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 至人之境
“苏曼舒那一剑之力几近斩断时空，正是这方天地限制不住这股力量，剑意跳出规则之象，所以才会有这般惊鬼泣神的威力。可惜他终究根基浅薄，只有一剑之力，尽管如此，这一剑的威能也堪堪摸到至人的边角。”天怒顿了顿，长叹道：“我曾听闻自在门当代教主被称为当世奇才，原本只以为只是殆笑大方的吹捧之词，现在看来，倒也当得如此盛赞。”
楚惊空惊讶难当，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巅峰不肯攀。但在真的闯荡一番后，始知修行之路是一条艰险畏途。
黑衣少年深吸口气，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思虑许久，抬首缓缓开口道：“真人，修士中修为精深的渡过天劫者称为天仙，道路之艰几如登天，这至人境界更高，却又该如何成就？”
天怒眸中闪过赞赏欣慰之色，他放下茶碗，笑道：“难得有这份心气，你若是决定了自己的道路却从此没有了更上一步的雄心，那才是枉费了你师父的一番苦心！”弯曲细长的凤目里精芒大作：“天仙需斩却我障，求得是自身圆满，心无所碍即可飞升。而至人，求得是超脱。”
“超脱？”
“不错，凌万物而超脱，人生世间，因果轮回，善恶之报如影随形，而至人无己，所求便是超脱这一切，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沾因果。”
“不沾因果。”楚惊空喃喃道，这超然的境界使他心旌神摇，万千念头在脑海中汹涌席卷，使他内心犹如一片沸水暄腾，他看着天怒，鹤发童颜中，那淡然的微笑中似乎藏着某种难述的玄机。
楚惊空心潮起伏，忽然踱前一步，弯腰朝着天怒行大礼，道：“我障是心中执念，慧剑可斩，但这因果无形，该如何斩去，还请真人指教！”
楚惊空躬身行礼，却许久不见回应，有些疑惑得抬起头，去发现天怒面色古怪，凤眼微眯，正似笑非笑得看着他。
两者对望一眼，天怒倏然惊醒，咳嗽一声：“因果之事，只能化解，怎可用蛮力斩之，若斩得去，便是以力证道了。”他目光如电，看着楚惊空疑惑不解的神情，古怪一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以你现下的修为何必操心这个？你小子的运道又实在不错，没准将来傻人自有傻福呢。”
他轻抚长须，话头一转，问道：“楚小子，你看那苏曼舒的剑法如何？”
楚惊空一愣，天怒这一番话说的没头没尾，让人全然摸不着头脑。但这位前辈行事，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他要是不想说，自己却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的。楚惊空茫然接过天怒突然塞过来的茶盏，苦笑道：“苏前辈剑法通神，小子钦佩至极。”
天怒淡淡道：“想不想学？”
楚惊空听得前面的话本来心中气馁，听见天怒此言，心中大喜，叫道：“要学，要学！”
他正要躬身下拜，忽然被人扶住了双臂。
天怒捻须眯眼，怪声笑道：“平日懒烧香，一有便宜，菩萨拜得比谁都勤快，你小子也忒滑头。”
楚惊空脸上一红，腆着脸笑道：“那也得是菩萨才行，前辈这般厉害的神通，小子拜得心服口服……”
天怒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咧嘴一笑：“苏曼舒最后那一剑的境界之高……老夫也使不出。”
楚惊空一怔。
天怒敛起笑容，正色道：“那一剑已有几分一剑破万法的味道，技几近于道，实在是厉害之至，在剑道一途上，老夫自问比不上他。”
“不过嘛……这剑术的剑光分化之道老夫还是能指点一二的。”
楚惊空下意识得吞了口口水。
