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女儿心思
沈不平问道：“天下第一钱庄发生了什么怪事？”
六指王娓娓道来：“由于长乐赌坊每日都是夜里开放，而后直至天明，因此为了更多的接纳赌客们所赢赌资，平日里天下第一钱庄总是有好几个掌柜的守着，每日十二个时辰昼夜更替，从无打烊歇门一说……可是，在镇空镖局事发的前几日，我却发现这个天下第一钱庄每日一到日落时分就关门打烊，而且夜里一点灯火都没有，似乎里面空无一人。”
金无垢接话道：“哦？看来此事倒是有些蹊跷。”
六指王点头。
沈不平沉吟片刻，接着问道：“你可曾在夜里听到里面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六指王摇头道：“不但黑灯瞎火，更是安静得出奇。”
沈不平闻言不语，若有所思。
金无垢道：“长乐赌坊在那几日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六指王道：“长乐赌坊向来是开放至鸡鸣破晓时分才打烊，可是在那前几日夜里，赌坊的王掌柜却在丑时便遣散赌客，说是身体不适，不便久留，请赌客们改日早来。”
金无垢道：“王掌柜？那王掌柜是何人？”
六指王道：“就是方才公子在赌坊看到的那个老头，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罢了，并没有丝毫武功在身。我在长乐赌坊赌过多日，发现此人确实只是一普通百姓，没有丝毫江湖人士的模样。”
沈不平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有此种种迹象，已可断定杀死孟总镖头一门四十七口的凶手一定与这两家有所瓜葛。”
金无垢与六指王齐齐点头。
沈不平叹息道：“只是可惜的是，凶手到底是何人我们却无法猜测。”
六指王突然笑了笑，神秘道：“我确实不知道凶手到底是何人，也不知道其人究竟有没有在杀人之后还去过天下第一钱庄或者长乐赌坊，不过我却知道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沈不平道：“是谁？”
六指王道：“此人正是方才和我连赌了四把的那位姑娘。”
金无垢奇道：“是她？”
沈不平惊道：“花蝴蝶？”
六指王点头道：“不错，花蝴蝶好赌的性子比起我来恐怕也是不相上下。我与孟总镖头并无丝毫交情，那天夜里，当我亲眼看到镇空镖局已成为一片火海之后，我和往常一样走去长乐赌坊，想照旧赌几把。可是，奇怪的事就发生在那一刻。”
沈不平道：“你看到了什么？”
六指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看到了长乐赌坊的大门居然是关着的，不但门是关着的，里面居然还是一片漆黑，不见一点烛火，不闻半点声响。”
沈不平皱眉凝思。
金无垢道：“你在赌坊门口可碰到了什么人？”
六指王道：“确实碰到了不少面熟的赌客，一见这情形尽皆打道回府了。可是，只有一个人例外。”
“花蝴蝶？”
沈不平和金无垢齐声开口，二人相视一笑。
六指王点头道：“不错，正是花蝴蝶。她一见赌坊关门，气得破口大骂，当即就翻墙进到了院子里去，口里还不断大喊‘敢不让老娘赌，老娘就让你好看’，我一时只以为她是赌瘾发作，然后我就一笑了之转头回家去了，也并没有多想其它。”
金无垢摇着手中金扇，不紧不慢道：“看来花蝴蝶与这门惨案的凶手之间定逃脱不了干系。”
沈不平问道：“六指王，你可见识过花蝴蝶的武功？”
六指王摇头道：“不但我没有见过，只怕是连长乐赌坊里的所有赌客也没有一个人见过。”
沈不平举着酒杯，缓缓道：“无论花蝴蝶是不是杀死孟总镖头一门四十七口的凶手，现在既然是我们要找凶手，就一定要去找她。”
