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九州书院的喜事
玥儿已经在九州书院小住了一阵子，大家都有课业，不能陪她。唯独荀素东这个不正经读书的人，整日去寻玥儿到外头玩耍。
这一日，天气大好，空气中虽然弥漫着一月的萧瑟，但地上的积雪已经化了，然后连草地上的水洼也都蒸发得差不多了。荀素东跑到后院，去找了李泊玥。
“玥儿，今日我得空，我们一起去后山看看绿草地？”荀素东明亮着眼睛，就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奶狗，模样乖巧得可爱。
李泊玥憨笑道，“你哪日好像不得空一样？”
荀素东放下一束刚采的野花，“今日与往日不同。”
“有什么不同？”李泊玥接过这束花，插在花瓶里。
“我去山上看了，地也干了。你的鞋子踩在上头，一定不会再湿了。”荀素东说这话时，表情虔诚。李泊玥心头一阵的感动，于是披着一件斗篷便与他去了后山。
两人来到后山上的一处亭子里，亭子里头精心布置了许多的鲜花，这严寒的冬日，也不知是哪里弄来的。李泊玥一看便开心得像是一个孩子。荀素东挨着李泊玥坐下，“玥儿，我有一句心里话要跟你说。”
李泊玥低垂着睫毛，不知如何接，便不说话。
“玥儿，你晓得我要说什么吗？”
“我不晓得。”
荀素东忽然拉起李泊玥冰凉的小手，李泊玥挣扎了两下，就任他握在手里。“以前凡事有爹，有我姐姐担待着。见着你以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得干出一些名堂，然后才有脸面去娶你。我想着要和你一起过日子的时候，心里就长出了一层毛茸茸的东西，让我睡不着觉。”
感情这事，思虑积攒，往往容易生出莫名其妙的一往情深。荀素东陪伴在李泊玥身边几日，玥儿明显是心情明朗了不少。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李泊玥低着头。
“玥儿，我的心意。你该是明白的。我喜欢你。”荀素东说着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宠溺。然后想去亲吻李泊玥。李泊玥忽然紧张得转过身去，“你再这样，我就要回家去了。”
荀素东连忙问，“你要去哪个家？是要回虓城么？”
李泊玥见他紧张，又故意恼他，“是，要回虓城。”
荀素东紧张得站起来，抱住她，“我这样抱住你，哪里也不让你去。”
李泊玥红着脸，推他也推不开，就任他抱着。两人在这山里，也不知抱了多久，然后牵着手便往山下走。手心里，慢慢就攥出了汗，湿哒哒、黏糊糊的。
临近了九州书院的后门。李泊玥看到一株凋零的腊梅，愣神看了许久。荀素东便问她，“玥儿，你在看什么？”
李泊玥眼里有些润湿，不自觉得把自己的手从荀素东的手里抽了出来。“没什么。”
回来的路上，李泊玥的话就更少了。
夜里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李泊玥侧身躺着，一个人默默流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荀素东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全心全意喜欢她，将来嫁给他不也很好么？可是，自己的心头就是有些放不下。她从枕头底下拿出来，那张小小的腊梅花，然后又用力攥紧。
忽然的，窗户被人敲了几下。她坐起来，对着外头喊，“是谁在外头？”
荀素东学着喜鹊叫了几声，李泊玥抹掉眼泪便去开窗。只见荀素东头发上和身上都是雪子，好像冰柱子一般立在窗户外头。脸上却堆着温暖的笑容。
“你这是干嘛？”李泊玥惊讶得看着荀素东。
荀素东忽然从后背拿出来一枝腊梅，“玥儿，你看！”花枝上只剩下了几朵。
李泊玥接过腊梅花，盯着看了许久，然后问荀素东，“半夜的，你不睡觉，就去摘花了？你不能明日再去？”
“你今天多看了几眼，一定是喜欢。晚上我看下大雪，明日怕是花都掉了。我就夜里去摘。”荀素东好像邀功一般。
李泊玥呜呜得哭了起来。荀素东有些慌张，伸出手给她抹眼泪，自己的手又冷，怕是冻着她，就用袖子捂着自己的手，再给李泊玥抹眼泪。李泊玥丢下花，双手捂住荀素东的手，“素东，我白天没有答应你。现在我答应你，你去跟我爹爹求亲，我一定嫁给你。”
两个年轻的灵魂，在这样的夜里，走得更近了。
后来，荀夫子亲自去了李丞相府，两位老人对儿女的婚事都十分满意。大家当日便定下了亲事。成亲，约定在荀素东十七岁生辰以后。
夫子原话是，“犬子生性顽劣，属我管教不力。委屈李丞相千金下嫁。且给我们一年，这一年让他好生磨砺磨砺。”李丞相也点头应允。两个老亲家当日聊到深夜，还小酌了几杯。
李泊彦送李泊玥回家，赶上荀夫子提亲，便也在家作陪。
席间，李泊玥和荀素东两人眉目传情，看得李泊彦一直提醒李泊玥收敛一些。
