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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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他开始孤身一人(二)

    “叽叽喳……”“叽喳叽喳……”

    伴随着麻雀欢快的叫声,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厨房的纱窗,投射在了诗雨师姐的脸上。

    感受到面部传来的异样,诗雨师姐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耀眼却又柔和的朝阳之光。

    “已经早晨了吗?昨夜是哭累后在厨房睡了一晚吗?”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站起身来,将目光投向了客厅的沙发——沙发上犹如精致娃娃般的美少年此时还未醒。他的胸脯一起一伏,呼吸频率缓慢,睡得很沉很宁静。

    “睡得仍然很熟吗?看来最近的确是太累了,不仅肉体上,精神上亦是如此……”自言自语着,诗雨师姐缓缓走到沙发旁,以更近的距离观看熙晴的睡颜,“即便没有蹑手蹑脚,却仍然睡得如此安详,真的是一点戒备都没有呢!”

    “这叫我怎么狠心去辜负你的信任,来伤害你呢?小晴。”

    满脸的无奈,诗雨师姐掩面轻轻摇了摇头。回想昨夜族长所言,一股犹豫挣扎感就从心底油然而生。

    是在后悔吗?

    这仅仅只是一个浅显易懂的询问,但提问者诗雨师姐自己却也摸不清这句话的本义。

    在后悔什么呢?后悔当初没有狠下心与幽一起杀死小晴,还是后悔昨夜不该如此冲动鲁莽随随便便回应族长一个月内必定刺杀小晴?

    但即便再怎么美言、再怎么推脱,也终是逃不了接受刺杀小晴任务的使命。因为这就是命运,她生来为先圣族,就必然为先圣族奉献名利、奉献生命、乃至奉献自己的情感人性。

    “真是的,我也好想像那些网络小说中的主角一样,能够勇敢地喊出‘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可她明白,命运,其实就是由天所决定的。

    那些网络小说中的主角,似乎成功逆天而行,似乎的确掌控了自己的命运。但他们殊不知,他们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他们一切的言行,其实都是上天早已注定的。

    即便是弑他们所属世界的天道也亦是如此,因为他们对象搞错了,网络小说世界中的真正的天不是世界原本的天道,而是书的作者。

    书的作者就是天,主角的一切都是由作者决定。

    胆怯,恐惧,暴怒,悲伤,高兴……这些情感,不是由主角内心所生,而是由作者强加到如同木偶任人摆布的所谓逆天的主角的身上的!

    真相就是如此,不存在努力,不存在抵抗,一切的一切都早已是冥冥中所注定。

    “如果命运的一切都是由上天决定的,还真的希望他能给我和小晴一个happyending呢!”才刚语毕,诗雨师姐再一次掩面缓缓摇了摇头,“真是的,我在期待什么?!happyending只要小晴有就可以了,我这种人还是免了吧。”

    自嘲着,诗雨师姐长长伸了个懒腰,促使僵硬了一晚的躯体逐渐灵活起来。

    “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走一步看一步吧。”

    做出了决定后,她再次走进厨房,开始做起了二人份的早餐。

    七分钟后

    吐着慵懒的呻吟声,沙发上的美少年终是睁开了双眼。

    “嗯?这块天花板有些陌生,但却感觉在哪里见过?”

    喃喃低语道,熙晴抬起了手掌。透过指与指之间的间隙,他的目光紧紧地停留在了眼前的天花板,但却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唯有传自脊背的异样,揭开了一切的原因。

    “原来如此,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吗?”缩回手臂,盖住了自己的右眼,熙晴一个侧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未被遮住的左眼中满是无奈苦涩,“最近是太累了吗?果然是因为记忆中的真相啊……还真是后悔,与其变成现在痛苦的模样,还不如让自己继续生活在蒙骗当中会更好呢。”

    轻轻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目光随意地一扫周围,瞥见了厨房中的一道倩影。

    “诗雨师姐……”

    不是刻意的提醒,仅仅只是轻声低喃,厨房中的倩影却将这个名字收入耳中。

    “小晴,你醒啦。稍等一下,师姐马上就把早餐做好。”

    “没有必要的,师姐。虽然我修为不高,但就修真者而论,即便修为比我低的,却也能够辟谷。而且不但是早餐,中餐、晚餐什么的其实也不需要准备。或许是心性还颇有些幼稚吧,来到凡间这一个月里竟然会如同凡人一样进食来满足身体渴望……”

    “我猜猜,难道小晴之所以这几天会烦恼就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我其实、我其实是因为……”

    “不想说就不必说了,师姐不会逼迫你的。但既然小晴你身在凡间,那就不要有太多拘束了,我们修仙之人本来就是因追求逍遥自在而去避世,你可不要因仙人的身份而自寻烦恼,自己给自己增加拘束,不然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嘛。毕竟这里是凡间,偶尔像凡人一样生活不是也不错吗?”如此说着,诗雨师姐突然转过头来,向熙晴展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好了,小晴把自己的早餐端出去吧。”

    “嗯。”应了一声,熙晴走到诗雨师姐身边,将做好的两份三明治端出厨房,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吱吱——嘭!”

    冰箱开门关门声响起,诗雨师姐手中提着两瓶牛奶也从厨房走了出来。

    “三明治配牛奶,一顿完美早餐,完成!”将两瓶牛奶轻轻放上餐桌后,诗雨师姐夸张地欢呼道,“那么,小晴,开吃吧!”

    “嗯。”又是简单的回应,熙晴伸出双手将三明治整块抓起,放于嘴前,小口咬下,缓慢咀嚼着。

    “好吃吗,小晴?”

    “嗯。”

    “额……”看的出熙晴此时并没有与自己一般的心情,自然而然,诗雨师姐也就转开了话题,“话说小晴,你之前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

    “什么?!毫无进展?!不可能的吧。明明看你之前那么努力。”

    “再怎么努力,没有正确的方向也只是白费力气。”

    “这样啊……但没关系,时间还有的是,你要继续加油哦!”

    “没心情。”

    “额……没心情?为什么?”

    “师姐,我找不到了让我如此努力的理由了。之前是为了蜀山,为了记忆的真相我才如此有干劲的。但现在,我记忆已经恢复了,而蜀山中却也再无任何可信任的人了。”

    “怎么会?你的姐姐呢,她不是一直以来都保护你,你最亲的人吗?”

    “之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听着熙晴落寞的话语,诗雨师姐即便迟钝,却也隐隐明白了什么。

    真相、记忆、背叛……一切的异常,一切的改变,一切引发的问题,这些一切的一切都在围绕一个中心旋转,一个以人名为中心的旋转——端木清瑶!

    迫使自己忘却妍谣之前的告诫,她咽了口唾沫,下定决心开口了。

    “小晴,能告诉师姐在你记忆中究竟和你的姐姐产生了怎样的摩擦吗?”

    “对不起,诗雨师姐,我不想说……”

    “没关系,等你想好了再告诉师姐也不迟。”

    “那可能会让师姐失望的,我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好。”

    “没事的,师姐会永远永远等着的。”诗雨师姐说着,再次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另外小晴,你不是傀儡,你是活生生真实存在的。所以,你以后只为自己而战!”

    给读者的话:

    感觉要死了,三天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