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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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挑事

    ……

    在这个时候,灵秀峰的另一个地方。

    白皓背负双手,面色阴沉,他的身后,正站在三名青衣弟子,低着头,对白皓恭恭敬敬。

    如果秦宗在的话,一定会认出,这几人,正是今日传法殿跟着白皓的那几人。

    其中一人生得高头大马,四方脸:“白师兄今日居然被一个外门弟子害得丢了颜面。”

    另一人则身形矮小,三角眼,鹰勾鼻:“白师兄最在意颜面,如今居然被一个外门弟子害得丢了颜面,这口气,必须出!”

    “这种好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说话的是一名面相阴柔的长脸弟子,“要不是那天传法殿有长老在,老子早动手了!”

    “这废物还不值得我动手。”白皓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火气,寒声道,“我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一个蝼蚁般的废物而已!”

    “那白师兄以为如何?”长脸弟子有些不解地道。

    “这种货色,哪用得着我们动手?”三角眼弟子不屑瞪他一眼道,“外门弟子的事,自然是让外门弟子解决。”

    白皓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高纨说得不错。”

    “你的意思是……?”两人登时看了过来。

    “外门有个叫童彪的,办事干脆利落,这些天正好有些事情要仰仗我。”三角眼弟子裂开嘴,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就交给你去办吧。”白皓眼中闪过一抹阴毒的意味,“废了他的丹田,然后带过来。”

    “是!白师兄!”高纨、方蜀、马涛三人跟着白皓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办事倒是颇叫白皓放心,一个外门的蝼蚁而已,他自然不担心出什么岔子。

    ……

    “快看那个胖子,他是头猪吗?哈哈哈哈!”俗物房内,沈胖子吃完剩下的碗碟,在桌上叠了厚厚一摞,路过的外门弟子们,不禁对他指指点点起来。

    俗物房,也就是食堂了。之所以被称为俗物,是因为大部分修士认为,五谷杂粮,皆是凡俗杂气所成,吃多了,会影响体内灵气的纯净。

    而后便有了辟谷一说。

    不过辟谷对于外门弟子而言,还太遥远了些,俗物房中,一向都是热闹非凡:

    “我听说……最近灵秀湖,又闹淫贼了!”东边桌上,一名弟子神神秘秘地道。

    “又闹?不是说那淫贼躺床上还没醒吗?”坐在他旁边的另一名弟子不解起来,“我说梁老弟,难不成那小子好了?又出来兴风作浪?”

    “谁知道呢。”梁姓弟子摇了摇头,“据说灵秀峰的女弟子,现在都不敢去灵秀湖了。”

    “这么严重?”一名弟子咂舌道,“也是,这灵秀峰的师姐们,个个都漂亮得紧,难怪灵秀峰总被贼人惦记!不过……难道就没人管管?”

    “怎么会没有?”梁姓弟子朝几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几人凑近点,接着才小声道,“我听说,欧阳师姐最近每天夜里,都会在这灵秀湖边巡视,就为了捉拿这可恶的贼人!还灵秀峰一个清静!”

    “欧阳师姐?是前几日里传法殿上,叶芸师姐旁边那位漂亮小师姐?哎哟喂那可是灵秀峰峰主的大小姐!”

    “师姐师姐师姐!就知道师姐!”几人谈话间,又插进来一名头戴青巾的弟子,“这几位师姐高高在上,跟你们这些家伙有什么关系,挑战前十三席的时间也快到了,眼下还是好好准备龙门试才是正经!”

    他这话说得倒真不错,因为连同秦宗周围几桌的大部分弟子,讨论的都是这些:

    “卓一师兄昨日里挑战前十三席里的吴东鸣师兄那一场你们看了吗,太精彩了!”

    “这算什么,前些天前十三席里排第四的许智师兄,把第三的林扬师兄给挑了,我就在现场,那场才叫惊心动魄!”

    “宗门里的排名,这都是明面上的,实际上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水分,要论真正的实力,还是得看隐谷里的排名,就在昨天,童彪童师兄又上升了好几个名次!”

    “那个童三虎?”

    “……”

    “胖子。”一张靠窗的席位上,秦宗将身前的饭菜一点不剩地消灭干净,这才开口,“我交给你的那样法器,祭炼好了吗?”

    “当然!”沈山石嘿嘿一笑,低声道,“这个是个好宝贝!能攻能守,现在我还揣怀里呢。”

    “那好,待会要是打起来,保护好自己。”秦宗满意地道。

    “打?”沈胖子滴溜溜转着一双小眼睛,左瞧右瞧,也没瞧见什么地方开打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宽大弟子服,五大三粗的大汉,大马金刀地在两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将那柄虎头大刀,只往桌上一拍,整张桌子都震了三震,差点没把胖子身旁摞起的碗碟全都震下地去。

    “碗打了,自己赔。”秦宗眉角一扬,瞥了这大汉一眼:引灵八阶。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童彪师兄?!”

    “是童彪师兄!?”

    “这不是那个刚刚把隐谷高手挑了好几个的童彪师兄么?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们看那个……那不是偷偷上灵秀峰,结果摔下悬崖摔了个半死的那窝囊废么?”

    听到众人的议论,童彪登时得意起来,搭着二郎腿,瞧向秦宗,伸出手,将胖子身边的碗碟整个地扫到了地上,只听“啪啪”一阵脆响,打坏了十之八九。

    他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来:“怎么着,要我赔啊?”

    在他看来,一个窝囊废,还不是手到擒来?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不会好好说话?”秦宗瞥了他一眼。

    “好好说话?那我就跟你小子好好说道说道!”童彪冷笑一声,用手指点着桌面,继续道,“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有什么屁,就快点放。”秦宗掏了掏耳朵,冷冷地道,“不要打扰人吃饭。”

    “……”童彪没想到在自己面前,还有人敢这么猖狂,脸色立即黑了下来,“原先你只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现在,你得罪老子了!”

    秦宗皱着眉头,有些不耐地看着童彪。

    “不过老子,其实很好打发的。”童彪嘿嘿一笑,将他那张毛茸茸的黑手摊开在桌面上,“这只手,打断过不知多少像你这样弟子的腿,也废打碎过不少像你这样弟子的丹田,你可以选择试试,也可以选择,给这只手塞上一些灵石,说不准,这事儿就这么结了。”

    秦宗小指指甲上的耳垢一弹,有些好笑地道:“然后另一只手再来打断像我这样的弟子的腿,打碎像我这样弟子的丹田?”

    童彪登时面色一沉,拍桌道:“你这小崽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宗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只见周围被秦宗眼睛扫过的人,登时连连后退,似乎谁也不想惹上这桩麻烦。

    却见秦宗端着手中的酒杯,笑了笑:“有的人爱喝敬酒,有的人爱喝罚酒,我这人不同,都喝。”

    “什么意思?”童彪冷着脸问道。

    “意思就是,你尽管来,我全都接了。”秦宗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