李泊玥暂时是去不了兰陵了，荀素东一想到会有许多的时日见不到李泊玥，便有些惆怅。席间与李泊玥对了一个眼色，两人便先后溜了出去。
在一处假山之外。两人牵着手告别。
“我不在兰陵的日子，你就好好管住自己。不要看到姑娘就喊妹妹。”李泊玥叮嘱着，就像是一个中年的妇女。
荀素东望着李泊玥的脸，在月光底下，好看得就像是一块鲜明纯滢的白玉，熠熠生辉。他没羞没臊得说了一句，“玥儿，我可以亲亲你？”
李泊玥不许，“不行。都没有成亲呢。”
荀素东便抱抱她，“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也要收好自己的光芒，不要被别人看中了，再被别人拐跑了。”
“许你多抱一会儿。”
那夜，两人告别。便开始数着，何时才能再见，何时才能成亲。
李泊彦看着两个孩子跑了出去，“世间的情爱，真得是喜新厌旧么？我相信玥儿在喜欢二皇子的时候，定是赤诚的喜欢，就像此刻赤诚得喜欢二弟一样。只是我喜欢你的档口，我们无法在一起，于是我便去喜欢了别人。”
荀夫子带着人马，摇摇晃晃得回了兰陵的九州书院。李泊彦、荀素东也随着荀夫子一道回去。她转过身看着这巍峨的李府，在黑色的夜幕里逐渐变成了一团的灯火，而后缩成一点，最后连一点都消失了。就像是一点烛光，逐渐熄灭。
夫子问李泊彦，在想什么。
李泊彦恭顺得说，“学生最近有些困惑，人本身就像是蜉蝣之于天地，一粟之于沧海。时常觉得无力彷徨。”
夫子捋了捋胡子，正襟危坐，“那这世间，你觉得什么是宏大的？”
“这浩瀚的山水，这当头的明月。”
“此刻你看到的明月与下一刻的，都是不同的。他们于变化本身，也只是一瞬间的存在。不改初心方得始终，若我们初心不改，还有几十载的年华。”夫子回答。
李泊彦又说，“夫子，学生经常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又不知是什么。”
“天地之间，物各有主。”夫子摇摇晃晃得渐渐闭上了眼睛。
李泊彦心中依然对宿命般的东西，不那么认可。却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得依靠着窗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荀素东的亲事定了以后，能明显感觉到他与往日不大一样了。读书也勤快了不少，有不懂的东西时常找庞征或者韩政请教。大家私下里还打赌，他能如此坚持几日。果不其然，没有几天，就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梁凌霄母妃赵姬正是得宠的时候。梁凌霄说了迎娶荀夫子之女的想法，太子喜出望外，说荀夫子是千年不化的老古董，能追求到他的女儿是梁凌霄的本事。为了来求亲，还亲自择选了东宫一些贵重的礼物，前后准备了好些日子。
终于有一日，太子亲自带了人，来到了九州书院。
荀夫子也接待了太子。可是太子这人向来随意惯了，说话上也不大注意。
“夫子啊。我年幼的时候，在你这里读书，也是没少吃苦头。没想到，愿意吃苦头的皇孙贵族越来越多呀。”太子一见面，想着要套些近乎。便翻起了旧账。
荀夫子大笑了几声，“太子是深明大义之人，这几年九州书院也是在皇上与太子的庇护下，才能日渐昌盛。”
“读书人就是会说话。”太子脸上挂着笑容，拿手指戳了戳夫子。夫子有些意外。两人前后寒暄了一会儿。
太子实在耐不住性子了，便开门见山得说，“霄儿，看中了夫子的女儿荀素昔。催着我来九州书院提亲。我想这事可不能草率。一来，二十年前我从九州书院毕业，就没有回来看过夫子，怕夫子责备；二来，与夫子攀亲，也是我的荣幸，礼数上不能怠慢，前后也准备了一些时日。”
夫子说，“太子言重了。我哪里敢责备太子呢。”
“哎！民间有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夫子一直是我尊重的前辈。”太子说。
“太子殿下，小女向来有自己的主见。今日之事，我还需要与小女商议一二。”夫子看着有些推脱之意。太子握着夫子的手，“儿女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想到夫子还是如此开明之人啊。”
夫子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女素昔从小多读了几本书。便生来性格倔强，我这个做父亲的有时候也拿她没有办法。太子，你看定亲之事，是否下次再议？”
太子明显觉得脸上挂不住，自己千里迢迢来九州书院提亲，居然还被这老顽固回绝。顿感不悦，“看来这九州书院的女婿，我家霄儿还是配不上呀！”
