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我的流放
fri may 13 20:49:34 cst 2016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但是，要确保走的是自己的路，并且不灰心，不后悔。
――――――――――――――――――――――――――――――――――――
马丁的话引起一片哗然，众人看切莉的眼神都不对了。
本仿佛抓到了一丝希望，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儿子不行也许孙子中有堪当大任的。
“快，你说一说。”
马丁来回度了几步，整理一下思绪，接着道：“在布宜诺斯.......”
切莉一听，脸色担忧起来。
本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马丁是真的掌握了什么确切的消息。一边对切莉的动机更加怀疑，一边对马丁更加有了信心。
“你详细地说，慢慢说，不要着急。务必把事情说清楚一点。”
本鼓励道。他倒想看看那个女人对家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布宜诺斯的一小块领主所属土地上种植了一种植物，茎高30-80厘米，分枝，有伸展的糙毛。叶互生，羽状深裂，裂片披针形或条状披针形，两面有糙毛。花蕾卵球形，有长梗，未开放时下垂；萼片绿色，花开后即脱落；花瓣程四片，紫红色。基部常具深紫色斑，宽倒卵形或近圆形，花药黄色；雌蕊倒卵球形，柱头辐射状.......”
马丁开始尽吐胸中所知，面带得意。被众人关注的机会可不常有，何况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今天之后，他的地位将得到质的突破。
“你说的这些我们不关心，说一说那个赚钱的东西是什么。”
本听了半响一个标点都没听懂，急忙催促道。可见不学无术到了极点。
马丁俯首称喏，接着道：“刚才我说的就是那种植物。是从海外传来的，他们称之为神仙果。这种植物的果实芬芳却不可食用......”
塞缪尔怒道：“你小子果然胡说八道。既然果实不能食用还会有人买吗？”
马丁对父亲打断他的话很是不满，心中冷笑：“这个无知的败家子，靠你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头？指望一头猪都比指望他强。”
“你闭嘴，让他讲完。”本也对这个儿子很不满意，他的无知无能在领地内是出了名的，那也就罢了，偏偏还不自知，经常插手家族事务，搞得损失不断；而另一个儿子马库斯，虽然要好一点，但也仅仅好在牙尖嘴利上面，真本事没有，不然至今岂能让一个女人坐到桌面上来？倒是三儿子有胆有识，可惜啊可惜，死在了战场上。当初自己真是猪油迷了心，怎么不派这两个傻瓜去？
马丁继续道：“果实确实不能吃，有剧毒，用来谋财害命倒是合适。”他呵呵一笑，对自己想到这样的新用法也很满意，“但是，经过秘制之后，用火烧可以释放出一种烟雾。人吸食之后****。更可怕的是，会慢慢地上瘾，之后就再也戒不掉了。所以，一旦上瘾，就会终身依耐。现在可能刚开始上瘾的人还很少所以市场需求还不怎么大，然而几年后呢？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一个永远不会消失的市场，一个予取予求的金库！早在去年，悄悄地我动用了族孙的一点特权，命令在布宜诺斯的一小块土地上种植，果不其然，今年大赚了一笔。要是让我来主持在领地内全面推广，相信，明年收入会比往年多十倍......”
