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很拽很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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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羞辱,怨恨至深



没有孽亦真在身边,宁儿陡然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夜里根本无法睡得安稳。自从那天孽亦真负伤逃走,步天倒也没再难为她,看来他是在想另外的法子,宁儿就一直提心吊胆的,不知道步天又会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来,再利用她做什么事可怎么办。她已经接连欺骗了孽亦真两次了,如果换成她是孽亦真,也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事实证明,她料对了。今晚已快三更,她仍旧毫无睡意,只是觉得无比疲惫,就和衣躺在**,瞪大着眼睛想事情。蓦地,窗户“吱呀”一声轻响,似乎有风吹进来,她慢慢起身,才要过去把窗户关起来,却赫然发现窗前有一道黑影。

“你---”她暗吃一惊,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来人右手食指一弹,一缕强劲的指风瞬间打中她胸前穴道,她身子一软,往前就倒,来人一把接住她,跟着穿窗而出,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尽管来人自始至终都不出一声,天色这么暗,宁儿也看不清他的脸,但她却绝对可以肯定,这人是孽亦真无疑。

宁儿微苦笑,沙哑着嗓子开口,“你要杀我,对不对?不用否认,我知道,我一次又一次出卖你,尽管我是不得已,但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她这些天其实一直在等孽亦真来找她算账,不过她原以为他会一剑结果了她的,现在他带她出来,是要去哪里?

孽亦真仍旧不开口,当没听见宁儿的话一样,只是把她扛在肩上飞奔。他一身修为宁儿早就知道,却绝未料到他的轻身功夫会出神入化到如此地步,两旁景物如飞一般倒退,她脑子阵阵晕眩,根本不知身处何地。

就这样奔行了一阵,孽亦真闪身进了一处宅子,除了左边那间房里有微微的烛火外,到处一片漆黑,不像有人居住。他一路进了这间房,把宁儿扔到了椅子上,然后退开两步看着她。

“大哥,你去哪里了?我到处----宁儿姑娘?!”百里公子一边絮叼着一边从外面进来,乍一看到宁儿,他有些发懞,半天回不过来神。

宁儿定定神,脑子倒清醒过来,只是穴道被封,她动弹不了分毫,只能斜挂在椅子上,这姿势可真难受。看到百里公子,她除了苦笑,什么都说不出来。想来孽亦真一定把她又一次出卖他们的事告诉百里公子了吧,她再多解释只会自取其辱而已。

百里公子喉咙下意识地动了动,转头过去,“大哥,你、你把宁儿姑娘带来做什么?她---”

“我一向恩怨分明,你不知道吗?”孽亦真冷冷看着宁儿,眼神讥诮,“她做了什么,自己心里知道,我会百倍千倍地讨回来!”这账要是从在皇宫之中开始算,宁儿欠他的的确很多。可问题是,他利用了宁儿,就可以不说了吗?

宁儿身心一紧,几乎要打冷颤:孽亦真话里有太深的怨恨,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她呢!“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和师父,我也想赎我的罪过,可是我、我是不得已---”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要放弃,”孽亦真打断她,俯身过去,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宁儿吃了一惊,想躲,却苦于穴道被封,因而只是眨了眨眼而已,“我都说会带你走,但你还是把二弟的藏身之处告诉了孔雀王,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的,你知道吗?”

“我也不想……”下巴处疼得无法忍受,宁儿脸色已铁青,挣扎着解释,谁料她才一开口,心口就猛的一疼,像是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口,接着就如撕裂一样的疼了起来!“啊---”她忍不住地叫,全身都颤抖起来。

孽亦真一怔,條地松手,“想拿身上的伤来让我收手吗?宁儿,没用的,落在我手上,你会比现在痛苦十倍!”宁儿是不是拿他当成孔雀王了,只要看到别人伤重就不忍心再逼迫于人,他不会的,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狠,宁儿会知道的。

“不、不是……我的……心里……”只不过很短的时间,宁儿的脸色已由青转白,而后又变得血一样红,情形好不恐怖,看她那样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面活动一样,她难受得张大口要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百里公子毕竟是神医来的,一看她这个样子,再上前替她把了把脉,脸色“唰”一下就变了,“大哥,如果我所料不差,宁儿姑娘体内有蛊毒!”不用说,肯定是孔雀王对她下的手,目的就是要她离不开皇宫而已。

“蛊毒?”孽亦真眼睛亮了亮,想起步天说过的话,原来他真给宁儿下了蛊毒,不是白吓人的,“很好,宁儿,这就是你一力效忠的孔雀王给你最好的赏赐,你慢慢享受吧!”他仰天狂笑着出去,还真就不管宁儿死活了。他虽未中过蛊毒,却很清楚此种毒一旦发作,就会叫人生不如死,体质稍弱者没准一次毒发都熬不过。

