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红妆,公主驭夫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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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朝堂立威

如今轩辕烨一死,他的大仇是报了,难道就打算这样沉迷下去了?这不像是他南宫墨的作风啊。

“先别急着高兴。丞相大人的心思,咱们根本猜不到,先静待几天看看。这几日大人倒是常常宿在那个小国公主房中,我看她又得意了。”安筱雅微微眯了眼睛,朝着香媚儿房中瞟了几眼,声音确十分冰冷。

芸儿赶忙道:“咱们大人不过看在她公主的身份,不想太过冷落以至于越国王室不满。依照奴婢看,大人还是宠爱您多一些,您看这些日子,不是去您房中多吗?”

一席马屁拍的安筱雅心中十分舒坦,她冷哼了一声,扭着腰回到房中去了。

等到中午,南宫墨才从香媚儿的房中出来,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幻澈上前道:“爷,那位宛晴姑姑还在厅中候着,您看……”

南宫墨挑了挑眉,“那就让她坐着吧。”

宛晴在丞相府的前厅中足足坐了一日,期间除了幻澈来过一次,告诉她南宫墨还在忙着,再就是丫鬟端上来了一份不算丰盛却也不算寒酸的午膳,除此之外,竟然再没人理她了。

“这南宫墨也太得寸进尺了。”宛晴憋了一肚子气,冬日本就黑的早,眼见天色都暗了下来,宛晴气鼓鼓的离开了丞相府,奔进宫中去找白静告状去了。

“她走了吗?”南宫墨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在书房中不紧不慢的练着大字。幻澈一拱手:“走了,好像挺不高兴的。”

南宫墨冷冷一笑,头也不抬:“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哪边都不能得罪。我就想过几天消停日子,太后那边,有什么麻烦让她和白叶凌自己摆平去吧。”

幻澈手中握着剑,似乎颇有不解:“先皇已经死了,爷的仇也报了。现在的皇上和您也算是至交了,朝中那么多一轮,爷您要站出来的话,肯定会帮他很大忙的。”

南宫墨的手微微一顿,笔尖有一滴墨滴到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了一大片,只见他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肯不跟那些怀疑他的人一伍,已经算是帮了他大忙了。”

毕竟南宫墨手上现在有东玥的一半兵权,他的心中一直在挣扎,杀轩辕烨是必然的,可是白叶凌和他并没有仇怨,还曾经是至交好友,他到底要不要去做那些事伤害白叶凌呢?一旦这一步走出,就是再也无法挽回的局面。

宛晴回宫的时候,却被告知白静已经去了金銮殿,皇上日夜处理朝政辛苦,白静有些心疼,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些滋补的药膳,给白叶凌送了去。

明面上是这么说,其实白静恨不能日日盯着白叶凌,不要总往延禧宫钻才好。

宛晴心中十分不快,只等见到白静好好给那南宫墨告上一状。所以方一进门就将嘴瘪的跟个蔫茄子似的,引起白静和白叶凌的共同注意。

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白叶凌本没什么心思吃,白静在旁一直不停的唠叨,耳朵都要起茧子,再好的食欲也没了。

正好宛晴回来,白叶凌借个机会将白静的主意力岔开,问道:“宛晴姑姑这是怎么了,一整天没见,回来脸色却这样不好,可是外面太冷,受了风寒吗?”

白静闻言也将目光放到宛晴身

上,手中端着饭碗,却是停了筷子。

白叶凌出生问,宛晴自然是不能不答的,上前行了个礼,幽声道:“多谢皇上关心,奴婢没有大碍。天气再寒再冷,冷不过人心,奴婢只是心中不痛快,这才影响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用膳,奴婢罪该万死。”

再冷冷不过人心?白叶凌皱了皱眉,将目光投向白静,白静却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先前一直等宛晴,不见她回来,白静心中就有些不解,现下听她这样说,更是疑惑。

宛晴朝着白静的方向跪下道:“回禀太后,奴婢没能完成娘娘的嘱托,还请娘娘责罚。”

宛晴跟在白静身边有十来年了,做事还算是利索稳妥,今日并没见轩辕烨入宫,白静知道,原因必然不再宛晴身上,于是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正好皇上也在这里,也好让皇上知晓一二。”

宛晴点了点头,起身将双手平放于胸前,将白天在丞相府遇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当讲到晚上仍然不见南宫墨出来的时候,莫说白静,就连白叶凌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宛晴虽说是个丫鬟,可是再怎么说,代表的也是东玥皇室。皇室召见,这南宫墨都敢推脱一整天,难道要造反吗?

