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极品女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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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不要改嫁

    秦无色一走出出云楼,就见一身黑袍的秦晟煜依旧静静等在人潮中,她把包着弑神弓的黑绸布包背上身,又将帽檐往眼睛处再挵了挵,才步了过去,“我孩子不见了。”

    他浑身一凌,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她已转过身,声线已是慌乱过后的冷静,“去你的住处,命人全城搜索。”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距离却不过半步之遥,他不时回头偷偷瞄她一眼,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不好在此刻多说什么,怕越说越乱。

    秦无色心中焦灼不安,不禁自责,若是七七丢了,她即便重新踏足此处,得见他们,也无暇欢喜。

    这一路一直人声鼎沸,她却并无心思四下张望,直到秦晟煜的脚步突然停下,她才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斜了他一眼。

    面纱掩着他的容颜,她虽看不清,但顺着他大概看着的方向望去,亦是微微一怔。

    那人绯衣如血,银发似水轻柔散落,侧脸轮廓绝美宛若仙祇,清晨的光线恍如为他周身渡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卷长的雪色睫毛轻轻垂着,像是一对雪白的蝴蝶,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惊鸿之美。

    他一手抱着个两三岁的漂亮娃娃,那孩子跟他一般,有一双雪色浓长的美睫,头上戴了一只毛茸茸的雪貂帽,另一手在摊前整理好东西收进衣襟中,才缓缓转过脸对怀里的孩子一笑。

    那一笑似千树桃花竞相盛放,漫天明艳。

    不似往昔那种倨傲浮躁的神色,而是一种连精致眉宇间都能掐出水的温柔,这种美,像一片雪白的羽毛,轻轻撩动着每个人的神经,谁也逃不过。

    她静静凝着他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他似乎变了,变得温柔而美好,就像是……流沄。

    “呵,脸都还能给看红了。”秦晟煜意识到她也察觉了那两人,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秦无色才发觉脸上温度竟滚烫灼人,被他说得一时哑然失语。

    那人抱着七七步到一旁的小摊坐下,点了酒酿丸子,舀了一勺吹了几下,才喂给七七,七七眯着笑得弯弯的凤眸,一手举着七色的小风车雀跃地摇晃,嘴里包着团子含糊咕哝,“爹爹,好好吃……”

    七七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跟着爹爹,似乎所有的人都不怕他了,他可以逛街市,还有好吃的。

    蓦地,七七望到熟悉的身影,一粒团子滑到喉咙上,呛的他猛咳了几声,才满脸通红地慌忙从御雪的怀中跳了下去,扑向来人甜腻腻的唤,“娘亲!”

    小家伙抱住秦无色的腿,撒娇般蹭了几下,秦无色抬手抚着他的背,视线却凝着御雪,他没有抬头,依旧是垂眸的姿势,眉心却像是被一阵风吹皱的湖面,清浅的拧着。

    “娘亲,我找到爹爹了喔!”七七抬起小脸,显得格外得意。

    秦无色又瞥了那人一眼,才看着七七皱眉不悦道,“我不是说过,让你乖乖在房中等着?”

    “我……”七七这才意识到犯了错,一双小手不安的绞来绞去,咬着唇道,“可是我太想爹爹了,所以……”

    他双眸突地一闪,望着秦无色身后的黑衣男子,“咦,这是谁?”

    秦晟煜下意识的退了半步,他并不擅长也不喜欢跟小孩子交流,偏生七七就朝他走了过去,指着他脸上的面纱,“你为什么也戴着面纱,也是容貌上可么?”

    秦晟煜瞄了他一眼,他是谁的儿子一目了然,却没打算搭理他,他却抓着他的衣袂,“给七七看看么……”

    秦晟煜脸色倏地一沉,但秦无色就在一旁不好发作,说起来七七或许也算他半个儿子,可这半个来得并不令人欢喜,何况他是真的不太喜欢跟小孩儿相处!

