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书院二喜
太子回到宫中，远远得便能感受到怒气。赵姬使唤手下丫头，“快去把炖好的雪参呈上来。”
见着太子走到了厅里，赵姬便迎了上去，“我说今日的天气怎么忽然就从晴到阴了，原来是殿下的怒火。”
“你！你的好儿子！”太子气得指着赵姬，一看她的脸，又发不起火。便甩了甩袖子，径直得往里头走。赵姬猜出了七八分，“太子，你莫要生气。”
“我以为凌霄，就是你那儿子，有我的一点血脉。总归拿下个女人，还不是大事。这倒好，我舔着脸去找荀仲那个老匹夫。他将我一顿羞辱，就赶了出来。我还以为凌霄已经拿下了荀仲的女儿，我这一去，直接是吃了闭门羹！以后还有谁把我梁宜放在眼里？！”
赵姬拿着雪参汤，款款走到了太子眼前。太子的怒气居然好了七八分，只剩下一团莫名的恼火，积压在胸腔，有些气息不顺罢了。赵姬又顺势给太子抚了抚胸口，太子此刻便一身的顺畅了。
“若只是寻常女子，怕也不配进我们东宫。我对荀夫子之女荀素昔，有些耳闻。前几日霄儿提到这门亲事，我又去打听了一圈。果然，是个才貌双全，盛名在外的女子。将来有这样的女子陪伴在霄儿左右，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放心了。”赵姬将荀素昔一顿夸赞，太子好像是觉得自己今日的这顿气也没有白受。
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对，“这话不要说得太满，荀仲可当着我的面说了，要回去问女儿意见的！这不就是拒绝么？”
“霄儿素来稳重，这事与荀素昔大概是已经说定了。过不久，应该就是好消息了。”赵姬问，“荀夫子可有说什么时候回复我们？”
太子站起来，“妇孺之见！他女儿怎么想，重要吗？不重要！荀仲这个老狐狸，他就是自己不想答应，故意找了个托辞。你以为是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大不了私奔？实在是气死我了！”
赵姬不解，“难道太子府还配不上九州书院？霄儿也是一表人才。”
太子摆摆说，一脸的愁容，“二表人才都没有用！荀仲清高得很，与皇室素来不愿意有所瓜葛。生怕我们攀附他的势力！好像我看得上他一样，不过就是在读书人中有些威望罢了。”
赵姬点点头，又继续问，“那我们不再去九州书院试试？”
“还去什么？让满朝文武看我的笑话？”
“自古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好女难求，我们再去个两次，若是成功，也是一段佳话啊。”赵姬试图说服太子。
太子走到床边一躺，“这一日赶路，可累死我了，要去你去！我是不去了！”
赵姬一个机灵，又推了推床上的太子，“太子，你刚才说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我想着不如让霄儿和荀素昔私奔？荀夫子怕是一定得答应了吧。”
太子气得坐起来，“就你能！哦，我堂堂楚朝国太子的儿子，带子九州书院夫子的女儿私奔？！亏你想得出来！别烦我，我睡觉！”
荀素昔闻讯便去荀夫子书房找他。夫子一人在下棋。
荀素昔有些匆忙，一时连礼数上都没有做好。连忙补了一个行礼，欲张口问，又不知如何问。
荀夫子说，“好久没有一起下棋了。昔儿，你过来与为父下一盘棋。”
荀素昔便上去和夫子下棋。夫子几次都赢了荀素昔。
“昔儿，你不太专心。”
“爹爹，昔儿有事问你。”
“昔儿，你们兄妹几人，我一直教导你们的是什么？”
“忍耐。”
“下棋如此，人生亦是如此。”夫子手里拿着一颗棋子。
