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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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宫宴二

天近黄昏,若依静静的站在院落,一袭纱衣随风扬起,夕阳残红,勾出落幕的寂廖。面色括静,眼神飘浮,看上去,如仙子一般,静匿,与事无争。走廊里,一身青衫的俊美男子有些痴迷的看着这一幕,美好的象是一副画,画的名字叫烟雨蒙蒙。

手腕的伤已经找代夫看过了,虽然还有些疼痛,比起刚断骨的时候好多了。忽然听见后面细碎的脚步,侧头看去,看嫣儿气喘吁吁的跑来,若依轻笑,要走了吗?

嫣儿狠命的点头,王爷就等王妃了。说话间眼神有些迷茫。若依点头,缓步走去。

嫣儿见状忙道“王妃,要穿宫服”

若依黛眉一挑“不穿不行吗?”嫣儿还想说什么,想起王爷说过的话,只得道“王妃请便”若依轻笑,风吹起她的发丝,看上去有些飘缈。这样的王妃让她有些害怕,生怕一转眼便随风而逝。

御天觐皱眉站在门前,岑妃一脸娇羞的站在一旁,男的高大,女的柔美,看上去是那么的般配。若依轻轻走过,刚好看到这些,每来由的眼睛一痛,显些掉下泪来。

御天觐远远看见若依走来,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忙上前道“怎么才来?”说话的声音是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岑妃一颤,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王爷从未如此对我温柔过。

若依一呆,温柔,不会的,这样的男人很少有人得到他的温柔,就算有,也肯定逢场做戏而已,可笑自己显些当真,若依苦笑一下,“有些事耽搁了,让王爷久等了”语气淡淡的,听不说任何感情。御天觐俊眉微皱,冷声道“走吧!”若依含首,往后面那辆马车走去,前面那辆马车想必是他与岑妃坐的吧!想到着,心里一乱,埋头向前走去。刚走两步,便感觉被人一扯,若依惊呼一声,下一刻跌入一个宽敞的怀里,淡淡的冷香袭来,若依面色一红,挣扎着起身,她不挣扎还好,一挣扎两条铁臂将她抱的更紧。若依冷斥“放我下来”

御天觐一怔,嘴角勾起一丝温柔,低首,轻轻道“女人,不要挑战我极限”温热的气息彭到若依颈上,痒痒麻麻的,若依瞪他一眼,不再说话。

御天觐满意的看了她一眼,起身上了马车。若依自然被他抱上前一辆马车。若依轻叹一声,暗道“看来以后没安生日子了”一上马车,御天觐就将她狠狠的摔进里面,幸好里面铺的比较厚实,否则,不死也剩半条命。低骂了一声虐待狂,斜靠在马车一角假寐起来,御天觐看着她隐而不发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马车走的很快,若依刚假寐一会便听到外面有人说道“王爷,王妃,宫门到了”若依闻言,立马跳下马车,御天觐面色一沉,该死,这个女人一次一次挑战他的极限。他面色阴沉的跳下马车,顺手将马缰丢给属下,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岑妃花容变色,他竟看都没看我一眼。

御天觐刚一出现,眼尖的老公公就一脸媚笑迎了过来,尖锐的声音刹时滑破天际,“永靖王爷到”若依微微皱眉,这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

并列与御天觐走进大殿,正中央高位上一男一女并列而坐,男的温和,一身金丝龙袍,显出天然霸气。女的贤惠,凤袍加身,更显贵气。这应该就是“比彝国”的皇上御天祺和皇后青莲了。而青莲一侧一个娇美女子翩然而立,娇柔而不失方寸,应该是青莲唯一的女儿安乐公主。

若依一进去,便夺了所有人的光环。看她白衣飘飘,缓步而来,长长的乌丝随意的用一根发带束起,一根碧绿的簪子斜斜插入发间,看起来简单大方,不失典雅。乍看,又似一九天玄女下凡。御天祺眸中闪过一丝惊艳,青莲温和的双眸中也闪过一些厉色。御天瑾面色一沉,岑妃则面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若依刚一进去,便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不禁悄悄往御天瑾身侧依靠,御天瑾见状,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大手紧紧的握住若依小手,低头在她耳际道“别怕”若依闻言,轻轻的点点头,不再反抗。御天瑾握着若依的手不卑不亢的朝御天祺和青莲作了一福,转身坐在下面首位,若依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就算宫服再沉,也不图麻烦而引人注目。若依刚刚坐定,老太监高昂的声音又冲破耳际,若依烦闷的摇了摇头,这次听说是什么“锋遥国”的三皇子锋遥晨曦,若依抬头,正好看

