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驯服孤傲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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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被偷袭

清冷月光之下,两个人就这样冷静的对视着。萧策眼眸之中风起云涌,终究再大的情绪也都压了下去。现在不是与薛灵儿赌气的时候,经过方才的事情,现在王诚安的处境也让人堪忧了。

“这件事情等我回来再谈。”萧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平静而淡然。

他本是想要暂时的息事宁人,然而薛灵儿心里却认定了萧策是在逃避这件事情。顿时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怎么样都不是滋味。不等萧策话说完,薛灵儿已经径自走进屋子里,在桌子边背对着门坐下,独自面对屋中不见五指的黑暗。

萧策皱了眉看她,心里总觉得似乎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当这感觉真的漫上心头时又找不到根源。定了定心绪,萧策纵身跃上二楼,直奔着王诚安住的地方而去。

都是旅途劳累了一天的人,所有客人都已经熄灯就寝。走江湖的人都知道,在客栈里面过夜,无论外面有多大的动静切不可出去观看。所以,即便刚才外面已经打翻了天,屋子中的灯依旧是灭的,房门仍旧是紧紧闭合的。

萧策转身绕过面前的柱子,停在王诚安的房门外面。屋中也同样是一片寂静,完全没有经过了打斗的样子。看来,这王诚安应该是安然无恙吧?

脚才抬起,一阵清风掠过萧策面前,带起一阵甜腥的气息来。萧策眉头一皱,转眼间已经一掌劈开门,掌立刻变为拳,直打向门后面的人。

一声巨响,门扇被萧策一拳震裂,双方各向后退了几步站定。

“真不愧是千夜之王,我布局如此巧妙,竟然也被你识破了。”对面黑暗中的人阴狠狠的笑道。

萧策淡笑:“刀虽快到底还是染了血迹,这血腥味无法遮掩的。”

对面的人屈起手肘来,用舌尖舔了一下残留在刀锋上的血迹。他出刀向来极快,快得被杀之人甚至来不及溅出血迹,所以江湖上的人给了他一个绰号,唤作血痕。

只有血色痕迹,却根本没有血流出。

“先以其他人缠住我,而后杀王诚安取映月刀,这一招里应外合果然好计谋。”萧策负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清晰。

从他见到血痕开始,他就已经隐约猜到了,只是还需要证明。

果然,他听见血痕颇为自傲的开口冷笑:“我血痕向来是独来独往的。千夜之王此话可是抬举在下了。”

话音才落,萧策人已经在十步之外。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那些人真正的目标应该是薛灵儿。

赶回他们住的屋子时,门仍旧大开着,只是看不见屋子中独坐在桌子旁的女子。萧策忽然心里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薛灵儿只是在与他赌气,她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但越靠近屋子,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息打破了萧策的希望。薛灵儿的确出了事情,而且后果可能是萧策无法承担的。萧策在门口停住脚步,一直都很稳定的手竟然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还没有死。”忽然,身后一个女子笑道。

萧策回头,面前站着的正是去而复返的雷芸。在她手边,扶着已经近乎昏迷的薛灵儿。

“灵儿。”萧策松了

一口气,快步走过去,一把将薛灵儿揽回怀中,伸手去探她的脉息。已经很微弱了,如果不是细细探查,几乎可以认为这个人已经没救。

“向来心思缜密的千夜之王怎么也有如此大意的时候?若不是我临时起意回来,只怕你现在看见的就是一具已经凉了的尸体。”雷芸摇头嗔责道。“我已经给她止住了血,至于还救不救得回来,要过了今晚才知道。”

萧策垂眸看着怀中的薛灵儿。她的脸色苍白,呼吸若有若无。肩头的衣衫已经被撕裂,伤口自肩至心脏的地方,伤口极深而且出剑之人下手狠辣,伤口边上的肉都已经翻过来,血红色趁着森森的白骨,看的萧策蓦然窒息。

他不该与薛灵儿赌气的。向来对别人看法淡然一笑的他偏偏忍不得自己在薛灵儿心中有半分不堪,遭半分怀疑。既然当初知道税银最终运到河洛之地时薛灵儿不曾说什么,何至于如今又起了疑心?分明薛灵儿是与他赌气,可偏偏也撞上了他的脾气。

安顿好薛灵儿,萧策坐在床榻边上,手里握着薛灵儿的手丝毫不肯放松,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屋中还有雷芸。

“你去而复返当莫非有重要的事?”萧策即便是在说话的时候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薛灵儿。

“我把谭怀古跟丢了。想着他损耗十年修为行动上应该慢上许多,脚下略微慢了一点就跟丢了。”说起来,雷芸语气中满是气恼。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却在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断了。

萧策沉吟了一下道:“血痕带着映月刀,那是稀世的兵刃,我想谭怀古的主人不可能不动心。”

“你的意思是只要映月刀在我手里,谭怀古迟早回来找我?”

