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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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太子登门

    赵光明换了身衣服,由廖国昌陪同,带着何瑞直奔济仁堂。

    济仁堂因为十贯诊金的原因,可以说是整个南京外城最为清闲的医馆了。

    赵光明三人到的时候,杨修正斜靠在躺椅上,双眼微眯,慢悠悠地地晃着,手里拿了把纸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不时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杨修以前并不喝茶,因为不习惯那种味道。

    半个月前,杨修的内功修炼陷入瓶颈,显得有些急躁。

    魏嫂见状,买了些上好的茶叶给他泡了一壶。

    杨修喝了一次,顿时喜欢上了,喝茶可以使人沉稳、宁静、平和,对他平复躁动的心绪很有帮助,况且品茶如品人生,深入了解,别有一番滋味。

    躺椅也是杨修照着地球的式样,找人专门订做的,纯木制作,铺了毛毯,躺上去非常舒服,只是眼下这个季节,手里拿了把纸扇,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就是济仁堂。”

    张光明和廖国昌没有来过济仁堂,为方便行事,便让何瑞跟着引路。

    见到贴在门口的告示,赵光明笑了两声,道了声有趣,领着两人走进大厅,便见到杨修躺在椅子上的慵懒模样,面面相觑,颇感无语。

    何瑞看了太子一眼,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叫道:“杨公子,杨公子……”

    杨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别叫了,没睡着。”

    何瑞连忙笑道:“是!是!”

    杨修挪了挪位置,使自己躺的舒服些,说道:“你又来干嘛?”

    何瑞笑道:“一个多月不见,杨公子竟然还记得我?”

    杨修撇了他一眼,说道:“你说呢,我这医馆开了两个多月,来请我过府诊治的不在少数,但是敢动手的,迄今为止,还只有你一人,你说我能不记住你吗!”

    何瑞有些尴尬,说道:“杨公子说笑了。”

    杨修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又来干嘛?”

    何瑞往旁边让了让,说道:“上次来请杨公子过府,奈何杨公子不愿意出诊,我家公子今日亲自登门,劳烦杨公子给看看。”

    杨修这才注意到,何瑞身后还站着两人。

    虽说刚才视线被他挡着,但是进来几个人自己都没注意,这可不是一个内家高手应该有的警觉,过了两个月的清闲日子,倒是越加懒散了。

    领头的是一个富贵公子,二三十岁的年纪,身姿挺拔,气度非凡。

    旁边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壮汉,一身彪悍之气,看向杨修的目光颇为怪异,震惊、不解、羡慕等等,不一而足。

    杨修甚感奇怪,略一感应,顿时吃了一惊。

    这壮汉竟然是一个内家高手,而且修为不低,比起自己也丝毫不差。

    杨修起身,抱拳说道:“在下杨修,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廖国昌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回了一礼,淡淡地说道:“廖国昌。”

    杨修看向领头的富贵公子,内家高手地位特殊,尤其像廖国昌这样的内家高手,距离内家大成也只有一步之遥,无论到了那里都能混的极好,眼下却只是他的一个护卫,这位公子的身份定然非比寻常。

    赵光明没有修炼过内功,是以感觉不到杨修的修为,对于廖国昌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过多计较,见杨修看来,笑道:“在下赵光明。”

    “姓赵,赵氏皇族?”杨修瞬间明白了,也只有皇室才有可能。

    赵光明颇感意外,笑道:“在下正是当今太子,杨公子是如何知晓的?”

    杨修耸了耸肩:“猜的!”

    若杨修只是一个平常人,面对当今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定然心里忐忑,毕竟生命操于人手,容不得他大意,但是眼下他内功有成,距离练气大成也只有一步之遥,天下之大尽可去得,却是能够坦然面对,毫不畏惧。

    刀疤却是做不到杨修的淡定。

    两个月的苦修,他的基础内功还没有入门,字却认了不少,至少医馆常用的草药已经认得八九不离十了,是故一直负责抓药。

    医馆清闲,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正站在药柜前修炼,听闻赵光明说他是当今太子,顿时大惊,缩在柜台里,战战兢兢,吭也不敢吭。

    赵光明心思明朗,看向廖国昌,见廖国昌微微点头,便大致明白他是从廖国昌身上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当下行了一礼,说道:“杨公子的医馆开张那会热闹了好一阵子,我也有所耳闻,在下自幼身染怪疾,宫中御医看了个遍,却束手无策,月前因为多喝了几杯水酒,以致病发,起不得床,听闻杨公子医术高明,便让何管事来请杨公子过府诊治,何管事心忧我的病情,行事难免莽撞,冲撞了杨公子,今日来此,一则是为当日之事道歉,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再则也是想请公子出手,为我瞧瞧这身怪病,看看还有没有可能治愈。”

    杨修请太子入坐,给他把了脉,又问了些情况,顿时眉头皱起,默默不语。

    赵光明见状,神色黯然,暗道:想请张景出手几乎没有可能,如今连他的弟子也没有办法吗?这病当真没法医治了吗?

    何瑞在一边看得着急,不由问道:“杨公子,太子殿下的病能治吗?”

    杨修闻言,说道:“治倒是能治,就是耗时过长,颇为麻烦。”

    赵光明大喜,猛地站了起来,急道:“当真能治?”

    杨修点了点头,说道:“你这病源于心脉,成于胎儿,份属先天,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早已定型,想一次性根治只能换心,只是换心的手法我也不会,心脏又是人体要害,马虎不得,是故只能慢慢调理,以我的法子调理,只需半月便可让你与常人无异,但想根治,没有五六年基本不可能。”

    赵光明一惊,换心?心也能换?换了心那还是自己吗,别说杨修不会,就是会他也不敢尝试啊,当即说道:“时间长些没关系,这病已经伴了我二十多年,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不管多久,只要能治好就行。”

    “那好吧。”

    杨修取来纸笔,开了张方子,密密麻麻罗列了几十味草药,递给张光明,又道,“你身为太子,应该不缺内功心法吧?”

    赵光明不知杨修何意,但还是说道:“宫中倒是收藏了一些。”

    杨修说道:“你以前身体不允许,练不得内功,眼下照这方子坚持服用半个月,便可与常人无异,自然可以修炼,你若想快些痊愈,不若寻门内功修炼,若能修成内家真气,即便不用药,这病也可慢慢痊愈。”

    赵光明接过方子,郑重放入怀里,躬身道了谢。

    他被这病折磨了二十多年,今天终于听到了希望,对于杨修颇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