金无垢打趣道：“即使你不去找她，她也可能会来找你。”
沈不平笑道：“有道理，好像她是说过要找我喝酒来着。不过，我这人虽然喜欢喝酒，却并不喜欢被女人请去喝酒。”
六指王道：“沈大侠的意思是……”
金无垢道：“他的意思是，他不喜欢被女人请去喝酒，但却要自己走过去喝酒。”
沈不平点头笑道：“不错，金公子目光如炬，我正有此意。”
金无垢一合手中金扇，笑道：“这酒太烈，我还是回府里喝我的珍露酒比较舒服。”
六指王抬头看了看渐渐深沉的夜色，默叹一口气道：“希望在下今夜所言，对此一大命案有所助益，也不枉费二位将秦大侠之事实言相告的苦心。想我六指王一生豪赌，遍行江湖，到头来却落得个断指废武之痛，成为一江湖废人……如今之所以苟延残喘于世，实在是大仇未报，死不瞑目。只盼望有朝一日，秦大侠手中那把天地公正之剑能将蜀中飞花斩去，以全我之残念，清武林之荼毒，我也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金无垢郑重道：“你不必担忧，师傅手中之剑，足以正天下之公，定不令江湖受害！”
沈不平举杯道：“不错，恶人行恶终有时，日后江湖自有公论，你我不如暂且把酒，以待风起。”
金无垢和六指王举杯而应。
夜色渐浓，烈酒焚心。
空气中一股浓重的侠义之气冲天而起，似乎正向着千里之外的蜀中飘去。
不过，至少目前来说，飞花门仍然是安全无忧的，因为那一股能压死他们的天地之力暂时还飘不到那里。
飘，也是需要时间的。
秦白羽必须先解决了眼下的一些琐事，才能继续飘。
准确的说，是白羽飘。
白羽飘到哪里，正义就会出现在哪里。
并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正义，而是——真正的正义。
不过，自古以来，在正义发光之前，往往都是美人先发光。
美人不点燃那根引线，光的根源就会断绝。
但是此刻在毒欢镇里，几位纤纤奇女子皆心有所忧，面有愁容。
夜，一样的深沉。
月光，一样的朦胧。
一样的夜空，一样的月光，不一样的是月下的人。
还有，人的心底。
心底若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愁绪，或者是有一份左右为难的选择，那么，
无论月光有多亮，无论月色有多美，她都绝不会有半点心情去观赏的。
因为，她很烦。
不但她烦，她们都很烦。
水玲珑就是其中最烦的一个。
此刻，月夜宁静。
她却无心睡眠。
红罗香帐，烛火微亮。
一道曼妙出尘的窈窕身影遗世独立，娴静的瞧着烛火，发着呆。
月光溜进窗前，温柔地滑过她那秀美绝伦的脸颊，轻轻地披在她肩上，似乎也不敢打扰美人的惆怅。
“哎！”
一声美人轻叹，如云披霞，如泉戴月，醉落了桂花，醉醒了秋风。
还有香风。
一阵奇香飘来，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推门声。
“大小姐，你还没睡？”
香儿轻如柳枝的身影缓缓踱来。
月光下的窈窕身影轻轻摇头，吐气如兰：“香儿，你怎么来了？”
“我正准备入睡，在隔壁听到了你的叹息声，见你这里还点着烛火，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
香儿见她美如画卷的眉毛微微皱着，着实有些担心。
水玲珑轻柔道：“我没事。”
香儿杏眼微睁，目光在屋里一扫，奇道：“奇怪，这么晚了，仙儿又跑哪儿去疯去了？”
水玲珑道：“蛮儿姑娘带着她给我熬药去了。”
香儿闻言“哦”了一声，这才安心的微微吐出一口气，见她站在窗前瞧着外面的月色发呆，不由得莲步轻移走上前去劝道：“大小姐，现在虽是初秋时分，夜里也不免有些凉，你身子尚未痊愈，又穿得如此单薄，还是小心着好。”
