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如歌的弟子判词
精心为五个弟子准备的午宴在云良阁的官妓助兴下开席了，因五个弟子身份立场各异，加之阿拉耶识让女眷陪伴自己，因此沿用分餐习惯，各人面前摆放小食几，使女们一旁服侍。以阿拉耶识为首的女眷和以嬴少苍为首的男弟子分列两边，相对落座。此午宴专为五个正式弟子而设，是以蒋青夫人紫蕊有份列席，他本人则在外整备队伍，单等出发号令。嬴允直原也不在宴请范围，只因他作为大秦的亲王与天巫有渊源，嬴少苍把他捎带入席。
今日午宴上阿拉耶识特意采用南蛮“热角”做了一道水煮鱼，颜色红亮，油光盈盈，喷香扑鼻。这些热角就是成都人喜爱的小米辣椒，是岩弄从南蛮运回来进献给天巫的，他几日前已返回宣化。众人第一次尝试辣椒做的菜肴，人人张口吐舌，鼻尖冒汗，连称味道奇怪。阿拉耶识优雅地夹起一片水煮鱼送进嘴里，待肚中有了垫底食物，才戏谑着介绍水煮鱼烹调用料以及过程。按照四川的做法，这道菜里刺激物是辣椒和花椒，辣而麻，令初次尝试者叫苦连天。等阿拉耶识以饮食文化的理念绘声绘色介绍完这道水煮鱼后，所有人的脸色才好看起来，提着筷子犹豫不定。石闵与阿拉耶识自小在一起吃饭，只要阿拉耶识所做饭菜无不欢喜满足，当先尝了第二片，细细品尝，果然滋味奇特，勾动食欲。看着阿拉耶识与石闵二人一幅享受模样，嬴少苍不甘落后夹起一大片往嘴里送，企图通过狼吞虎咽送入腹中，岂料被辣到喉咙，引起一顿暴咳。慈心见状更是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尝试，嬴归尘夹起几粒花椒端详，后又送入口中细品。嬴允直见兄长狼狈情形，将鱼片放茶中涮过才敢入口。
“你们没有口福啊。”阿拉耶识笑着让使女们端上嬴少苍最为挂念的“开水白菜”，嬴少苍嗓子正冒烟，几碗高汤下肚才感顺畅。
官妓歌舞一阵后，阿拉耶识让人端出一挂着卷册的木架子置于中央，众人皆不明其意。阿拉耶识笑眯眯告诉他们是玩个游戏，与抽签占卜有些类似，从卦签上可以看到抽签人的命运。她这算命的话出口，人人表情顿时怪异起来，袭人和紫蕊等女弟子反而跃跃欲试。
阿拉耶识笑盈盈开解道：“这个游戏可以让我更了解你们的心性。每人抽签的结果是秘密的，只有我一人知道，你们同时观看简册上的条目，不用过多思考，按照你的直觉选择自己的签，把签上的序号写在空白的竹片上，交到我手中。《红楼梦》里金陵十二钗都有一首判词，我的卦辞就判词一样，过几日会将卦辞写给大家。”
众弟子依言而行，不到一炷香功夫把个人竹片交到阿拉耶识手中。这个心理游戏是运用心理学投射测验原理，将人的心境、期待、价值观等等涵盖其中，以感性的流行歌曲名称呈现。在81个卦签上分别写了当代81首流行歌曲名称，有乐观积极的，有悲观忧郁的，有理性的思索，也有迷茫，囊括了水木年华、陈奕迅、张信哲、齐秦、周华健、任贤齐、伍佰、罗大佑等等一线男歌星和女星的歌曲，和卡拉ok点歌一样，不同心情时会选不同歌曲。当阿拉耶识以纯属娱乐的态度翻开桌上的竹片后，原本怡然自得的笑容很快便凝固了。
弟子们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
摆在阿拉耶识面前的五块小竹片上分别写着“无情的雨无情的你”、“信仰”、“从开始到现在”、“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把悲伤留给自己”、“爱江山更爱美人”，这些表面上看着是男女****的歌曲，其实在她的心理暗示下，已经与各人命运联系在一起。本来娱乐测验，结果疑似“一语成箴”：
