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画未最相思
字体: 16 + -

第十一章,琼元之迫(修改)

四月初八,大婚之日。

按道理说,皇帝封妃也不过就是走个仪式,只有在迎娶皇后之时才会举办大典。但是扬意和燕羽心是两个外嫁的和亲公主,在这大典的仪式上,虽不及皇后的隆重,但是却是极其的热闹非凡的。

从寅时开始,扬意就端坐在华裳宫内梳妆,更换礼服。卯时乘坐八宝乌木软轿前往奉先殿与燕羽心并列在宇文渊两侧祭拜祖先,直到未时才能回到千重殿正殿,接受百官朝见。这可是皇后才有的礼遇,可见宇文渊真的是给足了南芜国和燕国的面子。

酉时,琼元殿大宴群臣。

扬意一袭绛红色宽袖高腰锦袍,大气的裙摆上暗绣牡丹富贵图,这么一身庄重老成的礼服应是生生的被她穿出了一份清贵和雅致,行走间环佩叮咚作响,妖丽的身姿若隐若现,清丽混着妩媚,瞬间让人眼前一亮。燕羽心则是一件玫红色礼袍将那娇小玲珑有致的身影勾画的淋漓尽致,极致的柔媚参合这极致的妖冶,再配上那么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和一副销魂的音色,粘合在一起的整个人就是一个十足的足以魅惑天下人的妖精。

二人皆是静静的端坐在宇文渊的右手边,听着群臣以及各个妃嫔娘娘的道贺,而贺词无外乎千篇一律的恭维话。

扬意百无聊赖可却还需要摆出一副仪态万方之姿,白皙纤长的素白指尖缓缓的执起桌案上的白玉杯盏,还未饮下,便听见琼元殿门口传来了一道尖细的通报声:“南芜国太子到——”

琼元殿瞬间一片寂静,众人如何能想到南芜国太子会来?而扬意也是一下子愣住了身子,透过手中所执的杯盏,波光嶙峋间,她可以很清晰的看见

自己那惊讶的神情,她逼着自己收敛了神色,不动声色地侧首看了宇文渊一眼,却没想到这一侧首,正好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脸上的神情润泽无比,正含笑看着她,目光澄净,像是秋后的天空。

这眼神,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必定是早已经心花怒放发誓要对良人紧追不舍了,可是现在对上的却是她,硬生生的让她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难道说萧元空会出现在今日的宴席上是宇文渊一手促成的?

思及此,扬意不禁悄悄的又凝视了宇文渊一眼,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迹象。萧元空的行踪只有自己和倾卿还有他自己清楚,倾卿是他的人,而且他也还没有笨到会自己站出来承认。一国太子不在自己的国家好好呆着,竟跑到邻国来,所谓何意?

琼元殿中,萧元空一袭黑色大蟒滚边锦袍,金丝线镶边,说不出的高贵霸气。一手手执象牙镶玉折扇,又是凭添一抹雅致,步履缓慢,神态悠闲的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一般。

“南芜国萧元空见过东烨皇上。”优雅的作揖行礼,举手投足之间皇家的风范尽显无疑,贵气天成。

“免礼。”宇文渊含笑淡淡道:“赐坐。”

“谢东烨皇上。”自一转身,那魅惑众人的风情万种再现,那一道恣意邪魅透着丝丝暧昧的目光传来,瞬间让群臣一阵哗然。

终于一道透着硬朗的声音略显愤愤的传来:“不知南芜国太子前来我国所谓何事?”

萧元空“唰”的一声打开了那把象牙嵌玉的折扇,一派悠闲的缓缓扇着,才说道:“皇妹大婚,为人皇兄者自是需要前来祝贺一番的。”

循声

看去,那愤愤的声音便是出自一中年男子之口,身穿绛紫色胸前绣着白鹤的官袍,而他似乎是不满适才萧元空的怠慢,略显得意的一笑:“皇上,微臣听说,瑞妃娘娘在南芜国的时候,却是南芜太子的内定太子妃。”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扬意,有诧异的,有惊奇的,有茫然的,更有愤怒的。

扬意逼着自己维持着淡然的神色,可心中却是一叹。男子有此一说不过是为了要引起宇文渊的重视,却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看他那已经危险眯起的凤目,便知道那温润的阳春三月早已经变成了凛冽的寒冬,俨然是起了一丝的杀意。

萧元空略有些好笑的看了扬意一眼,随即笑开,眼波流转间邪肆四溢,“本殿下可没有御史侍郎这般的好习惯,内定的太子妃还能送与别人为妃的。”旋即一个倾身向前,一双魅惑的媚眼更显妖娆,“不知道御史侍郎觉得从令郎那儿寻来的姬妾可是销魂?”

“你——”

御史侍郎一个踉跄,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沭显。”宇文渊淡淡的吩咐着:“将御史侍郎带下去好好的醒一下酒。”

“是。”随即,沭显一挥手,便有两名带刀侍卫架起了御史侍郎。而他却是极力的挣扎着,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犯何罪,大声的嚷嚷着:“皇上,皇上——”

“沭显。”宇文渊又是轻缓的一声。似乎就在音落的那一刻,整个琼元殿便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扬意静静的看着,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浅笑。她终于是明白这一出戏所谓何意了。

萧元空,你可是在逼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