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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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双虎会(2)

    马善:“吴先生果然好本事,马某今天领教了。”说完,不等吴一答话,蹂身上步就是一脚。刚刚李莲实与吴一对打,马善在一旁注意观察,他发现吴一的步法很特别,不像其他拳法那样直来直往,而是绕着对手转圈。这次马善下场前就打定主意,只使用弹腿功夫,不让对手有靠近的机会。

    俗话说“手是两扇门,全靠腿赢人”,加上马善人高马大,下肢很长,一路弹腿使出来,攻击范围明显比吴一大得多,吴一根本就不能靠近,只有使用八卦掌的步法绕着马善转圈。

    两个人在院落里打了五十几个回合,谁都不能把对手怎么样。马善双腿又快又猛,直来直往,吴一却精于躲闪,马善连踢了两百多腿,一脚都没够得着吴一。但是吴一也心中苦闷,他本想向马善解释刚才打李莲实并非出于本意,但是一旦被马善缠上,自己也只能力求自保,根本没开口讲话的时间和机会。

    好在马善双腿虽猛,体力消耗的却是极大,然而吴一的步伐小巧,加上体内真力流转顺畅,越打越有精神。二人又打了二十几个照面,马善猛地把腿一收,看准吴一的方向,用后背猛撞吴一。

    马善人称“金背龟”,因为他还有一套“靠山背”的功夫。如果他运足力气,用后背猛地一靠,可以撞倒一堵墙。今天他看用弹腿很难取胜,于是就使出自己的这套拿手本事,想要来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马善这一靠,速度极快,吴一也是一惊,下意识的双掌平推,由于形势紧急,吴一这一掌,可是运足了力气。就听“哄”的一声,马善高大的身躯被击出去三四丈远,趴倒在地,吴一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马善倒地后,很快就站了起来,别看打马善的动静挺大,但是马善并没有受什么伤。一方面马善的后背已经锻炼的皮糙肉厚,筋骨强悍,“金背龟”可不是白叫的;另一方面,马善中掌以后,就知道对手掌力雄厚,自己硬拼肯定会吃亏,所以顺势身体向前疾奔,把掌力卸掉了大半,加上院子里铺满细沙,这才没有受伤。

    吴一虽然表面很拉风,一动未动就把马善击出场外,实际上他并不好受。吴一就觉得胸口气血翻腾,双臂隐隐发麻,真气流转到双肩也有滞碍。一时间,开口讲话都困难。这是由于他不懂得卸力之法,只会硬碰硬,最终导致自己受了轻微内伤。

    马善爬起来以后,臊的面红耳赤: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自己的拿手绝技被人当场打败,这个大师兄的脸也算丢自己到家了。马善活动了下筋骨,发现没受什么伤,就想纵身上前,继续比过。

    正在这时,门口处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说道:“别给我丢人现眼了,被打了一跤还不知足,还想挨第二次打吗?”

    随着声音响起,从门外走进一个小老头。就见来人六十岁左右的年纪,头上戴着白色圆帽,穿着白褂和白裤,个头不超过一米六。脸上肤色暗红,眼角和额头有深深的皱纹,留着花白的山羊胡,眼睛明亮,眼珠金黄色闪闪放光。

    老头一现身,马善等一众师兄弟赶忙迎上前去,口称师傅。马善:“叔叔,您回来了。这小子太蛮横了,我二师弟被他一掌打伤,我上前理论,一言不合,他也把我……”

    “住口,你当我老头子是瞎子吗?你与他比武从始至终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等这件事料理完之后,我再按照欺瞒师长的罪名惩处与你,给我退下。”小老头呵斥道。

    吴一知道来人肯定是“五爷”马本末了。他见马本末当着自己与众门徒的面训斥马善,丝毫不避讳的指责马善的过失,顿时对这位马五爷产生好感,同时,也对自己的鲁莽心生愧疚。吴一赶忙迎了上去,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一抱拳,说道:“晚辈吴一,给五爷见礼。此事不能全怪马大哥和李二哥,我也有行事鲁莽之处。”

    马本末上下打量了吴一几眼:“英雄出少年,吴先生年纪轻轻,功夫真是了得。最主要的不仅是武艺高超,更贵在能够仗义执言,那晚你和马达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事情全都怪他,吴先生打他打的是理所应该。”

    吴一没想到这位马五爷这么通情达理,刚想要客气几句,就听马本末继续说道:“我看吴先生的武功套路颇似八卦掌,但又有所不同,不知道您的师傅是哪一位啊,能否告诉老朽,难不成是京城的董老先生?”

    吴一可不知道这位“董老先生”是何许人也,李昂也一点都不老。“您所说的董老前辈我没有见过,也不认识。至于我的师傅嘛,家师有言在先,恕晚辈不能透露。”

    马本末瞳孔一缩,眼中的金光更加锐利:“既然如此,你连伤我两个徒弟,如果老朽在此找找脸面,击败了你,也不算得罪高人。”

    吴一心中一凛,没想到这位前辈高人,看似通情达理,实则也是个争勇斗狠的人物。不过,这也难怪,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接连击败他两个得意弟子,当师傅的脸上估计也不会好看,尤其是李昂说过,以前马本末与商斌几个人,可是京南县的扛把子,怎么会眼见着自己人在自家院子里吃亏,而不出头讨回个脸面。吴一也做好了打算,真要是打起来,自己找个机会认输,也好让马五爷的脸上过的去。

    吴一:“晚辈与另高徒动手比武,实属无奈之举,赢的也是侥幸。前辈如果不吝赐教,晚辈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前辈手下留情。”说着话,吴一摆好金刚八卦掌的起手姿势,等着马本末进攻。

    马本末嘿嘿两声,并不答话,垫步拧身,飞起来就是一脚。吴一闪身躲过,两个人在庭院中打在一起。就见马本末左手五指互拢,弯成钩状,右手成掌,两臂摇开,呼呼挂风。马本末身材虽然矮小,但是行动迅捷无比,快如猿猴。加之他双臂长可过膝,使用的钩挂掌威力异常猛烈,不管是挨到哪里,吴一都得骨断筋折。

    吴一被打的只能展开步法,在庭院中绕圈。但是马本末对八卦掌也有研究,他看吴一双掌刚猛,不似八卦掌以内劲见长,但是步法却像极了八卦掌。吴一每走一步,马本末都能料敌先机,时间不大,吴一就被逼的大汗淋漓。加上之前与马善一战,就受了点内伤,与马本末放对时间一长,吴一的胸口就隐隐作痛。

    两人打了三十几个回合,吴一就只有招架之力,没了还手之功。行动变得越来越慢,反应也越来越迟钝。吴一本想卖个破绽,让对手赢了自己了事,但现在卖破绽的能力都没有,一旦自己被打,肯定是骨断筋酥,弄不好就被打成残疾了。

    马本末越打越来劲,骨子里凶狠的性情,也被一套钩挂掌激了出来。马本末步步紧逼,吴一节节败退,终于,马本末一个转身,来到吴一身侧,右掌高举,猛击吴一的后背。他见吴一击败自己的三个弟子,都是掌击后背,他也想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要一掌将对方击倒,甚至是打吐血,也好为李莲实报仇。

    吴一已经没有能力避过这一击,只能闭眼挨打。正在这时,从院墙上蹿下一人,这人身形高大,只几步就来到战场。此人左手揪住吴一的胳膊,把吴一拽到一旁,右手需握成拳,迎向马本末的手掌。拳掌相交,就听一声大响,马本末向后倒退了几步,来人也身躯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