“大哥---”百里公子一呆,才要叫住他,想一想还是算了,反正大哥也不会解这种蛊毒,他摇头叹息一声,急急点了宁儿心口几处大穴,稍稍阻延一下蛊毒的发作势头,又从药箱里拿出个小药瓶,倒出粒猩红的药丸喂宁儿吃下,待她稍稍平静一点了,这才拿出针灸包替宁儿下针。这一通忙活下来,宁儿的痛苦大为减轻,疲惫至极地睡去。

“这回又有得忙了。”百里公子苦笑,把她抱到**去躺好,顾不上天还没亮,就又跑了出去。碧落黄泉的解药他还没有配好,大哥身上所中相思之毒的解药他也在调配当中,现在又多一个宁儿,干脆累死他算了。不过事有轻重缓急,还是先想法子救宁儿要紧。不然他也不好说,宁儿能熬过几次毒发。

天很快就亮了。宁儿因为昨晚折腾了半夜,再加上她原本身子就虚弱,一直睡到近晌午时分才醒过来。其实真要说起来,她还不是自己醒来的,而是被外面的喧闹嘻笑声给吵醒的。她用力皱皱眉,还想要再睡,怎奈外面太吵,她不得不勉强支撑着爬起身子,走过去打开了门,立刻被门外的景象给惊得张大了口,半天回不过神来。

昨晚她是被孽亦真给掳来的,根本没有看清楚这处宅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前厅,前面是一个更大的院子,四周是曲曲折折的长廊,一直通到后面去;栏杆上摆放着无数的花草盆景,一阵风吹来,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当然,若只是这样,宁儿还不会觉得怎样,毕竟身在皇宫之中时,比这更美的景色她都见过,问题在于……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年轻貌美、气质超凡脱俗的女子?看她们有的端坐成排吹拉弹唱,有的则身穿轻纱绫罗,翩翩起舞,更有甚者,几名美到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女子正围坐在孽亦真身边,服侍他饮酒行乐,好不快活!

“哟,那边还有位美人儿呢!”一名女子抬眼正巧看到宁儿,便嫣然笑了起来,“公子有了我们还不够,还要做金屋藏娇这样的事吗?”她跟孽亦真说话的语气还真是随便,看来要么是她不知孽亦真身份,要么就是得他另眼相看。不过,她看着宁儿的眼神里倒没有别的意思,应该没恶意吧。

孽亦真缓缓从躺椅上直起身子,淡然看着宁儿,“我要你来是睡觉的吗,还不过来服侍我?”他根本不打算向宁儿解释这一切吗,还是他先前过的本来就是左拥右抱、软玉温香的日子?

宁儿脸色已惨白,尽管早知道孽亦真心中无她,但看到他身边有这么多女人时,她还是觉得心里尖锐地疼着,几乎无法忍受!何况这些女子,无论哪一个都比她要美,要懂得如何服侍人,她跟她们一比,简直就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不解风情,孽亦真当然不会看上她。

先前的美人见宁儿不动不说话,好像有些担心,“公子,这姑娘好像不太舒服,恐怕也服侍不好公子,不如---”

“她没事的,丝竹不必替她担心。”孽亦真温柔地看了这女子,也就是丝竹一眼,甚至爱怜地拿手指轻挑她下巴一下,“她来服侍我,你去弹奏曲了给我听,可好?”

丝竹不再多说,微笑着点头,起身过去,那旁正弹琴的女子立刻站起让出位子来,她轻挑缎带,坐了下去。

“你还不过来。”再转向宁儿时,孽亦真的脸容就说不出的清冷,眼神里甚至带着明显的厌恶。很明显的,他故意让宁儿服侍,就是想要羞辱她,以讨回自己所受到的一切而已。可一定要这样吗,他这样心性的人,似乎不会做这等无聊事吧?

宁儿死死咬唇,以疼痛来提醒自己要镇定,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而事实上她眼里已一片迷蒙,几乎看不清孽亦真的脸。待到走到他面前去,她颤抖着站定,“不知道……门主要我……怎么服侍?”横竖是为了赎自己的罪孽,她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自己能做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倒酒。”孽亦真嘲讽地看她一眼,低垂了眼睑。

宁儿顿了顿,弯下腰才要拿酒壶,孽亦真右手食指一弹,一缕纸风射中宁儿膝弯处,她猝不及防之下,通地一下跪倒,膝盖登时疼得没了知觉,“你没资格站在我面前,不经我同意,不准站起来。”

宁儿脸色一变,想说什么,却更紧地闭住了嘴。她知道孽亦真是在变着法儿折磨她,她要多说什么,只会招来他更深的怨恨而已。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拿过酒壶为孽亦真倒满杯子,而后静静等待。

那旁丝竹已经弹奏起名曲《高山流水》,曲调忧郁而悠扬,直入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纵使宁儿满腹心事,也不禁被丝竹高超的琴艺所折服,如痴如醉了起来。孽亦真端起酒杯,却并不喝,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曲终了,

