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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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62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也是刘家的事,是将军府的事,你想让整个平阳城的人都知道你娶了一个**娃**?”她怒道,“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刘家……”

“这都是拜母亲所赐,别以为儿子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从何而来,若非有人授意,那些下人胆敢非议吗?”刘曜的声音饱含怒气。

老夫人噎住了,没有反驳,想必是心虚了。

他那双黑眸萦绕着森冷的寒气,“现在我就下令,再有人胆敢非议,胆敢说半句容儿的不是,轻则逐出府,重责杖毙!绝不饶恕!”

我心惊胆颤,动怒的刘曜虽然不像刘聪那般凶戾,却有一种慑人之感,让人不由自主地畏惧。

老夫人正想开口,他又重声喝道:“恢复清柔的名分,已是格外开恩;再得寸进尺,别怪我不顾昔日夫妻恩情。”

迫于无奈,她唯有先行离去。

夜里,东厢传出,老夫人病倒了,想必是被儿子气的。

……

此后,将军府再没有人非议我,那些流言蜚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夫人卧榻养病,卜清柔尽心服侍,刘曜从未去看望过,我自然也没去。

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刘曜进宫觐见刘聪,我担心刘聪再次下手,好在刘曜平安地回来了。

春日迟迟,枝头抽出新芽,苑中绿色盎然,一冬的萧瑟荒凉一扫而空,明媚的春光洒照在各个角落,红花翠叶惹人注目,使人心情大好。

这几日,刘熙总是贪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困。碧浅说,他的脸蛋总是红红的,像红色的苹果,而且睡得很沉,叫也叫不醒,我连忙让她请来大夫。

王大夫仔细地诊察孩子,刘曜着急地问:“究竟是什么病症?查出来了吗?”

“将军稍安勿躁,待小人确诊再答复。”他让奶娘挤一些乳汁。

“会不会是奶娘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我疑虑道。

刘曜握着我的手,眸色越来越寒。

碧浅端来乳汁,王大夫细细闻着,还尝了一口,然后道:“将军,夫人,乳汁中有酒味,奶娘应该喝了不少酒。孩子喝奶娘的奶水,自然也将那些酒吃入体内。婴孩万万不能饮酒,好在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曜怒道:“把奶娘带来!”

奶娘进来,心虚地跪地,惊慌失措,满目惧怕。

“为什么饮酒?你不知道孩子不能饮酒吗?”刘曜厉声喝问。

“小的……小的不知道……”奶娘瑟瑟发抖,舌头打结。

“你自己饮酒,怎么会不知道?”他怒不可揭地吼,“再不招,我即刻杀了你,再杀你全家!”

“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奶娘惊惧地匍匐在地,恳求道,“小的该死,小的招了,只求将军不要杀小的和小的家人。”

“说!”

奶娘颤声道:“是……是安管家让我这么做的。”

刘曜朝外喊道:“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安管家被侍卫带来,也许知道事发了,他立即跪地求饶,“将军,小的怎敢谋害小公子?小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小公子啊……

我气得咬牙切齿,怒问:“若你没有,为什么奶娘说是你?”

安管家一脸被人逼迫的苦相,抹泪道:“小的……小的在将军府管事多年,对将军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刘曜不耐烦地问。

“小的不得不遵命……”安管家不太敢说。

“谁的命?再不说,我命人将你大卸八块,去喂狗!”

“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安管家惊惧地颤抖,“夫人说,这事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人发现的。就算被发现了,也有老夫人担着。事成之后,夫人就给小的儿子谋一份差事。”

刘曜冰寒地问:“是卜清柔?”

安管家点头,“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将军饶命啊……小的是被逼的……”

……

很快,卜清柔来了。眼见这么多人,她有点不明就里,但也知道发生了大事。

她穿着一袭暗色素朴袍服,轻鬟缓髻上只插着一柄银簪,妆容淡淡,显得尤为憔悴。她看我一眼,谦卑地问:“将军有什么吩咐?”

刘曜的面上交织着怒气、厌恶,叱责道:“孩子还这么小,你竟然如此歹毒,对小孩下手!”

她眉目静婉,不紧不慢地说道:“清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清柔问心无愧,从未做过歹毒之事,更没有对小孩下手!”

“你胆敢对天发誓,以你所生的孩子的性命起誓,你从未做过歹毒之事?”

