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碾碎的心
“连你也不理解我！？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这么辛苦！！？”
父亲脸上的狰狞没有半点消退，眼中的戾气更浓，看着为母亲乞求的周帝，心中的恶更加肆虐。
“让你拦我！！！”
一声历喝之后，扬起刀的手竟然猛地挥下，直接砍在周帝背上，鲜血猛地喷溅出来。
周帝只觉后背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痛的自己几欲昏迷，周帝本能地大声惨呼，松开了抱住父亲的胖乎乎的手，感觉自己意识有些模糊，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全部世界里，在她全部记忆里，自己只有父亲与母亲，而此时这两位自己的唯一，却在用一种疯狂的方式将自己的世界撕裂，周帝第一次尝到哀伤的感觉，就被这哀伤碾碎了心。
看着翻滚在鲜血里的周帝，父亲好似找回了一点心智，眼中戾气有减退的迹象，整个人呆滞不动了。
而一旁的母亲，听见周帝惨呼，已经毫无生气的眼睛竟然猛地一亮，看了眼在满身鲜血的周帝，失血过多的身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从地上弹起，一把抱住父亲身子，一口咬住父亲的左边耳朵，用尽力气，竟是将父亲的耳朵咬下一半！
母亲想将父亲压倒，可惜失血的身子后劲不足，而父亲吃痛狂性大发，直接将母亲摔在地上，眼中戾色暴起，双目似要滴出血来，高高扬起剔骨刀，携带暴怒直接劈砍在母亲头顶，母亲吃痛尖嚎一声，将屋内浮尘震的一顿，随即尖嚎声戛然而止，父亲竟是直接将母亲脑袋劈作了两半！
浮尘继续静静飘荡，屋内只剩周帝的哭喊。
“当啷！”父亲呆呆地看着已经不能动弹的母亲，手中剔骨钢刀滑落掉在地上，脸上的狰狞逐渐平和，双眼戾气消退，渐渐失去了光彩，变得苍白空洞，整个人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踉跄地绕过母亲尸体，在旁边慢慢坐下，背靠着被周帝画了一家三口的白墙，眼神飘忽不知看向何处。
四周都静了下来，大声痛哭着的周帝停止了翻滚，此时的周帝因后背的巨大伤口失血过多，手脚已经冰凉发麻，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不过却是看到父亲已经离开了母亲的身边，周帝一心想回到母亲身边，此时没了父亲拦阻，趁机再次向前爬去，嗓子因哭喊变得沙哑，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妈妈。”
这一声呼唤将父亲的注意吸引了来，父亲空洞洞的双眼看着周帝艰难爬行，面无表情，也没了其他反应。
周帝感觉身体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模糊，逐渐没了哭喊的力气，背后剧痛也快要感觉不到了，还好在意识消散前一刻，慢慢爬进了母亲的怀里。
母亲的怀抱果然最是温暖安详。
周帝用力地蜷缩身子，今天的一切碾碎了周帝的心，母亲的怀抱是自己最后的避风港，周帝想躲藏进去，极力想躲的更深一点，最后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周帝感觉自己似乎真的突破了什么东西。
“都是为了我吗？”
周帝闭上了眼睛，身子逐渐转凉。
梦境外，客房中，周帝悠悠转醒，这次没有惊吓，没有剧烈的情绪波动，周帝只是一脸懵懂的看着客房白色的顶棚，周帝自己的记忆还未苏醒，还在体会母亲怀抱那最后的温暖，心底哀伤彻骨，两行清泪无声，似泉涌经两鬓流下，洇湿了一大片棉枕。
客房内很是安静，周帝慢慢支撑着坐起，看向窗外天边，此时黄昏已至，记忆似潮水般回涌，周帝甩了甩脑袋，两段梦境太过真实，两段不同的人生经历，清晰的存在于脑中，就连死亡与疼痛的感觉都能清晰回忆，就像自己多了两段记忆，真实的好似自己切身经历，竟与自身记忆混杂在了一起。
想那小女孩的悲惨遭遇，哀伤似海，周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虽说周帝有明确的自我认知，理智地知晓那只是两段梦，可是知晓归知晓，在感性认知里，那两段梦境就是自己不同阶段的不同经历，梦中的两个人儿，自己心底承认都是自己。
这梦到底是什么？
醒来的周帝越发清醒，思路也开始变得清晰。
梦中那位戏服女子，虽然看不见相貌，不过那身戏服周帝到是看的清楚，除却颜色不同外，竟然与钟楼之前遇到的那位柴发红衣一模一样，柴发红衣露在外面的袖子上的残破娟秀花样，也与梦中被打破的眼睛流出的鲜血覆盖了的位置相同，而且柴发红衣遮住的那只眼睛，也是梦中破裂的那颗。