萧策摇头:“何必去抢那个烫手的山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雷芸在心里细细一想,旋即笑了出来:“真有你的萧策,这事情了了若我还活着,来日在束雷山庄与你痛饮一番。”

闻言,萧策抬起眼来看着雷芸。或者应该叫她雷溪。这么多年来她扮演着自己的姐姐,努力告诉自己,与她相依为命的姐姐还活着,甚至不惜失去自己也要让世人知道束雷山庄的长女活着。不知道杀了谭怀古,报了束雷山庄的仇之后她能否放下心结。

清晨,薛灵儿只觉得自己左肩痛极。恍惚中一把剑直冲着她刺过来,她下意识的躲闪,结果剑刺在肩头。可拿剑的人不罢休,顺手就势一路向下,将她皮肉割开,最后停在心脏的地方。

冰冷的触感沿着血液瞬间流遍全身,而她只能无力的看着,就好像回到了当年,她只能无力的看着刀剑刺在母亲身上。

“呃。”薛灵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睁开眼只觉得被光刺得生疼。

“醒了?”耳畔,萧策的声音清朗中带着压抑不住的高兴。

薛灵儿让自己的眼睛适应着光线,最后目光定格在萧策的脸上。原本丰采俊朗的他现在显得很是憔悴,奕奕有神的眼睛也满布了红色的血丝。

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薛灵儿才慢慢闭上眼睛。她还记得七皇子欲以映月刀作为聘礼娶武林第一美女的事。

“把药喝了吧。”萧策心知薛灵儿仍是气着,淡淡

一笑端过药来。

薛灵儿别过头。她现在肩膀痛得要死,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能尽力把头别到一边去。饶是这样的动作也牵扯了伤口,疼得她冷汗直流。

萧策无奈,坐到床边笑道:“你就是生气也要先养好了伤吧。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不像玉陵郡主的作风啊。”

“你管不着。”薛灵儿勉强张口小声嘀咕了一句。

“作为我河洛王府的王妃,我怎么管不着你了?”萧策故意板起脸来看着她。

提起这个,薛灵儿顿时气不打一处,也顾不上疼与不疼了,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才一动手,肩头顿时殷红一片,才包扎好的伤口裂了个彻底。痛楚从伤口一直蔓延到全身,她的身体都由不得因为这疼痛而战栗。

萧策皱眉,一把将薛灵儿按了回去,端过药碗饮下一口,俯身噙住薛灵儿的唇。药在两人口齿之间辗转,最终一半沿着薛灵儿的面颊流下,另外一半被她糊里糊涂的咽了下去。

“咳,咳咳。”薛灵儿想要咳嗽又怕伤口疼,只忍得满脸通红,终于还是耐不住,翻身一口将所有的药都吐在了萧策的身上。

萧策轻轻拍着她的背,心疼的神色在眉间越来越重。这丫头看着开朗爽快,待人也随和,内里倔强得很,若是不解释清楚,恐怕她不会安心养伤。

待薛灵儿平静了些,萧策扶她半靠在床头,转身脱了外袍搭在衣架上,开了门对外面吩咐道:“若是王府车马已到,速报。”

“是。”门外分明是砚臣的声音,薛灵儿记得很清楚。看来青湖的事情已经了结了。

关了门,萧策拿起桌子上的药瓶走到薛灵儿床边坐下,叹气道:“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薛灵儿低下眼眸不去看他。

“就认定了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薄情郎?”萧策打开药瓶的塞子淡声问。

他不是。薛灵儿心里一清二楚,只是当时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竟就失去了理智,恨不得再不见他才好。可是,听见门口有踩在木块上的声音,她又是那么迫不及待的回过头去看。

本以为他回来,不料迎面而来一把寒光四射的剑。也幸亏她回头,不然那一剑定然刺进她后心。

“先把药上了。”萧策本想板起脸来教训一下这丫头,可见她垂头默然的模样,心里顿时起了不忍之心,就连脸上的严肃都化成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做什么?”萧策指尖才碰到薛灵儿衣衫,薛灵儿豁然抬起头来瞪着萧策。

萧策好笑的晃了晃手中的药笑道:“此番只有砚臣赶来,夜诺不曾跟随。”言下之意,一直都是他给自己上药的?

薛灵儿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转开目光不敢看萧策。她可不会指望萧策能闭着眼睛,纯粹凭感觉给自己上药。

“怎么,害羞了?”萧策凑到薛灵儿面前故意不解的看着她。

薛灵儿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萧策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指尖抚在薛灵儿面颊之上,柔声道:“傻丫头,你都已经是天下皆知的河洛王妃了,害羞什么?”

倏然,薛灵儿抬头瞪着萧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