孽亦真挥挥手,“我累了,你们都下去。”

所有女子皆恭敬地行礼,收拾好一切,安静而有序地退了下去。宁儿涩声开口,“门主要休息是吗,那我是不是要告退---”

“你要在一旁服侍我,跟我进来。”孽亦真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宁儿,冷冷起身到屋里去。

宁儿咬着唇沉默一会,到底还是跟了进去,她早料到孽亦真对她的怨恨不会那么容易就消失掉的,不过无所谓了,如果孽亦真要折磨她心里才会好过一些,她都承受下来就是。等她进屋,孽亦真已倚到躺椅上去,双眸微闭,姿态优雅,脸容宁静而祥和,跟初生的婴儿一样无邪,看着他的脸,宁儿有刹那的失神。

“只是站着做什么,替我打扇。”孽亦真闭着眼睛吩咐,其实时令已近深秋,能有多热,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宁儿一惊,猛一下回过神来,不由想要苦笑,小心地走过去拿起蒲扇,跪坐在孽亦真身边,轻轻打起扇来。孽亦真似是颇为享受一般,一直闭着眼睛,好像睡得很沉。可当宁儿摇扇实在累了,才想要停下来休息,他立刻就会察觉,宁儿只有继续打,直到两个时辰后,她两只胳膊都又酸又胀,仿佛重逾千斤,说什么都抬不起来了。

她正满脸满身的冷汗、痛苦难当之时,万幸百里公子走了进来,还没看清楚状况就拧着眉说上了,“宁儿姑娘,我配制出你体内蛊毒的解药了,不过,药性可能要慢一些,你要记得按时服用,其实这个也没有什么难的,你身体里的蛊虫---宁儿姑娘,你做什么?”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宁儿用双手握着蒲扇,拿膝盖一下一下顶着胳膊肘,样子好奇怪。

“我……”宁儿才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她才想起来,从早晨起来到现在,她不但一口饭都没吃,更是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了。她胳膊早已没了力气,还要靠膝盖的力量才能把蒲扇给打起来呢。

孽亦真缓缓睁开眼睛,侧起身子来,“你有事?”这话是对百里公子说的,这些日子他们兄弟两个虽然住在一起,但百里公子大都是在自己房里研制解药,很少跟他在一起。天杀的二弟,他那顽固不化的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他还那么怕他,视他这个哥哥如洪水猛兽一样的,简直叫他火大,偏又发作不出来。

百里公子定定神,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我?我有事……啊是,我是想说,这药能暂时压制宁儿体内的蛊虫,先拿给她用,我再继续想法子。你记得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快点来找我,别耽搁了。”其实宁儿体内这蛊虫相当霸道,他只能以药物让它继续处于睡眠状态,当然这只是解表的法子,要想根除,还得想办法把蛊虫杀死才行。

宁儿身子震了震,双手不自禁地落了下去,她实在没有半分力气了,孽亦真这折磨她的法子倒也不血腥,也不残忍,就是太……不近人情。“多谢……师父,我……知道皇上下在我身上的蛊毒是解不了的,你还是不要为我……”

“宁儿姑娘,这个你先拿着,我会想办法,你相信我。”百里公子皱眉,把一个小瓶子塞到她手里去,“记得每次要蛊虫要醒来时就喝一口,别喝太多,记得吗?”原来这瓶子里装的是药水吗,希望它有用吧。

宁儿也不好再多说,道一声谢后接了过来。

百里公子瞧她那样子实难受,就知道是大哥是在故意折磨她出气,不禁又不是气,又觉得无奈,“大哥,你明知道宁儿姑娘是身不由己,你何必这样折磨她?她只是一介弱女子而已,你这样也不怕……失了身份。”其实他也觉得很奇怪,依孽亦真平日的行事作风,好像不会这样小家子气吧?

孽亦真嘴角一挑,眼神锐利,“你这是在为她求情?”看来这个傻二弟还是不够了解他,他要惩罚什么人时,最不愿意听到别人为他(她)求情,那会让他觉得,他做错了。

“我---”

“师父别管我了!”宁儿沙哑着嗓子开口,眼神哀求,“我做错了事,孽公子气我也是应该的,别为了我,伤了你们之间的兄弟情意!”她顾虑得倒多,也够大度,人家这么恨她,她还不忘顾念他两个才是手足至亲。

“呵呵,”孽亦真冷笑,眼神嘲讽,“别再用花言巧语骗我信你,宁儿,我不说从不负人,但人负我只有一次,你此生此世都别想解脱!”这话好深的怨气,不但宁儿惨然变了脸色,连百里公子也是身心狂震,登时说不出话来!

今生今世吗……其实,也不算太长。短暂的震惊过后,宁儿惨白着脸一笑,脑子里轰然做响,意识渐渐朦胧之际,好像还听到百里公子说了句什么,而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一下睡去,永远不要再醒来才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