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言难尽（2）
亲们长假快乐啊……
庆祝假期，云歌加更一章。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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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只不过是回首一眼，宋文珊已经泪如雨下……
车灯太亮，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只是能看到，在车的旁边，那个身影……
秋风阵阵拂过，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心情。
宋文珊忍不住的用双手捂住了嘴，也伸手擦干了泪水，她只是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一动不能动……
是一个很喜欢，可是却不能去爱上的人……
暗恋过的人，知道他也喜欢你，可是，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该迈出那一步……
宋文珊泪眼模糊的看着不远处的男子。
安新亮手插在裤兜里，静静的站在车的旁边……
一秒钟，又一秒钟，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
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让她觉得自己的心离自己那么远，而她，不知所措…。
有一阵冷风吹过，宋文珊忍不住的激灵了一下，用双臂抱住了自己的双肩。
“回去吧……”
安新亮的声音不大，仍旧是那样的温和，沉稳，清晰，很好听的男低音。
宋文珊看着安新亮挥了挥手，自己钻到了车里。
一瞬间，宋文珊心已明了……
她飞快的走了几步，拐到了胡同里面，径直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午夜两点的街道，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伴随着，是微微的低声的哭泣。
一个人的房间，她坐在**，睡意全无。
脑子里翻来覆去，交错重叠的是往昔的画面，心中，是万千个如果……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如果，那么做的话……
也许，就差一句话，也许，就差一步；也许，迈出那一步，一切就不一样了。
宋文珊头昏昏的，有些头疼，可是，对从前的点点滴滴，却历历在目，如昨日一般的清晰。
那个时候，她出到北京，青涩而胆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对工作也充满了恐惧。第一次，和安新亮一起出去，她就乌龙般的迟到。
记得他帮她倒茶，给她留着早餐，笑容那么的温和。就是那样的职场菜鸟，他还是坚定的给她赞许的目光，不吝啬的称赞她。
记得他一点一滴的给她讲解这个行业，推心置腹的说着社会的纷纭，生存的艰难，就像一个兄长，眼中透着无奈何怜惜，希望她明白希望她成熟，可是，也是微微不忍。
记得他对她的信任，记得他对女儿的慈爱，记得他略带无奈何苦涩的笑容，记得他讲起他的妻子的时候，眼神的苍茫，声音中的无奈……
记得昨夜，他们靠的很近，说着闲话，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记得，他们一起在半夜的麦当劳吃汉堡，夜凉如水，在喧嚣的地方，也感觉，只有两个人。
记得，记得他们第一次，也许是仅有一次的，短暂的拥抱，像朋友般的道别……
记得，记得她不忍的回头，他就站在车外的风里。同样是天涯孤零寂寞的人。
……
就差那么一步，她不是没有想过，就这样在他的怀里痛哭，告诉他，很喜欢很喜欢他。
就差那么一步，她愿意去尝试的，无论面对着多少非议，告诉他，她想自己去爱一个人，不是被动的爱，不是因为习惯而一直爱下去，而是，因为，这个人让她感动，让她心动。
如果，她跑回去，要跟他走，他会带走她吗？
会发生，然后的很多很多的事情吗？
那样的话，幸运或者不幸，她真的愿意笑着去面对，去尝试的。
……
终究是没有勇气。
没有踏出那一步，没有说出那句话。
他挥了挥手，声音平静而清楚……
“回去吧……”
回去，回他们各自的世界。
有遗憾，可是，也觉得美好。
自己那样，不多的一点点的喜欢，也是被人知道的；自己，也会被喜欢过的人喜欢。
难道还不够吗？
没有不幸，也没有难过，就这样，留下最美丽的回忆在心底吧。
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宋文珊终于睡着了，在泪水和头晕中睡去……
