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间正道
金无垢带着铁满回了云梦关。
临行时，金无垢送给秦白羽一块刻着“四海钱庄通四海，金珠落地达天地”的金字玉牌，说是金算盘留给他的最后一份礼，持此令牌可随意取用遍布江湖的任意一家“四海钱庄”之物，这是庄主令。
阳光正好，暖风轻摇。
司徒明玉提着一个小花篮在前面逶迤而行，秦白羽和阿七跟在身后，三人一路向南而去。
秦白羽有些感慨，时间终究是天下最为公正的东西，绝不会因人而异，生命在时间面前实在太脆弱。
一别十年，物是人非。
在路过秦岭山脚下的时候，司徒明玉回头指了指前方道：“秦大侠，阿七，前面有个人。”
阿七抬眼望去，只见前面路旁一棵梨花树下坐着一个英武之人，拿着个酒葫芦，正忧愁地喝着酒，身旁一把白银宝剑插在土里，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秦白羽一看这身形，顿时一乐，一扫入关以来连番听闻故友离世的阴霾，出声喊道：“老朋友，别来无恙。”
这声音是……正独自喝着闷酒的沈不平顿时有些呆住，多少年没有听到这声音了！转头一看，酒葫芦也扔了。
沈不平身形一闪，跃到秦白羽面前，激动道：“秦大侠！”
秦白羽高兴道：“一别十年，沈公子可还好。”
沈不平点头乐道：“没想到竟在此相遇，我本打算去西域寻你。”
故友重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秦白羽一听沈不平说要去西域找自己，便已料到江湖必有大事，不然沈不平绝不会想着横贯万里沙漠去找自己。
秦白羽一指阿七道：“不急，稍后细说，先介绍一下，这是阿七，我的朋友。”
沈不平也感到十分吃惊，这位江湖传闻中杀人只出一剑的第一杀手居然是秦白羽的朋友。
沈不平打量了阿七一眼，见他人如剑势，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便知阿七已达到一种境界。
沈不平笑道：“阿七之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白羽对阿七道：“这是沈不平，也是我的朋友。”
阿七想了想，似乎当初万事通给他的名单里头有这个名字，笑了笑道：“剑侠之名，阿七也听过。”
沈不平看着旁边还有一位姑娘，看她身体轻盈，步履无声，似乎有跟高的轻功，好奇道：“这位姑娘是？”
阿七道：“是我的朋友，她叫司徒明玉。”
秦白羽道：“沈公子可还记得司徒圣手？她便是司徒圣手的孙女。”
司徒明玉对沈不平福了一礼：“司徒明玉见过沈公子。”
沈不平抱拳还了一礼道：“司徒圣手游历江湖多年，所取奇珍异宝无数，多救济穷苦百姓，实在是武林一大侠士，只是我已多日不曾听到他的消息了。”
秦白羽叹了口气道：“我们正是要去老贼头的陵墓祭拜。”
沈不平也叹气道：“没想到……我当同往。”
几人结伴上路，司徒明玉带着阿七在前面引路，秦白羽和沈不平在后边走边详谈。
秦白羽问道：“可是江湖上有大事发生？”
沈不平表情凝重道：“确实有几件大事，非常棘手。”
秦白羽静静听着。
沈不平想了想道：“其一，魔尊之女现身江湖。近日江湖中兴起一‘圣水神教’，教徒遍布武林，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悍不畏死。我多方查探，得知教中之人都被一种名为‘圣水’的慢性剧毒控制着，我怀疑这个‘圣水神教’与魔尊之女脱不了干系。”
秦白羽叹了口气，看了看天上的云彩，道：“当年我与魔尊战于落日峰顶，他跳崖前托我一件事，说他一生只有一个女儿，已放在一个猎户人家收养，让我十年之内不要取她性命，若十年后她危害江湖便任我处置……”
沈不平也十分敬佩秦白羽与魔尊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原来有这个十年之约，怪不得秦白羽会突然回归中原。
沈不平接着道：“另外一事，连环山庄庄主胡定南被塞北双雄收买了。”
秦白羽奇道：“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不平道：“就在前些时日，胡定南以‘五十大寿’为名广发请帖，我适逢其会，却发现塞北双雄也在连环山庄。后来我借着身法之力暗夜查访，竟发现胡定南折腰下拜，还有那武当的‘紫衣真人’和少林的‘树心大师’似乎也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实在令我气愤。为避免打草惊蛇，我并未揭破其行径，而是离开了连环山庄。”
