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要不要复合？
程烁的声音很轻，在这黑暗又冷清的房间里响起，却回荡在倪小诺心里，激起阵阵涟漪，脑海中像倒带一般地闪过：他送她去宾馆，留下小诺呆在房间；他陪她去看病，剩下小诺在医院外颤抖；他接了电话立刻去见她，丢下小诺一个人在屋里收拾行李……这一切的一切像刀子般刻在倪小诺心里，而他至始至终没有一句解释，现在却像没发生一般，说出复合？
倪小诺觉得自己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她开始笑了，笑得全身发抖，笑得溢出眼泪，“程烁，你知道吗？”倪小诺站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混蛋！”
程烁叹了口气，“诺诺……”
“我伤心欲绝的时候你在哪里？”倪小诺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我情绪崩溃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孤独无助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她哽咽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倔强的她不愿去擦拭，仰着头，死死盯着程烁，目光如炬。
“诺诺，我知道你恨我，我也很恨我自己。”程烁的声音微微颤抖，变得沙哑，他掐灭了烟，双手紧紧抓住倪小诺的肩，“你离开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我每天晚上做噩梦！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
黑暗中他的眸子闪动着点点光芒，是眼泪吗？倪小诺觉得可笑，就算是眼泪也是鳄鱼的泪，不足为信。她想要掰开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程烁却抓得更紧。
“不是有她陪着你吗？你应该不会有这么惨吧？”倪小诺这话听着很酸，她本不愿提起那个小三，可她还是想弄清楚为什么他还会来找自己。
程烁的眸子黯淡下来，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着：“离开你，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我已经得到报应了。”
报应？倪小诺抬起头，充满疑问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当初发生那件事我其实是故意的，我想气你，想看看你到底在乎我不？也因为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拒绝而积怨已久。”
“呵呵，所以她比我更会取悦于你，比我更开放。你们一拍即合，很配呀！”倪小诺嘲讽地说道。一直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背叛了自己，可当知道这个原因是如此龌蹉不堪，如此可笑时，她又宁愿不要知道真相。
“诺诺，自始至终，我是真的爱你，这点你要相信我。”程烁用力抓紧了她的肩膀，是那样坚定地说着。
“爱？什么是爱？真的爱一个人会去背叛？会去伤害？”倪小诺觉得这份爱太廉价，太脆弱了。
“跟她发生关系，我只是一时冲动，没有想过要真的跟她在一起，更没有想过要跟你分手！”程烁有些激动地说道，“我跟她说就当这件事没发生，没想到她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后来才知道她有过这方面的创伤，心灵和身体都留下了后遗症，情绪一激动就发病，她甚至想要自杀。”
程烁低下了头，喃喃地说着
，“我开始害怕了，我不敢面对她也不敢面对你……后来我真的只是想对她负责，出于内疚，才会跟她在一起的，我不是不爱你了……”
“这跟你当初说的原因是一样的。我没听出报应在哪儿？”倪小诺不想再回忆这段过去了，也不想再提到那个女人。
抓住她肩头的那双手慢慢滑落，他将头偏向一旁，望着窗外，落寞地说：“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演的一场戏。她骗了我，她没病，也没想过自杀，她只是不愿输给你，只是为了好玩。她泡吧，嗑药，让我完全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程烁双手抱住了头，狠狠挠着头发，“可我竟然这么幼稚地相信了！为了这种女人伤害了我最爱的你。”
看着他那悔恨的样子，倪小诺心里的某一角似乎开始渐渐软化了。到头来只是一场戏，这场戏里，受伤的原来不止自己。
