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粥
孤月谨前杀了佩珠，因为实在忍无可忍。
但是没想到却招来了一个烦人鬼。
那天晚上佩珠死了之后，那个无根之鬼附上了佩珠的身子，也许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身子，有些不服帖，她很混乱地说着话，最后沉沉睡去。
世人皆惧鬼神，但世人之心却比鬼神之物可怕千万倍。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只当收留了这个无根之鬼。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鬼魂……也会哭，也会笑，也会生气，也有一颗真心。
她笑的时候眼里像是承载了人世间所有的光，带着炙热的温度，烫伤了他这个躲着黑暗当中的人。
他记得她偷吃的时候眼里闪过的狡黠的光芒，记得她笑的时候脸颊上的红晕，记得她在水底脸上不可掩盖的悲伤。
虽然这个鬼整天都是笑眯眯的，但他知道这个鬼内心的悲伤，浓到散不去，最后化为寒风中尖锐的冰棱，被心脏紧紧裹住，将所有的痛苦咬碎了咽下去，然后面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以一张微笑的假面来应付这个令她讨厌的世界。
与自己……何其相像。
所以在她兴冲冲跑出去的时候会担心，知道她有了别的依靠之后会生气……看见她笑的时候，也会想跟着笑。
但那个鬼魂却死在了皇兄对他的恨里。
看着她倒下去，他当时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救她。
我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睡梦之中似乎有人在不断喊着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轻柔柔的回响在自己耳边，柔软的像是天上的云一般。
四肢冰冷，但脑袋却滚烫，周围声音全部都虚化了，有的近有的远，重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在笑，是谁在哭……大家，都活的好辛苦呢。
身体太沉重，灵魂太轻盈，意识不断地从身体里飘出来，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到身体里去，反反复复，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有前方的光亮才是自己最终要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大概就是自己最终的归宿吧。
那个明亮的地方，西方人叫它是天堂，是所有好人死后去的地方。以后江江一定会去那儿，哥哥如果想你了。就去那里找你。
那你不要让我等久了。
……好。
今早一起来，我发觉自己躺在了床上，额上还搭了一条湿毛巾，屋子里没有人，再看看窗外，好家伙，已经是中午了，自己这一觉睡得倒是挺久。
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手脚冰冷，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眼前时明时暗，但依稀还是看见了一个人影守在我身边，乍一看还陌生的很，我凝神看去，才发现守在我身边的是孤月谨……看来我还在佩珠的身子里啊，活着就好，这么想着，我又沉沉睡去。
再醒的时候是被饿醒的，也是被香醒的。
孤月谨在一旁煮粥呢。
对于好久没有进食的我来说，孤月谨现在就算是煮屎，我都觉得是香的。
“我饿了。”
少女声音软糯，因为一天没有进食，此刻带有丝丝沙哑之音，孤月谨看到我醒了，眼里闪过了一道喜意，不免嘴角微微笑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便将一切掩盖在眼睑下，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在闹什么别扭呢……想饿死我就明说。
我又重申了一遍。“我饿了。”
他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破天荒‘哦’了一声。
古怪，特别古怪。
只见他勺了一碗粥出来，先是吹了吹粥上面的热气，又搅拌了几下，再吹了吹粥上面的热气……
这确定是孤月谨？
莫不是他也被鬼上身了？
但我现在饿得慌，咽了咽口水，紧盯着他。
抬眸看我，他眸子里带有藏不住的喜意，但真正与我对视的时候，他又将喜意给掩盖下去了……做出了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
我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我气的几乎要吐血——几天不见，孤月谨你莫不是入了菩萨道？！成天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我死而复生，难道不是普天同庆，奔走相告的事情吗？！
你就这表情？！
但他已经把粥递到了我的嘴边，声音倒是出奇的轻柔。
“张嘴。”
我乖乖张嘴，趁着孤月谨不注意的空闲将碗抢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喝着粥。
我不是饿死鬼投胎，只是以前没有这样饿过，喝粥的时候我瞄到了自己的胳膊，一时愣住了，手里的碗重重摔在地上，粥水四溅，沾的到处都是。
我简直不相信这是自己的胳膊。
