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桐（靠山）
即使我向来没有脾气，此时也有些生气了，睁开了眼，怒视着孤月谨。“你！”
我张狂的像一只猫崽子，但孤月谨却像是一只狮王，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我，铺天盖的威压让我移开了眼睛，不敢和他对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赔笑道：“是我错了，我这就扶您上去，成不？”
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孤月谨坐在一旁整理着他身上湿掉的衣物。
我看他视线不在自己身上了，在一旁看着他整理衣物也实在是无聊，渐渐不安分了起来，一个水花扎到了水底。
孤月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整理好了衣物，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在水里忽上忽下。
待我浮上了水面，他忽然来了一句。
“你会浮水？”
“嗯。”不想理他。
我现在脸还火辣辣的疼呢。
孤月谨再次沉默下来。
我有些恨恨地看着他，没有好气问道：“你会么？”
“会什么？”
“会浮水吗。”
孤月谨垂眸，看了他无法动弹的双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定定的看着我，在最初的无奈之后，只见他垂下了眼睑，挡住了无奈以外的情愫。
但我身上的毛孔都能意识到他在嫌弃我。
嫌弃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害你双腿废掉的。
他三年前就不能下地走路了，三年下来，湿气侵入进了他的双腿，现在已经动都不能动弹了。
我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算了算了，到底是我做错了事情，是我的错，这三巴掌算是我讨来的，行了吧？
认命爬到了岸上，将孤月谨扶上了轮椅，推着他进了屋子，往暖炉里添了不少柴火，将衣服烘烤干了，做这一切的时候，孤月谨全程面无表情，叫人看不透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但我觉得他肯定在心里骂我。
孤月谨可是个小鸡肚肠的人。
我煮了壶热茶，满脸堆笑，双手端给了孤月谨。
他却没喝。
而是从柜子里翻出了一瓶膏药。
我意识到了什么，愣愣的看着他。不是吧？
正是我想的那样。
孤月谨巨大的变化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几巴掌是他打的，现在又来给我这个膏药，不就是打一棒子又来给颗枣子吃嘛。
孤月谨却是认认真真地给我涂起了膏药。
我很是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面躲，但孤月谨却轻道：“别动。”
他的呼吸声在我的耳边，吐出的气体擦着脸颊而过，冰凉的手指沾了湿润的膏药，轻轻擦拭在脸上的火辣处，我一时心跳加速，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眼睛四处张望，一时连呼吸都不知道怎么呼吸了。
孤月谨很快就擦试好了一边的脸颊。
像是被咬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疑惑地看着他。
“孤月谨”那个谪仙般的人嘴里吐出了这三个字。
似乎是个名字。
“给我起的名字？”我眼睛亮了起来。在我眼里，他身上带着一股文人的酸臭气，只不过这名字起得着实好听。
我喜欢。
这‘红枣’也未免太多了吧？不仅给我涂膏药，还给我起了个好名字？！
孤月谨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这丫头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孤月谨是我的名字。”他说。
我有些遗憾地“哦”了一声。但转念一想，失笑起来——自己怕是真的疯了，我就是苏小江，还奢求别人给我什么名字呢？
孤月谨看我只是哦了一声，眼里闪过了一丝遗憾，继而又将遗憾掩盖住了，面色恢复平常，叫我转过脸去，好让他擦另一边的膏药。
擦好了膏药，我趁着他喝茶水的功夫，在屋子里翻出来了一个好物件。
是面镜子，勉勉强强能看的清楚自己的脸。
与我活着的时候长相不一样，这张脸青春烂漫，有着属于少女的天真之色，绝对不是我那副苍白厌世的面孔。
只是脸上的巴掌印不是很好看。
孤月谨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
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意，以为他是在笑我被打肿了的脸，没有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继而将镜子收了起来。
这间屋子说是小，但里面却藏了不少‘好东西’。
不一会儿，我就从角落里拖出了一个大物件，大笑着拖了出来，惹得孤月谨一个白眼，低头看书，不愿再看我一眼。
我在孤月谨那里撞了一鼻子灰，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尴尬笑笑，拖着物件出去了。
正值太阳大好，刚刚放下手里的物件，远远就看见送饭的太监往这边走来了。
看见了送饭的人，我自然是开心的，即使那不是给自己送的饭。
太监像是见鬼了一样，略微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却什么也不管了，像做贼一样从太监手里接过了饭盒，掀开了一角，哇的惊叹一声，贼眉贼眼地抓了一把吃食丢进了自己嘴里。
做完这一切，不顾已经傻掉的太监，扬长而去。