“那天在酒吧遇见你，我看到酒吧门口停着‘aom广告’的车，我知道你一直想去广告公司做创意的工作，虽然不确定这个aom广告是不是，但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我有找到你们公司，暗自调查确认你在这家公司。我还偷偷跟踪你，知道了你住的地方。好多次我都徘徊在你家楼下，望着你家的灯光，可我一直没有勇气去找你。直到今天你家停电，我知道你怕黑，怕打雷，怕贼，怕蟑螂，你怕好多东西。以前都有我在，现在你一个人一定更怕，所以，我才决定面对你。我想要保护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程烁慢慢靠近倪小诺，那宽大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依然是那样熟悉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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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公司一大清早就很忙碌，小白来不及吃早餐，就被ae守着，在电脑前设计稿子；莫菲戴着耳机，喝着牛奶，紧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李墨正连比带划地在跟麦甜沟通着他的文案主题，麦甜似乎很难理解；而倪小诺却坐在座位上发愣，电脑也没打开，就这样两眼无神，若有所思。
如果说前女友是男人寻回自尊心的怀抱，那么前男友就是女人寻求安全感的臂弯。昨晚的谈话，让倪小诺五味俱全，彻夜难眠，可最终她还是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复。要不要复合？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一次美好与痛苦的较劲。她想念，想念两个人的美好，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她却又害怕，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最重要的是，她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那被人背叛的痛是一道永远的疤痕。
于一南透过玻璃门看到了她这一反常的举动，心里揣测着，是不是自己给这小丫头的压力太大了？可比起当年的自己，这点考验根本不算什么。有时候你不把自己逼到绝路，是不会激发出内在的潜能的！
“你好，请问谁是倪小诺？这里有她的快递。”公司门口传来快递的声音，接着是前台小绿的回应，“拿进
去吧，在里面。倪小诺——你的快递。”
送快递的男人戴着一顶帽子，压得很低，穿着天蓝色的休闲外套，怀里抱着一盒包装很精美的礼盒，快步走到倪小诺面前，弯着腰把礼盒毕恭毕敬地递给倪小诺，“小姐，你的快递，请签收。”
倪小诺这才回过神来，奇怪地望着这个礼盒，心想，大清早的，会是谁送的呢？这时她突然觉察到这个快递打扮很奇怪，也太那个不正式了吧？没有穿工装，没有背快递包，穿的干干净净的，这礼盒也没贴快递单，而且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快递男微微抬起头，嘴角一抹邪魅的弧度，那双锐利的黑眸此刻充满了笑意，还朝她眨了眨眼，天哪！竟然是程烁！倪小诺的嘴惊讶地张成了o型，“你……”
随即又小心地朝四周看看，大家都在看着她，她的脸瞬间发烫了，慌忙接过礼盒，正想说些什么来掩饰，程烁却早有准备似的转身就走了，并没有想要表明身份的意图。
望着他走出了办公室，倪小诺这才松了口气。一旁的麦甜靠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这是什么呀？一大清早就有礼物收呀？不会是快递的早餐吧？”
倪小诺的脸红着，打开礼盒，发现是她最爱吃的甜点——泡芙。大概是考虑了办公室人比较多吧，一共有12个，而且是多种口味的。
“哇！是甜点呢！好可口的样子！我要吃！我要吃！”麦甜看到这样的甜点，当然不会错过，兴奋的眼睛大放神采。其他的同事也围了过来，除了戴着耳机的莫菲和独坐在办公室的于一南。
倪小诺微笑着分发给大家，还亲自把泡芙拿到了莫菲面前，莫菲摘下耳机，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倪小诺微微一笑，简洁地说了句“谢谢”。
倪小诺又敲开于一南的玻璃门，把泡芙递给他，“南哥，吃泡芙吧。”于一南看了看那饱含着奶油的小东西，皱了皱眉头，“嗯，谢谢。我不太喜欢吃甜食，不好意思，你自己吃吧。”倪小诺耸耸肩，心想，那你是无福消受咯，我还可以多吃一个，嘻嘻。
倪小诺爱吃甜味的东西，在点心中她最爱吃的就是泡芙，很多人会觉得泡芙奶油太多，太腻，但是她却很喜欢，一口咬下去，那酥软蓬松的面包里绽放出浓浓的奶油香，心情就会变得好好。
想着程烁假扮快递送泡芙，倪小诺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好笑，他还是这样不按理出牌，总让人意想不到。但想到昨晚他那些话，又让倪小诺觉得心情复杂，他这是在追回她吗？
眼看到了下班的时间，明天就是难得的周末了，可是倪小诺却又要加班，她无奈地操作着软件，手机却响了，显示的陌生号码。
“喂？”倪小诺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
“泡芙好吃不？”电话里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倪小诺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