白叶凌手中的碗筷早已放下,目光一凛,沉声道:“那幻澈就是这么说的?”白叶凌的薄怒使在场的每个奴才心中有有些不安,宛晴点点头道:“奴婢不敢欺瞒皇上,整整等了一日,既没有见别人去丞相府,也没有见丞相大人出门,可就是推脱不见。”

“啪!”白叶凌一怒之下将手中的描金瓷碗丢在地上,珍珠粳米的米饭撒了一地。姚长卿赶忙让一旁的小太监上前去收拾了,一边安慰道:“皇上息怒,用膳时最忌讳动怒,可不要气坏了身子。”

白静让人找南宫墨的原因,白叶凌心中也明白。这几天光手中这些折子就十分难办,百官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故意用些拐弯抹角的问题想要难道白叶凌。好在白叶凌脑子够用,身边又有姚长卿,时时可以提醒,才不至于闹出笑话。

原本想着,和南宫墨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情谊,现下这种时候应当挺身而出帮他脱困,谁知道他竟然闭门不见,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原来,在稳固的友谊,在皇权面前,也是儿戏。也罢,最是无情帝王家,就算是儿女亲情都可以一笔抹掉,更别提什么友情了。

白叶凌深深吸了口气,冷笑两声道:“很好,南宫墨,就是这样对待自幼一同长大的兄弟么。朕还就不信了,没了你南宫墨,朕的这江山,就坐不稳了?”

说罢大袖一甩进了内殿,却是不管还在饭桌上的白静了。

“这孩子,脾气实在是像哀家。”白静幽幽叹了口气,让下人将东西撤了,扶着宛晴回到寿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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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中,许久没有这般严肃的气氛了。因为是国丧,白叶凌身上还穿着银白色暗绣龙纹的锦袍,头戴一顶玉冠,显得十分文雅。此刻他的脸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冷冷的盯着下面站着的这一位大臣。

青州知府林子桓倒是老神在在,气氛凝重丝毫不能影响他。白叶凌沉默,他便

也沉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僵持了片刻,白叶凌冷哼一声,抬手将一本奏折准确的扔到林子桓头上:“跪下!”

君让臣跪,臣不得不跪。这林子桓足有六十来岁,颤颤巍巍的一掀朝服,缓缓跪下,口中却仍是嘴硬道:“老臣不知错在何处,还请皇上明示。”

心中却暗自冷笑,自己那手脚做的十分隐蔽,白叶凌新登基,对政务还不熟悉,定然不明白。趁着朝中动荡赶紧捞上一笔,好告老还乡去呢。

“你倒是临危不惧,有些大家风范。你不知道错在哪,朕便告诉你。”白叶凌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声音是冰冷无比。

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白叶凌,比之轩辕烨更有一番杀伐决断让人信服的气势。只见他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几步走到林子桓面前,问道:“你说青州今年交上来的税赋不足去年的三成,百姓们都已经居无定所,无家可归了?”

那林子桓伏地道:“是微臣治理无方,可是天灾实属微臣无力改变,去年夏天河水泛滥,冲垮河堤,良田绝产,颗粒无收,百姓们哀嚎遍野,如何能收的上税赋啊!”

一席话说的倒是悲痛不已,白叶凌微微一笑,不为所动。挑了挑眉,问道:“可是朕记得,青州境内河道不过十来里,堤坝似乎也已经拨款加固过,你倒是跟朕说一说,这十来里的河道就算全部决堤,如何将青州地界的良田都冲的颗粒无收呢?”

林子桓呼吸一滞,却是说不出话,白叶凌见他无话可说,便接着道:“况且去年夏天朕还在京中,丝毫没有听说青州遭灾之事。朝廷年年都有加固河堤的下拨款项,若是你已经照做,河堤定然不会冲毁。况且……”

白叶凌话锋一转:“朕已经查过上个月先皇在世时你呈上来的请安折子,道道都说青州百姓安居乐业,还说今年瑞雪兆丰年了。朕就不明白,怎的过了一月不足,青州百姓就饿殍遍野了?”

林子桓跪在地上惊恐莫名,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浑身抖如筛糠,头都不敢抬起。白叶凌冷哼一声,上前就是一脚,将林子桓踢了个跟头:“混账东西!打量朕刚登基什么都不懂是吗?竟然用这种方法来糊弄朕,青州今年少上缴了将近二十万两银子,还有夏季时的朝廷拨款,是不是都被你中饱私囊了,说!”

林子桓哪里想过这么容易就被拆穿了,惶恐不安的道:“皇上饶命,老臣……老臣是一时疏忽,还请皇上饶过老臣吧。”

“一时疏忽?”白叶凌声音更冷,“朕看你是一辈子都被你疏忽进去了。”

“来人,摘去林子桓的乌纱,关进天牢,将他的家产抄没,全部充公。另外,着大理寺细查林子桓的贪污细节,绝对不许落下一两纹银!”

看着林子桓被人拉出金銮殿,候在殿外的百官们心中都是凉了半截。谁说现在的皇上不学无术的,分明就是害人,而且害人不浅啊!

一个上午下来,白叶凌处置了十来名故意在奏折中为难他的大臣,其中剥去乌纱的四个,贬谪的两个,警告的五个。一时间文武百官再也不敢小瞧他,朝中的风气稳定了许多。

只是南宫墨仍然生病告假,没有出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