剑光分化，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一名剑修世所认同的巅峰绝技，那便是剑光分化，剑修中但凡在修士界闯出名号的，号称剑神剑圣者便都是此道的行家。那日苏曼舒万剑齐飞的手段便是将此道发挥的淋漓尽致，其御剑以一敌五更力抗天劫，威力之大，简直不可思议。
“这剑光分化的法门，本来以你的修为，想要运使自如便是成就金丹也是远远不够，不过你小子的运道加上所修的功法，自在家中也会有祸端上门，我还真怕你哪天横死在外面，那怕是会辜负许多人的期待，把这法门教给你也只是为了让你护身，切不可无故滋事。”
天怒振袖起身，白眉低垂，淡淡道：“跟我来。”
屋外阳光灿烂，天空澄明洁净，楚惊空一路跟着天怒行至一处山谷，终于止步。满谷春桃正绽蕊吐芳，山风吹在身上，只觉一阵清爽，细碎的花瓣青叶在风中飘飞，有淡淡的清香。天怒背对着他抬手，真气吞吐，无声得凝聚为一把白蓝色的长剑，无穷细密的雷电在剑身飞腾环绕，手指轻轻拂过剑身，天怒细眼迸出精光，叹道：“老夫有多少年没有再出剑了。”他回头瞧见楚惊空好奇的目光，笑道：“我的剑为法剑，与那大自在天子的剑自是大大不同，你何时能无需剑器，单凭真元便能凝剑化形，那时便可运使剑光分化自如了。”
他用手指对着剑光一弹，“铮”地一声脆响，一道蓝白色的耀眼剑光从长剑上幻化而出，在半空中飞旋徘徊。曲指连弹，一道道剑光匹炼般次第飞出，绕着天怒游鱼般回旋飞舞。楚惊空真气汇于双眼，莹莹幽光中，天怒身上繁奥的真气游走，神念牵引在刻意得展示下一览无余，楚惊空全神贯注，念力随着天怒的真气的游走波动起伏……
“看好了。”天怒肃然道，一袭道袍猎猎，长须如银。当时是，风声破啸，无数蓝白色的道剑光孔雀开屏似得飞旋怒舞，阳光下朝着四面疾射，漫山飞花飞叶中，一道道星光破碎，流星飞驰，剑芒电走……
花草的清香丝丝缕缕地钻入楚惊空的鼻息，楚惊空忍不住伸手从风中接过几片花瓣，怡人的浅红中一道剑痕正居其中，举目四望，不由骇然，满地飘零的花叶上无数剑痕殷然……
落花卷舞，一道剑光倏然飞落，飞剑悠然翻转，轻飘飘得落在掌中。
天怒轻轻拂去肩袖上的花瓣，口气轻描淡写：
“这便是剑光分化。”
楚惊空惊讶难当，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巅峰不肯攀。但在真的闯荡一番后，始知修行之路是一条艰险畏途。
黑衣少年深吸口气，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思虑许久，抬首缓缓开口道：“真人，修士中修为精深的渡过天劫者称为天仙，道路之艰几如登天，这至人境界更高，却又该如何成就？”
天怒眸中闪过赞赏欣慰之色，他放下茶碗，笑道：“难得有这份心气，你若是决定了自己的道路却从此没有了更上一步的雄心，那才是枉费了你师父的一番苦心！”弯曲细长的凤目里精芒大作：“天仙需斩却我障，求得是自身圆满，心无所碍即可飞升。而至人，求得是超脱。”
“超脱？”
“不错，凌万物而超脱，人生世间，因果轮回，善恶之报如影随形，而至人无己，所求便是超脱这一切，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沾因果。”
“不沾因果。”楚惊空喃喃道，这超然的境界使他心旌神摇，万千念头在脑海中汹涌席卷，使他内心犹如一片沸水暄腾，他看着天怒，鹤发童颜中，那淡然的微笑中似乎藏着某种难述的玄机。
楚惊空心潮起伏，忽然踱前一步，弯腰朝着天怒行大礼，道：“我障是心中执念，慧剑可斩，但这因果无形，该如何斩去，还请真人指教！”
楚惊空躬身行礼，却许久不见回应，有些疑惑得抬起头，去发现天怒面色古怪，凤眼微眯，正似笑非笑得看着他。
两者对望一眼，天怒倏然惊醒，咳嗽一声：“因果之事，只能化解，怎可用蛮力斩之，若斩得去，便是以力证道了。”他目光如电，看着楚惊空疑惑不解的神情，古怪一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以你现下的修为何必操心这个？你小子的运道又实在不错，没准将来傻人自有傻福呢。”