荀素昔从不忤逆夫子的意思，今日她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爹爹，昔儿不明白。为什么你今日回绝了太子。婚姻之事，不就是你情我愿？”
荀夫子道，“你可有想过，凌霄将来是何处境？”
荀素昔其实心中早已盘算过，“凌霄，是赵姬的儿子，赵姬得宠于太子殿下。将来太子即位，凌霄获得储君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荀夫子不语。
“太子长子梁蕴软弱无能，次子梁秉之母早年病逝。皇储之争，一看子嗣天赋二是子凭母贵。我自信这场角逐，凌霄能够获胜。况且九州书院还是他的支撑！”
荀夫子继续不语。
“昔儿虽不比班姑蔡女，但以我的心思，今日嫁于凌霄，必有自信可至后位。保九州书院一世太平。”荀素昔掷地有声得与荀夫子争论。
荀夫子问，“你算到后续种种，你有算到这一切的大前提么？太子能够即位？”
荀素昔一愣，“太子既然是太子！为什么不能即位？”
“二皇子虎狼之心。文有韩丞相，武有蒙将军，外有邻国相助，内有朝野群臣。太子性格也属软弱，绝不是二皇子的对手。二皇子设下的局，你当太子一族还有活路？已是死局啊！”
荀素昔额上渗出了汗水，在沉默了片刻以后，她又说，“皇上迟暮，未曾风闻换储之事。太子奉天承命，二皇子还能谋朝篡位？！”
“怕就怕，太子登基，而后二皇子篡位！那时候就只有干净杀绝一条路留在二皇子跟前了！”荀夫子眼里布满了血丝。
荀素昔喘着粗气，“就没有殊死一搏的可能？！”
夫子握住荀素昔的手，“你当太子是什么人？此刻连困兽之斗都不是，只是瓮中捉鳖。谁为太子殊死一搏，太子又敢殊死一搏么？！”
夫子将手中的棋子放到荀素昔手中，而后往后一躺，倚靠在藤椅之上，长叹一口气，“昔儿呀，你自小天资过人。可惜是女儿身呀，不然这九州书院的衣钵，为父是想传承给你的。”
荀素昔握着棋子，浑身战栗着，脸上淌着泪水。父女二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那宫廷之中，便是是非之地。”夫子示意荀素昔回去吧。
荀素昔手握棋子，一步一个踉跄走到了门边。而后愤然回头，跪倒在荀夫子跟前，“爹爹，你算准了所有。但女儿的心意，你没有算到。今日，凌霄是我的心上之人，我便要陪他走到天荒地老，护他一世周全！”
荀夫子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得扶荀素昔起来，“昔儿啊昔儿。我接连失去了你的几个哥哥，为父实在是不想再失去你。”
“爹爹，昔儿十几载都不曾忤逆爹爹半句。这一次终身大事，我想自己做主！”荀素昔扶着父亲的手，目光坚毅，语气决绝，
“你再听爹爹一句，就算太子即位，凌霄成为储君。那时候，夫君不再是你一人的夫君，他的天下人的君王。你与后宫三千嫔妃分这一个男人，又是何苦？！”荀夫子苦口婆心得劝说着荀素昔。
荀素昔“总好过敷衍自己半生！”
昨日一场闹剧，成了大家茶饭间的谈资。第二日，大家在食堂看着梁凌霄进来，便开始议论着太子替子提亲被拒的事情。
“听说，太子亲自出马，还是被拒绝了。”
“素昔小姐，定是看不上公子霄。”
“往日来往亲密，大概是与梁凌霄玩闹的。他却当真了。”
“说到底是舞姬的儿子……”
梁凌霄饭吃了一半，忽然是放下筷子，双手握着拳头。
荀素东、李泊彦互看一眼。李泊彦按住梁凌霄，“大哥，请你保持风度。这等小事，让我们来！”韩政是拦都没拦住他们，两人就像开闸的洪水一般，直接冲了出去。对着旁边说三道四之人，一顿痛揍！庞征把碗一扔，说干就干！
然后两队人马开打，波及了旁人。旁人不甘被打，也加入了混战。于是食堂好似战场，充满了硝烟之味。
正当一片混乱之际。司徒先生威严得说，“你们给我住手！”没有人听到。
司徒先生大喊一声，“你！们！给！我！住！手！”
