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网文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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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黑暗中的呼号

    时间点点流逝,已经到了下半夜,轮到海北和方岩守夜了。

    余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将二人喊了起来,将白色野猪的出现讲给二人听。

    “你是说,你被野猪嘲笑了?”海北听完大笑了起来,寂静黑夜里,爽朗的笑声传出很远。

    余翔将食指竖到嘴前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乜了海北一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我们的处境可能很危险。”

    “对哦,那我们该怎么办?”海北心里觉得那个白皮野猪应该对自己没有敌意。

    如果有危险的话,启小点应该早就提前告诉自己了。看了一眼小萝莉,正躺地上呼呼大睡,为什么系统精灵也要睡觉?算了当我上一句话没说过。

    “等过了今晚,天亮了再说,你先去休息吧。”海北拍拍余翔的肩膀。

    方岩也不说话,只是双眼警惕地巡视着周围。

    之前守夜时还没觉得,现在放松下来,余翔已是觉得身体被掏空,精神和肉体上都十分地疲惫,没有再多说什么,闭上眼靠着一棵树睡了过去。

    看见方岩在认真守夜,海北也不好意思撇下他去把小萝莉喊醒谈人生:“老方,你怎么看?”

    “啊?”方岩愣了一会儿才想到海北在问他对于野猪的看法,“哦,我没什么看法,你和会长做决定就可以了。”

    和这种呆子聊天着实是无趣的,海北凝视着夜幕下的黑暗,开始发呆。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此时是否也有一双眼睛正在凝视着自己?

    “嗯呃嗯呃……”朦胧的黑暗中突然飘来一声微弱的奇怪的叫声。海北和方岩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做。

    “嗯呃嗯呃,”这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一阵响过一阵,似乎发出这呼号的生物正愈来愈近。

    余翔已经睁开了眼,林佳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

    余翔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中有几分疑色,那绝不是之前白毛野猪消失的方向,这逐渐靠近的又是什么东西。

    林佳的身子开始轻微颤抖起来,旁边的篝火燃烧得正旺,可现在她却感觉全身冰凉没有一丝暖意。

    方岩的眼中也透露出一种恐惧,这绝不是因为他胆小。对于未知的事物,特别是正在黑暗中逐渐靠近自己的事物,没有人能克制住那股原始的恐惧感。

    余翔也不能,但他更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在大家面前表露出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林佳冰凉的手,终于是止住了她的颤抖。

    林佳能感受到这双手上传来的温暖,以及余翔眼中的坚定。这一切,对于一个正处于恐惧中的女人来说岂非已经足够。

    任何一个人女人都可以表现很得坚强,只要她的前面站着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只有海北没有害怕,他还在笑着。因为启小点还在呼呼大睡。无论天底下任何一个人,只要看到她睡觉流口水的样子,都没办法不笑。于是他不再去关注远处或近处的声音,只是盯着启小点看。

    地表传来微微的震感,下一刻,海北就知道为什么那只野猪可以嘲笑余翔了。

    白色的一人高的山猪壮得像堵墙,这堵墙还不是你家里的那种薄薄的一层,而是经历了千年风吹雨打兵荒马乱也屹立不倒地城墙。

    白猪并没有看见海北四人,或者说看见了又满不在乎地无视了。难以想象一座小山包可以移动得这么快,直奔那黑暗中声音的源头,一阵风似的便过去了,甚至没人能看清它的模样。

    那黑暗中的莫不是也是一头野猪,是这白猪的子女或是配侣?它又在叫着什么?

    海北觉得好奇就像一只猫在作祟,使劲地挠着自己的心,这好奇甚至要战胜了自己内心的恐惧。明知山有猪,偏向猪山行?

    虽然能感受到前方中的恐怖,但若就这么待在原地,那海北还是海北吗?好奇不正是人类社会一次次进步的动力源泉吗?

    海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体内翻涌的血液刺激着大脑皮层,是因为害怕,亦或是兴奋?

    下一瞬,海北动了。没人猜到海北会在这时候突然发疯,因此也没人能拦下海北。

    余翔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他只能追上去,因为他不能让自己的朋友一个人去冒险,何况,这件事本身不也很有趣,值得人去探索吗?

    在余翔动的时候,林佳也跟着动了,你问我为什么?呵,当然是因为害怕,难不成还是因为爱情?

    方岩不敢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一咬牙冲进了黑暗里。只留有一堆将灭未灭的篝火在苟延残喘着,山间的风吹过,火星扑闪了几下归于静寂。

    “嗯呃”一声凄厉的哀嚎响彻山谷,惊起无数飞鸟。海北判断出方向撒开腿就跑。

    近了,更近了。

    停下来大喘气的海北终于看到了在黑暗中发出呼号声的人,但却发现那只白色巨型山猪并不在这里。

    一共有四个人。

    地上躺着的那个人,鲜血正从脖子处涓涓地涌出来,整个人只是不住地颤抖,眼看是不活了。

    两个人围在旁边,其中一个扶抱着他,用手去捂着他的脖子,另一个手忙脚乱地将衣服脱下来帮受伤的人包扎。鲜红的血液一下渗透了衣服,怎么也止不住。

    最后一人怔怔地站在旁边,低头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功夫余翔三人也到了。

    林佳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直接受不了了,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子,肠胃一阵蠕动,马上跑到一旁扶着树吐了起来。可这两天吃点都是压缩饼干,根本吐不出什么,差点连胃酸都吐出来了。

    “宁涛。”海北颤抖地喊了一声。

    地上那人岂非正是前天还跟自己斗了一架的宁涛。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宁涛黯淡了的眼睛突然有了几分神采,他的脖子已经没法转了,只能转着眼珠去斜瞟海北,嘴里喃喃着什么。海北难以接受,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再相见却是在这种场景。

    站在旁边的男子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星辰草,塞进嘴里胡乱咬几下去吐在手上去涂抹宁涛的伤口。

    海北就这么站着,夜晚山里的风冷冽如刀,但他的内心正有一团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又怎么会受不住这冷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