嬴允直选的歌与他“风流王爷”性格相符，是李翊君的《爱江山更爱美人》。
石闵的卦签是张信哲的歌《从开始到现在》，是注定失去的叹息，失去的可以理解为爱情，也可以理解为理想、事业。哪样会应在他身上？
慕容恪居然选择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爱他的雪漫和段希钰，他爱的另有其人；也可以解读为别人要他做的事和他自己想做的不匹配。
嬴少苍的歌居然是《把悲伤留给自己》，像他那么霸道自负的帝王，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慈心的心与《无情的雨无情的你》相应，他当是回忆起在百福客栈定情的雨夜，他开春重返宣化恰逢雨季，自然而然将男女之情投射到卦签上。
也许嬴归尘心中没有男女情事，选的是张信哲《信仰》，这可能和他墨家理想破灭有关，寄托了他的失落之情。
这不是批命胜似批命，《红楼梦》中金陵十二钗的判词预示其人生结局，这些流行歌曲名字也承载了部分生命信息，在当下某一点上各人与自己的运命做了个连接。但看起来，似乎五个弟子的现在或未来有某些阴影。81首歌曲里，乐观向上的多得是，他们中除了嬴允直，都选了这些阴郁的意象，难道是集体无意识的作用吗？她先前想得很简单，以为大家会选那些看上去充满自我肯定和昂扬精神的卦签，比如水木年华的歌。她其实本来想借这些情歌解开爱慕心结，鼓励各人珍惜已拥有的感情，和过去告别。结果五人全选了求而不得的歌曲，意象这么忧郁，没法当场安抚调节。
幸好算命人八面玲珑，她很快恢复常态，对着几个引颈翘盼的弟子大吹法螺：
“这些卦签全部来自中国的歌曲，是关于男女****的，但不可简单理解为儿女情长。三闾大夫屈原的诗作中固有‘香草美人’，以美人代表理想抱负，暗指君王；以香草比喻真善美的德性，暗指君子；以臭物、萧艾比喻奸佞或变节的小人。我这个游戏亦是如此。”
众人兴奋不已，频频点头，请求阿拉耶识快将卦辞交给各人。阿拉耶识苦笑，说这幅卦签还是昨夜赶制出来的，卦辞过些时日再给大家。众人意兴阑珊，嬴允直多喝了几杯最是口无遮拦，当场说出他的卦签序号和条目名“爱江山更爱美人”，让阿拉耶识当场解卦，并问此卦可是说自己对秦国对陛下忠心耿耿之意？
对嬴允直“破坏潜规则”的行为，阿拉耶识妙目流盼间有了主意，拍掌笑叹：“此乃正解，信王对陛下忠心无二，才会大方选择此卦签，足见胸怀磊落。”她对众人解释，六人中刚好嬴允直选的条目恰好是女子可唱之歌，其余弟子的均为男子所唱。既然信王无所避忌，自己愿意当众将此歌演唱一遍以助酒兴。天巫要当众献唱，男女弟子们齐齐欢呼。
《爱江山更爱美人》由李丽芳、李翊君、卓依婷等歌手均演唱过，意境潇洒豪放，充满浪漫情怀，与信王嬴允直的个性十分贴合。当阿拉耶识唱着“来呀来个酒”对弟子们举杯时，人人以筷击桌相和，热烈气氛与歌曲一样达到顶点。阿拉耶识瞅准机会示意云良阁官妓们上去陪酒，明确指示多多劝酒，最好灌醉。她吩咐完毕，悄然离场。
为了活跃气氛而设的“批命游戏”变成阿拉耶识心上一道阴影，因心情不佳她便回闺阁休息，独自对着一盘棋局推敲。良久，她才从地而起，眼眉流露坚毅和决绝，用脚尖将地上棋子搅乱：“浑水摸鱼！”
