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夜
雨很急，马车行的更急。
安初夏将天山雪莲碾碎给李毅海喂下，虽依旧昏迷不醒，可心跳呼吸却已缓缓的稳定下来。
魏林将伤口包好，道：“你之前明明有机会杀大盗鬼手，可为什么不杀？”
安初夏瞧了眼李毅海道：“他若死了，我必会替他报仇。他若没死，这个仇由他自己了结。”
魏林看着他的眼睛，他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一双很复杂的眼睛。像是被一切束缚，又像是守护着一切。
安初夏又道：“不知魏兄真实姓名，又是出自哪一大家？”
魏林一慌，急道：“我就叫魏林，哪是出自什么大家族！”
安初夏笑着瞧了他一眼，道：“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都有自己的理由，是在下唐突了。”
魏林舒了口气，捂着胸口放心道：“那就好，那就......你在套我的话！”
安初夏道：“在下不会问，魏兄尽管放心就是。”
他的目光盯着车帘，像是看着车帘外驾车的曹凡一样，突然道：“不知魏兄是如何与曹兄相遇？又是如何做出曹兄心肠不错的判断？”
魏林回忆道：“曹凡人不错，我们是在关外碰到的。我见关外几个外族想强掳两名女子，就出手把他们打跑了。这时他恰巧要进关，说身上加斯货币进关后使用不便，就都给了那两名女子。可我看那一串金钱换成楚币少说也有两千文。”
两千文楚币价值不菲，少说也够一家五口的少康之家过上一年，如此魏林说他心地善良也是正常。
马车忽然停了，魏林不防之下磕在了车门上，捂着脑袋，拉开窗帘叫道：“怎么突然停了？”
曹凡有丝无聊的淡淡说道：“有人。”
魏林顺着他的视线朝远处看去，可雨若倾盆，他只能模糊的看到远处路中央站着一个人影。
曹凡又道：“死人，之前的人。”
话依旧简洁，像是对之前的话解释一般，可话太过简洁，以至于魏林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安初夏走出车厢，皱眉道：“没想到我放沈四季走，他却死在了这里。”
魏林吃惊道：“你是说前面那人是大盗鬼手沈四季，而且他还被人杀了？可他明明在那站着？”
安初夏道：“是一根银线提着他，不然他也如一般死人无二。”
“你看的倒是清楚。”第四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人从雨中走了出来，他穿着血红的紧身服，戴着血红的面具，包裹着血红头巾，就连语气也是血红的杀意。
安初夏道：“阁下是之前离开客栈的人？”
那人道：“你观察的倒是仔细。”
魏林插嘴问道：“你干嘛杀了大盗鬼手，又拦在这里挡我们去路？”
那人道：“鬼手偷了他不该偷的东西，所以他死了。可东西并未在他身上，所以我在想东西是不是在你们身上。”
安初夏道：“什么东西？”
那人道：“令牌，暗金色令牌，后刻天字。”
安初夏摸了摸衣服，又朝魏林和曹凡问了两句，扭头朝那人道：“看来你要的令牌不在我们身上。”
“是吗？”
“没错。”
那人闻言未多说，沿着路边从马车旁离开。
雨似乎小了，见他慢慢走开魏林舒了口气。他没想过他会这么容易得走，握紧扇子的手也松了几分，放心道：“没想到他……”
话没说完，被一把剑打断。血色的剑忽然掉头，斩向他。
乒！
一声交响，安初夏拿剑挡住血剑去处，道：“照顾好李毅海。”
雨似乎又下大了，一道雷电闪过，映出了二人身影。
剑随影至，安初夏剑指喉咙飘然向前，正是客栈那一剑，鬼手逃不掉的那一剑。
那人眼孔一扩，失声道：“飞凌仙。”
他未退，也不去阻，只把剑平放喉咙之前。
安初夏眉头一挑，没想到他会采取这种姿态防守。
叮！
剑点剑身，声音很轻，如同乐师轻点乐器一般。剑刺中了，可那人竟像风中柳絮轻飘后去，毫发无伤。
安初夏眉头皱得更紧，他知道自己的剑会被人挡住，可他从没想过竟被人以这种方式挡住。
收剑，安初夏钦佩道：“阁下好轻功！”
那人也慢慢后退几步，道：“没想到你竟是飞凌仙的传人。”
安初夏道：“阁下可还要动手？”
那人道：“将令牌给我，我保证绝不伤诸位一根毫毛！”
安初夏摇头道：“不管你信不信，令牌都不在我身上。”
那人也摇头道：“我信不信对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将令牌带回去。”