“我反对！”
一声爆喝吓得听得入神的众人一阵哆嗦。
面对惊讶的目光，约书亚知道自己有些失格，但是有些话必须先说，虽然一定起不了什么作用；有些事必须先拒止，否则就是违背良心。
本冷冷地看着他：“约书亚，要发言就要先申请，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切莉是怎么教你的？家教都喂狗了吗？”
切莉身子一震，羞愤地望着本。此时此刻，她明白了，以往家族对她的敬重都是假的，族长对她的不满爆发了。今天，将失去一切！
“族长，不能这么做。”
约书亚硬着头皮说道。
“哦？为什么？”
本的声音充满了冷嘲热讽。
不等他回答，马库斯却先开口了：“约书亚，你就不要说了。这种赚钱的事情不是你这个傻子能弄明白的。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正常一点了，也能说话了，但是格雷迈恩家族已经因为你而蒙羞了。”
切莉不干了，护犊的本能让她终于暂时忘记了狗屁尊卑，选择反抗：“马库斯你什么意思？约书亚是傻子吗？最近几天外面传言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马库斯冷笑道：“你不说我们还忘记了约书亚刚做了一件有辱家门的事。”
“约书亚凭着自己的计谋赚了城里富家公子的十几个金币在你嘴里反倒是有辱家门？”
“说好听了是赚，说不好听了就是骗！”马库斯冷冷地道。
塞缪尔再笨也看出切莉失势，何况即将接过财政权杖的也许就是自己的儿子，于是也加入到讨伐的行列，“不错，先不论赚也好，骗也罢，就论他去捡地上别人丢掉的钱就已经大大伤害了家族的名声！”
“父亲说得不错。”马丁接着讨伐，“低贱的平民都知道不食嗟来之食，何况他还是一个贵族！做出这样的事不是傻子是什么？”
切莉哑口无言，她心里知道这些人说得不对，但是气急攻心之下竟然不能反驳。
约书亚冷笑旁观，纵然心中有万千话语能辩得这些人犹如丧家之犬，但他选择沉默。这是一个氏族的社会，没有地位，即便口灿莲花也不会有人听！
同样一直摇头的还有一旁的肖恩。身为十七代辈的长孙，马丁有预谋的发言已经让他颜面尽失，更对自己今后在家族的地位造成了伤害。马丁背着族人悄悄行动起来，最后竟然还真的搞出了名堂！要是他失败了，没有族长授权就采取行动，这绝对是重罪，然而......苦恼啊苦恼，又有什么办法？至少现在毫无头绪，亡羊补牢，怎么补？
他耳里听着众人声讨那对可怜的母子，心里有了计较。目前形势对他很不利，可是基本牌还在自己手里，他还是这个家族的长孙，今后还是有机会登上家族族长的宝座。当前最要紧的是怎么让族长和族人知道他跟他们是站在一起的。“不能被边缘化，不能显得无关紧要。”他心里咆哮着，“这一轮我落了下风，但是只要给族长留下深刻的印象就还有翻盘的机会。最可怕的是被错认为平庸，甚至被厌恶。”
于是他也站了起来：“约书亚的确是犯了大错。但....也不全是他的错.......”
众人愕然。
“你是说是家族错了？肖恩啊肖恩，我一直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认为你和马丁将是家族未来的希望，可是你这么是非不分却是让我失望了。”本痛心疾首地道。
马库斯急了，一个跨步就要往儿子身上招呼：“你这个不孝子。一个人犯的错能归咎到整个家族身上吗？你还不快快认错。”
“父亲且慢！”肖恩俯首道：“族长平日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管理每一个族人？我是说，作为长孙，我理应负没有教导好同族兄弟之责。”说罢他噗通跪倒，“请族长责罚！”
本的面容渐渐淡开：“哦，原来是这样......起来吧，你有这份尽责的心很不错。”接着对众人说道：“要管理一个家族，管理一个领地是很繁杂的工作，有时候很难面面俱到。但是尽责的心不能丢。马丁，这一点你要多像兄长学习。你虽然表现出了商业方面的天赋，但是责任心却远远不如肖恩。我希望你和肖恩互相补充，早日成为领地的脊梁。”
“是，谨遵族长教诲。”
马丁内心苦笑，没想到在这里被他抓住了机会：“十七代辈全是废物，也就这个肖恩有点威胁。”
本突然面色一变，话锋一转：“约书亚，你好大的派头！你大哥都跪下为你求情了，你还有脸坐着？”
约书亚早料到会如此，内心平静，直接跪下，也不说话。
“大家说说怎么罚他？”
本冷哼一声，道。
“爷爷，约书亚哥哥是为了帮汤米出气才骗那些公子的。”
在洛克身上呆了半天的汤米这一刻才在小脑瓜中理清刚才发生了什么，急得直跳脚。
而......众人直接无视了他。