莫非第一个梦是柴发红衣的记忆不成？
只是单凭这两点，并不能确定戏服女子就是柴发红衣，不过第二个梦中的那位小女孩的母亲，无论是相貌，还是满身的刀伤与被竖直劈裂的脑袋，都与周帝碰见的那位尖嚎的残魂一模一样。
若不是机缘巧合，周帝碰到了两个一样长相，一样经历的人外，那二者只能是同一个人了。
而且像残魂那样的凄惨经历，怎么可能分毫不差地再次上演？
想来小女孩的母亲，就是那位第一个被自己拍散的残魂无疑了。
只不过若说自己梦到了柴发红衣的记忆还情有可原，毕竟自己与柴发红衣之间拥有联系，贪手吞噬过柴发红衣的一部分柴发，可以说同时吞噬了柴发红衣的一部分记忆。
那么做梦过程，唯一的解释就是，梦境是贪手消化能力的过程。
然而到了残魂这里，贪手明明吞噬的是那残魂，可是到了梦中，为何是梦到了残魂女儿的记忆？
这点着实有些想不通了。
若这两段梦境都是真的，可以说是亲身经历过的周帝，开始同情起两位鬼物来。
周帝抬起贪手，手背向上，放在眼前。
之前被自己揉捏过的两颗疣瘊再次起来变化，柴发红衣对应的那颗，疣瘊完全消失不见了，长在疣瘊上的黑粗毛发，竟然枯黄萎靡，完全失去了生机，周帝轻轻一拽，便拔了下来。
另外一颗，尖啸残魂对应的那颗疣瘊，虽然比之周帝睡前要小了一圈，不过仍未消失。
除却这两颗有变化的之外，其余几颗却是没有丝毫改变，周帝静静地看着手背，心神稍稍放松，随即心中一动，之前注意力都放在了思考上面，此时放松心神，竟是感觉贪手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与自己的心意相连。
周帝挥舞贪手，静下心来尝试着感受多出来的是什么，只是过了许久，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周帝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渐黑的天色，即将入夜了，短时间内弄不明白贪手的变化，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再耽搁了。
周帝打开客房灯，几下穿好衣服，便向着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着枕边的位置迟疑片刻，随即回道屋内拿起枕边的怀表揣进了上衣兜里，接着拿起自己的山寨老年手机，直接出了客房。
......
父亲脸上的狰狞没有半点消退，眼中的戾气更浓，看着为母亲乞求的周帝，心中的恶更加肆虐。
“让你拦我！！！”
一声历喝之后，扬起刀的手竟然猛地挥下，直接砍在周帝背上，鲜血猛地喷溅出来。
周帝只觉后背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痛的自己几欲昏迷，周帝本能地大声惨呼，松开了抱住父亲的胖乎乎的手，感觉自己意识有些模糊，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全部世界里，在她全部记忆里，自己只有父亲与母亲，而此时这两位自己的唯一，却在用一种疯狂的方式将自己的世界撕裂，周帝第一次尝到哀伤的感觉，就被这哀伤碾碎了心。
看着翻滚在鲜血里的周帝，父亲好似找回了一点心智，眼中戾气有减退的迹象，整个人呆滞不动了。
而一旁的母亲，听见周帝惨呼，已经毫无生气的眼睛竟然猛地一亮，看了眼在满身鲜血的周帝，失血过多的身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从地上弹起，一把抱住父亲身子，一口咬住父亲的左边耳朵，用尽力气，竟是将父亲的耳朵咬下一半！
母亲想将父亲压倒，可惜失血的身子后劲不足，而父亲吃痛狂性大发，直接将母亲摔在地上，眼中戾色暴起，双目似要滴出血来，高高扬起剔骨刀，携带暴怒直接劈砍在母亲头顶，母亲吃痛尖嚎一声，将屋内浮尘震的一顿，随即尖嚎声戛然而止，父亲竟是直接将母亲脑袋劈作了两半！
浮尘继续静静飘荡，屋内只剩周帝的哭喊。
“当啷！”父亲呆呆地看着已经不能动弹的母亲，手中剔骨钢刀滑落掉在地上，脸上的狰狞逐渐平和，双眼戾气消退，渐渐失去了光彩，变得苍白空洞，整个人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踉跄地绕过母亲尸体，在旁边慢慢坐下，背靠着被周帝画了一家三口的白墙，眼神飘忽不知看向何处。
四周都静了下来，大声痛哭着的周帝停止了翻滚，此时的周帝因后背的巨大伤口失血过多，手脚已经冰凉发麻，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不过却是看到父亲已经离开了母亲的身边，周帝一心想回到母亲身边，此时没了父亲拦阻，趁机再次向前爬去，嗓子因哭喊变得沙哑，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妈妈。”