    “你认识我娘亲,难道你才是七七的爹爹,你会医术么,会轻功么?”七七炮语连珠地一番轰炸,听得秦晟煜头疼欲裂。

    偏又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显露,是以,一个抓,一个躲,一个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一个颇觉有趣的玩得不亦乐乎。

    秦无色看着两人相持不下有些无奈,以为长成了的男子,看来也不尽然,不知道御雪他又如何。

    她回头望了他一眼,他不知何时已背过身去,身体竟在微微颤抖,她心一沉,才提步走了过去隔着一张圆桌坐在他正对面。

    “御……。”

    “七七,走了。”

    她才将出口一个字,御雪已无视她的站起身,冲身后的七七唤了一声,小东西一听着御雪叫他,竟然很是乖巧的从秦晟煜腰上退了下来,跟上了御雪的脚步。

    身旁人周身散发的冷漠气场,让七七都觉得有点儿害怕,愈发迷惑,却是一回眸悄悄对秦无色勾了勾小手,示意她跟来。

    御雪察觉了他的小动作,皱眉瞥了他一眼,七七做错事般垂下睫毛,紧张的嗫喏问:“爹爹,你真的不要娘亲了么?”

    “你忘了,你昨夜是怎么独身在外的?”御雪挑起长眉,一想到羽七音说七七被魑袭击过,就心生后怕。

    “是……是七七没听娘亲的话,没有乖乖……”七七越说越小声。

    “不是,她本该陪着你的。”他伸出手将七七抱了起来,方才她同秦晟煜一起出现时,他马上就明白过来昨夜秦晟煜的失踪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可以忍受她为了他人抛下自己,她却怎能狠心做到留七七独自一人!

    三年了,即使此刻她近在眼前,他心跳如雷,也无法做到对她展颜一笑。

    七七自然而然地窝进他怀中,肉乎乎的小手玩耍着他一缕漂亮的银发,“七七是男子汉,夜里不用人陪的。”

    稚嫩的声线却隐含着小小的委屈,听得他喉咙一紧,“以后,爹爹都陪着你。”

    “真的么?”小家伙一双凤眸闪烁着晶亮的光芒,见御雪点头,他才心满意足的露出甜笑,目光却不由往御雪身后望去,远处,娘亲跟那个戴面纱的人静静的尾随。

    “爹爹,我们等等娘亲好不好?”小家伙发觉御雪走得很快,有些焦急,“娘亲会跟丢的。”

    “连儿子都能丢,丢了便丢了。”御雪拧了一下眉,步伐反而更快了。

    “可……可是,娘亲好爱爹爹啊,会好伤心!”七七觉得很难过,娘亲说过很爱爹爹,还只给爹爹做过饭,虽然自前几日他吃过娘亲做的野味后,便觉得根本不是什么让人羡慕的事儿。

    他脚步滞了一下,须臾,索性不发一语的径直抱着七七往回走,七七一路哭闹不停,非要找秦无色,他拗不过,只好将他放下,自己却欲先一步离开。

    “爹爹。”七七眼睫上挂着泪珠,承载着深深的乞求,这模样若是被娘亲看见肯定会笑话他,可他只死死攥着御雪的袍角,咬着嘴唇说不出的委屈可怜。

    这会儿,秦无色已追了上来,本就疲惫的身子,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七七慌忙将眼角的泪抹去,另一只手不敢放开御雪,对秦无色使了个眼色。

    秦无色一愣,一旁秦晟煜却是闷闷开口道,“我先回去了。”

    眼下竟是人一家团聚般的时刻,他居然自觉显得很碍眼般,换做以前,他早已来了脾气,但三年零七月,足以磨平不少棱角,尤其是这些年几乎与御雪抬头不见低头见。

    秦无色没去拦他,从先前他说把七七一起带回见御雪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几个男人在几年间的关系有了不可言说的变化,缓过气儿来瞅着御雪的侧脸,“你就这么迎接我的?”

