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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七杀者,掠夺也

    第四十四章.七杀者,掠夺也

    绿萝灵气一动,身上沾染的杂草化为粉霁。

    她潇洒地把剑收入鞘中,对毫发无损的禅机道:“烂柯寺和尚所修炼的乌龟壳果然名不虚传,还有一招我便不自取其辱了。你想调查就调查吧,反正等你有所了解后自会收手。”

    绿萝转头看向张换盏,神情复杂,“你就这么缺法宝吗?”

    “啊?”张换盏每日例行装傻。

    绿萝纤手一招,三脚香炉从张换盏包中飞出,发出阵阵撼人心神的兽鸣,落入了绿萝手中。

    “这尊鼎不是我的,所以不能自作主张给你。”白光一闪,一颗弹珠大小的袖珍玉雕小兽出现在绿萝掌心。

    绿萝对其吹了口气,四条腿的玉雕小兽振动翅膀飞来起来,摇摇晃晃的飞到了张换盏面前。

    “这是一只傀儡兽,注入灵气即可激活,以神念操纵。傀儡所视之物,皆会传递到操控者脑海之中。这小玩意儿是一位墨家弟子所赠,出来的仓促,便借花献佛算作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给我?”张换盏伸手接住,玉雕小兽沉寂重化玉石。

    张换盏充满疑惑地望着绿萝,心道我魅力有这么大吗?这小妞一见我就送我定情信物。

    “吴越是我的好姐妹,”绿萝对张换盏的态度与对禅机的截然相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莫辜负了她。”绿萝微微一笑,想起了什么似的指了指禅机和尚,“别跟这贼和尚一起偷鸡摸狗了,和尚没一个好东西,别让他把你带坏了。”

    绿萝又给禅机补了一刀,禅机和尚如吃了屎般满脸痛苦,他喵的到底谁带坏谁啊?还有和尚怎么了,和尚吃你的还是穿你的了,为什么要看不起和尚?

    “哦哦。”张换盏麻木地点了点头,绿萝饱含深意的看了眼风中屹立的大槐树,转身走出了山神庙,消失在雨夜中。

    “施主坑的我好惨呐。”禅机满脸幽怨。

    “没事没事,”张换盏拍着禅机的肩膀安慰道,“反正你们和尚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也不差这一次。”

    我们和尚的名声不好?我怕是要大嘴巴子抽死你。

    禅机强忍住揍他的冲动,说起了手印之事,“施主天赋异禀啊,想当年我学结印可是花了好几个星期,不知被师父打了多少次才学会,施主看一遍便掌握了。”

    张换盏闻言退后了两步,听瓶中仙说这手印是烂柯寺不外传的功法,这贼和尚不会想杀我灭口吧。

    张换盏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刚才禅机还点拨他外狮子印的要门呢,吴越、瓶中仙、绿萝都这么说,他潜意识中也认为和尚不是好东西了。

    “九字真言手印并非我烂柯寺一宗所有,不知道配套的佛经法决便不算外传。”禅机就像知道张换盏心中所想一般,“小僧知道散修的不易,施主还要与命运做抗争,这九字真言手印,传你又何妨。”

    禅机在张换盏的面前又仔细的结了两次外狮子印,这两次没有动用灵气,他还仔细地跟张换盏讲解要领法门。

    九字真言源自东晋修士葛洪的《抱朴子》登涉篇,云:“九字真言手印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意思是说,常念这九个字,就可以消除万难,所向披靡。

    九字真言手印本为华夏道家和兵家盛行之秘术,后成为整个修士界公认的修行咒法,并被各家所吸收改造,其中属佛家改造的最为成功。

    此秘术也被倭寇国修士所偷学去,只不过在抄录时把“阵列前行”错写成了“阵列在前”。可谓失之毫厘,谬之千里,效果不及正版的十分之一。

    但对没见过市面的倭寇国修士来说,已是要西要西大大滴厉害了,该手印在倭寇国为阴阳师家族与密教所掌控,非亲传弟子不授。

    在华夏修士界则要好些,但也只是在各大宗门内部流传,散修根本没有学习的机会。

    九字真言手印通过人体两手十个指头,互相结成各个不同的手印,与心中观想之物相契合,引发意识潜能而达到超然物外的效果。

    外狮子印对应九字真言中的“斗”字,乃是九字真言中少数主动进攻的手印。

    坚毅果敢,无畏向前,排除万难,勇猛如狮,这是对外狮子印最精简明炼的解释。

    张换盏以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外狮子印牢牢掌握,让天赋不凡的禅机都感到有些惊讶咋舌。

    《天文志》载:七杀,又名七煞,主肃杀,好掠夺,孤星也。

    怀七杀命格者不祥,古往今来,无一不是智勇双全、逐鹿天下之辈,却孤家寡人,难得善终。

    张换盏拥有着强大的学习能力,不,应当说为掠夺能力更为贴切。

    因为不仅仅是功法,气运、寿命、修为,乃至于天地间的一切,皆在七杀命格者的掠夺范围之内,而其掠夺能力会随成长不断增强。

    此特性与异兽饕餮甚为相似,所以瓶中仙才会将吞天老祖的阴阳饕餮吞天决传授与他,是希望他将七杀的掠夺之力发挥到极致。

    “贪多嚼不烂,今日便先传你这一手印吧。”禅机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这几天就住这儿了,明日想学,带只鸡来。”

    “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啊,鸡天天起那么早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要吃鸡?”张换盏脱口而出,和瓶中仙待久了,嘴不知不觉也变欠了。

    “说来惭愧,”禅机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有些不好意思,“小僧是五岁时出的家,在山上的每一天,我都在回忆小时候吃鸡肉的场景,这已经成为了小僧的执念。”

    倒霉孩子,张换盏倒是蛮同情禅机和尚的。

    要知道,他们烂柯寺不是吃不饱肚子,而是根本没有东西吃,这是人过的日子嘛。

    “诶,听说你们烂柯寺每届的下山弟子都是比武选出来的,按道理说比你厉害的应该不少吧,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打赢的吗?”

    禅机诡异一笑,双手合十,“佛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