这一声呼唤将父亲的注意吸引了来，父亲空洞洞的双眼看着周帝艰难爬行，面无表情，也没了其他反应。
周帝感觉身体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模糊，逐渐没了哭喊的力气，背后剧痛也快要感觉不到了，还好在意识消散前一刻，慢慢爬进了母亲的怀里。
母亲的怀抱果然最是温暖安详。
周帝用力地蜷缩身子，今天的一切碾碎了周帝的心，母亲的怀抱是自己最后的避风港，周帝想躲藏进去，极力想躲的更深一点，最后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周帝感觉自己似乎真的突破了什么东西。
“都是为了我吗？”
周帝闭上了眼睛，身子逐渐转凉。
梦境外，客房中，周帝悠悠转醒，这次没有惊吓，没有剧烈的情绪波动，周帝只是一脸懵懂的看着客房白色的顶棚，周帝自己的记忆还未苏醒，还在体会母亲怀抱那最后的温暖，心底哀伤彻骨，两行清泪无声，似泉涌经两鬓流下，洇湿了一大片棉枕。
客房内很是安静，周帝慢慢支撑着坐起，看向窗外天边，此时黄昏已至，记忆似潮水般回涌，周帝甩了甩脑袋，两段梦境太过真实，两段不同的人生经历，清晰的存在于脑中，就连死亡与疼痛的感觉都能清晰回忆，就像自己多了两段记忆，真实的好似自己切身经历，竟与自身记忆混杂在了一起。
想那小女孩的悲惨遭遇，哀伤似海，周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虽说周帝有明确的自我认知，理智地知晓那只是两段梦，可是知晓归知晓，在感性认知里，那两段梦境就是自己不同阶段的不同经历，梦中的两个人儿，自己心底承认都是自己。
这梦到底是什么？
醒来的周帝越发清醒，思路也开始变得清晰。
梦中那位戏服女子，虽然看不见相貌，不过那身戏服周帝到是看的清楚，除却颜色不同外，竟然与钟楼之前遇到的那位柴发红衣一模一样，柴发红衣露在外面的袖子上的残破娟秀花样，也与梦中被打破的眼睛流出的鲜血覆盖了的位置相同，而且柴发红衣遮住的那只眼睛，也是梦中破裂的那颗。
莫非第一个梦是柴发红衣的记忆不成？
只是单凭这两点，并不能确定戏服女子就是柴发红衣，不过第二个梦中的那位小女孩的母亲，无论是相貌，还是满身的刀伤与被竖直劈裂的脑袋，都与周帝碰见的那位尖嚎的残魂一模一样。
若不是机缘巧合，周帝碰到了两个一样长相，一样经历的人外，那二者只能是同一个人了。
而且像残魂那样的凄惨经历，怎么可能分毫不差地再次上演？
想来小女孩的母亲，就是那位第一个被自己拍散的残魂无疑了。
只不过若说自己梦到了柴发红衣的记忆还情有可原，毕竟自己与柴发红衣之间拥有联系，贪手吞噬过柴发红衣的一部分柴发，可以说同时吞噬了柴发红衣的一部分记忆。
那么做梦过程，唯一的解释就是，梦境是贪手消化能力的过程。
然而到了残魂这里，贪手明明吞噬的是那残魂，可是到了梦中，为何是梦到了残魂女儿的记忆？
这点着实有些想不通了。
若这两段梦境都是真的，可以说是亲身经历过的周帝，开始同情起两位鬼物来。
周帝抬起贪手，手背向上，放在眼前。
之前被自己揉捏过的两颗疣瘊再次起来变化，柴发红衣对应的那颗，疣瘊完全消失不见了，长在疣瘊上的黑粗毛发，竟然枯黄萎靡，完全失去了生机，周帝轻轻一拽，便拔了下来。
另外一颗，尖啸残魂对应的那颗疣瘊，虽然比之周帝睡前要小了一圈，不过仍未消失。
除却这两颗有变化的之外，其余几颗却是没有丝毫改变，周帝静静地看着手背，心神稍稍放松，随即心中一动，之前注意力都放在了思考上面，此时放松心神，竟是感觉贪手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与自己的心意相连。
周帝挥舞贪手，静下心来尝试着感受多出来的是什么，只是过了许久，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周帝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渐黑的天色，即将入夜了，短时间内弄不明白贪手的变化，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再耽搁了。
周帝打开客房灯，几下穿好衣服，便向着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着枕边的位置迟疑片刻，随即回道屋内拿起枕边的怀表揣进了上衣兜里，接着拿起自己的山寨老年手机，直接出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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