此时，才有人陆续停手。一个飞出来的碗正砸中司徒先生的额头，瞬间顶出一个包。司徒先生整一整衣服和自己的头发，然后控制着表情，“梁凌霄，你跟我过来，赵妃正与夫子见面。唤你过去。”
梁凌霄蓬头垢面得跟着司徒先生去前厅。
司徒先生又转身回来，“把这里打扫好。然后，现场每个人抄送《弟子规》四十遍！”
“多少遍？”荀素东颇为震惊。
“没听清楚啊？五十遍。”
“多少？！”荀素东不服气得要冲过去。韩政从后头抱住他，“息怒，息怒啊。”
“一百遍。”司徒先生撂下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
赵姬果真是光彩夺目，带着几车的珍宝到了夫子前厅。看着梁凌霄过来，便一脸的微笑，再定睛一看怎么这幅狼狈模样？
荀夫子一见，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昨日太子来府上求亲。回去颠簸了一路，身体有些不适，于是特意让我过来向夫子道歉。不知夫子昨日与素昔小姐商议如何？”
荀夫子道，“哦。昨日我们商议了一下，小女说婚姻大事全凭爹爹做主。这倒是超出我的意料的，平白无故给了我这般大的权利。”
“哈哈，看来素昔小姐也是孝女啊。”赵姬这会儿喜上眉梢。
荀夫子说，“早知道小女是这个意思，那我昨日便能答应了这庄婚事。也免去赵妃今日颠簸了。”
赵姬十分开心，梁凌霄耷拉着的脑袋，这会儿也突然有了神采，“这是答应了？”
“我的傻儿呀！还不快叫岳丈大人！”赵姬拖着梁凌霄过来。
梁凌霄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荀夫子跟前，荀夫子倒是被他吓到了。“哎呦。你快起来，你是皇室子孙，怎可跪我一个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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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太子走到了厅里，赵姬便迎了上去，“我说今日的天气怎么忽然就从晴到阴了，原来是殿下的怒火。”
“你！你的好儿子！”太子气得指着赵姬，一看她的脸，又发不起火。便甩了甩袖子，径直得往里头走。赵姬猜出了七八分，“太子，你莫要生气。”
“我以为凌霄，就是你那儿子，有我的一点血脉。总归拿下个女人，还不是大事。这倒好，我舔着脸去找荀仲那个老匹夫。他将我一顿羞辱，就赶了出来。我还以为凌霄已经拿下了荀仲的女儿，我这一去，直接是吃了闭门羹！以后还有谁把我梁宜放在眼里？！”
赵姬拿着雪参汤，款款走到了太子眼前。太子的怒气居然好了七八分，只剩下一团莫名的恼火，积压在胸腔，有些气息不顺罢了。赵姬又顺势给太子抚了抚胸口，太子此刻便一身的顺畅了。
“若只是寻常女子，怕也不配进我们东宫。我对荀夫子之女荀素昔，有些耳闻。前几日霄儿提到这门亲事，我又去打听了一圈。果然，是个才貌双全，盛名在外的女子。将来有这样的女子陪伴在霄儿左右，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放心了。”赵姬将荀素昔一顿夸赞，太子好像是觉得自己今日的这顿气也没有白受。
转头一想，又觉得不对，“这话不要说得太满，荀仲可当着我的面说了，要回去问女儿意见的！这不就是拒绝么？”
“霄儿素来稳重，这事与荀素昔大概是已经说定了。过不久，应该就是好消息了。”赵姬问，“荀夫子可有说什么时候回复我们？”
太子站起来，“妇孺之见！他女儿怎么想，重要吗？不重要！荀仲这个老狐狸，他就是自己不想答应，故意找了个托辞。你以为是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大不了私奔？实在是气死我了！”