（2）
宋文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想想自己的这一觉睡得时间也挺长的
呢。
头有些晕晕的，肚子有些饿，眼睛有些肿胀，拿过镜子一看，果然是肿了。
往日的种种，昨日的种种依旧清晰在目，想起来，还是微微有些心痛。
简单的洗了洗脸，找出前几日买的酸奶和沙琪玛，就坐在**，吃零食充饥。
打开电脑，随意的输入了几个字，一言难尽。
“你给我一场戏，你看着我入迷，被你从心里剥落的感情，痛得不知怎么舍去。
不要这场记忆，不要问我结局，心底的酸楚和脸上的笑容，早就合而为一。”
仍旧是心痛，痛到吃不下东西去，胃都有些痛了……
宋文珊一遍遍的听着歌曲，任由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衡量不出爱与不爱这之间的距离……
爱和不爱的距离，爱和不能爱之间，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
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歌曲，宋文珊的精神才逐渐的好了起来。轻轻的起了口气，一口喝下了纸杯子中的酸奶。
就这样过去吧，为了自己，也为了他，就把这一切，当成一个美好的记忆，放在心里。
或许，有很多可能，但是，这是最最幸福的可能。
那样清晰的声音，颇有风度的一挥手，保全了他们未曾打破的美好。
又有什么可以值得惋惜的？
如果真的回去了，真的发生了很多，自己会不会也会独自哭泣，会不会更加的无助，面对更加多的纠纷。
他的成全，宋文珊又如何能不明白。
推开窗，果然是云淡风清了。
退一步，看得到的是海阔天空。
（3）
宋文珊跟郭家明打个电话，推说自己是睡误了，所以今天请假不去上班了，有事儿就拜托郭家明了。郭家明笑着说理解，让她好好休息。宋文珊和郭家明的关系一直很好，似乎，店里每个人都觉得和郭家明这个店经理关系很好，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那样。
还是想辞职，可是，又能干什么呢？如果离开了这里，是不是还有这样友爱的同事，遇到这样信任自己的老板，又真的能够有什么发展呢？
非211的名校毕业，非热门专业，没有过硬的学历，也没有出众的能力，只有一年工作经历的宋文珊又能何去何从呢？
换一份工作，又能有什么发展呢？想去什么样的单位工作？能去什么样的单位工作？每个公司新丁都希望会像《杜拉拉升职记》中的拉拉那样，一路青云，一路顺利的走上去，但是，事实上，这是很难得……何况，一个人事经理的月薪两万，恐怕更接近童话。
胡思乱想中，许扬的电话打来，宋文珊就接着，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珊珊，吃午饭了吗？”
许扬很关切的询问。
“啊……我一会儿去吃……”
宋文珊迟疑的回答着。
“怎么还没吃呢？都一点多了啊……公司很忙？”
许扬有些诧异的问道。
宋文珊一愣，看了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果然，已经是十一点十五了……
“我今天休息，可是起晚了。早饭吃的晚，所以，也不急吃午饭呢……”
宋文珊如实相告，似乎，她天生就没有撒谎的天赋，被别人问起，她第一的反应是说实话。
“这样啊……那以后也尽量按时间吃饭，按时吃饭对身体好。”
许扬叮嘱着。
“我知道了……”
宋文珊有些心慌，也有些心不在焉。
“我跟你说个事儿啊……”
似乎没有听出宋文珊的应付和心绪不佳，许扬仍旧很开心的说着话。
许扬比较乐观，也比较自我，两个人的角色中，大多时候，是许扬在说话，宋文珊做倾听者。
“怎么了？”
宋文珊一个手拿着电话，一个随意点着鼠标，打开网页。
“我和我们经理说好了，我中秋节回家，带你一起回去吧……我们先去你家，再去我家，怎么样？”
宋文珊一惊，再有两天就中秋了，可是，她没有做好准备回许扬家，尤其是在现在自己的混乱状态和混乱心境下，她不想去见家长，甚至，都不愿意见许扬。她需要时间，让自己静下来，让自己好好想想……
“怎么了？”
没有听到自己预想中，宋文珊欢呼雀跃的回答，许扬有些纳闷。
“没什么……不过，我们中秋没有说房价呢……现在房市这么好，我们假放的好少。似乎只有一天……”
宋文珊说得是真的，虽然，不是她不愿意回家的原因。
“请假不行吗？”
许扬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今天才休息啊……过两天，再请假，不合适吧……”
宋文珊推脱着，寻找着借口。
“是这样呢……我有个事儿，还没跟你细说……”
许扬迟疑着。
“怎么了？”
宋文珊语气淡淡。
