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主天下
字体: 16 + -

第二百四十二章:谁是她的谁?

药房里人影憧憧,灯火通明照的是一派繁荣景象,独活坐在最上面的紫檀木雕花太师椅上,对下面端上来的药材,一一检查。

这个三生三世用药十分精细,错不得一点儿,虽然对自己的医术十分有信心,对此毒如今也有了十分的了解,但是毕竟干系重大,容不得一点儿闪失。

所以对所有人送上来的药都细细地检查了,细细嗅过了,才决定用不用。

平日里坐在太医远离混着日子的太医们此刻也没有平日里的悠闲,一个个地在下面陀螺般地转个不停,若是谁递上去的药被吩咐扔掉,那着三四辈子的老脸可算是丢干净了。

一直到酉时将尽,桌上的药材才算是让上面的女子满意了,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血蛙已经捕到了两只,病人所在的房间里也都已经按照吩咐点好了药炉,听说这毒必须要把握时间,情人之血,血蛙之肉,必须在其他药材熬至五分的时候添上去,否则效果绝对不佳。

正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刻,如烟嫩柳旁边的男子长身屹立,少了平日里的张扬和霸气,周身似乎缠绕着一股子隐隐的怒意。

“本王知道你会来。”

背后的脚步声并不明显,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不难发觉。

“她的毒必须解。”没有行礼,也没有垂头,叶少君的言语平静。

可是这平静的言语落在左慎缨的耳朵里却是那样的刺耳,心里头经常出现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再一次明显起来,“她是本王的侧妃。”

这话里头明显的占有欲让叶少君有些惊讶,“可是……可是她……”

“没有可是!她就是本王的王妃。”

说完这句话,有一种强烈的愤怒让她立刻转过了身,往回走,连带这里的夜色,也黯然失了色。

原本是打算好好商量此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左慎缨在没有了心情讨论下去,身体的行动,似乎比他的头脑要更迅速一点儿。

你就打算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么?”

对于他和顾芷依的事情,叶少君自认为自己心中是清楚的,他们不过是交易,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更没有所谓的感情,左慎缨的血,怎么可能救的活她?

犹如在愤怒的头脑中泼了一盆冷水,左慎缨的脚步顿住了,突然间清醒了。

但是却明显地感觉到一丝心痛,那个女人自己是救不了的,因为她爱的人不是自己。

是身后的男人吧!所以,只有他的血能够救得活她。

原来,自己贵为储君,拥有别人所没有的权力和地位,但是却连救一个女人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可笑,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感到痛?

这是第一次反问自己这个问题,却把自己给问住了,为什么会感到心痛?

难道……

不会!怎么可能?他爱的人从头至尾就只有叶姿婉,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顾芷依?

猛烈的摇了摇头,像是想要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头脑里清出去。

不过是因为她快要死了,不过是失了常,对她产生了同情罢了,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更不可能会爱上她,自己刚才是晕了头了。

在心里来来回回地告诫了几遍,好像就真的相信那只是自己想得太多的缘故,左慎缨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一贯的高傲与冷漠。

“少君,虽然本王与你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到底本王是太子,你是臣子,岂有直呼太子为‘你’的?”

刚才不过是一时情急如此喊出来,自己并没有注意,确实有失妥当的,但是左慎缨这样指出来却又似乎更加不妥。

而且他刚才的情绪明显有些不正常,他对顾芷依不是合作关系么?他心里爱的人不是姿婉么?那他刚才的态度……

“殿下恕罪,只因为这是在外面,皇上吩咐过,在外不必谨守宫中规矩,以免惹来不便。”

叶少君的性格远不是如此,依照左慎缨对他的了解

,他应当改口才是,而不是如此据理力争的姿态。

可是他说的没错,如今是在宫外,若是都喊着殿下,确实不方便。

那刚才那句话岂不是自己闹出来的笑话?

“你自以为救得了她,是她给你的自信么?难道她有跟你说过,她心里爱的人是你?本王可是看的很明白,这一路上,她几乎都不愿意跟你说话吧!但是跟本王却是同床共枕的,本王实在是不太确定你的血救不救得了她。”

说完就在不理会叶少君,大踏步离开。

不可以,他没有办法看着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没有办法看他得意地跟他说,只有他救得了她的样子。

叶少君脸色蓦然间失去了血色,他在做什么?此时岂是意气的时候。

但是脚还没有抬起来,却又蓦然间顿住了,想到他刚才说过的话,似乎也并没有错。

自己哪里来的自信呢?她跟自己说过爱的人是自己,但是,却只是那一个晚上,过后便什么都没有,别人都能看得出她的闪躲,自己如何感觉不到。

她分明就是在逃避自己,分明不愿意与自己亲近一分。

难道真的要相信那一个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实,那一个晚上只是一场梦,根本就不是真的,她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才对自己如此说的么?

她与左慎缨日日相处,夜夜同室,难道真的能够像自己心里想的一般么?

再如何她也是合法属于他的,而自己却一直都是一个外人。

她想要的,自己不是不知道,或许,她比自己更加明白,谁更加适合她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氛太过于凝重,整个行馆在这个时候静得不像是有人在。

但是一旁偏院的屋子里,那乌压压的人却又与这样安静的气氛显得特别矛盾。

屋子的中央依旧是两个已无人气的人躺在**,床头坐着独活,一脸认真,却并没有什么担忧的神色,让人看着便觉得添些心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