赵姬不解，“难道太子府还配不上九州书院？霄儿也是一表人才。”
太子摆摆说，一脸的愁容，“二表人才都没有用！荀仲清高得很，与皇室素来不愿意有所瓜葛。生怕我们攀附他的势力！好像我看得上他一样，不过就是在读书人中有些威望罢了。”
赵姬点点头，又继续问，“那我们不再去九州书院试试？”
“还去什么？让满朝文武看我的笑话？”
“自古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好女难求，我们再去个两次，若是成功，也是一段佳话啊。”赵姬试图说服太子。
太子走到床边一躺，“这一日赶路，可累死我了，要去你去！我是不去了！”
赵姬一个机灵，又推了推床上的太子，“太子，你刚才说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我想着不如让霄儿和荀素昔私奔？荀夫子怕是一定得答应了吧。”
太子气得坐起来，“就你能！哦，我堂堂楚朝国太子的儿子，带子九州书院夫子的女儿私奔？！亏你想得出来！别烦我，我睡觉！”
荀素昔闻讯便去荀夫子书房找他。夫子一人在下棋。
荀素昔有些匆忙，一时连礼数上都没有做好。连忙补了一个行礼，欲张口问，又不知如何问。
荀夫子说，“好久没有一起下棋了。昔儿，你过来与为父下一盘棋。”
荀素昔便上去和夫子下棋。夫子几次都赢了荀素昔。
“昔儿，你不太专心。”
“爹爹，昔儿有事问你。”
“昔儿，你们兄妹几人，我一直教导你们的是什么？”
“忍耐。”
“下棋如此，人生亦是如此。”夫子手里拿着一颗棋子。
荀素昔从不忤逆夫子的意思，今日她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爹爹，昔儿不明白。为什么你今日回绝了太子。婚姻之事，不就是你情我愿？”
荀夫子道，“你可有想过，凌霄将来是何处境？”
荀素昔其实心中早已盘算过，“凌霄，是赵姬的儿子，赵姬得宠于太子殿下。将来太子即位，凌霄获得储君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荀夫子不语。
“太子长子梁蕴软弱无能，次子梁秉之母早年病逝。皇储之争，一看子嗣天赋二是子凭母贵。我自信这场角逐，凌霄能够获胜。况且九州书院还是他的支撑！”
荀夫子继续不语。
“昔儿虽不比班姑蔡女，但以我的心思，今日嫁于凌霄，必有自信可至后位。保九州书院一世太平。”荀素昔掷地有声得与荀夫子争论。
荀夫子问，“你算到后续种种，你有算到这一切的大前提么？太子能够即位？”
荀素昔一愣，“太子既然是太子！为什么不能即位？”
“二皇子虎狼之心。文有韩丞相，武有蒙将军，外有邻国相助，内有朝野群臣。太子性格也属软弱，绝不是二皇子的对手。二皇子设下的局，你当太子一族还有活路？已是死局啊！”
荀素昔额上渗出了汗水，在沉默了片刻以后，她又说，“皇上迟暮，未曾风闻换储之事。太子奉天承命，二皇子还能谋朝篡位？！”
“怕就怕，太子登基，而后二皇子篡位！那时候就只有干净杀绝一条路留在二皇子跟前了！”荀夫子眼里布满了血丝。
荀素昔喘着粗气，“就没有殊死一搏的可能？！”
夫子握住荀素昔的手，“你当太子是什么人？此刻连困兽之斗都不是，只是瓮中捉鳖。谁为太子殊死一搏，太子又敢殊死一搏么？！”
夫子将手中的棋子放到荀素昔手中，而后往后一躺，倚靠在藤椅之上，长叹一口气，“昔儿呀，你自小天资过人。可惜是女儿身呀，不然这九州书院的衣钵，为父是想传承给你的。”
荀素昔握着棋子，浑身战栗着，脸上淌着泪水。父女二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那宫廷之中，便是是非之地。”夫子示意荀素昔回去吧。