他轻抚长须，话头一转，问道：“楚小子，你看那苏曼舒的剑法如何？”
楚惊空一愣，天怒这一番话说的没头没尾，让人全然摸不着头脑。但这位前辈行事，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他要是不想说，自己却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的。楚惊空茫然接过天怒突然塞过来的茶盏，苦笑道：“苏前辈剑法通神，小子钦佩至极。”
天怒淡淡道：“想不想学？”
楚惊空听得前面的话本来心中气馁，听见天怒此言，心中大喜，叫道：“要学，要学！”
他正要躬身下拜，忽然被人扶住了双臂。
天怒捻须眯眼，怪声笑道：“平日懒烧香，一有便宜，菩萨拜得比谁都勤快，你小子也忒滑头。”
楚惊空脸上一红，腆着脸笑道：“那也得是菩萨才行，前辈这般厉害的神通，小子拜得心服口服……”
天怒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咧嘴一笑：“苏曼舒最后那一剑的境界之高……老夫也使不出。”
楚惊空一怔。
天怒敛起笑容，正色道：“那一剑已有几分一剑破万法的味道，技几近于道，实在是厉害之至，在剑道一途上，老夫自问比不上他。”
“不过嘛……这剑术的剑光分化之道老夫还是能指点一二的。”
楚惊空下意识得吞了口口水。
剑光分化，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一名剑修世所认同的巅峰绝技，那便是剑光分化，剑修中但凡在修士界闯出名号的，号称剑神剑圣者便都是此道的行家。那日苏曼舒万剑齐飞的手段便是将此道发挥的淋漓尽致，其御剑以一敌五更力抗天劫，威力之大，简直不可思议。
“这剑光分化的法门，本来以你的修为，想要运使自如便是成就金丹也是远远不够，不过你小子的运道加上所修的功法，自在家中也会有祸端上门，我还真怕你哪天横死在外面，那怕是会辜负许多人的期待，把这法门教给你也只是为了让你护身，切不可无故滋事。”
天怒振袖起身，白眉低垂，淡淡道：“跟我来。”
屋外阳光灿烂，天空澄明洁净，楚惊空一路跟着天怒行至一处山谷，终于止步。满谷春桃正绽蕊吐芳，山风吹在身上，只觉一阵清爽，细碎的花瓣青叶在风中飘飞，有淡淡的清香。天怒背对着他抬手，真气吞吐，无声得凝聚为一把白蓝色的长剑，无穷细密的雷电在剑身飞腾环绕，手指轻轻拂过剑身，天怒细眼迸出精光，叹道：“老夫有多少年没有再出剑了。”他回头瞧见楚惊空好奇的目光，笑道：“我的剑为法剑，与那大自在天子的剑自是大大不同，你何时能无需剑器，单凭真元便能凝剑化形，那时便可运使剑光分化自如了。”
他用手指对着剑光一弹，“铮”地一声脆响，一道蓝白色的耀眼剑光从长剑上幻化而出，在半空中飞旋徘徊。曲指连弹，一道道剑光匹炼般次第飞出，绕着天怒游鱼般回旋飞舞。楚惊空真气汇于双眼，莹莹幽光中，天怒身上繁奥的真气游走，神念牵引在刻意得展示下一览无余，楚惊空全神贯注，念力随着天怒的真气的游走波动起伏……
“看好了。”天怒肃然道，一袭道袍猎猎，长须如银。当时是，风声破啸，无数蓝白色的道剑光孔雀开屏似得飞旋怒舞，阳光下朝着四面疾射，漫山飞花飞叶中，一道道星光破碎，流星飞驰，剑芒电走……
花草的清香丝丝缕缕地钻入楚惊空的鼻息，楚惊空忍不住伸手从风中接过几片花瓣，怡人的浅红中一道剑痕正居其中，举目四望，不由骇然，满地飘零的花叶上无数剑痕殷然……
落花卷舞，一道剑光倏然飞落，飞剑悠然翻转，轻飘飘得落在掌中。
天怒轻轻拂去肩袖上的花瓣，口气轻描淡写：
“这便是剑光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