    他目不斜视,抿成一线的薄唇没有出声的意思,她凑过去打量了他一眼,“身为鳏夫,还穿的这么花里胡哨的,是想勾搭谁呢?”

    “谁是鳏夫!”他低吼一声,这字眼着实刺激到了他,眸底无声无息的痛,他真的以为她死了,让他也心如灰烬……

    “不是都以为我死了么,连秦晟煜都知道穿一身黑守节,你就这么一身绯红的四处招摇?”她蔑了他一眼,他真的很美,方才她几乎移不开眼,可再看又觉得有些不甘。

    初见秦晟煜,他还懂得收敛自己的美,而眼前人,几乎像是想将自己所有的美丽都绽放在阳光下,浓艳夺目到这一路多少人目光死死落在他身上。

    “你不没死么?”他美眸绞了她一眼,她挵着宽大的风帽只看得清半张脸,却恍如隔世让他心狠狠钝痛了一下,又敛下眸底的痛苦翻涌,只淡淡觑着七七紧紧抓着自己衣袂的模样。

    “你很失望呢?”秦无色叹了口气,伸手去牵七七,“我们走罢,你爹爹是想改嫁了。”

    御雪慌伸手将七七的手腕拉住,而秦无色亦牵着七七另一只手不放,他暴呵一声,“放手!”

    “这是我的孩子。”秦无色眸光一凛,多少被他激得动了一丝怒意,三年不见,他就算性格如此,初见难道不该温柔一点儿?

    秦晟煜那般跋扈的个性,也没跟他似的在第一眼就乱发脾气罢,好歹互诉一番衷肠不是。

    二人争执不下,七七却率先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爹爹,七七痛!”

    御雪心口一痛,却并未松开手,横了秦无色一眼,“听到没有,放手!”

    “不放!”她挑眉,反是愈发用力的攥住七七,这一下,他实在心疼不已,慌松开了七七的手。

    秦无色料准他狠不下心让七七痛,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而他美眸中跳动着怒意的火苗,愤懑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嘴上说他是你的孩子,可曾真的为他想过!”

    她将想开口,又见他低沉一笑,字字讽刺道,“你回来想见他们无可厚非,可七七呢,他还不足三岁,你就舍得将他独自撇下,就算不念及我,你念及过他也是你的孩子么,你可知,昨夜我们发现他时,他才被魑袭击过,且出现假死状态,我曾怎么对你说的,若七七有事……。”

    “爹爹。”这一次,是小家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他一双凤眸还染着雾气,分外的惹人心疼,双手攥着他的袖袂,“娘亲是想去找爹爹,让七七在房里乖乖等的,是七七也想找爹爹才跑出来的,爹爹不要生气,不要改嫁……”

    御雪眸光微震,她是想找他么,可今日她却同秦晟煜一起出现了,原来这些年他仍无法完全做到不吃味,何况她是真的撇下了七七!

    还有,她乱教小孩子说什么话!

    “好了,有什么回去再说。”秦无色这会儿真没了理由生气,追根究底是她没尽到为人母的责任,可这么一闹,周遭都聚集了不少好事的百姓围观,她不得不妥着声线去拉了拉他的袖袂。

    他下意识的一甩袖袂,吱啦一声那块料子便碎在秦无色手中,一瞬,她颇有些尴尬。

    咕嘟——

    周遭有吞口水的声儿打破静谧,秦无色这才发觉他整只右边胳膊都暴露在秋凉的空气中,这人,连条胳膊都美得一塌糊涂,极尽诱惑。

    御雪密织的雪睫颤了颤,她惊醒过来立马覆了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他忙想推开她,她却低声在他耳边道:“那么想给人看?”