我苏小江向来做事坦坦荡荡，即使是偷吃这种不光彩的动作，我也不屑在人背后偷摸着干。
孤月谨看是我送饭来的，倒是没有表现的有多少震惊之色，还是像往常一样接过了饭盒。我又去暖炉添了几根柴火，装作镇定的在屋里待了一会儿，看着孤月谨平静地吃饭，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偷吃。
但无论如何，偷这种行为总是不光彩的，我脸上渐渐起了红意，倒水的时候差点将茶水倒在了茶杯外边。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勉强笑了一下，连忙跑到了外边。
有了这一口饭，一上午至少是能挺过去的，只是中午又该怎么办呢？
我又开始发愁起来。
刚刚拖出来的物件是一把木琴，外边裹着一层白布，上面有不少灰尘，看来有很长的一段时候没有拿出来了。
我尝试着弹了一下，才发现琴弦紧的不行，自己仅仅靠着一双肉手，怕是没法弹出声音来。
这下，我更是不开心了。
赌气将古琴扔在了梅树下，自己寻觅食物去了。
这个梅园实在是大的可怕，顺着太监每天的路径走到了梅园的大门处，也走酸了我的两条小短腿，实在是饿的打紧，竟在
这时闻到了烤肉的香气。
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原来是门口一群守卫在喝酒吃肉。
看着他们油光发亮的嘴唇，我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嘴唇，眼巴巴的看着盘子里的肉。
这些都是被烤好了的肉，撒上了孜然，实在是香的打紧，更别提他们一口肉一口酒的吃法、每吃一口，眯眼，发出享受的
感慨声，连连咂嘴，嘴角油光发亮，个个脸上都是幸福的红晕。
我生生被看饿了。
我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用渴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群侍卫。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看见了梅园里的我。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少女。
很明显的，这个女孩子饿了。
他默默地用用荷叶包起了一块肉，趁着众人不注意，将肉扔给了我。
我刚开始还因为被发现了而慌乱，但没有想到那个人转身给自己扔来了一块肉。
惊喜地看向他，才发现他与自己年龄相仿，生的很是灿烂，干净的一尘不染，此时正满怀好意的朝自己笑。
我从地上捡起了肉，也朝他灿烂一笑，转身红着脸跑走了。
从此，我就认识了这个少年。
他叫苏桐。
是我的哥哥。
……我还能说些什么。
然而这都是后话了，我那天自己一个人吃了一整块肉，吃的自己有些发腻，但还是打心底的高兴。
太久没有沾到油腥味了，我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像一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打算在暖炉旁再窝一夜，却没有想到孤月谨也在那边，低着头，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看来已经睡着了。
哼，这个暖炉旁的位子可是自己的，他向来睡在床上，现在倒好了，连暖炉边的位置也要和自己抢。
我将他的轮椅向旁推开了些，自己蜷缩着身子窝在了暖炉旁。在外边疯了一天，回来头一沾地就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孤月谨的声音。
“嗯……”我只是胡乱应声着，沉沉睡去。
我不知道的是，孤月谨那天，破天荒的，在等着一个鬼魂……回家。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了大门等着了，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太监走了过来，我照例接过了饭食，只不过，这次没有偷吃，而是
送给了孤月谨，急冲冲的就要出去。
孤月谨却叫住了我。
他不慌不忙的掀开了饭盒，我没有偷吃他的吃食，身正不怕影子歪，堂堂正正，一脸屌样地看着孤月谨。
孤月谨瞄了我一眼。
我头抬得更高了。
“今天怎么不吃了？不合你胃口？”孤月谨云淡风轻地丢下了这一句。
几乎将我吓破了胆。怔怔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那天早上我就像做梦一样，和孤月谨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早饭。
他不是那种十分严厉之人，相反，他是一个很好心的人。
这是我对孤月谨唯一的认知。
梅园出口离屋子太远，即使外边吃着烤肉，我也不愿意跑那么远了，但我却想去看看昨天那个好心的小哥哥。
小哥哥长得很好看啊……还特别善良呢。
吃完了早饭，孤月谨叫我去沏一杯茶来。
我那懂什么茶艺，又急着去找昨天给我肉吃的小哥哥，心不在焉，简简单单地泡了一杯茶端给了孤月谨。
他还是喝了，完了之后皱眉评价道：“简直无法进嘴。”
我早就跑远了。
“回来！”
我又乖乖地跑了回来。
“您老还有什么吩咐啊？”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活着的时候不耐烦了就这么对付老头子，一副无赖的样子，叫老头子拿我没办法，气极，最后只能叫我滚。
孤月谨也只有二十来岁，被我这么称呼……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移开了与我对视的眸子，张了张嘴，犹豫片刻，问道：“你去哪儿？”
我看了一眼他那不能动弹的双腿，缄口不语。
“我问你去哪儿？！”
他又问了一遍。
我依旧缄口不言，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左看右看，反正就是不看孤月谨。