午宴的花厅里，无须云良阁的官妓们使出浑身解数灌酒，连一向滴酒不沾的嬴归尘也开了酒浑。没有人问天巫为何一去不返，似乎人人心照不宣，低头喝闷酒。午时将过，慕容恪摇摇晃晃起身对众人告别，在慈心和石闵的搀扶下跨上快马，静柔左顾右盼也不见天巫身影，只得咬着嘴唇登车。一行人目送燕国人离开后，嬴归尘也对他人长揖作别，自回润友茶楼收拾。
现场只剩嬴少苍、嬴允直、慈心与石闵四人。慈心亲热地称石闵为石兄弟，自言明日上午携手下离开宣化，来往各国办理墨家善后事宜，若是到了邺城定当登门拜会云云。他拜别嬴少苍，声称明年还可与秦国做粮食交易，若有需要尽管与宣化的同济分号联系。嬴少苍倨傲地浅浅道一声谢，恭祝他夺嫡顺利。慈心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与嬴少苍眼神交汇时二人同声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嬴少苍摆驾回宫，嬴允直素来潇洒，惯会赖在天巫府中蹭吃蹭喝。当未央书院陪读时被管得紧，如今正好放开手脚享乐。他让王妃袭人重开宴席，命云良阁官妓歌舞起来助兴，还让她们尽快把《爱江山更爱美人》演练熟悉，传唱天下。袭人紫蕊相视而笑，这才是她们熟悉的信王，宣化城里著名的“秦七公子”。
女子中王阿琪一人茕茕独立，石闵以王姑娘相称，邀其赴邺城做客。阿琪婉言谢绝，“谢将军美意，虽墨家解散，我与父兄另有打算，尚需在此勾留一段时日。”
“伯父与王兄随粟道中、周亚夫他们去增援库朗，一时半会儿无法回来。你家原居南方，若肯全家来邺城安家，我当赠送钱物宅院，请伯父在我军中辅佐，王兄与我护卫李据一道当差，姑娘大可放心。”石闵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他受阿拉耶识委托安置王家人，并暗中促成李据与阿琪姻缘。
阿拉耶识拜谢石闵，声明父兄不回便一日不离宣化。石闵唯有徒呼奈何。
今日午宴上阿拉耶识特意采用南蛮“热角”做了一道水煮鱼，颜色红亮，油光盈盈，喷香扑鼻。这些热角就是成都人喜爱的小米辣椒，是岩弄从南蛮运回来进献给天巫的，他几日前已返回宣化。众人第一次尝试辣椒做的菜肴，人人张口吐舌，鼻尖冒汗，连称味道奇怪。阿拉耶识优雅地夹起一片水煮鱼送进嘴里，待肚中有了垫底食物，才戏谑着介绍水煮鱼烹调用料以及过程。按照四川的做法，这道菜里刺激物是辣椒和花椒，辣而麻，令初次尝试者叫苦连天。等阿拉耶识以饮食文化的理念绘声绘色介绍完这道水煮鱼后，所有人的脸色才好看起来，提着筷子犹豫不定。石闵与阿拉耶识自小在一起吃饭，只要阿拉耶识所做饭菜无不欢喜满足，当先尝了第二片，细细品尝，果然滋味奇特，勾动食欲。看着阿拉耶识与石闵二人一幅享受模样，嬴少苍不甘落后夹起一大片往嘴里送，企图通过狼吞虎咽送入腹中，岂料被辣到喉咙，引起一顿暴咳。慈心见状更是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尝试，嬴归尘夹起几粒花椒端详，后又送入口中细品。嬴允直见兄长狼狈情形，将鱼片放茶中涮过才敢入口。
“你们没有口福啊。”阿拉耶识笑着让使女们端上嬴少苍最为挂念的“开水白菜”，嬴少苍嗓子正冒烟，几碗高汤下肚才感顺畅。
官妓歌舞一阵后，阿拉耶识让人端出一挂着卷册的木架子置于中央，众人皆不明其意。阿拉耶识笑眯眯告诉他们是玩个游戏，与抽签占卜有些类似，从卦签上可以看到抽签人的命运。她这算命的话出口，人人表情顿时怪异起来，袭人和紫蕊等女弟子反而跃跃欲试。