血剑一闪，却没有攻向安初夏，而是砍向车厢，身形一闪而进，擒向魏林。
以人换令牌！
人影惊现，魏林一慌，右手成拳，竟迎向那人的擒拿手。
那人眼中一笑，手走蛇形，缠住右臂，身位一转，魏林整个人被他死死按在车上。
血剑上提，正要架住魏林脖子，纸扇突然挡在脖子前。
那人一愣，那把扇子竟脱手绕剑而行，击向他的眼睛。另有二指成剑，夺向他拿剑手腕。
这两点皆是必守之地，手一松，左手抓扇，右手以剑砍向来人。
砰！
安初夏持剑已经进来，曹凡右手抱着魏林，左手提着李毅海已经出了马车。
那人一见形式如此，扭身就跑，安初夏看了一眼，见那人已经跑远，也收了剑鞘，走下了马车，道：“曹兄身手果然了得。”
曹凡放下二人，面无表情道：“我身上没钱，这就当我的车费好了。”
安初夏笑道：“好，曹兄想到哪我便送你到哪。”
魏林缓过神来，急忙整理衣服道：“其实，其实我的身手，也，也还是不错的。只是我没有想……”
安初夏插嘴道：“魏兄初涉江湖，不懂江湖凶险，情有可原。”
魏林眼中一喜，像是找到偷玩理由的小孩一般，“对，就是那人太阴险了，不然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安初夏闻言哈哈笑了起来，曹凡突然道：“他不是男人，是女人。”
安初夏的笑声被风卡住了，魏林红着脸道：“你说什么！我明明就是个大老爷们，你才是女人！”
安初夏盯着魏林看了几眼，道：“魏兄说的不错，他有喉结，怎么会是女人？曹兄不要胡说。”
曹凡依旧平淡道：“喉结是假的，我摸到了，猪肉做的。”
安初夏眼神一紧，看向魏林，想等他的话。
魏林一咬牙，道：“你之前说不会问的。”
安初夏点了点头，这已经是默认了，道：“我们上路吧，李毅海身上的毒早解得好。”
雨渐渐小了，可马车破了个洞，寒风夹雨毫无阻碍的穿了进来。
马车再次跑了起来，魏林将李毅海放到靠里的位置，自己蜷着身子坐在一旁。
车辕处，曹凡看着旁边的安初夏道：“驾马一人就够了，你进去吧。”
安初夏道：“打了一架，睡不着，出来看看雨。”
曹凡将缰绳放到安初夏手中，道：“既然你睡不着，那你驾马吧，我进去睡一觉，没事不要叫我。”然后在安初夏惊愕目光中钻进后面破了洞的车厢。
安初夏将天山雪莲碾碎给李毅海喂下，虽依旧昏迷不醒，可心跳呼吸却已缓缓的稳定下来。
魏林将伤口包好，道：“你之前明明有机会杀大盗鬼手，可为什么不杀？”
安初夏瞧了眼李毅海道：“他若死了，我必会替他报仇。他若没死，这个仇由他自己了结。”
魏林看着他的眼睛，他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一双很复杂的眼睛。像是被一切束缚，又像是守护着一切。
安初夏又道：“不知魏兄真实姓名，又是出自哪一大家？”
魏林一慌，急道：“我就叫魏林，哪是出自什么大家族！”
安初夏笑着瞧了他一眼，道：“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都有自己的理由，是在下唐突了。”
魏林舒了口气，捂着胸口放心道：“那就好，那就......你在套我的话！”
安初夏道：“在下不会问，魏兄尽管放心就是。”
他的目光盯着车帘，像是看着车帘外驾车的曹凡一样，突然道：“不知魏兄是如何与曹兄相遇？又是如何做出曹兄心肠不错的判断？”
魏林回忆道：“曹凡人不错，我们是在关外碰到的。我见关外几个外族想强掳两名女子，就出手把他们打跑了。这时他恰巧要进关，说身上加斯货币进关后使用不便，就都给了那两名女子。可我看那一串金钱换成楚币少说也有两千文。”
两千文楚币价值不菲，少说也够一家五口的少康之家过上一年，如此魏林说他心地善良也是正常。
马车忽然停了，魏林不防之下磕在了车门上，捂着脑袋，拉开窗帘叫道：“怎么突然停了？”
曹凡有丝无聊的淡淡说道：“有人。”
魏林顺着他的视线朝远处看去，可雨若倾盆，他只能模糊的看到远处路中央站着一个人影。
曹凡又道：“死人，之前的人。”
话依旧简洁，像是对之前的话解释一般，可话太过简洁，以至于魏林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安初夏走出车厢，皱眉道：“没想到我放沈四季走，他却死在了这里。”
魏林吃惊道：“你是说前面那人是大盗鬼手沈四季，而且他还被人杀了？可他明明在那站着？”
安初夏道：“是一根银线提着他，不然他也如一般死人无二。”
