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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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永瑆一只手按住伤口,暗紫色的血从指缝间渗出,琪雅拉开他的手,果然,剑上镶有剧毒,他笑着说“这是干嘛?只是个小伤口,干嘛掉眼泪。”脸色惨白,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水。

琪雅撕开他的衣袖,用嘴将毒液一口口吸出,永瑆想阻拦,却已经虚弱的没有了力气,只是勉强的说“琪雅,不要。”锦瑶拉开琪雅,说“你疯了吗,你会中毒的。”琪雅想甩开她,她仍用力摇晃琪雅的身体说“为了他,不值得,你会后悔的。”琪雅只是笑,然后说“没什么值得与不值得,只看你把哪一样看得更重要。”锦瑶知道,琪雅说的,是在永瑆与自己的性命之间,锦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琪雅竟然会这么在乎眼前的人。

锦瑶愤怒的表情,在琪雅的视线中渐渐模糊,恍惚间,好像闻到了那让人沉醉的桃花酒的香气,那是容福晋独特的酿制方法,她会在每年桃花泛滥的时节,带琪雅去城郊的桃花林,在大片大片晕染开的颜色中,她总是特别高兴。她说,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逢春。悲伤跟快乐得以融合,是因为太过淡薄,只在这时,额娘脸上,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让人看了莫名的难过。

窗外雨疏风聚,几点催花雨,烛光摇曳,隐隐听到有人怒吼“如果琪雅再不醒,朕就要你提头来见。”虽隔着帘帐但也让琪雅足以听清楚,那是皇上,他凌厉的脸上永远带有帝王的霸气,众多贝子中,最像他的,就是永瑆,无论是轮廓,还是那那股独有的霸气,处事不惊,坐怀不乱。人们说琪雅像极了额娘容福晋,果然,当初容福晋也是喜欢这样的皇上,就像琪雅如今喜欢这样的永瑆。

皇上知琪雅醒来,欣喜的坐在琪雅床前,将她抱在怀里,说“还好”,说“老天保佑”,在场的人都看出皇上的反常,和永瑆的怒不敢言。

庆幸当时皇上即时赶到,庆幸琪雅已将毒血吸出,即使自己中了毒,也庆幸永瑆,安然无恙。

这里,是皇上的城郊别院,说是别院,到不如说是被高墙围起的菜园,后院,有大片的桃花林,前院,有各种菜圃,中间的四合院隔开,若不是皇上亲临,任何人,都看不出这是皇上的别院,皇上素来喜欢微服,这里也是必到之所,而此时,他正跟着三五农户一起翻土,他说春天是一年的开头,好或坏,都要看这个时候,笑起来,犹如十三四岁的孩子。

永瑆忽然将琪雅拉到后院的桃花林,看四下无人后说“怎么这么傻,在噬魂堂呆那么久,都不知道那是信石的毒吗?”

琪雅摇摇头说“信石是什么?”

永瑆嘴角微笑的弧度带有一丝邪恶,“信石的粉末,就是砒霜。”

琪雅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装作不解,但永瑆却看得出,她一早便知道那剑上镶有砒霜,无色无味的剧毒。这也让琪雅想到了那毒箭的来源,她认得,那毒箭上手刻的图腾,是小三子的刻法,独特而精致,那图腾,是明朝大将军袁家的图腾,一次深夜,锦瑶告诉她,地龙是明朝大将军袁家的后裔,说话时,眼里闪烁着的,是琪雅当时看不懂的迷恋。皇上拿出那支剑的时候,琪雅心惊的看了看锦瑶,但锦瑶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她怎么会把地龙跟行刺的事联系起来,又怎么会像自己一样,那么多疑,安慰自己说,也许,只是巧合,仅此而已。

这时,永琰和锦瑶远远的走来,永瑆连忙拉琪雅躲起来。锦瑶折一支桃花把玩在手里,说“小时候,娘就常在初春折桃花放在我的床头,而如今……”琪雅看到永琰眼里的心疼,和将锦瑶揽入怀中的手,然后告诉自己,也许锦瑶是记得自己的母亲的,不是像她知道的那样,从小就父母双亡,也许,她是记得自己家中的样子的,而不像自己所知道的那样,流落街头。永瑆拉琪雅离开,说永琰也有长大的时候,琪雅笑而不语。

大病初愈,皇上不准琪雅桃花树下独忧,说不准她见风,不准她燃烛听雨,说不准她熬

夜。那一年,永瑆十三岁,琪雅十二岁,那一年,在那个春雨淅沥的时候,永瑆说,“以后,任何人都不能对你说不准,只有我可以。”

之后,皇上召见,说北方的春季严寒,说北方的路途艰难,说北方的奉天已有人去祭拜,最后说,我们下江南。

乘船南下,大家都知道皇上的意图,此次东巡太过招摇,即使微服,也并不安全,所以才忽然决定背道而驰。

虽只有三天,但这海上漂泊的日子已足以让过惯了京城生活的人们不适应,头晕,腹痛,本就身体虚弱的琪雅,总是躺在房间里,却比其他几人症状较轻,连随行的御医也不知何故。

永瑆忽然让琪雅煮桂圆莲子粥给他做早点,琪雅说除非他也一起帮忙,他便爽快的答应了,两人一早就忙碌于厨房,还不准任何人入内打扰,永瑆说莲子要除去莲子心,琪雅说不需要,两人争执最后决定找郑御医评理,而被拉到厨房的郑御医也只是说了句都可,聪明的两边都不得罪。可以听到二楼船舱有出出进进的声音,琪雅知道锦瑶一定起床了,一楼的船舱是皇上的,随有林御医和几位皇上贴身侍卫,大内高手的房间,二楼是琪雅跟锦瑶,还有永瑆永琰的房间,以及随行的郑御医,三楼是仆人随从,以及船夫侍女的房间,在一楼,已有仆人开始打扫,琪雅抱怨永瑆这么早就叫醒自己,永瑆却乐此不疲。

第四天,众人的症状依然不渐好转,琪雅想找郑御医请教原由,锦瑶说这只是晕船的反应,让她不必过分担忧,但琪雅始终放心不下,于是在晚饭后来到郑御医房门前,门紧锁着,郑御医素有研究药材时怕有人打扰的习惯,琪雅叫了声“郑御医”,无人理会,这时永瑆和永琰走过,她说郑御医不知为何闭门不见,永琰用力的敲了敲门,依然无人理会,皇上的侍卫统领宴飞,说奉皇上之命,前来看看是什么事,琪雅说只是郑御医在钻研医术,并没有听到敲门声而已,也没什么太过要紧的事,就不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