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极品女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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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 心胸宽广

    秦无色在玄青观中兜兜转转,越是不知自己已经身在何处,每一间庭院看着都像是自己的,推开门,却都是空的。

    她琢磨着哪怕是见到半个人影也是好的,也不知是玄飏在玄青观又施了什么术法,还是这一片真的那么杳无人烟。

    硬着头皮又走了好长一段,这才听到了动静,那脚步乱七八糟地越来越近,她也似抓住救命稻草般死命儿往人声处跑。

    一行人为首的晏睿目光粗粗看过来,便豁然一亮。

    眼见秦无色一个健步冲来,那动作,当得上行云流水四字。

    晏睿不禁呆了一呆,这身法,真叫一个漂亮。

    “鸡……鸡腿……”

    便是秦无色昏过去前,颤着声儿喊出的最后一句。

    晏睿愣了半晌,才意识到她这怕是饿晕过去了,不晓得秦晟锡看了会是怎个反应。

    ——

    屋子里就只一盏油灯,燃一豆微乎其微的光亮。

    秦无色醒来时,屋内连烘炉都没有,浑身冷得直哆嗦,四下翻了个遍也找不着一点吃食,倒是肚子竟却不似先前那般饿得难受了。

    蓦地,从漫漫飞雪的窗外飞来一只纸鹤,淡淡紫光,却显得比屋里的油灯还要亮堂几分。

    纸鹤在她眼前盘旋一圈后,便往门外飞,她顺手就抄起挂在不远处的氅,随意披上就追了出去。

    雪还呼哧哧地下着,少时,肩头就铺了一层薄雪,门外没有任何把守,扭过头却察觉不远不近的那间房,也亮着灯火,一道人影在纸糊的窗上晃动。

    门开了,见着一身黑衣的晏睿走了出来,秦无色一时不知该不该躲,眼见那紫鹤就要飞远了,她踌躇片刻,一咬牙,终是走上前去,似随意,“晏睿,你家主子呢?”

    晏睿微有错愕,半晌才道,“在屋里呢。”

    秦无色心有遗憾地望了一眼纸鹤消失的方向,或许,南风吟就会带来一个关于七七的消息。

    但一想到池甄就在玄清观中,甚至不知多少人在这儿,更有甚,或许玄飏是默许他们存在的也未可知。

    她觉着,七七虽被玄飏拿着,却是安全的,这种时候还是应先看着秦阿九比较妥当。

    连敲了数次门也不得回应,她与晏睿相视一眼,晏睿的眼神从略有睡意到清醒,再到瞳仁紧缩起,继而蓦地,两人心有灵犀地一同撞开了房门。

    屋内人,动作就应着撞门声儿那么一僵。

    他这姿势端得倒是好看的,一手拈着腰带,另一手正抬在半空中,看样子,是正想去取那挂在素色屏上的单衣。

    身上的袍子滑落了一半,肩头被长长的墨发似掩非掩着,隐约看得出他那种白到有些病态的霜雪肌肤。

    线条硬朗分明。清瘦,招人疼。

    倏地,他拢好衣袍,回头望向两人,也是电光火石之间,晏睿扑通跪了下来,“属下无心冒犯!”

    秦无色觉得晏睿小题大作,用脚轻踢了他几下,“都是男人,无妨罢。”

    秦晟锡狭长的眸缓缓睨了过来,目光幽深,看得秦无色心下一震,不禁干笑咕哝,“我虽不是男人,可我又不是没看过……”

    他双眼微眯了眯,有些冷,她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直视他,眼神左右飘忽着,“再者说,我们是敲过门的,是你自个儿不吭声的不是……”

    她脑袋越埋越低,一双手绞着不知该放哪,也不知他这眼神几个意思,总觉着瘆人,看得她觉着后背冷汗涔涔,难不成她还有其他什么被他知晓了?

    “既还未应,便不该硬闯,不然你觉着,本皇子应当说些什么?”

    他开口了,秦无色暗自咦了一声,料想着,“稍等,我没穿,不太方便……”

    她一顿哑然,想着这番场景又有些尴尬,委实也不适合他这贵气身份。

    秦晟锡额角的青筋隐约浮起,面上倒平和,“剜了吧。”

    秦无色还没反应过来,剑出鞘和重回剑鞘中却不过是一眨眼,不曾看清,只有隐约回荡的剑气,和渐渐蔓延而出的血腥气儿。

    秦无色讶异地盯着晏睿,没料到这人如此死心眼,再说几句讨饶的话兴许有转机呢,“你这人……”

    “退下吧。”他算了解了一口气般,也有闲情逸致整理几下衣袍了,再抬头,见秦无色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

    “我什么性子,你是忘了?”他微微歪头,恍然般,轻轻一叹,算是自问自答了,“哦,你是忘了。”

