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似身处迷雾
字体: 16 + -

正文_第五十八章讨伐章世勇

远思不屑地瞥了一眼诊室方向,对静兰的胆小谨慎十分鄙夷:“你这是长章胖子志气,灭倪姐姐的威风,我只相信有理踏遍宇宙,像他家这样无理无人性,割肉剔骨挫骨扬灰魂飞魄散也不足以平民愤。”

“英勇正义的倪姐姐,您能不能先弱弱地给我透露一下,对此十恶不赦之徒,你准备用老虎凳还是灌辣椒水?”

静兰想着提前打打预防针,以免呆会儿战火纷飞之时自己手足无措,同时希望借助自己几颗微不足道的唾沫星子,抢在火力爆发前,灭掉装置在威力炸弹上的点火引线,避免太过惨烈血腥的场面,上演在医院这个不合时宜的战场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远思一脸前不怕猛虎后不惧恶狼的英勇,负责叫号的女护士如御前传旨公公,冷淡且不耐的传叫声,打断了她口若悬河地纸上谈兵。

蛰伏半天,机会终于来了,远思笑意阴森:“走,看本道姑如何斩妖除魔声张正义!”

作为女一号亲点的特邀嘉宾,静兰断然不能错过难得免费观看现场表演的机会。

同时,作为一个战壕一起尊坑半天的生死战友,静兰更不可能贪生怕死中场丢盔,即便是不去参与其中共同浴血奋战,也得在一旁镇恶邪之气助道义之威。

章世勇低头揉着眉心,神情十分疲惫,在看清楚病历上的‘倪远思’三个字时,忙吃惊地抬头看过来。

这哪是病人?两张脸孔四只眼睛,分明写着‘来-者-不-善’四个大字嘛!

静兰看章世勇的馒头大圆脸上,戴着个浅蓝色的大口罩,立马忆起那天晚上他满脸血线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用后脑勺都能想到,那是晓凝的独门五爪功创下的杰作,这一场硝烟四起的家庭内战,敌我双方均不同程度挂了彩,当然,晓凝无疑是受伤害最重的一方。

然身体上的伤痕十天半月可治愈,但心灵上的创伤呢?可有药治?

还有彼

此三年多的夫妻之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

千年修得共枕眠?

可在经历过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斗之后,在经受过这番噬心之伤痛以后,这份情该如何延续?未来的路该如何并肩向前?

最重要的是孩子,他们才两岁多的儿子,家庭一旦破裂,无辜的孩子是否能够身心均健康成长,又将是一大问号吧!

不知道在面对远思和静兰时,章世勇是否感到了‘难为情’三个字的真实感觉,他吃惊地看着她们,好半晌才努力敛住心神,下意识扯了扯脸上的口罩,微微颔首低声道了句‘你们好’,低头提笔作势询情看病:“请问你哪儿不舒服?都有些什么症状?”

静兰轻轻带上门,停步站在门口处,诊室内的每一缕空气都似宣示着一个信息:‘杀气太重生人勿近!’

远思缓步直到章世勇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对他格式化的询问惘若未闻,章世勇也许是做贼心虚,亦或许是明知山有虎我惹不起就躲,始终低垂着头,完全不敢直视远思的眼睛。

过了许久,诊室内异样的寂静大概已经严重引起了他的不安,章世勇用力清了清嗓子,重复问道:“请问你哪儿不舒服?都有些什么症状?”

远思轻哼一声,抬手故意抚在胸口上冷笑道:“我就是心里非常非常不舒服,特别特别想找人打架,最好能见点血!”

章世勇大概没料到她会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他大半边的脸都掩藏在口罩之下,抬头间只见她眼神极其复杂,却辨不清其中的具体情绪。

愕然?

惊讶?

尴尬

?又或许有那么一丝自责?

远思佯装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的难受状,夸张地形容起来:“章医生,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难受得特别想见点血,就是那种鲜红鲜红的,最好是还带着点温度的那种?”

章世勇有些

无可奈何,皱着眉头不说话,远思邪恶地笑:“章医生,常言道医都父母心,你看我难受成这样,要不就成全我,洒点热血救救急如何?陈晓凝一个女人坐在冷地砖上流了那么多血都没死,你男子汉大丈夫的,滴个一碗两碗的肯定没事,你说是不是?就你们家厨房地砖上的血打扫干净了没?那应该不太好弄吧,毕竟那可是一条命呀,你这几天半夜有没有听到婴儿叫……”

“倪远思!”

章世勇似乎忍无可忍了,终于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咆哮出声,声大如牛眼圈发红,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远思,双手慢慢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似有股子由愤和恨交织缠绵的戾气,在身体里发酵,再发酵,不断地膨胀再膨胀,几欲挣破血肉皮肤冲上云霄,震得他两只饱满如烤鹅腿的拳头,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空气中的高气压骤然高升,战争几乎一触即发,静兰欲上前两步,想要说两句话或者哪怕是两个字,缓和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远思却先她一秒‘呵呵’一声轻笑起来。

还好,关键时刻这女人还能清醒地认识到‘好女不跟男斗’,这才是识时务的明智之举嘛!

谁料,静兰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未完全落地,只见远思侧头瞄向章世勇的桌上,目光锁在那杯热气腾腾的浓茶上。

一瞬后,她向前两步端起玻璃杯缓缓揭开盖子,一个转身故意踉跄一晃,一杯浓热的汤尽数泼洒在章世勇身上……

“啊!”

静兰几乎和章世能同时惊叫出声,不过一个是惊,而另一个是惊加烫,烫加痛。

烫痛难忍的章世勇,慌乱地抖动着似滚刀肉般的胖身躯,一边不住地牵扯贴肉而烫的衣布。

静兰霎时联想起过年时农村里家家户户杀年猪,一刀下去放倒在露天火灶旁,一大锅涨天翻地的沸水一瓢一瓢地伺候上去,然后在拔毛开膛……

这不就是《成都棒棒军》里面活脱脱的那个巴倒烫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