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似身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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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六十章丽天崩溃

半夜时分昏倒在家?

印象中丽天除了有严重的腰椎毛病以外,身体素质一向不错,怎么会半夜时分突然昏倒呢?

难道是?

静兰突然一阵紧张,急急地跟晓凝和远思打了个招呼,按哥哥提供的信息跑到丽天的病房。

丽天住的病房里有三张床位,正午时分,旁边两床的家属和病人说说笑笑,商量着中饭的事宜,只有她一个人目光呆滞地躺在**,仰望着天花板发愣。

静兰慢慢移步到床边,昔日即便是被可恶的腰椎病缠身依然容光焕发,如日日注有鸡血般精神抖擞的女人,此刻却如同被抽离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脸色蜡黄暗淡无光,眼神涣散目光了无焦距,对一旁的声音响动全然惘若未闻,完全把自己的思想意识,封闭在阴暗潮湿冰冷的角落里……

这……这还是往日的那个丽天吗?

静兰一路紧着的心房,这会子宛如被一根丝线反复缠绕,越收越紧,泛起一阵胜过一阵的心疼。

“表姐?”

她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生怕吵嚷到她思维里的平静和安详,但又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堕入死寂的寒潭深底。

静兰希冀着能用自己微薄的力量,轻轻地,哪怕只是轻轻地拉她一把也好。

意料之中,丽天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对本能地排斥着周围的任何声音,一动不动,表情亦未曾有一丝的变化。

静兰慢慢坐在床沿边上,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倾过身子凑近了些,再次低声叫道:“表姐?”

**的木头人终于有了反应,迟钝地慢慢转动了一下脖子。

静兰忙强笑道:“表姐,我是兰兰呀!”

丽天表情木然,看向静兰的双眼中没有任何光亮,许久之后,似乎才认出静兰。

她动了动嘴唇还未出声,眼眶里已经迷雾蒙蒙:“兰兰?”

一扯开沙哑的嗓子,苦楚酸涩齐齐涌上喉结,瞬间抑

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静兰缓缓俯身下去抱住她,贴在丽天耳边低声宽慰:“我在,我在呢,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要让自己太伤心太难过,伤了自己的身体,受罪的是自己个,知道吗?”

丽天缓缓伸出双手紧紧环住她,像个孤苦无依脆弱无助的小孩子,头埋在她胸前低声抽泣起来。

静兰腾出手轻轻拍抚着她的头和发,恍惚间忆起小时候的一些情节。

那时候静兰才六七岁的光景吧,比她年长十五岁的丽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口齿伶俐为人机灵,十里八乡请媒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丽天从小就很能干,做饭洗衣下地样样都不输给男孩子,唯独学习不好,久而久之便不喜欢读书。

所以,初中毕业便到城里打工,学着做小生意,经过五年的努力,自力更生开了一家小日化用品店。

也就是那一年,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杨波。

丽天自身的外貌底子不错,在外面跑了几年,又很会打扮自己,第一次见面便深深吸引住了杨波的眼球。

当时的杨波中专毕业刚刚参加工作两年不到,农村贫寒家庭出生,工作待遇也不高,所以,除了文质彬彬的谈吐和标致俊秀的相貌,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静兰记得第一次见到杨波是在舅舅家,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裤,跟扎着长辫子,穿着一条白色打底红色圆点花纹的丽天站在一起,真真称得上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朗才女貌的绝佳搭配。

爱情的甜蜜滋润,流光溢彩的纯美笑容,灿烂得连周边的阳光都逊色几分。

时间匆匆过,岁月不饶人,转眼二十年几乎在眨眼间便过去了,当年的才子佳人,如今都已过了不惑之年。

丽天哭了好久好久,仿佛把所有憋藏在身体里的伤心难过痛苦绝望,通通化作泪水想要全部倾泻洒出。

直到体内的水分几乎全从两个泉眼内流失,夹

杂着爱与恨、回忆的美好与事实的痛苦之情感长河水尽而涸。

旁边两床的病人和家属似乎发觉了这边的异样,说话的音量渐渐小了许多,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瞥过来。

又过了许久,丽天的情绪终于渐渐平息!

静兰松开起身,拿了毛巾到洗手间冲了热水拧干,替丽天擦了擦脸和手,又查看了药瓶里的点滴,低声询问她想不想起来到病房外走走。

丽天左右看了看,点点头示意静兰将自己扶起床。

静兰取下挂在床边的羽绒服替她披上,撑起药瓶扶着丽天起床,往医院走廊尽头的窗户边走去。

两人沉默着站了好久,一个耐心地等着,一个在酝酿着该如何叙述!

又过了好一会儿,丽天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以前成天只知道忙,忙完店里忙家里,家里店里奔来跑去,晚上九到十点多回家也是常有的事,累得洗完澡收拾完毕,几乎是倒床便睡着。”

“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年的日子完全跟一头没日没夜辛苦劳作的老牛差不多,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静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丽天侧头看了她一眼,转头飘忽地看向窗外:“我一直觉得我们的感情很好,这些年来我几乎尽了全力的对他好,对女儿好,我信任他,所以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一丁点怀疑,若不是因为生病丢开了生意,闲在家里无聊,无意间翻看了一眼他手机里的信息,我真不知道,自己还会被蒙在鼓里多少年。”

尽管心中早有猜测,但静兰也是在这一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小心翼翼地问:“对方是谁?有多久了?”

丽天苦笑着闭上眼睛,眼角处又不自觉地溢出了泪滴,手用力绞着胸前的衣襟。

在痛苦的战线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重重吐出一口积郁的恶气,有气无力地说:“是他单位的一个同事,去年离的婚,他们在一起五年了,不知道那个女人离婚是不是因为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