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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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真相

左慎缨根本就不理会顾芷依的话,就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两只眼睛只是死死地看着舞台上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将她握着他的手,反握在了手心。

顾芷依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心内的澎湃,那捏着她手的力道,就好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终于,又是一个白雪红梅的季节,沉沉的帷幕中,走进去的是少女的身影和那个紫金冠的男子。

一切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原来这就是慕容娣的计划,让左慎缨和左邵都看到这样的一幕,这比直接告诉他们真相更加残酷,因为这一出所谓的戏,所有的气氛烘托的那样好,让他们想起当年的种种美好,然后又当着他们的面,将这样的美好打破,让他们无从逃避。

心生不忍,顾芷依心下有些焦急,却感觉到一道如炬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顺着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叶老夫人的一张明了的脸,看着她的脸上就只有认真,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叶老夫人的意思她明白,叫她不要插手。

心下立刻明白了,不管如今的事情结果是怎样的,终究都与她没有半点儿关系,这是慕容娣导演的,她要做什么,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干预。

“啪”!一声巨响,左慎缨面前的桌子顿时在他的手下裂成了两半,桌上的珍馐应声而落,乱成一团。

还未等他发作,所有人的视线立刻又被慕容娣的惊呼声带过去。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只见左邵两眼发直,唇边都是鲜血,就连前面的衣襟上也沾染了许多。

所有人都纷纷跑过去,却除了左慎缨。

在场的人,就算是在笨也都知道,今晚的反常都是来源于刚刚上演的那一出戏,但是谁人敢说呢?那是皇后娘娘钦点的,而且在外面看来,这出戏也确实没有任何可以批判的地方。

顾芷依站在左慎缨的旁边,将被他紧握的手抽出来,拉住了他的手腕,“

皇上龙体抱恙,殿下赶紧过去瞧一瞧。”

左慎缨此时还在愤怒中,一转脸却看到她一双清亮的眼睛,没有一丝的讶异和不解。

“你知道。”

就这三个平常的字,但是这里面隐忍的愤怒,谁听不出来。

唇边露出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我知不知道没有关系,此时怎么算也都是与我无关的,但是现在你却必须得要过去,因为你是太子,而且,将会是皇上。”

眉头微微一皱,在看她,却发现她的视线却已经转到了慕容娣的身上。

突然间身躯一震,总算是恢复了些理性。

又重新握紧她的手,拉着她一起挤进人群中。

左邵到底是一病不起了,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稍微有点儿水平的太医都看得出来,这个脸色绝对是不行了的前兆。

慕容娣几乎衣不解带地守在旁边,独活更是顾不及新婚,在皇宫里住下了,就是为了让这个一国之君撑住一口气。

俗话说,医者终究都是医的病医不得命。

五月初五,左邵终于苏醒,也就在弥留之际了,脸上的红晕都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但是,皇帝苏醒后却并没有将皇后召进房间,只留了太子一人,所有遗命都只有太子一人知晓。

于是,五月初五,楚国第六代邵雍皇帝,薨,在位三十八年。

太子左慎缨继位,改国号为缨贞,登基仪式在先帝葬礼之后举行。

左慎缨继位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异议,但是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先帝驾崩,新皇即位,却并没有立刻宣布太后的名号,也没有任何关于皇后的消息。

这一点虽然让人疑惑,但是正是国难期间,谁也不敢提出这样的事情。

皇帝驾崩,全国举哀,各国友好邦交也都派来使者致哀。

原本砸在京都炙手可热的话题,关于相国大人和天下第一神医的婚礼已经被朝代的更迭给替换。

众人此时还住在太子府,并没有搬入宫去住,别人还犹可,只有那杜珊像是终于熬出了头一般,除了进了宫,见到了左慎缨,平日里恨不能把笑意挂在脸上一般。

这王府里,除了符筠,她们三个人的地位都是相同的,而她母家的地位委实也不低,就算是做不成皇后贵妃,做个夫人还是可以的,这也是正经有品阶的位份,比之于在这太子府里做个侧妃可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虽然如此,却也不敢来得罪了顾芷依,谁都看得出来,现在顾芷依的地位,保不齐就真的代替符筠成了皇后了,现在得罪了,可不就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尔岚见她这个样子,未免有些可笑,“瞧她那样子,真是不知道要得意到什么程度,幸好她不是太子妃,不然只怕这个时候真是谁都敢踩在脚下了。”

顾芷依笑道:“这个样子才好,那最不会说话的,才最毒,她这样耀武扬威,做什么事情都不藏着掖着,我们反倒不用堤防了。”

与杜珊完全不同的,是墨初和符筠,两个人好像对这事并不热衷,该守灵的时候守灵,该回府的时候回府,丝毫不见得大悲大喜。

符筠尤其如此,除了必要的出门简直就见不到人影,就算见到了,也都是在公众场合,私下里说句话都难,所有人都知道她常年抱恙在身,多是闭着不见人的。

墨初的性子一向冷淡得很,鲜少与人搭腔,说着话的时候也从不主动引起话题,基本上都是沉默着,一如她的名字。

将头上的素银簪子换成了几支乌木的,顾芷依看着镜子里,突然间皱了皱眉,“那病,算起来也该好了吧!”

蕊儿不知其故,尔岚却立刻明白,转了转眼珠子却还是摇头,“要说从前你问我,我大概说快好了,现在却不敢说,谁知道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岔子。”

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往外走,“也许久没有说话了,干脆前去瞧瞧,说会子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