秦白羽细细听完，笑了笑道：“你做得对，此事无妨，日后自有分晓。”
沈不平原本有些苦闷的心情已经舒展开来，有秦白羽在，肩头的重担实在是减轻不少。
沈不平拿着酒葫芦慢悠悠喝了一口，笑道：“还有一事倒是件喜事。”
秦白羽道：“哦？什么喜事？”
沈不平道：“你可还记得南海重剑门门主墨元当年收的，那个关门弟子墨敌？”
秦白羽问到：“可是那个性情坚韧，重情重意的年轻人？”
沈不平笑道：“正是此人，他与东海霸刀门傅二小姐将成亲之日定在八月十五中秋之时，并请我前往东海一聚。”
秦白羽也笑了笑：“傅二小姐……当年我出关之时她还年幼，只听霸刀门主傅雄闲谈时说他有一个神医女儿。”
沈不平接口道：“确实如此，傅二小姐医术精湛，驱毒之术更是名传江湖。”
秦白羽高兴道：“这倒是一门好亲事。”
沈不平笑着点头。
秦白羽想起金算盘的临终遗言，道：“不日我将前往南海，中秋之后你我在那相见。”
沈不平应声答应……
时值午后，日已中天。
春日刚去，微风渐暖，路旁的梨花也正开着，空气中飘着令人清爽的香味。
几人在山间小道上慢慢走着，走到一片开阔之地时，司徒明玉回头道：“秦大侠，沈公子，前面就是我爷爷陵墓了。”
秦白羽抬眼望去，墓地极小，被一片桂花树环绕着。只是现在还没到桂花开花的季节，显得有些凄凉。几丈的坟土微微隆起，周围各色野花静悄悄的开着。
司徒明玉取出香烛，纸钱，还有司徒圣手生平最喜欢的桂花酒等祭拜之物轻轻放在坟前。
阿七将一壶酒洒在坟头上，表情有些凝重道：“当年阁下救我阿七一命，今日在此拜谢。”
沈不平也默然道：“阁下素有侠盗之名，如今一走，江湖上又多受苦百姓。”
司徒明玉坚强的眼睛里已流下泪滴，跪坐在坟前静静烧着纸钱。
秦白羽看着这一堆黄土，连墓碑都没有，不禁感叹，曾经闻名江湖的神偷惯盗他人之墓，死后为防止他人盗自己之墓，落得墓碑也不敢刻，实在是凄凉无比。
秦白羽走上前，将一根白羽轻轻插在坟头，却发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按理说，人下葬之地的土壤都被再三填实，应该是相当紧密，可是秦白羽踩在土堆旁边，竟然感到十分松散。
秦白羽感到有丝奇怪，低头绕着坟土仔细一观，发现四周有人撬过的痕迹。顺手抓起一把泥土，细细一闻，居然有一丝梨花香味，这明显是为掩人耳目从远处挖来的泥土，重新填上去的。
问题就在这里，世上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人，会不辞辛劳，还舍近求远的给坟地重新填土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秦白羽眼里已有笑意。
好你个老贼头，竟然假死，瞒过天下人，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蒙在鼓里。
秦白羽笑道：“阿七，沈公子先别瞒着祭拜，恐怕我们的一番情意算是白流了。”
阿七，沈不平停下来，转头疑惑地看着秦白羽。
秦白羽看着仍在流泪伤心不已的司徒明玉问道：“司徒姑娘，老贼头下葬之时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司徒明玉睁着双眼，迷惑的想了想道：“爷爷的衣冠是我亲手整理的，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对了，爷爷在临终前还对我说了一句话……”
秦白羽想到问题可能就出在这句话里，笑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司徒明玉道：“爷爷说他一生最喜欢来去自由，叫我给他敛葬之时不要钉他的棺木。我只当是爷爷有未了的心愿，并没有多想，秦大侠，这……”
秦白羽已笑出声：“老贼头没有死。”
这话一出，几人都是大惊。
秦白羽指了指脚下“特别”的坟土道：“你们过来看。”
阿七，沈不平走上前去，也发觉出不对劲。
阿七笑道：“明玉姑娘，我们可能都被骗了。”
司徒明玉见几人如此神色，也收住了眼泪，奇道：“难道爷爷他真的还活着……”
沈不平看了秦白羽一眼，又瞟了瞟坟头，眼里有询问之意，秦白羽笑着点点头。
三把剑齐动，坟地瞬间被打开，露出一座上好的衫木棺材。
司徒明玉走上前，一看也发现有些不对劲，棺木下葬之时自己还反复严密地盖好，可是此刻，棺木的一角似乎有被人移动过的痕迹。
司徒明玉诧异道：“这是？”