阿拉耶识笑盈盈开解道：“这个游戏可以让我更了解你们的心性。每人抽签的结果是秘密的，只有我一人知道，你们同时观看简册上的条目，不用过多思考，按照你的直觉选择自己的签，把签上的序号写在空白的竹片上，交到我手中。《红楼梦》里金陵十二钗都有一首判词，我的卦辞就判词一样，过几日会将卦辞写给大家。”
众弟子依言而行，不到一炷香功夫把个人竹片交到阿拉耶识手中。这个心理游戏是运用心理学投射测验原理，将人的心境、期待、价值观等等涵盖其中，以感性的流行歌曲名称呈现。在81个卦签上分别写了当代81首流行歌曲名称，有乐观积极的，有悲观忧郁的，有理性的思索，也有迷茫，囊括了水木年华、陈奕迅、张信哲、齐秦、周华健、任贤齐、伍佰、罗大佑等等一线男歌星和女星的歌曲，和卡拉ok点歌一样，不同心情时会选不同歌曲。当阿拉耶识以纯属娱乐的态度翻开桌上的竹片后，原本怡然自得的笑容很快便凝固了。
弟子们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
摆在阿拉耶识面前的五块小竹片上分别写着“无情的雨无情的你”、“信仰”、“从开始到现在”、“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把悲伤留给自己”、“爱江山更爱美人”，这些表面上看着是男女****的歌曲，其实在她的心理暗示下，已经与各人命运联系在一起。本来娱乐测验，结果疑似“一语成箴”：
嬴允直选的歌与他“风流王爷”性格相符，是李翊君的《爱江山更爱美人》。
石闵的卦签是张信哲的歌《从开始到现在》，是注定失去的叹息，失去的可以理解为爱情，也可以理解为理想、事业。哪样会应在他身上？
慕容恪居然选择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爱他的雪漫和段希钰，他爱的另有其人；也可以解读为别人要他做的事和他自己想做的不匹配。
嬴少苍的歌居然是《把悲伤留给自己》，像他那么霸道自负的帝王，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慈心的心与《无情的雨无情的你》相应，他当是回忆起在百福客栈定情的雨夜，他开春重返宣化恰逢雨季，自然而然将男女之情投射到卦签上。
也许嬴归尘心中没有男女情事，选的是张信哲《信仰》，这可能和他墨家理想破灭有关，寄托了他的失落之情。
这不是批命胜似批命，《红楼梦》中金陵十二钗的判词预示其人生结局，这些流行歌曲名字也承载了部分生命信息，在当下某一点上各人与自己的运命做了个连接。但看起来，似乎五个弟子的现在或未来有某些阴影。81首歌曲里，乐观向上的多得是，他们中除了嬴允直，都选了这些阴郁的意象，难道是集体无意识的作用吗？她先前想得很简单，以为大家会选那些看上去充满自我肯定和昂扬精神的卦签，比如水木年华的歌。她其实本来想借这些情歌解开爱慕心结，鼓励各人珍惜已拥有的感情，和过去告别。结果五人全选了求而不得的歌曲，意象这么忧郁，没法当场安抚调节。
幸好算命人八面玲珑，她很快恢复常态，对着几个引颈翘盼的弟子大吹法螺：
“这些卦签全部来自中国的歌曲，是关于男女****的，但不可简单理解为儿女情长。三闾大夫屈原的诗作中固有‘香草美人’，以美人代表理想抱负，暗指君王；以香草比喻真善美的德性，暗指君子；以臭物、萧艾比喻奸佞或变节的小人。我这个游戏亦是如此。”
