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兽宠:妖孽娘子桃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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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劫后余生

    熊猛的灵技早已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以身为支撑,以掌为武器。大呵一声,猛地拍向伽罗。

    “砰!”伽罗被打飞到巷道的灰色砖墙上,又重重落下。

    倒在地上不停的呻吟,这回是真疼,五脏六腑都被打碎了一样,丹田里涌出一股火辣辣的烧灼感,更加重了疼痛,越来越痛,无法自我排解,直到眼睛都变得通红。

    熊猛走到她面前,刚才只用了一半力量,这回准备再补一掌,保准她死翘,好回去复命。

    “啊……”这回巨大的手掌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就被一股热浪灼烧。

    火!着火了!他的手被点燃了,接着是上半身,再是下半身,他不停的挣扎,拍打自己的身体,在墙上磨蹭,在地上的水洼中打滚,都没有用,雨水是凡间的东西,而这样的火本就从三界之外而来,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影响,任何阻碍。他只能一直惨叫。

    伽罗没再动了,就眼睁睁的看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一团烈火焚烧。

    直到灰飞烟灭才肯罢休,火星飘得漫天都是,有几片小火星飘飘摇摇落在她的侧脸上,还有一些在眼前摇曳。

    好舒服!

    久违的感觉令她顾不上疼痛,只是她已经异化的晶莹的血瞳深情的凝望,这些火焰被映照在她的眼瞳里,仿佛一片宇宙里逦迤的繁星,而她―是这个宇宙的主宰,更是这个宇宙的―母亲。

    所有红光不断浓缩浓缩直到变成一滴血色泪滴,顺着她完美的面庞滑落,一离开她就化为虚无。而那边的熊猛也已被烧的魂飞魄散,只剩一颗黑乎乎的拳头大的内丹落到地上。她的眼瞳也变回了原来纯粹的墨色。灼烧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臂血液止住和疼痛减少。但对那飘渺的火焰的依依不舍之情,即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灵魂深处的记忆吧。

    “愿这样的你,就此湮灭。从此天地之间少一个邪恶的灵魂,再现一个可造的灵魂,不会有同你一样命运。”只嘴唇颤动,无声的念出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看到他这样的结局想到这些就念出来了。

    拖着已经撑到极限疲惫无力的身体靠墙角坐着。太累了,身体上的,心灵上的,小小的身躯无法承受的。她没有办法自己回去,只能在这个巷子里休养等待,等大白来接,她知道它一定会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这个巷子是个黑暗死胡同,她就躺在胡同和外面有一点光线的巷道的交接的荫蔽处。

    雨越下越大,还着带点闪电的光,可她并没有多害怕,只是像一个安安静静的布娃娃等大白来带她回家,她一点儿都再没有想到李栩。

    原来他也不过只是一时的期待,而大白,才是她内心深出唯一的庇护。回想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中笑出声来,这一笑,引起了胸口的痛,一阵咳嗽,嘴角流出鲜血,却还是依然在笑。

    两个落魄邋遢的地痞流氓打伞从另一边道儿上路过。

    其中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人唉声叹气的说道:“今天这天气可真晦气,不仅老本儿都让输光了,还倒欠了不少,没准儿那些人正在我屋里讨债呢,反正今晚我是不敢回去了,要不我去你家避避?”

    另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附和道:“哪儿敢呐,你嫂管得严着呢,咱们哥交情两好,我还剩了些钱,不如我带你到喝花酒去,暖暖身子。”

    “那感情好嘞!”那白花花软绵绵的娇娇姑娘们嘿嘿……

    忽然听到角落里有笑声传出,配上这么个昏暗的天色,着实有些瘆人。丑陋的男人畏畏缩缩道:“老张,我怎么听到有人在笑呢?”

    “我也好像听到了,但是这么大的雨,不大可能是那个东西吧!”虽然有点像的。

    伽罗听到他们的谈话,赶紧收住了笑声,摒住气息。

    “又停了,要不我们去看看?没准能碰到什么艳遇呢。”他想的倒是很美好。

    “对对对,还是老李你有胆识,瞧瞧,瞧瞧。”两个人狼狈为奸干过不少坏事儿,这会儿好奇心上来,就想去一探究竟。

    这一看可垂涎三尺,月光下的人儿似白玉一样纯洁美丽,嘴角的鲜血凭添几分妖媚,就静静的靠在墙角用她璀璨的凤眼紧紧的盯着他们。

    “老老老张,这也…太漂亮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男孩子。”好不容易找回声音,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

    “我看见了,看她这副下场,会不会是哪个富贵人家丢在这里的娈童啊?”老李是个冷静的,但是野心也大得很。心里盘算可不可以玩玩她。

    “那…嘿嘿…你说我们…嗯?”露出邪恶的笑容,他们玩儿过许多女孩子女人。这回,看得起了邪念,男人嘛,玩玩儿男人怎么了。

    “可是你看她都这样了,会不会死啊?”看他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了,随时可能断气似的。假装惋惜的语气,死了多可惜啊!可身体却很诚实的走过去了。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就让我们乐呵乐呵算了。”老李这会子不甘落后也不装好人了,把伞一丢,屁跌屁跌的跟着过去。

    “你们……滚开!别碰我……”听了这么多,再单纯也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伽罗试图掏出武器。可是还没来得及动手腕就被一个很黏很脏的大手的抓住了,还摸了几把,这种感觉简直令她几欲呕吐,她拼命的挣扎。

    “呦,这小手可真嫩吗,柔若无骨的比女娃娃的手还舒服诶。”老张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欣喜不已,一直抚摸她的手。

    “没准真是个小娇娇,剥开了看看,要真是就带回去圈起来。”他真相了,伸手就去拔伽罗身前的衣服领子。

    他们都只顾自己,没看到伽罗被羞辱得快要疯了的表情,她已经没有力气叫出来了。刚才的火焰却再也没有出现,恐惧害怕到极点反而是另一种可怕的东西叫嚣着要冲破她的身体,要反抗,要杀人!