“你看的倒是清楚。”第四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人从雨中走了出来，他穿着血红的紧身服，戴着血红的面具，包裹着血红头巾，就连语气也是血红的杀意。
安初夏道：“阁下是之前离开客栈的人？”
那人道：“你观察的倒是仔细。”
魏林插嘴问道：“你干嘛杀了大盗鬼手，又拦在这里挡我们去路？”
那人道：“鬼手偷了他不该偷的东西，所以他死了。可东西并未在他身上，所以我在想东西是不是在你们身上。”
安初夏道：“什么东西？”
那人道：“令牌，暗金色令牌，后刻天字。”
安初夏摸了摸衣服，又朝魏林和曹凡问了两句，扭头朝那人道：“看来你要的令牌不在我们身上。”
“是吗？”
“没错。”
那人闻言未多说，沿着路边从马车旁离开。
雨似乎小了，见他慢慢走开魏林舒了口气。他没想过他会这么容易得走，握紧扇子的手也松了几分，放心道：“没想到他……”
话没说完，被一把剑打断。血色的剑忽然掉头，斩向他。
乒！
一声交响，安初夏拿剑挡住血剑去处，道：“照顾好李毅海。”
雨似乎又下大了，一道雷电闪过，映出了二人身影。
剑随影至，安初夏剑指喉咙飘然向前，正是客栈那一剑，鬼手逃不掉的那一剑。
那人眼孔一扩，失声道：“飞凌仙。”
他未退，也不去阻，只把剑平放喉咙之前。
安初夏眉头一挑，没想到他会采取这种姿态防守。
叮！
剑点剑身，声音很轻，如同乐师轻点乐器一般。剑刺中了，可那人竟像风中柳絮轻飘后去，毫发无伤。
安初夏眉头皱得更紧，他知道自己的剑会被人挡住，可他从没想过竟被人以这种方式挡住。
收剑，安初夏钦佩道：“阁下好轻功！”
那人也慢慢后退几步，道：“没想到你竟是飞凌仙的传人。”
安初夏道：“阁下可还要动手？”
那人道：“将令牌给我，我保证绝不伤诸位一根毫毛！”
安初夏摇头道：“不管你信不信，令牌都不在我身上。”
那人也摇头道：“我信不信对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将令牌带回去。”
血剑一闪，却没有攻向安初夏，而是砍向车厢，身形一闪而进，擒向魏林。
以人换令牌！
人影惊现，魏林一慌，右手成拳，竟迎向那人的擒拿手。
那人眼中一笑，手走蛇形，缠住右臂，身位一转，魏林整个人被他死死按在车上。
血剑上提，正要架住魏林脖子，纸扇突然挡在脖子前。
那人一愣，那把扇子竟脱手绕剑而行，击向他的眼睛。另有二指成剑，夺向他拿剑手腕。
这两点皆是必守之地，手一松，左手抓扇，右手以剑砍向来人。
砰！
安初夏持剑已经进来，曹凡右手抱着魏林，左手提着李毅海已经出了马车。
那人一见形式如此，扭身就跑，安初夏看了一眼，见那人已经跑远，也收了剑鞘，走下了马车，道：“曹兄身手果然了得。”
曹凡放下二人，面无表情道：“我身上没钱，这就当我的车费好了。”
安初夏笑道：“好，曹兄想到哪我便送你到哪。”
魏林缓过神来，急忙整理衣服道：“其实，其实我的身手，也，也还是不错的。只是我没有想……”
安初夏插嘴道：“魏兄初涉江湖，不懂江湖凶险，情有可原。”
魏林眼中一喜，像是找到偷玩理由的小孩一般，“对，就是那人太阴险了，不然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安初夏闻言哈哈笑了起来，曹凡突然道：“他不是男人，是女人。”
安初夏的笑声被风卡住了，魏林红着脸道：“你说什么！我明明就是个大老爷们，你才是女人！”
安初夏盯着魏林看了几眼，道：“魏兄说的不错，他有喉结，怎么会是女人？曹兄不要胡说。”
曹凡依旧平淡道：“喉结是假的，我摸到了，猪肉做的。”
安初夏眼神一紧，看向魏林，想等他的话。
魏林一咬牙，道：“你之前说不会问的。”
安初夏点了点头，这已经是默认了，道：“我们上路吧，李毅海身上的毒早解得好。”
雨渐渐小了，可马车破了个洞，寒风夹雨毫无阻碍的穿了进来。
马车再次跑了起来，魏林将李毅海放到靠里的位置，自己蜷着身子坐在一旁。
车辕处，曹凡看着旁边的安初夏道：“驾马一人就够了，你进去吧。”
安初夏道：“打了一架，睡不着，出来看看雨。”
曹凡将缰绳放到安初夏手中，道：“既然你睡不着，那你驾马吧，我进去睡一觉，没事不要叫我。”然后在安初夏惊愕目光中钻进后面破了洞的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