最后在你一句我一嘴中，本下达了处罚命令――闭门思过半年。这不算重，前面约书亚刚给自己关了两年禁闭，区区半年不算什么。只是以后在家族就再也说不上话了，这是约书亚在发言前没有料到的结果。他错误地估计了家族内斗的激烈程度，错误的高估了这些人的智商。在地位面前，亲情只能是累赘，这条定律在今天成就了马丁，也毁灭了约书亚！
“无情？我真的做得到么？”
他不禁在内心问自己。看着斗胜公鸡般趾高气昂的马丁，力挽败势冷笑连连的肖恩，他打了个寒战，“格雷迈恩的日子不多了。”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过程中，家族会议渐渐接近了尾声。来年普及神仙果的种植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成。切莉和洛克的反对根本无关紧要，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赚钱”。切莉理所当然的因为差点丢失商业良机而失去了经济主管的地位，权利移交给了马丁和肖恩。马丁成为了新的主管，肖恩被指派成了助手。虽然这个结果跟他们的期望有点偏差，但也能接受了。未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就这样吧，没有其他事就可以散会了。饭都凉了。”
本认为此次会议解决了领地的经济危机，心情大好，笑着说道。
“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跪着的约书亚突然叫道。
“你还有话说？”
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族长，我认为对我犯下的错误的处罚太轻了。”
“哈哈哈哈，”本怒极反笑，“约书亚，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重罚你？”
“此话出自约书亚内心，”约书亚对他的怒火毫不退让，“约书亚请自罚放逐。”
“不可！”切莉惊叫，“约书亚，万万不可啊！”
众人更是惊得合不拢嘴：“这小子疯了。”
本冷视着他，仿佛想看穿他所有的小心思，过了良久才道：“你，真想去放逐之地？还是说，是在赌气？”
约书亚平静地回答：“约书亚真的愿意自我放逐以儆效尤，让未来的子孙看明白有辱家门就是这个下场。”
本笑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牺牲自己来引起非议，让全领地的人都笑话我？”声音渐渐高昂，近乎咆哮，“我告诉你，我不怕！我说你是错的就是错的，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个不字。今天不可以，明天也没人可以。你想去放逐之地是吧？我就成全你。”
“谢族长。”约书亚依然一副淡然磨样。
“不可以啊，”切莉哭豪着跪倒，一路膝行到本的脚下，“族长大人不可以啊，看在你三儿子份上收回成命吧。”
本俯视着这个女人，忽然内心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看看！几个小时前这个女人还在家族里手握大权，现在，我一句话她就得跪下。这是什么？这就是权力！
“舍不得你可以跟着一起去。”
他挥手甩开女人攀附上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说切莉姨妈，你家约书亚这是何必呢.......”马丁皮笑肉不笑地上前说道。
“滚！”
回应他的是切莉滔天怒火。
本来还想假惺惺上前安慰的众人也被她的疯狂的面容吓住了，须臾，摇头晃脑地走了个干净，只剩下洛克和汤米还愣愣地杵着。
“母亲。”
约书亚叫道。
“约书亚.....”
切莉内心很绝望，从儿子被放逐的那一刻，她仿佛又经历了一次丧夫之痛。但是当她对上儿子的目光，心灵慢慢地恢复平静。
约书亚的眼眸像一池倒映万里晴空的清泉，她从中看不到悲伤，看不到绝望，看不到屈辱，只有一往无前地坚定.....悠而，那潭湖水荡漾，原来是约书亚笑了。没由来地，她也笑了。
人生当如是！笑着流泪，哭着微笑，不论什么，总会落在身后，在你想起来时，化作脸颊上的一个酒窝。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但是，要确保走的是自己的路，并且不灰心，不后悔。
――――――――――――――――――――――――――――――――――――
马丁的话引起一片哗然，众人看切莉的眼神都不对了。
本仿佛抓到了一丝希望，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儿子不行也许孙子中有堪当大任的。
“快，你说一说。”
马丁来回度了几步，整理一下思绪，接着道：“在布宜诺斯.......”