水玲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灵动的双眼仍然瞧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有些入神。
香儿有些担忧，靠近到她身边，伸出手来轻轻扶住她的胳膊，柔声道：“大小姐，去椅子上坐一会，有什么心里话不妨和我说说。”
水玲珑回过头来见香儿眼里满是担忧和关心之色，不禁心里微暖，终于点点头。
香儿将打开的窗子略微关上一点，好让夜里吹进来的风不是那么大，而后小心的将她扶到软椅上坐下，自己却在身旁轻巧巧的站着，等着她开口。
水玲珑静雅的坐着，柔荑轻抚耳边发丝，俏首微垂，轻声道：“香儿，母亲她……真让你来劝我回去？”
香儿柔声道：“自从大小姐和仙儿出宫后，第二日一早香儿便奉夫人之命一路追来。临行之时，夫人再三叮嘱江湖险恶，让大小姐千万一路小心，并嘱咐香儿尽量劝得大小姐早早回去。”
水玲珑闻言不语，只是低着头，双手绞着垂到腰间的如云秀发，眉头微皱，心思翻涌……白日里听到秦大哥说香儿连夜赶到这里时，自己其实已经猜到香儿一定是奉了母亲之命而来。为了不愿意让他知道此事，因此白日里并没有当着他的面和香儿多说。若让他知道香儿来追自己回宫的话，一定不会允许自己跟着他继续行走江湖的，还极有可能会把自己送回家去，那可就实在是太糟糕了。可是现在，这次香儿居然带来了宫里的四位“浣纱”姐妹，看来自己这次是真让母亲担心了。“浣纱”四姐妹一母同胞，心心相通，自幼便由母亲亲自教导父亲遗留下来的剑阵，虽然她们身法不高，但是连起手来的剑阵却实在是非常厉害，也因此被母亲看作是宫里的箱底秘密，从不轻易离宫。该怎么办？若是不回去定然害得母亲担忧，可若是回去的话，心里怎么舍得……
香儿见她瞧着映在地上的影子出了神，不由轻呼道：“大小姐。”
水玲珑回过神来，抬了抬脑袋，忽然问道：“秦大哥他……他现在在哪？”
“他在前面院子里和大欢教主喝酒呢。”
六指王娓娓道来：“由于长乐赌坊每日都是夜里开放，而后直至天明，因此为了更多的接纳赌客们所赢赌资，平日里天下第一钱庄总是有好几个掌柜的守着，每日十二个时辰昼夜更替，从无打烊歇门一说……可是，在镇空镖局事发的前几日，我却发现这个天下第一钱庄每日一到日落时分就关门打烊，而且夜里一点灯火都没有，似乎里面空无一人。”
金无垢接话道：“哦？看来此事倒是有些蹊跷。”
六指王点头。
沈不平沉吟片刻，接着问道：“你可曾在夜里听到里面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六指王摇头道：“不但黑灯瞎火，更是安静得出奇。”
沈不平闻言不语，若有所思。
金无垢道：“长乐赌坊在那几日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六指王道：“长乐赌坊向来是开放至鸡鸣破晓时分才打烊，可是在那前几日夜里，赌坊的王掌柜却在丑时便遣散赌客，说是身体不适，不便久留，请赌客们改日早来。”
金无垢道：“王掌柜？那王掌柜是何人？”
六指王道：“就是方才公子在赌坊看到的那个老头，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罢了，并没有丝毫武功在身。我在长乐赌坊赌过多日，发现此人确实只是一普通百姓，没有丝毫江湖人士的模样。”
沈不平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有此种种迹象，已可断定杀死孟总镖头一门四十七口的凶手一定与这两家有所瓜葛。”
金无垢与六指王齐齐点头。
沈不平叹息道：“只是可惜的是，凶手到底是何人我们却无法猜测。”