    此话一出,他僵着不动了,她眸底溢出笑意,他跟从前实在没有太大的区别,依旧那么怕被人看。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回去么?”秦无色望了他一眼,他脸色微白,紧抿着唇哼了一声,才伸出另一只手去抱七七。

    他就以一手抱着七七,一手被一身墨色外披严实裹着的人抱着的姿势缓缓走出人群,人群自发的为他让开一条道,身在雉国的百姓多少知晓,如此具有辨识性的相貌,他必是‘斩诡’中的那名银发倾国美人儿,传言这只军队除了从不曾以面貌示人的首领,其余都是美得成了精儿!

    如今一见果真所言非虚,只是不曾想,美人儿连儿子都有了,方才那墨袍人说什么来着,说他还想改嫁,美成这样,无论改嫁多少次,接手起来也半点不亏啊!

    “你会好好走么!”御雪不由皱了眉,耳根却有些发烫,她披着披风看不出,可这么抱着他的手臂却能感觉到她并未束缚的部分若有似无的擦过,让人心神难宁。

    “不会。”秦无色漫不经心的开口,互诉衷肠之类是她胡思乱想了,能不见面就吵就该上柱高香。

    “爹爹你不要凶娘亲,不然……七七自己走,爹爹抱抱娘亲好不好?”七七觉得爹爹又变回早上那个凶巴巴的模样了,不由自主的想保护娘亲。

    “呵,我会……”御雪讥诮的声线一顿,觑着七七忽闪忽闪的凤眸,放柔声线安抚,“七七莫怕,我不凶了。”

    他再横了秦无色一眼,才默不作声的继续前行,秦无色也没了争斗的心思,松开一些他的手臂只稍微抱着,一垂眸,便见他胳膊上有一块很浅的斑驳,是烧伤后留下的痕迹。

    以他医术,若非很重的伤,不可能还会留下一道淡淡的疤,她眸光敛着,忆起了秦晟煜的话,声音很轻,“轻生过了?”

    他愣了愣,才冷笑了一声,“你说什么笑话!”

    她不再开口,他亦心虚般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不自觉放缓了脚步,三个人,这一路安静,像是走了很久。

    望鹊楼中的侍卫虽不知突来的墨袍人是谁,但见是御雪带她来,也就没有多问,她瞥到厅中那两抹身影时,才眸光掠过一丝波动。

    两个人,脸上都覆着黑纱,不同的只是,一人黑衣,一人玄袍。

    玄衣翩然,青丝如歌,即便那张脸被遮得密不透风,身姿亦是倾绝天下,那人亦打量着她,即使她一身墨色的外披几乎将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影中,他依然认出了她。

    他伫在远处半晌,像是想尽了该如何开口的方式,才声线微抖的说,“我去吩咐厨房做午膳。”

    “阿七。”她唤了一声,那人身影狠狠一颤。

    七七却眨巴着眼迷迷糊糊的回应,“娘亲,你在叫我么?”

    羽七音这才又往厨房方向走,秦晟煜想了想,亦尾随了上去。

    秦无色皱着眉,他许是不知该如何表情才好,可也挺为难她的,每一个人的方式都让她有点儿懵。

    厅中寥寥几名婢女亦倍感惶恐,吩咐厨房这种事交由她们就好,眼下这算什么事儿,可一瞅见御雪一手抱娃一手被人抱住的模样,不由惊诧出声,“御公子,您这是……”

    御雪淡淡扫了几人一眼,依旧抱着七七沉默地往二楼走,秦无色亦跟了上去,不时打量一眼望鹊楼华美的装潢陈设。

    御雪的房间摆设很是奢靡华贵,秦无色这才松开他的手臂,环顾一圈,啧叹了几声,他闻声蹙眉道:“我不常来这儿。”

    弦外之音是想撇清他并非挥霍无度,秦无色眯了眯凤眸,看来秦宣混的是真不错,望鹊楼大致就像是他们在卞城落脚的一间行馆。

    他将七七置于床榻,才伸出修长凝白的手扣住七七的脉门,“乖乖的别乱动,爹爹给你看看。”