切莉一听，脸色担忧起来。
本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马丁是真的掌握了什么确切的消息。一边对切莉的动机更加怀疑，一边对马丁更加有了信心。
“你详细地说，慢慢说，不要着急。务必把事情说清楚一点。”
本鼓励道。他倒想看看那个女人对家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布宜诺斯的一小块领主所属土地上种植了一种植物，茎高30-80厘米，分枝，有伸展的糙毛。叶互生，羽状深裂，裂片披针形或条状披针形，两面有糙毛。花蕾卵球形，有长梗，未开放时下垂；萼片绿色，花开后即脱落；花瓣程四片，紫红色。基部常具深紫色斑，宽倒卵形或近圆形，花药黄色；雌蕊倒卵球形，柱头辐射状.......”
马丁开始尽吐胸中所知，面带得意。被众人关注的机会可不常有，何况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今天之后，他的地位将得到质的突破。
“你说的这些我们不关心，说一说那个赚钱的东西是什么。”
本听了半响一个标点都没听懂，急忙催促道。可见不学无术到了极点。
马丁俯首称喏，接着道：“刚才我说的就是那种植物。是从海外传来的，他们称之为神仙果。这种植物的果实芬芳却不可食用......”
塞缪尔怒道：“你小子果然胡说八道。既然果实不能食用还会有人买吗？”
马丁对父亲打断他的话很是不满，心中冷笑：“这个无知的败家子，靠你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头？指望一头猪都比指望他强。”
“你闭嘴，让他讲完。”本也对这个儿子很不满意，他的无知无能在领地内是出了名的，那也就罢了，偏偏还不自知，经常插手家族事务，搞得损失不断；而另一个儿子马库斯，虽然要好一点，但也仅仅好在牙尖嘴利上面，真本事没有，不然至今岂能让一个女人坐到桌面上来？倒是三儿子有胆有识，可惜啊可惜，死在了战场上。当初自己真是猪油迷了心，怎么不派这两个傻瓜去？
马丁继续道：“果实确实不能吃，有剧毒，用来谋财害命倒是合适。”他呵呵一笑，对自己想到这样的新用法也很满意，“但是，经过秘制之后，用火烧可以释放出一种烟雾。人吸食之后****。更可怕的是，会慢慢地上瘾，之后就再也戒不掉了。所以，一旦上瘾，就会终身依耐。现在可能刚开始上瘾的人还很少所以市场需求还不怎么大，然而几年后呢？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一个永远不会消失的市场，一个予取予求的金库！早在去年，悄悄地我动用了族孙的一点特权，命令在布宜诺斯的一小块土地上种植，果不其然，今年大赚了一笔。要是让我来主持在领地内全面推广，相信，明年收入会比往年多十倍......”