荀素昔手握棋子，一步一个踉跄走到了门边。而后愤然回头，跪倒在荀夫子跟前，“爹爹，你算准了所有。但女儿的心意，你没有算到。今日，凌霄是我的心上之人，我便要陪他走到天荒地老，护他一世周全！”
荀夫子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得扶荀素昔起来，“昔儿啊昔儿。我接连失去了你的几个哥哥，为父实在是不想再失去你。”
“爹爹，昔儿十几载都不曾忤逆爹爹半句。这一次终身大事，我想自己做主！”荀素昔扶着父亲的手，目光坚毅，语气决绝，
“你再听爹爹一句，就算太子即位，凌霄成为储君。那时候，夫君不再是你一人的夫君，他的天下人的君王。你与后宫三千嫔妃分这一个男人，又是何苦？！”荀夫子苦口婆心得劝说着荀素昔。
荀素昔“总好过敷衍自己半生！”
昨日一场闹剧，成了大家茶饭间的谈资。第二日，大家在食堂看着梁凌霄进来，便开始议论着太子替子提亲被拒的事情。
“听说，太子亲自出马，还是被拒绝了。”
“素昔小姐，定是看不上公子霄。”
“往日来往亲密，大概是与梁凌霄玩闹的。他却当真了。”
“说到底是舞姬的儿子……”
梁凌霄饭吃了一半，忽然是放下筷子，双手握着拳头。
荀素东、李泊彦互看一眼。李泊彦按住梁凌霄，“大哥，请你保持风度。这等小事，让我们来！”韩政是拦都没拦住他们，两人就像开闸的洪水一般，直接冲了出去。对着旁边说三道四之人，一顿痛揍！庞征把碗一扔，说干就干！
然后两队人马开打，波及了旁人。旁人不甘被打，也加入了混战。于是食堂好似战场，充满了硝烟之味。
正当一片混乱之际。司徒先生威严得说，“你们给我住手！”没有人听到。
司徒先生大喊一声，“你！们！给！我！住！手！”
此时，才有人陆续停手。一个飞出来的碗正砸中司徒先生的额头，瞬间顶出一个包。司徒先生整一整衣服和自己的头发，然后控制着表情，“梁凌霄，你跟我过来，赵妃正与夫子见面。唤你过去。”
梁凌霄蓬头垢面得跟着司徒先生去前厅。
司徒先生又转身回来，“把这里打扫好。然后，现场每个人抄送《弟子规》四十遍！”
“多少遍？”荀素东颇为震惊。
“没听清楚啊？五十遍。”
“多少？！”荀素东不服气得要冲过去。韩政从后头抱住他，“息怒，息怒啊。”
“一百遍。”司徒先生撂下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
赵姬果真是光彩夺目，带着几车的珍宝到了夫子前厅。看着梁凌霄过来，便一脸的微笑，再定睛一看怎么这幅狼狈模样？
荀夫子一见，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昨日太子来府上求亲。回去颠簸了一路，身体有些不适，于是特意让我过来向夫子道歉。不知夫子昨日与素昔小姐商议如何？”
荀夫子道，“哦。昨日我们商议了一下，小女说婚姻大事全凭爹爹做主。这倒是超出我的意料的，平白无故给了我这般大的权利。”
“哈哈，看来素昔小姐也是孝女啊。”赵姬这会儿喜上眉梢。
荀夫子说，“早知道小女是这个意思，那我昨日便能答应了这庄婚事。也免去赵妃今日颠簸了。”
赵姬十分开心，梁凌霄耷拉着的脑袋，这会儿也突然有了神采，“这是答应了？”
“我的傻儿呀！还不快叫岳丈大人！”赵姬拖着梁凌霄过来。
梁凌霄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荀夫子跟前，荀夫子倒是被他吓到了。“哎呦。你快起来，你是皇室子孙，怎可跪我一个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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