简直就是皮包骨头，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呈现青紫的管状，交织在一起。
我有些不明情况，摸了摸我的脸。
孤月谨只是重新盛了一碗粥，将我的手从脸上扒拉开了。“喝下去。”
“怎……怎么回事？”
这具身子怎么了？
孤月谨抓住了我的手，今天他的手很是暖和，也许是自己手脚冰凉，才觉得是他的手更暖和？
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愣住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张嘴，双眼惊恐地看着孤月谨，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一下又将盛粥的碗打翻在地。
孤月谨却是什么也没和我说，起身，又去找了一个碗，再次盛了一碗粥，这次直接抓住了我的衣领，捏着我的下巴，直接灌了我整整一碗粥。
我到现在才尝出了一点味道，什么玩意儿！
那粥味道古怪，掺杂着一股浓到散不去的血腥味，也是被孤月谨灌进去的，要是我自己喝，早就吐了出来。
趁着孤月谨去盛粥的时候，我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一边干呕着，一边跌下了床，喝了那粥身子似乎有了些力气，连滚带爬地冲到了门口，推开门，许久没有见到太阳的眼睛一时间有些不习惯，眯眼看着门外的梅园。
只觉得陌生。
前几天还在门口开着花的梅树现在已经结了果子，果实累累，挤挤挨挨地挂在枝丫上。
但是孤月谨不愿意讲发生了什么。
我很是害怕，心里七上八下，皱眉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看着孤月谨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这个人可怕。这一切……是按常理解释不了的灵异事情。
但是这个人却知道真相。
“这具身子的主人，叫佩珠。是我的下人……”孤月谨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
那是耻辱。
“她还活着，想抢了这身子。”孤月谨拉过了我，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满脸恐惧，一心后怕。
“她若是占了身子，你便是死了，你想死吗？”他逼视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慌。
我当然不想死，我想活着。
看到我连连摇头，孤月谨才笑了，摸着我的头发，声音中带着蛊惑的色彩。“那你便留在这里陪我，与我解解闷，打发打发时光，我便保你性命。”
这是我和孤月谨定下的第一个契约，甲方孤月谨，乙方我。
我当时为了保命什么都不顾了。
我不想死，就让那个佩珠死去吧！
我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不能再死一遍了！
孤月谨在这个梅园呆了三年，也孤独了三年。直到苏小江的出现，才发现有这个鬼魂陪着自己，好似，日子也变得有趣了些。来日，也变得有盼头了。
他只是，只是想留下那个鬼魂。
我疗养了几天，一直在喝孤月谨煮的粥。
即使味道令人作呕，孤月谨捏着我的下巴，灌也要给我灌下去。
我也知道，粥里加了孤月谨的血。
刚开始孤月谨还瞒着，不让我知道。后来他煮粥的时候我闯进了屋子，正好看见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在往粥里放血。
我不敢说话，孤月谨这样做，肯定是想要留住我的魂魄，一定是有他的缘故，我只要活着就好了……就已经很好了。
孤月谨知道我的心思，毕竟我全部的心思全都表现在了脸上，有谁猜不出来呢？
谁不想活着，活着多好啊。
就这么几个星期过去，我已经可以跑了，也可以爬上梅树摘梅子吃了，少女的身体重新长开，往日灿烂之色也恢复过来，成天都在屋子旁边窜来窜去，只是再没有出梅园过。
废话，苏桐和命比起来，当然是命更重要啊。
我当前的任务就是把孤月谨给哄高兴了，确保佩珠已经死了，没办法跟我抢身子里，到时候再跟苏桐跑路也不迟。
不过当初是谁给了我一箭呢……隔得太远，我只看见了那人一身明黄色的袍子。
去问孤月谨，他只是淡淡地甩给了我两个字。“皇帝。”
惹不起，惹不起。
孤月谨依旧嫌我泡的茶不好喝，但每每还是皱着眉头喝下去。
看着我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没有一刻消停。他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喝着不太好喝的茶水，听着万物生长的声音，一时不禁醉了。
我看他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携着一抹弧度。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靠在轮椅上的他——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能让他高兴成这样子？
给我说说，也让我也乐呵乐呵呗。
我在院子里折腾了一会儿，实在是闲得无聊，闲到发慌，把梅树下的琴抱到了院子里，很是好奇地研究着这玩意。
试着拨动琴弦，却把自己吓了一跳——我，我……我能拨动的了这琴弦了！
但能拨动又能如何？我不懂音律，自我陶醉，手指翻飞，音律嘈杂。
这般吵闹，自然惊醒了孤月谨。
看到我弹动了琴弦，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笑，推着轮椅走到了我身边，按住了我的手。