“前些日子，从你那里回来之后，我跟我家里说了我们的情况了。我父母的意思是家里托人在家里帮我们找份工作吧……我的舅妈在一个中专任副校长，说你可以教课，教政治或者其他的公共课都行。因为以前一直没有说准，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想等信儿准了再给你说呢……前几天，我妈妈打电话说，这事儿办的八九不离十了，让我们中秋回家，去见见舅妈呢。”
许扬的声音仍旧温和，他的声音有些低，似乎是怕有人听到吧。
“啊……”
宋文珊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在她心里，认为的有些傲气，有些大男子主义，有些粗心大意的男子，其实，是很看重她的。他一直在为他们的将来努力，只是，不愿意徒增她的负担而没有告诉她……
宋文珊只觉得，脑子更加混乱起来了。
“可以吗？”
宋文珊没有意识的问着话。
“怎么不行啊？我妈妈说，基本上就定了的。那个学校虽然是中专，但是，是国办的，而且，我舅妈说他们学校在争取升大专，可能最近几年就能升成大专。到时候，找个学校读个在职研究生，然后教大专就好多了呢……”
许扬说的很高兴，仿佛他已经看得到，很明媚的未来。
宋文珊一时无语。
这样的情况，比自己能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很多……
只是，她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对了。你知道事业单位的入职考试吗？我参加城建局的考试了，八月底考的。初试成绩出来了，我过线了……”
“怎么没有告诉我？”
宋文珊皱眉，这样的事情，许扬都没有说起。这和那个无论什么，都会说的眉飞色舞的许扬不大相同。
“当时，我想和你说，你又不理我，后来，就忘记了……”
许扬的声音有些嗫喏。
宋文珊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大抵是杜娜生日前后的事情吧。
“我初试过了，复试呢，基本没问题的。事业单位的入职吧，不像公务员考试那么严格，我们家基本帮我安排好了。十月中旬复试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许扬缓缓的说着。
宋文珊能想到，许扬最近扬起的笑容。
想来，他又恢复了对生活的信心了。
明明比想象的要好，可是，宋文珊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迟疑着，迟钝着，迟迟不语……
“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似乎感觉到了宋文珊的异样，许扬询问着：
“你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我是真忘了……学校这事儿，因为此前也没谱，没有进人指标，现在有了指标了，就很好进去了。所以，我才告诉你……”
“哦……”
宋文珊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你不愿意吗？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
许扬说的有些迟疑。
宋文珊吸了口气，站了起来，站在窗前。外面阳光很好，秋高气爽的日子，又是新的一天了。微微的有些凉意，但是，很舒服。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也好了许多。
好吧，就重新开始吧。
就一道界限，不是那样，就是这样，又有什么好迟疑的呢？
“没有啊……就是这么快，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呢。既然这样的话，我想办法请假，我们回家一趟吧，看看学校合不合适，然后再琢磨一下吧。”
“好啊。”
听到宋文珊这么说，许扬的声音多了些愉快。
“那这样，我确定什么时间回家的话，和你联系吧。我们见面详谈。”
宋文珊挂断了电话。
笔记本里，单曲循环的歌声还在重复着，宋仰着头，吸着气，不愿意再哭，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衡量不出爱与不爱这之间的距离，你说你的心不再温热如昔。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失去，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衡量不出爱与不爱这之间的距离。
隐隐约约中明白你的决定，不敢勉强你只好为难自己，我为难我自己……
已经走出了，那么，就不要往回望了。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