“将军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卜清柔凄冷道。

“不敢起誓,那便是做过!”他的眼中跳跃着两簇明耀、噬人的火焰,“幸好熙儿没事,否则我必定亲手杀了你!”

“清柔没有谋害将军和容妹妹的孩子!”她平静得异乎寻常,否认的话却显得苍白无力。

刘曜冷哼一声,“你没有,为什么安管家说是你指使的?”

她辩驳道:“也可以是别人指使安管家,让他指使清柔。”

他冷笑,“依你之意,是容儿指使安管家,以熙儿的性命陷害你?”

卜清柔冷静道:“清柔没有这么说。”

刘曜震怒地斥道:“蛇蝎心肠的毒妇!”

她抬起头,看看他,转过头看我,眼底眉梢浮现出些许冰冷的笑意。

我劝道:“将军息怒,孩子没有大碍,这次就算了,也许夫人只是一时想不开……”

他一字字森冷道:“卜氏心肠歹毒,今日起,再也不是我的妻子,也不再是将军府的人!”

“不可!”

外面传来一道苍老、浑浊的声音,是老夫人。

她由下人扶着,颤巍巍地走进来,站在儿子面前,目光凌厉,语气强硬地说道:“清柔这辈子都是刘家的人!是刘家的儿媳妇!是将军府的人!”

“清柔犯下大错,母亲可以一再原谅;容儿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母亲那般讨厌她?为什么对她那么苛责?”刘曜毫不示弱地反击。

“清柔是我认定的儿媳妇!”

“容儿是我认定的妻子!”

母子俩针锋相对,四目对峙

,所有下人都惊了,不敢动弹,不敢出声。

我站在一旁,没有开口,早已料到会出现这一幕。

刘曜的黑眸浮现出血丝,有点骇人,“如果母亲一定要保人,就不要怪儿子不孝!”

老夫人厉声道:“自从那贱人进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卜清柔仍以平淡的语声道:“母亲,将军,清柔已心如止水,自请在别苑静心思过,还望将军和母亲应允。”

老夫人惊震道:“你怎么能去别苑?我不同意!”

“清柔只希望母亲和将军好好的,不要为了清柔伤了母子情,清柔只想过安静、平淡的日子,还望母亲成全。”她眉目和缓,仿佛已经清心寡欲,不再过问尘世间的是非、恩怨。

“清柔……”老夫人还想再劝。

“请将军应允。”卜清柔再次恳求。

“既然是你自请,那便去别苑静心思过罢。”刘曜终究允了她的请求。

“谢将军。”她低着头,不看夫君,也不看众人,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像一个备受委屈的小妾,径自离去。

老夫人气哼哼地瞪儿子,接着瞪我一眼,转身跟去。

我扶着刘曜坐下,愧疚道:“是我不好,弄得府中不得安宁,伤了你和母亲的母子情,还害得夫人自请去别苑……”

他揽过我,“与你无关,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我伏在他的肩窝,心中满满的甜蜜。

……

当日傍晚,卜清柔出府,前往别苑。

老夫人阻止不了,威胁儿子,说也要跟去别苑住。刘曜没有阻止,她竟然真的搬去了。

如此,整个将军府,再也没有敌人了,再也没有人会谋害孩子和我了。刘曜的枕畔只有我一人,所有下人皆以我这个夫人为尊,不敢再小觑我、非议我。

我多次劝说,接母亲回来,他每次都说,母亲想和那毒妇作伴,就让她们作伴罢了。

如此,我就放心了。

三日后,安管家做假账、中饱私囊的证据摆在刘曜面前,刘曜震怒,命人当场杖毙。

我劝住了,念在安管家服侍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逐他出府。后来,他去了哪里,无人知晓;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这夜,碧浅悄声对我说,安管家拿着三百两离开平阳,不过会有几个匪徒抢劫,相信他已经死在平阳城的郊野。

我点点头,问:“这些事,陈永不知道吧。”

“他对将军忠心得很,我怎敢对他说?”

“那便好。”

“将军并没有废了卜清柔的夫人名分,只是让她住在别苑,会不会有朝一日,将军心软了,接她回来?”碧浅所担忧的,正是我的忧虑。

“并非没有这个可能。”我知道,刘曜没有废妻,到底念着昔日的夫妻恩情。

“老夫人和她住一起,我们想下手,也不好……”她警惕地看向门窗,谨防有人偷听。

“罢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懒得为了旁人再费心神,“往后的事,往后再计议。”

终究没有赶尽杀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