我诧异地看着他。
但是没想到却招来了一个烦人鬼。
那天晚上佩珠死了之后，那个无根之鬼附上了佩珠的身子，也许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身子，有些不服帖，她很混乱地说着话，最后沉沉睡去。
世人皆惧鬼神，但世人之心却比鬼神之物可怕千万倍。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只当收留了这个无根之鬼。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鬼魂……也会哭，也会笑，也会生气，也有一颗真心。
她笑的时候眼里像是承载了人世间所有的光，带着炙热的温度，烫伤了他这个躲着黑暗当中的人。
他记得她偷吃的时候眼里闪过的狡黠的光芒，记得她笑的时候脸颊上的红晕，记得她在水底脸上不可掩盖的悲伤。
虽然这个鬼整天都是笑眯眯的，但他知道这个鬼内心的悲伤，浓到散不去，最后化为寒风中尖锐的冰棱，被心脏紧紧裹住，将所有的痛苦咬碎了咽下去，然后面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以一张微笑的假面来应付这个令她讨厌的世界。
与自己……何其相像。
所以在她兴冲冲跑出去的时候会担心，知道她有了别的依靠之后会生气……看见她笑的时候，也会想跟着笑。
但那个鬼魂却死在了皇兄对他的恨里。
看着她倒下去，他当时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救她。
我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睡梦之中似乎有人在不断喊着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轻柔柔的回响在自己耳边，柔软的像是天上的云一般。
四肢冰冷，但脑袋却滚烫，周围声音全部都虚化了，有的近有的远，重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在笑，是谁在哭……大家，都活的好辛苦呢。
身体太沉重，灵魂太轻盈，意识不断地从身体里飘出来，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到身体里去，反反复复，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有前方的光亮才是自己最终要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大概就是自己最终的归宿吧。
那个明亮的地方，西方人叫它是天堂，是所有好人死后去的地方。以后江江一定会去那儿，哥哥如果想你了。就去那里找你。
那你不要让我等久了。
……好。
今早一起来，我发觉自己躺在了床上，额上还搭了一条湿毛巾，屋子里没有人，再看看窗外，好家伙，已经是中午了，自己这一觉睡得倒是挺久。
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手脚冰冷，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眼前时明时暗，但依稀还是看见了一个人影守在我身边，乍一看还陌生的很，我凝神看去，才发现守在我身边的是孤月谨……看来我还在佩珠的身子里啊，活着就好，这么想着，我又沉沉睡去。
再醒的时候是被饿醒的，也是被香醒的。
孤月谨在一旁煮粥呢。
对于好久没有进食的我来说，孤月谨现在就算是煮屎，我都觉得是香的。
“我饿了。”
少女声音软糯，因为一天没有进食，此刻带有丝丝沙哑之音，孤月谨看到我醒了，眼里闪过了一道喜意，不免嘴角微微笑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便将一切掩盖在眼睑下，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在闹什么别扭呢……想饿死我就明说。
我又重申了一遍。“我饿了。”
他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破天荒‘哦’了一声。
古怪，特别古怪。
只见他勺了一碗粥出来，先是吹了吹粥上面的热气，又搅拌了几下，再吹了吹粥上面的热气……
这确定是孤月谨？
莫不是他也被鬼上身了？
但我现在饿得慌，咽了咽口水，紧盯着他。
抬眸看我，他眸子里带有藏不住的喜意，但真正与我对视的时候，他又将喜意给掩盖下去了……做出了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
我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我气的几乎要吐血——几天不见，孤月谨你莫不是入了菩萨道？！成天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我死而复生，难道不是普天同庆，奔走相告的事情吗？！
你就这表情？！
但他已经把粥递到了我的嘴边，声音倒是出奇的轻柔。
“张嘴。”
我乖乖张嘴，趁着孤月谨不注意的空闲将碗抢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喝着粥。
我不是饿死鬼投胎，只是以前没有这样饿过，喝粥的时候我瞄到了自己的胳膊，一时愣住了，手里的碗重重摔在地上，粥水四溅，沾的到处都是。
我简直不相信这是自己的胳膊。
简直就是皮包骨头，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呈现青紫的管状，交织在一起。