“滚。”
我乖乖地滚了。
我张狂的像一只猫崽子，但孤月谨却像是一只狮王，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我，铺天盖的威压让我移开了眼睛，不敢和他对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赔笑道：“是我错了，我这就扶您上去，成不？”
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孤月谨坐在一旁整理着他身上湿掉的衣物。
我看他视线不在自己身上了，在一旁看着他整理衣物也实在是无聊，渐渐不安分了起来，一个水花扎到了水底。
孤月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整理好了衣物，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在水里忽上忽下。
待我浮上了水面，他忽然来了一句。
“你会浮水？”
“嗯。”不想理他。
我现在脸还火辣辣的疼呢。
孤月谨再次沉默下来。
我有些恨恨地看着他，没有好气问道：“你会么？”
“会什么？”
“会浮水吗。”
孤月谨垂眸，看了他无法动弹的双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定定的看着我，在最初的无奈之后，只见他垂下了眼睑，挡住了无奈以外的情愫。
但我身上的毛孔都能意识到他在嫌弃我。
嫌弃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害你双腿废掉的。
他三年前就不能下地走路了，三年下来，湿气侵入进了他的双腿，现在已经动都不能动弹了。
我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算了算了，到底是我做错了事情，是我的错，这三巴掌算是我讨来的，行了吧？
认命爬到了岸上，将孤月谨扶上了轮椅，推着他进了屋子，往暖炉里添了不少柴火，将衣服烘烤干了，做这一切的时候，孤月谨全程面无表情，叫人看不透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但我觉得他肯定在心里骂我。
孤月谨可是个小鸡肚肠的人。
我煮了壶热茶，满脸堆笑，双手端给了孤月谨。
他却没喝。
而是从柜子里翻出了一瓶膏药。
我意识到了什么，愣愣的看着他。不是吧？
正是我想的那样。
孤月谨巨大的变化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几巴掌是他打的，现在又来给我这个膏药，不就是打一棒子又来给颗枣子吃嘛。
孤月谨却是认认真真地给我涂起了膏药。
我很是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面躲，但孤月谨却轻道：“别动。”
他的呼吸声在我的耳边，吐出的气体擦着脸颊而过，冰凉的手指沾了湿润的膏药，轻轻擦拭在脸上的火辣处，我一时心跳加速，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眼睛四处张望，一时连呼吸都不知道怎么呼吸了。
孤月谨很快就擦试好了一边的脸颊。
像是被咬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疑惑地看着他。
“孤月谨”那个谪仙般的人嘴里吐出了这三个字。
似乎是个名字。
“给我起的名字？”我眼睛亮了起来。在我眼里，他身上带着一股文人的酸臭气，只不过这名字起得着实好听。
我喜欢。
这‘红枣’也未免太多了吧？不仅给我涂膏药，还给我起了个好名字？！
孤月谨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这丫头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孤月谨是我的名字。”他说。
我有些遗憾地“哦”了一声。但转念一想，失笑起来——自己怕是真的疯了，我就是苏小江，还奢求别人给我什么名字呢？
孤月谨看我只是哦了一声，眼里闪过了一丝遗憾，继而又将遗憾掩盖住了，面色恢复平常，叫我转过脸去，好让他擦另一边的膏药。
擦好了膏药，我趁着他喝茶水的功夫，在屋子里翻出来了一个好物件。
是面镜子，勉勉强强能看的清楚自己的脸。
与我活着的时候长相不一样，这张脸青春烂漫，有着属于少女的天真之色，绝对不是我那副苍白厌世的面孔。
只是脸上的巴掌印不是很好看。
孤月谨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
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意，以为他是在笑我被打肿了的脸，没有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继而将镜子收了起来。
这间屋子说是小，但里面却藏了不少‘好东西’。
不一会儿，我就从角落里拖出了一个大物件，大笑着拖了出来，惹得孤月谨一个白眼，低头看书，不愿再看我一眼。
我在孤月谨那里撞了一鼻子灰，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尴尬笑笑，拖着物件出去了。
正值太阳大好，刚刚放下手里的物件，远远就看见送饭的太监往这边走来了。
看见了送饭的人，我自然是开心的，即使那不是给自己送的饭。
太监像是见鬼了一样，略微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却什么也不管了，像做贼一样从太监手里接过了饭盒，掀开了一角，哇的惊叹一声，贼眉贼眼地抓了一把吃食丢进了自己嘴里。
做完这一切，不顾已经傻掉的太监，扬长而去。
我苏小江向来做事坦坦荡荡，即使是偷吃这种不光彩的动作，我也不屑在人背后偷摸着干。