    小家伙连连点头,眼眸中盈满崇拜的神色,秦无色将弑神弓放下,就着一张梨云塌懒懒斜坐而下,这会儿也不敢出声打扰他。

    御雪神色渐渐凝重,约莫这么诊了半柱香的时间,小家伙都有些坐不住了,他才收回了手。

    “如何?”秦无色有些迫切的问。

    “他……脉象并无异样。”御雪眸光沉着,七七的脉象很正常,可以说这脉搏迹象是极其健康的一个孩子,可假死的症状又如何解释……

    “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发一次病心跳骤停,你说他没病?”秦无色挑着眉梢,凝着御雪的神色,他这认真的表情倒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既然你懂,你来断症便是,何须问我?”御雪剜了她一眼,才步到金丝楠木制成的衣柜前翻出一件绯色的长袍,正想将她支开,却见她将风帽的帽檐拉了下来……

    满头墨发流泻而出,半束云髻半捶落,流淌着丝质般的光泽,那张脸就如丹青所描的美人儿,一寸寸皆是世间绝色,一对长睫如绒密的小扇覆在眼睑上。

    此时,她抬起眼眸看来,一双眸子像是神秘的紫潭,深邃而迷人。

    他惊骇地立在原地,死死盯着她的脸,她就当是笑看纷乱,恣意绝美的美人骨,有一种撼人心神的美,但那双诡异的紫眼……

    “吓着你了?”她微微一笑,将披风领口的束带解开,一身月白的简洁衣裙,将身形勾勒成极致的纤美窈窕。

    先前被披风掩盖的一切,此刻就在他眼底一览无余,她鬓间懒懒往后束的云发微垂,一对白玉兰的耳坠似嵌在墨发中隐隐流光,他怔神的凝着她,多年前有一晚他曾见过她眉心描梅的模样,却不如此刻来的震撼,她随意而不做作的姿态已不似当日那般别扭,是一种极尽女子可有的所有美艳。

    “怎么了,不是正在说七七的病情么?”秦无色将外披随意搭在梨云塌的扶手上,莫说他会惊讶,她第一次见自己这幅打扮时也很吃惊。

    他一怔,才发觉自己看着了迷,慌忙深吸口气,“他的事我自会上心,倒是你……眼睛这是怎么了?”

    他不自觉的已靠近了她,将抬手想要去抚她的眼眸,她却下意识的偏过头,他眉心一拧,又瞄到她脖颈上几点如红梅般的痕迹,冷哂一声,“呵,碰也碰不得你了是么?”

    她瞥了他一眼,她这没有脉搏痕迹的身体倒是没跟秦晟煜多解释什么,但御雪懂医,只是这种类似诅咒降头一般的症状,御雪应该……不懂罢?

    “听起来,你很想碰我?”她半眯着凤眸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绝美的容颜,这张脸怕是她这些年来最难忘的了,因为总有个小东西在她眼前晃……

    他浑身陡然一震,视线不禁望向还坐在床榻上的小人儿,七七亦好奇极了的盯着他,像是也在期待他的回答一般。

    他面色一沉,这才退了几步,既然不好赶她出去,他就直接将衣袍拢在原来那件之外,修长美好的手指一边细细系着腰带,一面垂眸似平静的说,“羽七音命人准备了午膳,七七饿了么?”

    七七跳下床榻,早上吃了肉,在街市上又吃了酒酿丸子,怎么可能饿,他却蹦跶到御雪跟前,抬起小脸望着他,“爹爹,晚上让娘亲也跟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御雪神情一滞,他是答应了夜里陪小家伙,可……

    秦无色却是不紧不慢的起身,悠悠开口,“你不是向来一个人睡的,如今倒会撒娇了。”

    七七背脊倏地一凉,眸光灼灼地觑着她,可寻的记忆中,娘亲从来没陪他睡过,说的尤为可怜,“爹爹答应陪七七睡的,娘亲也陪七七,就,就一个晚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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