我有些不明情况，摸了摸我的脸。
孤月谨只是重新盛了一碗粥，将我的手从脸上扒拉开了。“喝下去。”
“怎……怎么回事？”
这具身子怎么了？
孤月谨抓住了我的手，今天他的手很是暖和，也许是自己手脚冰凉，才觉得是他的手更暖和？
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愣住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张嘴，双眼惊恐地看着孤月谨，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一下又将盛粥的碗打翻在地。
孤月谨却是什么也没和我说，起身，又去找了一个碗，再次盛了一碗粥，这次直接抓住了我的衣领，捏着我的下巴，直接灌了我整整一碗粥。
我到现在才尝出了一点味道，什么玩意儿！
那粥味道古怪，掺杂着一股浓到散不去的血腥味，也是被孤月谨灌进去的，要是我自己喝，早就吐了出来。
趁着孤月谨去盛粥的时候，我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一边干呕着，一边跌下了床，喝了那粥身子似乎有了些力气，连滚带爬地冲到了门口，推开门，许久没有见到太阳的眼睛一时间有些不习惯，眯眼看着门外的梅园。
只觉得陌生。
前几天还在门口开着花的梅树现在已经结了果子，果实累累，挤挤挨挨地挂在枝丫上。
但是孤月谨不愿意讲发生了什么。
我很是害怕，心里七上八下，皱眉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看着孤月谨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这个人可怕。这一切……是按常理解释不了的灵异事情。
但是这个人却知道真相。
“这具身子的主人，叫佩珠。是我的下人……”孤月谨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
那是耻辱。
“她还活着，想抢了这身子。”孤月谨拉过了我，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满脸恐惧，一心后怕。
“她若是占了身子，你便是死了，你想死吗？”他逼视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慌。
我当然不想死，我想活着。
看到我连连摇头，孤月谨才笑了，摸着我的头发，声音中带着蛊惑的色彩。“那你便留在这里陪我，与我解解闷，打发打发时光，我便保你性命。”
这是我和孤月谨定下的第一个契约，甲方孤月谨，乙方我。
我当时为了保命什么都不顾了。
我不想死，就让那个佩珠死去吧！
我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不能再死一遍了！
孤月谨在这个梅园呆了三年，也孤独了三年。直到苏小江的出现，才发现有这个鬼魂陪着自己，好似，日子也变得有趣了些。来日，也变得有盼头了。
他只是，只是想留下那个鬼魂。
我疗养了几天，一直在喝孤月谨煮的粥。
即使味道令人作呕，孤月谨捏着我的下巴，灌也要给我灌下去。
我也知道，粥里加了孤月谨的血。
刚开始孤月谨还瞒着，不让我知道。后来他煮粥的时候我闯进了屋子，正好看见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在往粥里放血。
我不敢说话，孤月谨这样做，肯定是想要留住我的魂魄，一定是有他的缘故，我只要活着就好了……就已经很好了。
孤月谨知道我的心思，毕竟我全部的心思全都表现在了脸上，有谁猜不出来呢？
谁不想活着，活着多好啊。
就这么几个星期过去，我已经可以跑了，也可以爬上梅树摘梅子吃了，少女的身体重新长开，往日灿烂之色也恢复过来，成天都在屋子旁边窜来窜去，只是再没有出梅园过。
废话，苏桐和命比起来，当然是命更重要啊。
我当前的任务就是把孤月谨给哄高兴了，确保佩珠已经死了，没办法跟我抢身子里，到时候再跟苏桐跑路也不迟。
不过当初是谁给了我一箭呢……隔得太远，我只看见了那人一身明黄色的袍子。
去问孤月谨，他只是淡淡地甩给了我两个字。“皇帝。”
惹不起，惹不起。
孤月谨依旧嫌我泡的茶不好喝，但每每还是皱着眉头喝下去。
看着我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没有一刻消停。他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喝着不太好喝的茶水，听着万物生长的声音，一时不禁醉了。
我看他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携着一抹弧度。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靠在轮椅上的他——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能让他高兴成这样子？
给我说说，也让我也乐呵乐呵呗。
我在院子里折腾了一会儿，实在是闲得无聊，闲到发慌，把梅树下的琴抱到了院子里，很是好奇地研究着这玩意。
试着拨动琴弦，却把自己吓了一跳——我，我……我能拨动的了这琴弦了！
但能拨动又能如何？我不懂音律，自我陶醉，手指翻飞，音律嘈杂。
这般吵闹，自然惊醒了孤月谨。
看到我弹动了琴弦，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笑，推着轮椅走到了我身边，按住了我的手。
我诧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