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开又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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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息怒,可杨远帆在前几日呈上辞官的奏书,说自已教子无方,冒犯了公主,闯出这样的弥天大祸,罪无可恕。“

    “他还有自知之明。”

    “杨太傅已经年老渐迈,儿臣也不能为难他,说出去朝廷不体恤老臣。”

    听夏帝的意思,似乎不愿意继续深究下去,夏帝的性子太后很清楚、晚年变得宽厚,不愿过分苛责百官,使得朝廷纲纪渐渐有些废弛,才会有了太子和献王暗中较劲.两党之争,那是朝中之事后宫不得干涉,但是关系到天家道颜面,她就不得不管,她冷冷道:”杨太傅确实老了,皇上不是也允了他告老还乡吗!没了官职,看他还如何护得了他儿子。”

    “母后。”夏帝欲要阻止太后。

    娴妃开口道:“太后,皇上,请容许臣妾说几句公道话,杨儒生犯下了这样的错,不能就这样算了,如果这样轻易的揭过,就会没了皇家威严,百官就会以下犯上,皇威何在,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家,皇上体恤老臣,让他告老还乡,心意是好的,却不能用错了地方,杨太傅再怎么严厉管理,如果没有杨母的宠溺和纵容,杨儒生他能有今日,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儿子犯下的错却要父亲去承担,这样的儿子他能护得了今日护得了明日,还能护得了后日,总有一天杨太傅老去的时候,到时候还有谁能护了他。”

    “你听听,娴妃说的话这才像人话,娴妃通读古今,晓明大理,为皇家分忧,这样的妃子,上哪里找得着,以哀家的想法,这事必须以儆效尤,才能威慑百官,维持天家的颜面。”

    夏帝听了她们的话有些犹豫,太后继续乘以追击,道:“皇上真要看在杨远帆辞官份上宽恕杨儒生的罪,哀家无话可说,经过今日之事,天下人都认为可以随意轻薄公主,可以无视天家颜面,百官们可以以下犯上,今日调戏了哪个公主,明日就会非礼哪个妃子,说不定哪天胆子大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敢在后宫里头横走,甚至连皇上的妃子也要拱手让人酣睡吗?”

    面对太后的疾言厉色,心中思忖着,大太后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讨个说法,若不严惩无法平息太后的怒气,京城中这些纨绔子弟成天斗鸡斗虫子,不学无术,只想着调戏良家女子,确实需要好好治理一番,沉吟片刻道:“儿臣让刑部重审,给太后一个满意的答案。”

    夏帝的话让太后的脸色有所缓和。

    和曦小声的问道:“要是刑事审出来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呢?”

    夏帝面向和曦慈祥的道:“朕既然然答应了,定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怎么不相信朕说的话,贞是天子,一言九鼎。”

    “不是不相信皇帝舅舅说的话,而是不相信刑部说的话,他们明明知道我是公主,还那样的把人给放了,这不是欺负我是一个弱女子吗?还有那个杨儒生仗着自己是太傅之子,胡作非为,目无法纪,还敢当街强抢民女,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可见他平日里亦是劣迹斑斑,刑部这样的包庇他,难道刑部是什么把柄给人拿住,还是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勾结。”

    “听公主这样一说,臣妾也觉得刑部有几分可疑了,只怕杨儒生一旦被放了出来会愈发的助长他的气焰,唉!百姓的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这下子就更加地难过了。只也只能严加管肃自己的女儿不许出门,不然被多这样的人掳去便是生死不明了。”

    “生死不明,娴妃,这话是何意!”

    “回皇上,太后的话,臣妾也只是听说宫女们闲时私语,说杨太傅之子欺男霸女,当街强抢民女也不是一两次,也不知道被掳去的女子去了哪里,至今未归,弄的宫女们都不敢出宫,那些失踪女子的父母也曾在杨府门口闹过,还被杨太傅当众赶了出去,报了官也不给立案,那些苦命的百姓无处申冤,实在可怜。”

    “失踪了也不立案,这根本就是官官相护,互相包庇。”和曦听了娴妃一番话,气愤不已。眼睛一转,道:“皇帝舅舅。我能不能换个人给我做主啊!”

    “你想让谁给你做主啊!”