阿七顺手一推，棺盖被打开……
临行时，金无垢送给秦白羽一块刻着“四海钱庄通四海，金珠落地达天地”的金字玉牌，说是金算盘留给他的最后一份礼，持此令牌可随意取用遍布江湖的任意一家“四海钱庄”之物，这是庄主令。
阳光正好，暖风轻摇。
司徒明玉提着一个小花篮在前面逶迤而行，秦白羽和阿七跟在身后，三人一路向南而去。
秦白羽有些感慨，时间终究是天下最为公正的东西，绝不会因人而异，生命在时间面前实在太脆弱。
一别十年，物是人非。
在路过秦岭山脚下的时候，司徒明玉回头指了指前方道：“秦大侠，阿七，前面有个人。”
阿七抬眼望去，只见前面路旁一棵梨花树下坐着一个英武之人，拿着个酒葫芦，正忧愁地喝着酒，身旁一把白银宝剑插在土里，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秦白羽一看这身形，顿时一乐，一扫入关以来连番听闻故友离世的阴霾，出声喊道：“老朋友，别来无恙。”
这声音是……正独自喝着闷酒的沈不平顿时有些呆住，多少年没有听到这声音了！转头一看，酒葫芦也扔了。
沈不平身形一闪，跃到秦白羽面前，激动道：“秦大侠！”
秦白羽高兴道：“一别十年，沈公子可还好。”
沈不平点头乐道：“没想到竟在此相遇，我本打算去西域寻你。”
故友重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秦白羽一听沈不平说要去西域找自己，便已料到江湖必有大事，不然沈不平绝不会想着横贯万里沙漠去找自己。
秦白羽一指阿七道：“不急，稍后细说，先介绍一下，这是阿七，我的朋友。”
沈不平也感到十分吃惊，这位江湖传闻中杀人只出一剑的第一杀手居然是秦白羽的朋友。
沈不平打量了阿七一眼，见他人如剑势，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便知阿七已达到一种境界。
沈不平笑道：“阿七之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白羽对阿七道：“这是沈不平，也是我的朋友。”
阿七想了想，似乎当初万事通给他的名单里头有这个名字，笑了笑道：“剑侠之名，阿七也听过。”
沈不平看着旁边还有一位姑娘，看她身体轻盈，步履无声，似乎有跟高的轻功，好奇道：“这位姑娘是？”
阿七道：“是我的朋友，她叫司徒明玉。”
秦白羽道：“沈公子可还记得司徒圣手？她便是司徒圣手的孙女。”
司徒明玉对沈不平福了一礼：“司徒明玉见过沈公子。”
沈不平抱拳还了一礼道：“司徒圣手游历江湖多年，所取奇珍异宝无数，多救济穷苦百姓，实在是武林一大侠士，只是我已多日不曾听到他的消息了。”
秦白羽叹了口气道：“我们正是要去老贼头的陵墓祭拜。”
沈不平也叹气道：“没想到……我当同往。”
几人结伴上路，司徒明玉带着阿七在前面引路，秦白羽和沈不平在后边走边详谈。
秦白羽问道：“可是江湖上有大事发生？”
沈不平表情凝重道：“确实有几件大事，非常棘手。”
秦白羽静静听着。
沈不平想了想道：“其一，魔尊之女现身江湖。近日江湖中兴起一‘圣水神教’，教徒遍布武林，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悍不畏死。我多方查探，得知教中之人都被一种名为‘圣水’的慢性剧毒控制着，我怀疑这个‘圣水神教’与魔尊之女脱不了干系。”
秦白羽叹了口气，看了看天上的云彩，道：“当年我与魔尊战于落日峰顶，他跳崖前托我一件事，说他一生只有一个女儿，已放在一个猎户人家收养，让我十年之内不要取她性命，若十年后她危害江湖便任我处置……”
沈不平也十分敬佩秦白羽与魔尊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原来有这个十年之约，怪不得秦白羽会突然回归中原。
沈不平接着道：“另外一事，连环山庄庄主胡定南被塞北双雄收买了。”
秦白羽奇道：“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不平道：“就在前些时日，胡定南以‘五十大寿’为名广发请帖，我适逢其会，却发现塞北双雄也在连环山庄。后来我借着身法之力暗夜查访，竟发现胡定南折腰下拜，还有那武当的‘紫衣真人’和少林的‘树心大师’似乎也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实在令我气愤。为避免打草惊蛇，我并未揭破其行径，而是离开了连环山庄。”
秦白羽细细听完，笑了笑道：“你做得对，此事无妨，日后自有分晓。”