到一白衣男子,手拿折扇,迎面走来,不知为何,若依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他一双碧色瞳孔淡漠的扫过众人,直直而行,若依微微皱眉,一眼,为何会让我感到心悸?淡淡花香的味道萦绕鼻尖,若依面色一变,竟然是昙花的味道。该死,竟然昙花过敏。

从锋遥晨曦一进门,安乐那小丫头就一直盯着人家看,目光迷离,青莲轻咳一声,这才将安乐从梦游中拉了回来,青莲瞪了安乐一眼,安乐别过脸去,羞愧不已。安乐迷恋锋遥晨曦已经是司空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所以大家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妥。御天瑾感觉到若依的不悦,握着她的大手紧了一下,若依吃痛,看了他一下,伸手抽出自己小手,低低的道了声谢,不再言语。御天瑾冷笑,深深的看了一眼埋头不语的若依,独自小酌起来。

接着来的是宰相永宁方尚和他的一家大小,世子永宁君竹见到若依时投给她一丝笑容,算是打了招呼,其他人看到她都露出深深的厌恶。若依暗道,看来这宰相府二小姐并不受待见啊!

宾客来齐,歌舞开始,空荡的场中立即被妙曼的身姿填满,今日,除了“琉璃国”没人外,其他大臣基本上都来了,若依没来由的一阵烦闷,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壶,着手倒了一杯,低头小泯起来,酒入口中,桃花芬芳,入口即开,随喉咙滑入腹部,清凉可口,入腹即散,犹如火烧,若依暗赞,好酒。口齿生香,伸手再倒,不料半空中一只大手扣住了手腕,若依一惊,抬眸看去,却见御天瑾面色温怒的看着她,若依不悦,黛眉一掀,低声道“放......”御天瑾眸中冷光一闪,低低道“是不是右手也不想要了?”若依一吓,忙收回右手,御天瑾那肯放开,见她挣扎,手上力道又大了几分,若依倒吸一口凉气,“你..............”

御天瑾冷笑,倏然甩开若依,若依一怔,却听嫣儿低低道“皇上要你表演歌舞”若依一听,叟的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大家都是表情丰富,象看白痴一样看着她,若依也不恼,轻笑一声,道“皇上,民女应昨日不小心坠马,摔伤手腕,今日不便弹琴,望皇上恕罪”

御天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快光,“哦?是吗?”语气中听不出好坏。青莲也道“怎么这么巧?”言语间甚是不悦。

若依心底冷笑一声,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容易。于是轻声道“今日虽不能为皇后娘娘助兴,民女吟诗一首,以供娘娘鉴赏。”

御天祺讶然道“你会作诗?”世人都知宰相二小姐飞扬跋扈,胸无文墨,今日说要作诗,怎么不让人惊讶。若依轻轻颔首,低低吟出:

子云,初见,惊艳。其形也,恍如杨柳,摇而不摆,折而不弯。回首,婀娜抚轻风,倾城又多姿。不出则矣,一出惊人。若依刚一念出,满堂皆惊,御天祺淡笑的笑意一僵,天觐杯中薄酒一溅,永宁公子一脸狂喜,锋摇晨曦折扇一顿,清莲皇后喜形与色。

貌者,似潘玉脂凝,眉如新月,眸有灵动,唇泯如芯。但瞥,惊鸿,悬梁绕影久不散。闻及此处,岑妃面色萧变,御天觐眸中闪过一丝惊悸,御天祺一脸赞赏,皇后喜意更盛,安乐一脸妒忌。

态也,慈象万千,怀纳百川,解于水火,闻者,素立,鸡鸣早伏暗桌,容者为上。心者,若非人,海阔天空,细纹清晰,忍者无量,福兮福兮。语引刚落,皇上双手一抖,酒杯掉落,清脆的破裂声响彻大殿,回声来回震荡,惊醒了兀自沉醉的众人,御天祺面色如常,心底震惊异常,这是那个飞杨跋扈,胸无文墨,人人讨厌的宰相府二小姐吗?如果说前两段是夸清莲貌美如花,身姿焯焯,后两段,明者是说朕日里万机,心系天下百姓。实则暗示治国理才之道,包容与忍耐,做一明君。如此才情,如此胆识,与传闻中出入太大。宰相此时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如坐针埝,俗话说伴君如办虎,在皇上身边当差这么多年,君王最忌讳的便是有人顶撞他,今日若依当面说如此大不敬的话,罚了她不碍事,要时因此连累到宰相府,那可就有些得不长失了。偷偷抹了一把冷汗,狠狠瞪了一眼若依,猛然提起酒壶灌了起来。若依自然没放过这个眼神,她真替这个永宁若依悲哀啊!有这样的爹。

御天觐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任何表情,依旧低头小酌,谁也没看见他眼角的一丝期待。岑妃此时面色微恢复了些