孤月谨看是我送饭来的，倒是没有表现的有多少震惊之色，还是像往常一样接过了饭盒。我又去暖炉添了几根柴火，装作镇定的在屋里待了一会儿，看着孤月谨平静地吃饭，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偷吃。
但无论如何，偷这种行为总是不光彩的，我脸上渐渐起了红意，倒水的时候差点将茶水倒在了茶杯外边。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勉强笑了一下，连忙跑到了外边。
有了这一口饭，一上午至少是能挺过去的，只是中午又该怎么办呢？
我又开始发愁起来。
刚刚拖出来的物件是一把木琴，外边裹着一层白布，上面有不少灰尘，看来有很长的一段时候没有拿出来了。
我尝试着弹了一下，才发现琴弦紧的不行，自己仅仅靠着一双肉手，怕是没法弹出声音来。
这下，我更是不开心了。
赌气将古琴扔在了梅树下，自己寻觅食物去了。
这个梅园实在是大的可怕，顺着太监每天的路径走到了梅园的大门处，也走酸了我的两条小短腿，实在是饿的打紧，竟在
这时闻到了烤肉的香气。
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原来是门口一群守卫在喝酒吃肉。
看着他们油光发亮的嘴唇，我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嘴唇，眼巴巴的看着盘子里的肉。
这些都是被烤好了的肉，撒上了孜然，实在是香的打紧，更别提他们一口肉一口酒的吃法、每吃一口，眯眼，发出享受的
感慨声，连连咂嘴，嘴角油光发亮，个个脸上都是幸福的红晕。
我生生被看饿了。
我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用渴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群侍卫。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看见了梅园里的我。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少女。
很明显的，这个女孩子饿了。
他默默地用用荷叶包起了一块肉，趁着众人不注意，将肉扔给了我。
我刚开始还因为被发现了而慌乱，但没有想到那个人转身给自己扔来了一块肉。
惊喜地看向他，才发现他与自己年龄相仿，生的很是灿烂，干净的一尘不染，此时正满怀好意的朝自己笑。
我从地上捡起了肉，也朝他灿烂一笑，转身红着脸跑走了。
从此，我就认识了这个少年。
他叫苏桐。
是我的哥哥。
……我还能说些什么。
然而这都是后话了，我那天自己一个人吃了一整块肉，吃的自己有些发腻，但还是打心底的高兴。
太久没有沾到油腥味了，我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像一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打算在暖炉旁再窝一夜，却没有想到孤月谨也在那边，低着头，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看来已经睡着了。
哼，这个暖炉旁的位子可是自己的，他向来睡在床上，现在倒好了，连暖炉边的位置也要和自己抢。
我将他的轮椅向旁推开了些，自己蜷缩着身子窝在了暖炉旁。在外边疯了一天，回来头一沾地就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孤月谨的声音。
“嗯……”我只是胡乱应声着，沉沉睡去。
我不知道的是，孤月谨那天，破天荒的，在等着一个鬼魂……回家。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了大门等着了，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太监走了过来，我照例接过了饭食，只不过，这次没有偷吃，而是
送给了孤月谨，急冲冲的就要出去。
孤月谨却叫住了我。
他不慌不忙的掀开了饭盒，我没有偷吃他的吃食，身正不怕影子歪，堂堂正正，一脸屌样地看着孤月谨。
孤月谨瞄了我一眼。
我头抬得更高了。
“今天怎么不吃了？不合你胃口？”孤月谨云淡风轻地丢下了这一句。
几乎将我吓破了胆。怔怔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那天早上我就像做梦一样，和孤月谨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早饭。
他不是那种十分严厉之人，相反，他是一个很好心的人。
这是我对孤月谨唯一的认知。
梅园出口离屋子太远，即使外边吃着烤肉，我也不愿意跑那么远了，但我却想去看看昨天那个好心的小哥哥。
小哥哥长得很好看啊……还特别善良呢。
吃完了早饭，孤月谨叫我去沏一杯茶来。
我那懂什么茶艺，又急着去找昨天给我肉吃的小哥哥，心不在焉，简简单单地泡了一杯茶端给了孤月谨。
他还是喝了，完了之后皱眉评价道：“简直无法进嘴。”
我早就跑远了。
“回来！”
我又乖乖地跑了回来。
“您老还有什么吩咐啊？”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活着的时候不耐烦了就这么对付老头子，一副无赖的样子，叫老头子拿我没办法，气极，最后只能叫我滚。
孤月谨也只有二十来岁，被我这么称呼……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移开了与我对视的眸子，张了张嘴，犹豫片刻，问道：“你去哪儿？”
我看了一眼他那不能动弹的双腿，缄口不语。
“我问你去哪儿？！”
他又问了一遍。
我依旧缄口不言，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左看右看，反正就是不看孤月谨。
“滚。”
我乖乖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