最后，这次提亲便不欢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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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气大好，空气中虽然弥漫着一月的萧瑟，但地上的积雪已经化了，然后连草地上的水洼也都蒸发得差不多了。荀素东跑到后院，去找了李泊玥。
“玥儿，今日我得空，我们一起去后山看看绿草地？”荀素东明亮着眼睛，就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奶狗，模样乖巧得可爱。
李泊玥憨笑道，“你哪日好像不得空一样？”
荀素东放下一束刚采的野花，“今日与往日不同。”
“有什么不同？”李泊玥接过这束花，插在花瓶里。
“我去山上看了，地也干了。你的鞋子踩在上头，一定不会再湿了。”荀素东说这话时，表情虔诚。李泊玥心头一阵的感动，于是披着一件斗篷便与他去了后山。
两人来到后山上的一处亭子里，亭子里头精心布置了许多的鲜花，这严寒的冬日，也不知是哪里弄来的。李泊玥一看便开心得像是一个孩子。荀素东挨着李泊玥坐下，“玥儿，我有一句心里话要跟你说。”
李泊玥低垂着睫毛，不知如何接，便不说话。
“玥儿，你晓得我要说什么吗？”
“我不晓得。”
荀素东忽然拉起李泊玥冰凉的小手，李泊玥挣扎了两下，就任他握在手里。“以前凡事有爹，有我姐姐担待着。见着你以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得干出一些名堂，然后才有脸面去娶你。我想着要和你一起过日子的时候，心里就长出了一层毛茸茸的东西，让我睡不着觉。”
感情这事，思虑积攒，往往容易生出莫名其妙的一往情深。荀素东陪伴在李泊玥身边几日，玥儿明显是心情明朗了不少。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李泊玥低着头。
“玥儿，我的心意。你该是明白的。我喜欢你。”荀素东说着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宠溺。然后想去亲吻李泊玥。李泊玥忽然紧张得转过身去，“你再这样，我就要回家去了。”
荀素东连忙问，“你要去哪个家？是要回虓城么？”
李泊玥见他紧张，又故意恼他，“是，要回虓城。”
荀素东紧张得站起来，抱住她，“我这样抱住你，哪里也不让你去。”
李泊玥红着脸，推他也推不开，就任他抱着。两人在这山里，也不知抱了多久，然后牵着手便往山下走。手心里，慢慢就攥出了汗，湿哒哒、黏糊糊的。
临近了九州书院的后门。李泊玥看到一株凋零的腊梅，愣神看了许久。荀素东便问她，“玥儿，你在看什么？”
李泊玥眼里有些润湿，不自觉得把自己的手从荀素东的手里抽了出来。“没什么。”
回来的路上，李泊玥的话就更少了。
夜里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李泊玥侧身躺着，一个人默默流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荀素东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全心全意喜欢她，将来嫁给他不也很好么？可是，自己的心头就是有些放不下。她从枕头底下拿出来，那张小小的腊梅花，然后又用力攥紧。
忽然的，窗户被人敲了几下。她坐起来，对着外头喊，“是谁在外头？”
荀素东学着喜鹊叫了几声，李泊玥抹掉眼泪便去开窗。只见荀素东头发上和身上都是雪子，好像冰柱子一般立在窗户外头。脸上却堆着温暖的笑容。
“你这是干嘛？”李泊玥惊讶得看着荀素东。
荀素东忽然从后背拿出来一枝腊梅，“玥儿，你看！”花枝上只剩下了几朵。
李泊玥接过腊梅花，盯着看了许久，然后问荀素东，“半夜的，你不睡觉，就去摘花了？你不能明日再去？”
“你今天多看了几眼，一定是喜欢。晚上我看下大雪，明日怕是花都掉了。我就夜里去摘。”荀素东好像邀功一般。
李泊玥呜呜得哭了起来。荀素东有些慌张，伸出手给她抹眼泪，自己的手又冷，怕是冻着她，就用袖子捂着自己的手，再给李泊玥抹眼泪。李泊玥丢下花，双手捂住荀素东的手，“素东，我白天没有答应你。现在我答应你，你去跟我爹爹求亲，我一定嫁给你。”
两个年轻的灵魂，在这样的夜里，走得更近了。
后来，荀夫子亲自去了李丞相府，两位老人对儿女的婚事都十分满意。大家当日便定下了亲事。成亲，约定在荀素东十七岁生辰以后。
夫子原话是，“犬子生性顽劣，属我管教不力。委屈李丞相千金下嫁。且给我们一年，这一年让他好生磨砺磨砺。”李丞相也点头应允。两个老亲家当日聊到深夜，还小酌了几杯。
李泊彦送李泊玥回家，赶上荀夫子提亲，便也在家作陪。
席间，李泊玥和荀素东两人眉目传情，看得李泊彦一直提醒李泊玥收敛一些。