    “我想让谨哥哥给我做主。”

    夏帝笑了,道:“谨儿确实很疼爱你这个表妹,自小你就喜欢整天粘着他哥哥长哥哥短,有事少不得这个哥哥给你扛,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惹祸精,惹出这么的大事儿还想让谨给你做主,怎么不见你叫太子和献王做哥哥。”

    和曦长撇撇嘴道:“听说这事是太子建议交给刑部,居然帮着外人也不帮自己的表妹,杨太傅究竟给了多少太子多少好处,让太子帮的他儿子脱罪,至于献王我更不敢求与他了,见他笑吟吟地,我就浑身发抖,总觉得献王眼里透着一股精明,有好处巴不得要赶上凑一脚。”

    夏帝笑而不语。

    出了挽梅馆后,打算回光明殿批奏疏,陈德昌来报,说献王有事要求见皇上,还说是为了和曦公主一事,刑部处事不公允,要求刑部换个人重新审理。

    夏帝道:“你跟他说,事关和曦公主的清誉,也为了给太后一个交待,朕已经将此事交给晋王处理,让他不必操这个心思,做好他份内的事就行了。”

    献王听了陈德昌的转述夏帝的话,感到很意外,心中有几分疑惑,出了宫回到自己的王府,与谋士们商议此事。

    徐缱听了后,笑而不语。

    献王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没有。”

    “没有,你还笑。”甄很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我笑怎么了,又不说话,碍着你什么事。”

    甄精知道自在嘴皮功夫上自己是斗不过他,于是在一旁静静听着。

    “其实皇上的意思很明了,就是王爷您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

    这不等于没说的一样吗,废话,我也知道的要做好份内之事。”

    “你可曾做好?。”徐缱反问着甄精。

    甄精被噎了一下,决定再也不说话,跟这个人说话会气死人。

    “皇室是个心明眼亮的人,王爷和太子私下不和睦,表面上却是兄友弟恭,皇上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点破。王爷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在皇上面前表急于表现,一个处理不好反而惹了一身的麻烦,坏了王爷的名声,东宫那位太子爷就是太急于表现,才会惹得太后不满。”

    “依你之言......”

    “王爷是不是很想痛打落水狗。请王爷听徐缱一言,穷寇莫追,否则您陷入的将会比太子更加的危险境地。”

    “此话怎讲!”献王一惊,急道。

    “请让我为王爷分析一番。杨太傅和刑部尚书他们是谁的人?”

    “太子的人。”

    “这就对了,如果太子做的妥当,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也不至让太后如此动怒,杨太傅的儿子竟敢当街掳人,玷污公主,且不说公主私自出宫的事,就算平民百姓,他也不能这样做,据得知的消息,杨儒生已经不是一两次做出这种无耻之事了,他仗着自己亲爹背后有太子爷罩着肆无忌牌、横行霸道,京城的百姓敢怒不敢言,有苦无处诉,可这回捅了大篓子,刑部包庇杨太傅之子,此举大大的惹恼了太后,关乎着和曦公主的名声,不利于公主将来出嫁,所以要皇上给个说法。如果这件事皇上交给了王爷做,以王爷的心性,恨不得把太子永远的打压下去,不得翻身。可是对于皇上来说却是不愿意见到的。一个皇子把太子打压的抬不起头来,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逼宫篡位吗?”

    最后一句话惊得献王背后冒起一阵冷汗。徐缱说的很对,如果一个皇子把太子打压下去,父皇肯定要疑心他是不是逼宫篡位,对他来说十分不利。

    “本王担心,晋王会不会像闻王那样狼子野心。”

    “这个王爷多虑了,交给晋王处理是最好的,再说是为了给太后一个说法,皇上也不想将此事张扬出去有损皇家颜面,晋王本身没什么背景和实力,掀不起什么浪花来,倒是闻王,是个潜在的威胁,王爷要小心的防范才是。”

    “你不说,本王也会这么做,可是本王依然不甘心。”

    “王爷,要往好的想是对您有利的,第一,避免了皇上的猜忌,上一次偷换囚犯的事,刑部尚书当着百官的面说王爷您跟闻王有勾结。至今皇上的疑心都没消除。第二,晋王接的是个烫手山芋,后面的麻烦多的很,将来也会不少的失踪案不断的往上报,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也不好办,案子要重审,杨太傅辞了官告老还乡,也护不了他儿子,而且刑剖尚书闫延因包庇杨太傅之子,徇私枉法,就算不革职也要谪出京城,不再录用,太子一下子折损两名大将,够他痛一段时间的,趁热打铁把我们的人坐上这个位子,把刑部牢牢的抓在手里这才是要紧的。王爷不如伸出援手,向晋王推荐几个人,在皇上面前表现一把,以示公正,对我们有利无害,刑部尚书一职也就到手了。第三,这个案子涉及到闻王,没有落到闻王的手中也是好事,之前,闻王查封所有的妓院妓馆,可是轰轰烈烈,强风扫过,半点不留情,仍然会有几条漏网之鱼,所以皇上对闻王的做事能力不是很放心,加上次偷换囚犯一事,就算嘴上说不怀疑闻王,但怀疑的种子悄悄的落在皇上的心里,等着浇水,催它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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