“我反对！”
一声爆喝吓得听得入神的众人一阵哆嗦。
面对惊讶的目光，约书亚知道自己有些失格，但是有些话必须先说，虽然一定起不了什么作用；有些事必须先拒止，否则就是违背良心。
本冷冷地看着他：“约书亚，要发言就要先申请，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切莉是怎么教你的？家教都喂狗了吗？”
切莉身子一震，羞愤地望着本。此时此刻，她明白了，以往家族对她的敬重都是假的，族长对她的不满爆发了。今天，将失去一切！
“族长，不能这么做。”
约书亚硬着头皮说道。
“哦？为什么？”
本的声音充满了冷嘲热讽。
不等他回答，马库斯却先开口了：“约书亚，你就不要说了。这种赚钱的事情不是你这个傻子能弄明白的。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正常一点了，也能说话了，但是格雷迈恩家族已经因为你而蒙羞了。”
切莉不干了，护犊的本能让她终于暂时忘记了狗屁尊卑，选择反抗：“马库斯你什么意思？约书亚是傻子吗？最近几天外面传言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马库斯冷笑道：“你不说我们还忘记了约书亚刚做了一件有辱家门的事。”
“约书亚凭着自己的计谋赚了城里富家公子的十几个金币在你嘴里反倒是有辱家门？”
“说好听了是赚，说不好听了就是骗！”马库斯冷冷地道。
塞缪尔再笨也看出切莉失势，何况即将接过财政权杖的也许就是自己的儿子，于是也加入到讨伐的行列，“不错，先不论赚也好，骗也罢，就论他去捡地上别人丢掉的钱就已经大大伤害了家族的名声！”
“父亲说得不错。”马丁接着讨伐，“低贱的平民都知道不食嗟来之食，何况他还是一个贵族！做出这样的事不是傻子是什么？”
切莉哑口无言，她心里知道这些人说得不对，但是气急攻心之下竟然不能反驳。
约书亚冷笑旁观，纵然心中有万千话语能辩得这些人犹如丧家之犬，但他选择沉默。这是一个氏族的社会，没有地位，即便口灿莲花也不会有人听！
同样一直摇头的还有一旁的肖恩。身为十七代辈的长孙，马丁有预谋的发言已经让他颜面尽失，更对自己今后在家族的地位造成了伤害。马丁背着族人悄悄行动起来，最后竟然还真的搞出了名堂！要是他失败了，没有族长授权就采取行动，这绝对是重罪，然而......苦恼啊苦恼，又有什么办法？至少现在毫无头绪，亡羊补牢，怎么补？
他耳里听着众人声讨那对可怜的母子，心里有了计较。目前形势对他很不利，可是基本牌还在自己手里，他还是这个家族的长孙，今后还是有机会登上家族族长的宝座。当前最要紧的是怎么让族长和族人知道他跟他们是站在一起的。“不能被边缘化，不能显得无关紧要。”他心里咆哮着，“这一轮我落了下风，但是只要给族长留下深刻的印象就还有翻盘的机会。最可怕的是被错认为平庸，甚至被厌恶。”
于是他也站了起来：“约书亚的确是犯了大错。但....也不全是他的错.......”
众人愕然。
“你是说是家族错了？肖恩啊肖恩，我一直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认为你和马丁将是家族未来的希望，可是你这么是非不分却是让我失望了。”本痛心疾首地道。
马库斯急了，一个跨步就要往儿子身上招呼：“你这个不孝子。一个人犯的错能归咎到整个家族身上吗？你还不快快认错。”
“父亲且慢！”肖恩俯首道：“族长平日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管理每一个族人？我是说，作为长孙，我理应负没有教导好同族兄弟之责。”说罢他噗通跪倒，“请族长责罚！”
本的面容渐渐淡开：“哦，原来是这样......起来吧，你有这份尽责的心很不错。”接着对众人说道：“要管理一个家族，管理一个领地是很繁杂的工作，有时候很难面面俱到。但是尽责的心不能丢。马丁，这一点你要多像兄长学习。你虽然表现出了商业方面的天赋，但是责任心却远远不如肖恩。我希望你和肖恩互相补充，早日成为领地的脊梁。”
“是，谨遵族长教诲。”
马丁内心苦笑，没想到在这里被他抓住了机会：“十七代辈全是废物，也就这个肖恩有点威胁。”
本突然面色一变，话锋一转：“约书亚，你好大的派头！你大哥都跪下为你求情了，你还有脸坐着？”
约书亚早料到会如此，内心平静，直接跪下，也不说话。
“大家说说怎么罚他？”
本冷哼一声，道。
“爷爷，约书亚哥哥是为了帮汤米出气才骗那些公子的。”