    秦无色心中跟着又是一寒,仅凭着这一句,她便晓得他的意思了,他是知道自己假失忆的事儿,眼下,不过是做给她看的一场戏。

    换言之,杀鸡儆猴罢了。

    “既然如此,我也看了殿下这矜贵无比的娇躯,是不是也该剜了眼?”她眼神横着他,作足了架势,未摸清一切之前,说什么也不能顺着他下的套自个儿往“忘”这个字眼上靠。

    姿态是一定要理直气壮的,决计不能显露半分心虚。

    她这突如其来的架势也确实让秦晟锡一时怔住,她索性趁火打劫……哦不,乘胜追击又逼近几分,“来!你剜啊!”

    似不解气,她一脚就踩上一张凳子,气势十足地控诉,“秦阿九,我今儿个为你在泯灭众罗楼上跪了一天一夜,眼下三更半夜的你还要不要人睡个觉了!有什么事儿明儿个再说。”

    一句话,带出些许情分来,他还非要今夜恼就没道理,明天?

    今晚她就拾缀拾缀赶紧开溜!

    不过,他却是微微瞥了一眼她豪气万千的姿势,眼角一漾,笑得很浅。

    倒将秦无色弄得更紧张了,他没事儿笑什么,哪顾得上他笑得美不美,满脑子都在琢磨他的心思。

    “你不说话,我可走了?”她眼角瞄着门,暗忖着偷溜的可能性和强行跑走的可能性。

    他薄唇抿着,狭长的眸底仍只是浅浅的笑,微弱的烛光就洒在他发上,那一头墨黑的发,顺着他坐着的姿势,直垂地上似水铺开,煞是好看。

    她还记得他本头发还要再长些,美得人都醉了……。

    只是,他眼下看着美的要人命,可方才那个杀鸡儆猴的也是他,这种精神状态有问题的男人,最是蛇蝎心肠,再好看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扭过身,还没迈出一步,那门嘎吱一声就合上了,她一蹙眉,眼下,左右他是不让她走了,可横竖她又舍不得伤他,怎么个走法才合适?

    她犹豫着又退了回来,一转头,脸上已换了讨好的笑意,“殿下……”

    他眉心动了一下,她又贴近几分,“阿九,小九,九哥哥。”

    他惊得咳了一声,别过脸去,嗯了一声,尾音拖得有些别样绵长。

    秦无色心领神会,“哥哥,我乏了。”

    “嗯。”他沉吟片刻,修长的手摸着桌上一盏早已凉透的药茶,“睡吧。”

    这人矫情得很,竟喜欢人叫哥哥,秦无色又瞟了一眼依旧紧闭的房门,不见他有放她走的意思啊,腆着脸又道,“还很饿。”

    他动作滞了一下,转手将桌上一碟果脯推到她眼下,“本皇子的心胸其实很宽广。”

    秦无色一惊,他说谁呢?

    看他这反应似乎没什么事儿,兴许她先前猜错了,便就放松下来,拈了一颗果脯投进嘴里,“你这不会是想留我过夜吧,难不成祈福真这么有效,你……”

    她一抬眼,就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点点的墨蓝色泽摇曳着,像在他眼中开了几朵婆罗兰花。

    “不会是真的吧?”她嘴里的果脯都掉了出来,不住地打量他。

    他但笑不语,其实心情不算很差,好歹她是舍了那只纸鹤来寻他。

    “我瞧瞧。”秦无色走上前,作势就要在他身上摸索一番,他侧了个身避开,“你我还不是夫妻,这些事不急在此刻。”

    秦无色正搭在他腰带上的手抖了一抖,又听他说,“名不正言不顺。”

    她再抖了抖,抬头,就见他浓长的睫毛将眼神掩得暗暗的,似几分羞赧,竟是天生一副好涵养的绝色模样。

    那个,不过几个月前,与她夜夜缠绵的男人是谁?

    现在他倒是跟她说起名分的事儿了!

    他伸手,扣在她依旧搭在他腰带的手上,“我……”

    半晌,才说全一句话,“还,还未准备好。”

    秦无色忍不住哆嗦一下,他却是握紧她的手,微凉的温度自掌心传来,“你很急?”

    “没,不急不急!”秦无色赶紧摇头,只是怪异地看着他,她是假失忆,他该不是真失忆了?

    可失忆也不该只失去那么一部分,还是他装傻充愣?

    和他相处,她觉着很累。

    “既是不急,就莫要四处跑,待婚典过后,都会……给你。”他意有所指地开口,昨夜在他心中是个疙瘩,挑明了,似乎又毫无意义。

    秦无色怔怔地哦了一声,猛然又抬头,“什么婚典?”

    ------题外话------

    明天情人节,你们和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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