沈不平原本有些苦闷的心情已经舒展开来，有秦白羽在，肩头的重担实在是减轻不少。
沈不平拿着酒葫芦慢悠悠喝了一口，笑道：“还有一事倒是件喜事。”
秦白羽道：“哦？什么喜事？”
沈不平道：“你可还记得南海重剑门门主墨元当年收的，那个关门弟子墨敌？”
秦白羽问到：“可是那个性情坚韧，重情重意的年轻人？”
沈不平笑道：“正是此人，他与东海霸刀门傅二小姐将成亲之日定在八月十五中秋之时，并请我前往东海一聚。”
秦白羽也笑了笑：“傅二小姐……当年我出关之时她还年幼，只听霸刀门主傅雄闲谈时说他有一个神医女儿。”
沈不平接口道：“确实如此，傅二小姐医术精湛，驱毒之术更是名传江湖。”
秦白羽高兴道：“这倒是一门好亲事。”
沈不平笑着点头。
秦白羽想起金算盘的临终遗言，道：“不日我将前往南海，中秋之后你我在那相见。”
沈不平应声答应……
时值午后，日已中天。
春日刚去，微风渐暖，路旁的梨花也正开着，空气中飘着令人清爽的香味。
几人在山间小道上慢慢走着，走到一片开阔之地时，司徒明玉回头道：“秦大侠，沈公子，前面就是我爷爷陵墓了。”
秦白羽抬眼望去，墓地极小，被一片桂花树环绕着。只是现在还没到桂花开花的季节，显得有些凄凉。几丈的坟土微微隆起，周围各色野花静悄悄的开着。
司徒明玉取出香烛，纸钱，还有司徒圣手生平最喜欢的桂花酒等祭拜之物轻轻放在坟前。
阿七将一壶酒洒在坟头上，表情有些凝重道：“当年阁下救我阿七一命，今日在此拜谢。”
沈不平也默然道：“阁下素有侠盗之名，如今一走，江湖上又多受苦百姓。”
司徒明玉坚强的眼睛里已流下泪滴，跪坐在坟前静静烧着纸钱。
秦白羽看着这一堆黄土，连墓碑都没有，不禁感叹，曾经闻名江湖的神偷惯盗他人之墓，死后为防止他人盗自己之墓，落得墓碑也不敢刻，实在是凄凉无比。
秦白羽走上前，将一根白羽轻轻插在坟头，却发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按理说，人下葬之地的土壤都被再三填实，应该是相当紧密，可是秦白羽踩在土堆旁边，竟然感到十分松散。
秦白羽感到有丝奇怪，低头绕着坟土仔细一观，发现四周有人撬过的痕迹。顺手抓起一把泥土，细细一闻，居然有一丝梨花香味，这明显是为掩人耳目从远处挖来的泥土，重新填上去的。
问题就在这里，世上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人，会不辞辛劳，还舍近求远的给坟地重新填土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秦白羽眼里已有笑意。
好你个老贼头，竟然假死，瞒过天下人，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蒙在鼓里。
秦白羽笑道：“阿七，沈公子先别瞒着祭拜，恐怕我们的一番情意算是白流了。”
阿七，沈不平停下来，转头疑惑地看着秦白羽。
秦白羽看着仍在流泪伤心不已的司徒明玉问道：“司徒姑娘，老贼头下葬之时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司徒明玉睁着双眼，迷惑的想了想道：“爷爷的衣冠是我亲手整理的，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对了，爷爷在临终前还对我说了一句话……”
秦白羽想到问题可能就出在这句话里，笑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司徒明玉道：“爷爷说他一生最喜欢来去自由，叫我给他敛葬之时不要钉他的棺木。我只当是爷爷有未了的心愿，并没有多想，秦大侠，这……”
秦白羽已笑出声：“老贼头没有死。”
这话一出，几人都是大惊。
秦白羽指了指脚下“特别”的坟土道：“你们过来看。”
阿七，沈不平走上前去，也发觉出不对劲。
阿七笑道：“明玉姑娘，我们可能都被骗了。”
司徒明玉见几人如此神色，也收住了眼泪，奇道：“难道爷爷他真的还活着……”
沈不平看了秦白羽一眼，又瞟了瞟坟头，眼里有询问之意，秦白羽笑着点点头。
三把剑齐动，坟地瞬间被打开，露出一座上好的衫木棺材。
司徒明玉走上前，一看也发现有些不对劲，棺木下葬之时自己还反复严密地盖好，可是此刻，棺木的一角似乎有被人移动过的痕迹。
司徒明玉诧异道：“这是？”
阿七顺手一推，棺盖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