六指王突然笑了笑，神秘道：“我确实不知道凶手到底是何人，也不知道其人究竟有没有在杀人之后还去过天下第一钱庄或者长乐赌坊，不过我却知道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沈不平道：“是谁？”
六指王道：“此人正是方才和我连赌了四把的那位姑娘。”
金无垢奇道：“是她？”
沈不平惊道：“花蝴蝶？”
六指王点头道：“不错，花蝴蝶好赌的性子比起我来恐怕也是不相上下。我与孟总镖头并无丝毫交情，那天夜里，当我亲眼看到镇空镖局已成为一片火海之后，我和往常一样走去长乐赌坊，想照旧赌几把。可是，奇怪的事就发生在那一刻。”
沈不平道：“你看到了什么？”
六指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看到了长乐赌坊的大门居然是关着的，不但门是关着的，里面居然还是一片漆黑，不见一点烛火，不闻半点声响。”
沈不平皱眉凝思。
金无垢道：“你在赌坊门口可碰到了什么人？”
六指王道：“确实碰到了不少面熟的赌客，一见这情形尽皆打道回府了。可是，只有一个人例外。”
“花蝴蝶？”
沈不平和金无垢齐声开口，二人相视一笑。
六指王点头道：“不错，正是花蝴蝶。她一见赌坊关门，气得破口大骂，当即就翻墙进到了院子里去，口里还不断大喊‘敢不让老娘赌，老娘就让你好看’，我一时只以为她是赌瘾发作，然后我就一笑了之转头回家去了，也并没有多想其它。”
金无垢摇着手中金扇，不紧不慢道：“看来花蝴蝶与这门惨案的凶手之间定逃脱不了干系。”
沈不平问道：“六指王，你可见识过花蝴蝶的武功？”
六指王摇头道：“不但我没有见过，只怕是连长乐赌坊里的所有赌客也没有一个人见过。”
沈不平举着酒杯，缓缓道：“无论花蝴蝶是不是杀死孟总镖头一门四十七口的凶手，现在既然是我们要找凶手，就一定要去找她。”
金无垢打趣道：“即使你不去找她，她也可能会来找你。”
沈不平笑道：“有道理，好像她是说过要找我喝酒来着。不过，我这人虽然喜欢喝酒，却并不喜欢被女人请去喝酒。”
六指王道：“沈大侠的意思是……”
金无垢道：“他的意思是，他不喜欢被女人请去喝酒，但却要自己走过去喝酒。”
沈不平点头笑道：“不错，金公子目光如炬，我正有此意。”
金无垢一合手中金扇，笑道：“这酒太烈，我还是回府里喝我的珍露酒比较舒服。”
六指王抬头看了看渐渐深沉的夜色，默叹一口气道：“希望在下今夜所言，对此一大命案有所助益，也不枉费二位将秦大侠之事实言相告的苦心。想我六指王一生豪赌，遍行江湖，到头来却落得个断指废武之痛，成为一江湖废人……如今之所以苟延残喘于世，实在是大仇未报，死不瞑目。只盼望有朝一日，秦大侠手中那把天地公正之剑能将蜀中飞花斩去，以全我之残念，清武林之荼毒，我也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金无垢郑重道：“你不必担忧，师傅手中之剑，足以正天下之公，定不令江湖受害！”
沈不平举杯道：“不错，恶人行恶终有时，日后江湖自有公论，你我不如暂且把酒，以待风起。”
金无垢和六指王举杯而应。
夜色渐浓，烈酒焚心。
空气中一股浓重的侠义之气冲天而起，似乎正向着千里之外的蜀中飘去。
不过，至少目前来说，飞花门仍然是安全无忧的，因为那一股能压死他们的天地之力暂时还飘不到那里。
飘，也是需要时间的。
秦白羽必须先解决了眼下的一些琐事，才能继续飘。
准确的说，是白羽飘。
白羽飘到哪里，正义就会出现在哪里。
并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正义，而是——真正的正义。
不过，自古以来，在正义发光之前，往往都是美人先发光。
美人不点燃那根引线，光的根源就会断绝。
但是此刻在毒欢镇里，几位纤纤奇女子皆心有所忧，面有愁容。
夜，一样的深沉。
月光，一样的朦胧。
一样的夜空，一样的月光，不一样的是月下的人。
