条腿,不想欺负你罢了!”

    另一人也小声附和道:“等你脚好了,看爷不好好教训你一番!”

    安初夏嘴角一咧,哈哈大笑起来,将手中十一两银子往不远处小二怀里一抛,道:“随便来一间客房,上两个荤菜。老子明天继续在这擂台上等着!”

    赤裸裸的宣战,尤其是安初夏之前指明说道益州一带武林人士,就下意识表明自己是非益州人士。

    一石激起万层浪,众人对安初夏第二战狠毒表现的倾佩一哄而散,尤其是之前猖琥门更是当即出门寻找自己门派前辈援手,扬言明天就要将安初夏击败在地。

    也有不少年轻人也是愤愤出门,心中所想已不言而喻。

    安初夏随着小厮找了间房间,先是将腿上关节自行校正,一心躺在床上思虑着今天交手的经历,心中不由对明天可能会出来的挑战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