,她真担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若依似乎没叫她失望。此时显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宰相对面一玉面发冠的白衣公子自开宴似乎从未抬头,刚听完若依诗词,猛然抬眸,迷醉的眼眸深深的看了若依,淡淡道“宰相大人教女有方啊”

右相道“公孙公子过奖,小女才疏学浅,怎能当的起公孙公子夸奖”原来他就是皇上的结拜哥哥公孙无忌的独子公孙景良。据说公孙景良温润如玉,才高八斗,是“比彝国”第一美男子。能让他出口赞赏的一定不是凡品。若依也听说关于他的传说,今日一见,确是不俗,谈吐优雅,我行我素。公孙景良一言,打破了所有人的置疑。

御天祺温和一笑,幽幽道“好诗”清莲柔情似水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岑妃大眼睛中掠过一点失望。锋摇晨曦笑意更盛,真乃奇女子,暗道“看来这倘并非没有收获”轻摇折扇,缓缓离席,淡然道“皇上,本皇子见永靖王妃谈吐不俗,心痒难耐,想借此切磋一下,廖表心意”安乐看锋摇晨曦起身,目光随从,却听他要与若离比技,心下失望,闷闷低下头去。御天祺一听“哦?皇子请便”

锋摇晨曦点头颔首,轻声道“永靖王妃可否赏脸?”若依眉头微皱,不知为何,心情烦闷异常,她不想变成众人的焦点啊!御天觐感觉到她的无奈,玩味的一笑,朗声道“皇子请说,本王王妃接着就是”

锋摇晨曦碧色眸子中闪过一丝好奇。传闻,两人关系并不好,莫非又是传闻有假?御天祺一愣,据他了解,他这弟弟从不把女人当回事,今天怎么如此反常?其他人也是大惊,今天的意外太多了。若依一呆,轻笑一声,如百花齐放。“开始吧!”

御天觐俊脸邪。“有意思”锋摇晨曦失笑“王妃出题吧!”若依也不做作,低低道“就以月色为主吧!”锋摇晨曦折扇一合,道了声好字。题是若依出的,自是若依先说,只听她低低轻吟道“银月泄,照斜户,秀影斑斑烙。夜往来,月往昔,薄中带凄凄。竹影后,影渐单,相思惹人瘦。燕儿归,侯鸟回,撒处怜奴家?”一首做罢,低叹一声,诉尽所有的委屈心酸。御天觐听到她那句低叹时,心如有千般捶砸过,闷的无发呼吸。酒杯立碎,酒啧满身,岑妃低换一声,忙拿手随身手绢擦拭掌中酒水,御天觐恍若未知。这词......

锋摇晨曦轻笑一声,成功的将视线引上他身,“现在该我了”残阳血,艳如篝,清明渐远去。幕色来,空寂寥,小酌摆酒位。闭幕茫,暗伤神,单指拨琴炫。音色起,乍回眸,飘叶斜坡下。一首罢,竟让人有种惺惺相吸的错觉。

猛然,冷酷的声音传来“不错啊”若依哑然,却见御天觐怒目横生,冷冷的看着她,心下一突,故作惊讶,柔夷轻轻抓住御天觐大手,低声道“王爷,怎么了?”御天觐听得她词中之意,大有竟然有当众表寂寞之意,不禁大怒。这个女人竟然当他不存在。甩开若依小手,冷笑一声“王妃真是好才情啊!”

虽是赞赏,却不亚于一声厉喝,皇上虽有不悦,也不言语。只是给锋摇皇子点头以示欠意。倒是皇后眼波流转,柔声道“我这儿有一副上联,天觐你不会阻止王妃来对吧!”说罢泯嘴而笑,看上去象是嫂叔之间的玩笑话而已。

御天觐道“皇嫂即然都这么说了,若依定当尽力”说完不再看若依一眼。

“皇后娘娘请说上联”若依轻声道,声如蚊响,却字字朱叽。

清莲道“家宴国宴宴终离,宴宴皆欢”

若依低头一想,淡漠道“友情爱情情难满,情丝不断”

一个宴,一个情,两者看似好无关系,宴语说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而情语却是剪不断理还乱。一个圆满,一个残,一个豪情,一个迷茫,明则离,实则贴近。御天觐忽然低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看来本王还是低估你了?”

若依轻笑回道“是王爷太高估自己了”“你…”

御天觐气结…岑妃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丹红色的指甲直直戳进肉里,面色更是难看之及。这一场闹剧在皇后的对联下结束,锋摇皇子还想与若依对奕,因御天觐一声低喝不了了之,心中郁闷。公孙景良一直都是静静看着,自始至终再没说过一句。宰相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武技开始,各方又恢复了安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