    两人正埋头在对她动手乱摸,疑惑怎么没声儿了,抬头一看。

    “啊!妖怪啊!”两人被吓到了,停下手中的动作,摸爬滚打的逃离这里。他们看到的,刚才美丽的脸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以及面条打结一样的头发。黝黑黝黑的眼睛如一潭深渊的死水。看他们的时候就像看两个死物一样。只维持一下又变成伽罗的脸,立马又变回魔王的脸。

    “呲……砰!”发丝爆裂,变成无数尖刺,穿过他们的身体,扭曲,膨胀,最后爆炸,漫天的血肉飞舞,地上只剩一些肉沫。这两个人,死相极其恐怖。

    伽罗先前不断和恶魔争剁身体,不愿被它支配,但当看到这一幕,她脑海里的一根弦噌地断了,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是看着前面泪流不止。

    这边的大白,不,是谛听,经过一天的脱骨重生,恢复了原来的灵力,变成一只庞大的独角兽,威武霸气。伽罗的闺房太小,容不下他半个房间大的身体。施展灵力让整个身体缩小再缩小,一片金光过后,变成人形。

    他穿一身惨绿罗衣袍,他有着女人都羡慕的白皙皮肤,嫩嫩的,像是风一吹就会被刮破,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明亮而又纯洁的墨绿色眼眸上,懵懵懂懂的眼神为他增添了一份不问世事的少年的感觉。鼻子英挺,嘴唇性感,他的五官组合起来是那样的倾城绝世。

    也许是千年来吃斋念佛的原因身材有些瘦削,却蕴含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

    他此时此刻顾不上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只想知道伽罗在哪?为什么天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如一羽箭冲破房门不顾大雨倾盆一路狂奔。

    眼前的一幕令他几乎要崩溃。

    他的娃娃闭着眼睛无助的躺在一片血泊中,原本纯白衣衫变得红黑交加凌乱不堪,他觉得自己的脚被灌了铅,怎么可能,才分开这么一小段时间!怎么可能会这样!

    感觉到有人的气息在靠近,伽罗的蝴蝶般的睫毛微颤,想张开双眼,却发现根本不行,刚才哭的太久导致眼睛严重受伤无法睁开。直到自己被他轻柔的捧起抱在怀里。

    她的手指动了,不过不是反抗,而是死死地拽着他胸前的衣襟,用尽所有力气,一点儿也不肯放松。苍白的唇瓣微启,无声的呼唤:大白,大白……

    她能感觉的,她不会认错,一定是她的大白。

    “我在,我在这里,对不起……”他低着头看着她梗咽,不停的重复那三个字。心中愧疚的潮水快要把他淹没,无比责怪自己。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还没来得及带她回去。

    这时,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不要命似落下,交错着,飞舞着,有序地向两边扩散。只留中间一条间隙,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金光闪烁,隐约现出一个人影。

    “谛听,你可知错?”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幽远雄浑,响彻云霄,开口便是责怪。

    “回菩萨,谛听不知。”他恭敬地回答,先前确实不知,现在,也能猜到个大概,是福不是祸,是祸他也没想躲。

    “莫要愚弄,本座了解你,你的慧根是无可比拟的,但你的心性太过仁慈,这事儿既然由我们而起,就得由我们自己解决。如今你放任魔物危害百姓,实在令本座失望。现在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消灭它。”地藏王菩萨才修复金身就过来处理这边的事,这样血腥的场面令他心生悲悯。

    “菩萨普度众生,娃娃她也是众生之一呐,求求您,别逼迫我好吗…”他的声音梗咽,稚嫩的心灵也因为这样的场面显得无措,甚至是崩溃……

    “这是不一样的啊!谛听,你是在我教化下成长的,是能成佛的,七情六欲会令你丧失理智,如若不能斩断情丝,人间将会出现浩劫啊!”地藏王菩萨情绪也有些变化,似是无奈,失望,惋惜,愤怒……

    是啊!他是一直挨着佛的,茫茫之中也有了靠岸之感。

    他以前听佛祖说过,在佛前求五百年能换来一段尘缘。那他与娃娃的这段朝夕相处是否是冥冥之中千万年以前的祈祷结的甜果!

    他一手温柔地把伽罗紧紧的包裹在怀里,护在胸前,另一只手撑地跪起。面向菩萨直挺的身躯单薄却挺拔,别有一种坚定的意味在蔓延。

    “我愿倾我所有,为人间祈福,菩萨大慈大悲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伴娃娃一生?”他一手撑地,扣头。

    地藏王菩萨的心为之一颤。“不能。”

    谛听的手微微颤抖,随即握拳,伸掌。再一口用力扣头。“不求陪伴,但求与娃娃共聚首一回!”

    菩萨冰封的心有些松动,只是语气更重:“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她不能活!”

    这回谛听没再说话,他觉得有了一点儿希望,即使是黑暗里如缝隙一般微弱的光。

    于是他再次叩头,不停歇地重复这一个动作,直到手肿了,腰也直不起来。大概是几十次,也许是几百次。直到远方传来轻声地叹息,他才看到面前已经没有人影,只留下了三支圣筊。

    他想,佛祖还是慈悲的。

    一曰立,一曰破,一曰续。

    纵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只是心痛怎么也抑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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