在洛克身上呆了半天的汤米这一刻才在小脑瓜中理清刚才发生了什么，急得直跳脚。
而......众人直接无视了他。
最后在你一句我一嘴中，本下达了处罚命令――闭门思过半年。这不算重，前面约书亚刚给自己关了两年禁闭，区区半年不算什么。只是以后在家族就再也说不上话了，这是约书亚在发言前没有料到的结果。他错误地估计了家族内斗的激烈程度，错误的高估了这些人的智商。在地位面前，亲情只能是累赘，这条定律在今天成就了马丁，也毁灭了约书亚！
“无情？我真的做得到么？”
他不禁在内心问自己。看着斗胜公鸡般趾高气昂的马丁，力挽败势冷笑连连的肖恩，他打了个寒战，“格雷迈恩的日子不多了。”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过程中，家族会议渐渐接近了尾声。来年普及神仙果的种植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成。切莉和洛克的反对根本无关紧要，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赚钱”。切莉理所当然的因为差点丢失商业良机而失去了经济主管的地位，权利移交给了马丁和肖恩。马丁成为了新的主管，肖恩被指派成了助手。虽然这个结果跟他们的期望有点偏差，但也能接受了。未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就这样吧，没有其他事就可以散会了。饭都凉了。”
本认为此次会议解决了领地的经济危机，心情大好，笑着说道。
“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跪着的约书亚突然叫道。
“你还有话说？”
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族长，我认为对我犯下的错误的处罚太轻了。”
“哈哈哈哈，”本怒极反笑，“约书亚，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重罚你？”
“此话出自约书亚内心，”约书亚对他的怒火毫不退让，“约书亚请自罚放逐。”
“不可！”切莉惊叫，“约书亚，万万不可啊！”
众人更是惊得合不拢嘴：“这小子疯了。”
本冷视着他，仿佛想看穿他所有的小心思，过了良久才道：“你，真想去放逐之地？还是说，是在赌气？”
约书亚平静地回答：“约书亚真的愿意自我放逐以儆效尤，让未来的子孙看明白有辱家门就是这个下场。”
本笑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牺牲自己来引起非议，让全领地的人都笑话我？”声音渐渐高昂，近乎咆哮，“我告诉你，我不怕！我说你是错的就是错的，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个不字。今天不可以，明天也没人可以。你想去放逐之地是吧？我就成全你。”
“谢族长。”约书亚依然一副淡然磨样。
“不可以啊，”切莉哭豪着跪倒，一路膝行到本的脚下，“族长大人不可以啊，看在你三儿子份上收回成命吧。”
本俯视着这个女人，忽然内心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看看！几个小时前这个女人还在家族里手握大权，现在，我一句话她就得跪下。这是什么？这就是权力！
“舍不得你可以跟着一起去。”
他挥手甩开女人攀附上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说切莉姨妈，你家约书亚这是何必呢.......”马丁皮笑肉不笑地上前说道。
“滚！”
回应他的是切莉滔天怒火。
本来还想假惺惺上前安慰的众人也被她的疯狂的面容吓住了，须臾，摇头晃脑地走了个干净，只剩下洛克和汤米还愣愣地杵着。
“母亲。”
约书亚叫道。
“约书亚.....”
切莉内心很绝望，从儿子被放逐的那一刻，她仿佛又经历了一次丧夫之痛。但是当她对上儿子的目光，心灵慢慢地恢复平静。
约书亚的眼眸像一池倒映万里晴空的清泉，她从中看不到悲伤，看不到绝望，看不到屈辱，只有一往无前地坚定.....悠而，那潭湖水荡漾，原来是约书亚笑了。没由来地，她也笑了。
人生当如是！笑着流泪，哭着微笑，不论什么，总会落在身后，在你想起来时，化作脸颊上的一个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