还有，人的心底。
心底若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愁绪，或者是有一份左右为难的选择，那么，
无论月光有多亮，无论月色有多美，她都绝不会有半点心情去观赏的。
因为，她很烦。
不但她烦，她们都很烦。
水玲珑就是其中最烦的一个。
此刻，月夜宁静。
她却无心睡眠。
红罗香帐，烛火微亮。
一道曼妙出尘的窈窕身影遗世独立，娴静的瞧着烛火，发着呆。
月光溜进窗前，温柔地滑过她那秀美绝伦的脸颊，轻轻地披在她肩上，似乎也不敢打扰美人的惆怅。
“哎！”
一声美人轻叹，如云披霞，如泉戴月，醉落了桂花，醉醒了秋风。
还有香风。
一阵奇香飘来，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推门声。
“大小姐，你还没睡？”
香儿轻如柳枝的身影缓缓踱来。
月光下的窈窕身影轻轻摇头，吐气如兰：“香儿，你怎么来了？”
“我正准备入睡，在隔壁听到了你的叹息声，见你这里还点着烛火，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
香儿见她美如画卷的眉毛微微皱着，着实有些担心。
水玲珑轻柔道：“我没事。”
香儿杏眼微睁，目光在屋里一扫，奇道：“奇怪，这么晚了，仙儿又跑哪儿去疯去了？”
水玲珑道：“蛮儿姑娘带着她给我熬药去了。”
香儿闻言“哦”了一声，这才安心的微微吐出一口气，见她站在窗前瞧着外面的月色发呆，不由得莲步轻移走上前去劝道：“大小姐，现在虽是初秋时分，夜里也不免有些凉，你身子尚未痊愈，又穿得如此单薄，还是小心着好。”
水玲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灵动的双眼仍然瞧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有些入神。
香儿有些担忧，靠近到她身边，伸出手来轻轻扶住她的胳膊，柔声道：“大小姐，去椅子上坐一会，有什么心里话不妨和我说说。”
水玲珑回过头来见香儿眼里满是担忧和关心之色，不禁心里微暖，终于点点头。
香儿将打开的窗子略微关上一点，好让夜里吹进来的风不是那么大，而后小心的将她扶到软椅上坐下，自己却在身旁轻巧巧的站着，等着她开口。
水玲珑静雅的坐着，柔荑轻抚耳边发丝，俏首微垂，轻声道：“香儿，母亲她……真让你来劝我回去？”
香儿柔声道：“自从大小姐和仙儿出宫后，第二日一早香儿便奉夫人之命一路追来。临行之时，夫人再三叮嘱江湖险恶，让大小姐千万一路小心，并嘱咐香儿尽量劝得大小姐早早回去。”
水玲珑闻言不语，只是低着头，双手绞着垂到腰间的如云秀发，眉头微皱，心思翻涌……白日里听到秦大哥说香儿连夜赶到这里时，自己其实已经猜到香儿一定是奉了母亲之命而来。为了不愿意让他知道此事，因此白日里并没有当着他的面和香儿多说。若让他知道香儿来追自己回宫的话，一定不会允许自己跟着他继续行走江湖的，还极有可能会把自己送回家去，那可就实在是太糟糕了。可是现在，这次香儿居然带来了宫里的四位“浣纱”姐妹，看来自己这次是真让母亲担心了。“浣纱”四姐妹一母同胞，心心相通，自幼便由母亲亲自教导父亲遗留下来的剑阵，虽然她们身法不高，但是连起手来的剑阵却实在是非常厉害，也因此被母亲看作是宫里的箱底秘密，从不轻易离宫。该怎么办？若是不回去定然害得母亲担忧，可若是回去的话，心里怎么舍得……
香儿见她瞧着映在地上的影子出了神，不由轻呼道：“大小姐。”
水玲珑回过神来，抬了抬脑袋，忽然问道：“秦大哥他……他现在在哪？”
“他在前面院子里和大欢教主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