众人兴奋不已，频频点头，请求阿拉耶识快将卦辞交给各人。阿拉耶识苦笑，说这幅卦签还是昨夜赶制出来的，卦辞过些时日再给大家。众人意兴阑珊，嬴允直多喝了几杯最是口无遮拦，当场说出他的卦签序号和条目名“爱江山更爱美人”，让阿拉耶识当场解卦，并问此卦可是说自己对秦国对陛下忠心耿耿之意？
对嬴允直“破坏潜规则”的行为，阿拉耶识妙目流盼间有了主意，拍掌笑叹：“此乃正解，信王对陛下忠心无二，才会大方选择此卦签，足见胸怀磊落。”她对众人解释，六人中刚好嬴允直选的条目恰好是女子可唱之歌，其余弟子的均为男子所唱。既然信王无所避忌，自己愿意当众将此歌演唱一遍以助酒兴。天巫要当众献唱，男女弟子们齐齐欢呼。
《爱江山更爱美人》由李丽芳、李翊君、卓依婷等歌手均演唱过，意境潇洒豪放，充满浪漫情怀，与信王嬴允直的个性十分贴合。当阿拉耶识唱着“来呀来个酒”对弟子们举杯时，人人以筷击桌相和，热烈气氛与歌曲一样达到顶点。阿拉耶识瞅准机会示意云良阁官妓们上去陪酒，明确指示多多劝酒，最好灌醉。她吩咐完毕，悄然离场。
为了活跃气氛而设的“批命游戏”变成阿拉耶识心上一道阴影，因心情不佳她便回闺阁休息，独自对着一盘棋局推敲。良久，她才从地而起，眼眉流露坚毅和决绝，用脚尖将地上棋子搅乱：“浑水摸鱼！”
午宴的花厅里，无须云良阁的官妓们使出浑身解数灌酒，连一向滴酒不沾的嬴归尘也开了酒浑。没有人问天巫为何一去不返，似乎人人心照不宣，低头喝闷酒。午时将过，慕容恪摇摇晃晃起身对众人告别，在慈心和石闵的搀扶下跨上快马，静柔左顾右盼也不见天巫身影，只得咬着嘴唇登车。一行人目送燕国人离开后，嬴归尘也对他人长揖作别，自回润友茶楼收拾。
现场只剩嬴少苍、嬴允直、慈心与石闵四人。慈心亲热地称石闵为石兄弟，自言明日上午携手下离开宣化，来往各国办理墨家善后事宜，若是到了邺城定当登门拜会云云。他拜别嬴少苍，声称明年还可与秦国做粮食交易，若有需要尽管与宣化的同济分号联系。嬴少苍倨傲地浅浅道一声谢，恭祝他夺嫡顺利。慈心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与嬴少苍眼神交汇时二人同声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嬴少苍摆驾回宫，嬴允直素来潇洒，惯会赖在天巫府中蹭吃蹭喝。当未央书院陪读时被管得紧，如今正好放开手脚享乐。他让王妃袭人重开宴席，命云良阁官妓歌舞起来助兴，还让她们尽快把《爱江山更爱美人》演练熟悉，传唱天下。袭人紫蕊相视而笑，这才是她们熟悉的信王，宣化城里著名的“秦七公子”。
女子中王阿琪一人茕茕独立，石闵以王姑娘相称，邀其赴邺城做客。阿琪婉言谢绝，“谢将军美意，虽墨家解散，我与父兄另有打算，尚需在此勾留一段时日。”
“伯父与王兄随粟道中、周亚夫他们去增援库朗，一时半会儿无法回来。你家原居南方，若肯全家来邺城安家，我当赠送钱物宅院，请伯父在我军中辅佐，王兄与我护卫李据一道当差，姑娘大可放心。”石闵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他受阿拉耶识委托安置王家人，并暗中促成李据与阿琪姻缘。
阿拉耶识拜谢石闵，声明父兄不回便一日不离宣化。石闵唯有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