李泊玥暂时是去不了兰陵了，荀素东一想到会有许多的时日见不到李泊玥，便有些惆怅。席间与李泊玥对了一个眼色，两人便先后溜了出去。
在一处假山之外。两人牵着手告别。
“我不在兰陵的日子，你就好好管住自己。不要看到姑娘就喊妹妹。”李泊玥叮嘱着，就像是一个中年的妇女。
荀素东望着李泊玥的脸，在月光底下，好看得就像是一块鲜明纯滢的白玉，熠熠生辉。他没羞没臊得说了一句，“玥儿，我可以亲亲你？”
李泊玥不许，“不行。都没有成亲呢。”
荀素东便抱抱她，“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也要收好自己的光芒，不要被别人看中了，再被别人拐跑了。”
“许你多抱一会儿。”
那夜，两人告别。便开始数着，何时才能再见，何时才能成亲。
李泊彦看着两个孩子跑了出去，“世间的情爱，真得是喜新厌旧么？我相信玥儿在喜欢二皇子的时候，定是赤诚的喜欢，就像此刻赤诚得喜欢二弟一样。只是我喜欢你的档口，我们无法在一起，于是我便去喜欢了别人。”
荀夫子带着人马，摇摇晃晃得回了兰陵的九州书院。李泊彦、荀素东也随着荀夫子一道回去。她转过身看着这巍峨的李府，在黑色的夜幕里逐渐变成了一团的灯火，而后缩成一点，最后连一点都消失了。就像是一点烛光，逐渐熄灭。
夫子问李泊彦，在想什么。
李泊彦恭顺得说，“学生最近有些困惑，人本身就像是蜉蝣之于天地，一粟之于沧海。时常觉得无力彷徨。”
夫子捋了捋胡子，正襟危坐，“那这世间，你觉得什么是宏大的？”
“这浩瀚的山水，这当头的明月。”
“此刻你看到的明月与下一刻的，都是不同的。他们于变化本身，也只是一瞬间的存在。不改初心方得始终，若我们初心不改，还有几十载的年华。”夫子回答。
李泊彦又说，“夫子，学生经常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又不知是什么。”
“天地之间，物各有主。”夫子摇摇晃晃得渐渐闭上了眼睛。
李泊彦心中依然对宿命般的东西，不那么认可。却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得依靠着窗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荀素东的亲事定了以后，能明显感觉到他与往日不大一样了。读书也勤快了不少，有不懂的东西时常找庞征或者韩政请教。大家私下里还打赌，他能如此坚持几日。果不其然，没有几天，就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梁凌霄母妃赵姬正是得宠的时候。梁凌霄说了迎娶荀夫子之女的想法，太子喜出望外，说荀夫子是千年不化的老古董，能追求到他的女儿是梁凌霄的本事。为了来求亲，还亲自择选了东宫一些贵重的礼物，前后准备了好些日子。
终于有一日，太子亲自带了人，来到了九州书院。
荀夫子也接待了太子。可是太子这人向来随意惯了，说话上也不大注意。
“夫子啊。我年幼的时候，在你这里读书，也是没少吃苦头。没想到，愿意吃苦头的皇孙贵族越来越多呀。”太子一见面，想着要套些近乎。便翻起了旧账。
荀夫子大笑了几声，“太子是深明大义之人，这几年九州书院也是在皇上与太子的庇护下，才能日渐昌盛。”
“读书人就是会说话。”太子脸上挂着笑容，拿手指戳了戳夫子。夫子有些意外。两人前后寒暄了一会儿。
太子实在耐不住性子了，便开门见山得说，“霄儿，看中了夫子的女儿荀素昔。催着我来九州书院提亲。我想这事可不能草率。一来，二十年前我从九州书院毕业，就没有回来看过夫子，怕夫子责备；二来，与夫子攀亲，也是我的荣幸，礼数上不能怠慢，前后也准备了一些时日。”
夫子说，“太子言重了。我哪里敢责备太子呢。”
“哎！民间有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夫子一直是我尊重的前辈。”太子说。
“太子殿下，小女向来有自己的主见。今日之事，我还需要与小女商议一二。”夫子看着有些推脱之意。太子握着夫子的手，“儿女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想到夫子还是如此开明之人啊。”
夫子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女素昔从小多读了几本书。便生来性格倔强，我这个做父亲的有时候也拿她没有办法。太子，你看定亲之事，是否下次再议？”
太子明显觉得脸上挂不住，自己千里迢迢来九州书院提亲，居然还被这老顽固回绝。顿感不悦，“看来这九州书院的女婿，我家霄儿还是配不上呀！”
最后，这次提亲便不欢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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