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似身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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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五十五章半夜急救

……时间就像地上那弯细细的血流,在一分一秒的逝去中慢慢前进着,静兰陪着晓凝蹲在厨房冰凉的地砖上。

等待总是显得特别漫长,在诡秘的寂静中,等了好一会儿,仿似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隐隐听到了远处传来急救车的鸣笛声。

静兰突然清醒过来,她想了想后,扶着旁边的墙壁缓缓起身,揉了揉僵硬麻木的双腿,拖着步子越过客厅杵着的三人,径直到晓凝的卧室。

打开衣柜大门,为晓凝拾了几件换洗衣物,搁在手臂上抱了出来,再提起她的包。

往回走几步后,静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章世勇跟前把手一伸,言简意赅:“银行卡拿来,密码抄给我,卡上的钱不能太少!”

章世勇睁大挤在熊猫脸上的小眼睛愣了一愣,默默转身进了房间,不一会将卡和写上密码的纸片交到静兰手上,像个机械地木偶般往后退了几步,低眉顺眼地立在一边。

全身上下仿佛每个细胞都积攒着戾气的老太太,这会儿也变得出奇地安静,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成功地让她收起了她的糟糟之音。

救护车终于到了,医护人员进门后,看着眼前狼藉的现场,一个个不禁皱起了眉头。

带头的医生走过去查看晓凝的情形,静兰怕出什么意外,站在厨房门口向医生汇报:“她是因为被家暴后导致流产!”

在场所有急救人员,包括章世勇母子和刘天豪,均一脸愕然地看向静兰。

她瞥了章世勇一眼,心中一阵凄凉:什么是夫妻?老婆意外怀孕,做丈夫的竟毫不知情。

就算这个孩子根本不在计划之内,这条未成形的小生命注定没机会降临到世间,可是如此剑拔弩张的阵势中收场,伤的还仅仅只是一条无缘的小生命吗?

带头的医生很快便镇定下来,简单的查看处理后,吩咐旁边的队友用担架将晓凝抬出了门。

静兰抱着衣服和包尾随救护队伍出门,刘天豪紧随其后。

章世勇端着

他一张无毛的熊猫脸,抬脚准备跟过来,被静兰回头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后,畏惧着止住了脚步。

刘天豪开车载着静兰,尾随着救护车来到医院,接过静兰手里的卡和密码,跑前跑后地办理所需手续。

静松正好今天值夜班,也抽空跑到急救室这边来查看了一下情况。

焦急地等待中,急救手术顺利完成,晓凝被推入普通病房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刘天豪劝静兰回家休息一下,静松也跟妹妹保证,他会交待好照顾晓凝的事。

静兰看自己跟刘天豪都还穿着睡衣,犹豫了一会儿,只得随天豪一起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静兰闭着眼睛靠着座椅假寐,半睡半醒间竟然梦到晓凝浑身是血,双手使劲向前伸起,一声声地朝她呼喊:“静兰,救我,快救我!”

梦里如鬼魅般恐怖的情景,就像是在影院观看的虚幻恐怖片,但晓凝那张熟悉的脸,却是那么鲜活!

静兰‘啊’地一声惊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到家了。

刘天豪下车绕过来,打开车门替她解安全带,大概看她惊魂未定精神不济,索性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人工轮椅贴身护工停下脚步立定在家门口,静兰似才从噩梦中回神,梦境时的恐惧层层压来,她双手紧紧地箍住刘天豪的脖子,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静谧的夜色中,她哭着哭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

刘天豪就那样抱着她,由着她埋在自己的脖颈间,呜呜咽咽地哭了好半天,许久之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放心吧,我从来不会动手打女人!”

静兰闻声慢慢收住了眼泪,埋在他的胸前愣了两秒,才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说他从来不会动手打女人,意思就是告诉她,她不会遭遇类似的家暴吗?

那倒也是,土豪哥脾气虽然火爆了点,但还从未有过以武力治家的历史记载。

也许是人家自认为背影够酷吧,通常生气不满的时候,便是潇洒转身不挥手亦不会带

走一片云彩,丢她一个人在家里闭门思过自我反省。

只是,他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也是家暴中的一种,俗称家庭冷暴力。

不过今天的事情,还真是特别感谢刘天豪,感谢他自始至终都陪在她身边,感谢他为了她的朋友不辞劳苦地跑前跑后,感谢他一直照顾着她陪她熬到黎明时分。

静兰埋在他胸前的小脸蹭了蹭,才发觉他胸前的衣襟早已经被她泪湿得透透的,突然间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刘天豪抱着她掂了掂,好笑地问:“你是自己动手开门呢,还是我把你放下来再去开门?”

静兰更加羞窘得紧,忙挣扎着下了地,往兜里摸索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身上哪有钥匙。

还好刘天豪遇事要冷静得多,临出门前作好了准备工作,不至于这么晚还打扰王姐起来开门。

临近天亮才入睡,静兰却因为心里担着事,迷糊中大脑里乱糟糟的睡不安稳,在八点多就醒了过来!

静兰一门心思记挂着医院里无人问津的晓凝,想到刘天豪昨晚全程陪着他,劳累奔波了大半宿,她不忍吵醒他,兀自轻手轻脚起床。

跟王姐详细说明了一下具体情况后,静兰交待她帮忙炖点营养汤,预备着吃过早餐给送到医院去。

昨晚的情形一遍一遍在脑子里回放:章老太太对晓凝冷漠的态度,以及无情冰冷的诋毁之言,巴掌大的战场上激烈战斗后遗留下的一片狼藉,冰冷地砖上虚弱无力的晓凝,地砖上细细淌出的腥红血水……

饶是她一个旁观者,事后都仍耿耿于心中无法释怀,晓凝自己呢?

只怕已经没有力气顾着伤心和悲痛,唯一仅剩下的除了心寒,怕是只有寒心了!

静兰觉得自己就像是进屋行窃的贼,轻拿轻放轻手轻脚,已经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却还是吵醒了睡梦中的刘天豪,

她刚洗漱完出来,准备换衣服出门,**的男人眯着眼睛睨了她一眼:“过来!”

声音不大,语气却强硬得不容置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