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言觅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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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听说楚王疯了

    雷州的乡民纯朴热情,李家跟周边的邻居阿伯阿婆们很快都熟络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言言犹如放出去的萨摩耶一般,没见过的东西都觉得好玩。

    李父平日里亲自教导一双儿女功课,李璨还要练弓箭练剑,其余时间种种菜养养花,日子过的也算闲逸。

    这天,言言对门前这颗大榕树颇有兴趣。大榕树不知道在这生长了多少年,粗壮的树干,两个人联手都抱不拢,繁茂的枝条,浓阴遮天。树下放有李家人喝茶看书用的石桌石凳。

    言言捡了个掉落在地的榕树果子尝了尝,有点甜,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硕大的树干看起来很容易攀爬的样子。趁家人午睡,她有个大胆的想法。

    她束好衣裙,抓着树枝,踩着树干,三下两下就爬上去了。爬到叶枝处,找了个大腿粗的枝丫坐着欣赏风景,把鸟儿吓的全飞走了。她随手摘了个果子,正要吃,这时候树下传来声音。

    “言言,你在干什么,危险,快下来。”李璨在树下急的直跳脚。这病才好多长时间,自己妹妹怎么变的跟小皮猴似的。

    言言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哥哥,你吓我一跳。我想看看能不能爬上来呀。”

    “女儿家家的,爬什么树啊,你属猴的么?快下来,爹娘看到要骂你的。”

    “没事,哥哥,你快上来,很好玩的。”

    “不来。”

    “哥哥你肯定爬不上来?”

    “谁说我爬不上去的。”

    “才不信,哥哥都不敢爬树,胆小鬼。”

    “你等着。”李璨歘歘两下就爬到了言言的位置,手用力摇树枝,吓的言言哇哇求饶,两兄妹打闹正欢。

    李父的声音传来:“言儿,璨儿。你们在树上做什么?”

    言言甜甜的回道:“爹爹,我们想做个秋千,看绳子绑哪里合适。”

    陈雪悠笑着说道:“让你哥看就好了,你一女孩子,这么顽皮,小心没人要。”

    言言边下树边说道:“娘你把女儿生的那么好看,不会没人要的啦。”

    “嗨,这丫头,脸皮快比大树皮还厚了。”

    言言下树来,一手挽着爹爹一手挽着娘亲撒娇道:“谁说我坏话啦?”

    李其明和陈雪悠相视一笑。他们的这个女儿自小淑雅文静,跟热热闹闹的家人性情不同,自上次病好后,性格是越来越活泼,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着乐滋滋神采飞扬的女儿,觉得这样也蛮好。

    来到雷州,都没有好好逛过雷州城,言言缠着父母要去。于是李父带着全家人逛雷州城。

    “爹爹,这个地方人好少啊。”言言看着萧条街道,想想上海早晚高峰地铁的拥挤感慨道。

    李璨回道:“雷州这个地方,是瘴疠肆虐的蛮荒之地,鸿蒙开化的时间不长。一般人可都不敢来呢。”

    言言装吃惊状:“原来我们是二般人呀!”

    “为什么是二般人?”

    “就是你二呗?”

    “我二?”李璨显然不明白言言口中二的含义。

    “是呀。”言言放声大笑。

    他们来到稍微繁华点的主街,人明显多了,两旁店家门外都挂着各式旌旗。店铺逛下来,买了不少衣物,器皿,头饰,干果等。

    夕阳沉下山谷,逛到肚子咕咕叫的李家人决定奔雷州城最好的鸿兴酒肆吃晚饭。

    夜幕初降,装修雅致的鸿兴酒肆就已灯火明亮,人气鼎旺了。

    “客官,里面请,”店小厮熟稔的打着招呼,引导他们坐下,“五位是外地来的吧,要不尝尝我们雷州的特色菜。”

    李其明向来爱好各地美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把你们的特色菜都来一份。”

    等菜喝茶的功夫,言言竖着耳朵听旁几桌在说什么,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

    言言小声的说道:“爹爹,他们说的话太难懂了,就像隔壁的那些伯伯婶婶们,跟他们说话都要比划半天。”

    李其明道:“雷州本地话,口音相差太大,我也听不懂。这里长期地方闭塞,教学落后,懂官话的自然不多。”

    李璨笑嘻嘻戏谑道:“言言你不是已经能听懂几个字嘛?”

    言言朝李璨翻了个白眼:“娘,哥哥嘲笑我。他也才听懂一些而已,哼。”

    陈雪悠敲了下李璨的头:“叫你欺负妹妹。”

    言言得瑟的朝李璨扮了个鬼脸。喝了口茶,她嘟囔道:“要是他们都懂官话就好了。全国普及普通话,交流无障碍嘛。”

    不一会,菜就端上来了,三人正大快朵颐。这时,店里进来四个人,衣着不起眼,但肤色和口音来看,明显是外地人。

    “少平兄,把这次布帛的买卖谈好,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说笑了,哪能比得上天明兄的药材买卖和里应兄的茶叶买卖。”

    “哪里,哪里,都是挣点小钱。”

    “你们都别在这谦虚了,这次又在雷州遇上,大家都是有缘人,定要喝个痛快。”

    “你们听说了吗,魏王被贬为县公了。楚王疯了。”

    “真有这事啊!”

    “我听我姐姐说的,我姐夫的姐姐的儿子的丈人是在京城当官的,还能有假。”

    “听说魏王是谋反,要自己当皇帝,陛下这么做已经够仁慈了。”

    “楚王不是陛下最喜欢的长子么,都说他会继承大统,这就疯了,太蹊跷了吧。

    ”谁知道呢?“

    ”楚王疯了,那谁会当太子,二皇子么?

    “管那么多,来喝酒喝酒。”

    言言听的直好奇,小声问李璨:“哥哥,楚王是神经病?”

    李璨被噎着了,咽了口菜,低声朝言言坏笑道:“言言是神经病。”

    饭毕,回去路上,出了主街,灯光越来越稀疏,回家的方向,一片漆黑中点缀着几颗光亮。

    李璨迷茫的看向他父亲问道:“爹爹,陛下对魏王真的那么狠么,爹爹是魏王的属僚,可觉得魏王是真有谋逆之心?还有楚王,都说楚王长的最像陛下,是个聪明机警的人,怎好好的怎么就疯了。”

    李其明叹了口气:“这不是我们能操心的,璨儿年纪还小,好好念书,其他的不要想这么多。”

    “爹爹孩儿不小了。”

    “是是是,我们璨儿都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啦。”陈雪悠玩笑道。

    言言才不管什么王的事情,想着京城肯定好玩,满眼期待的望向李其明问道:“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开封呀?”

    李其明回道:“等陛下气消了,说不定我们就回家了。”

    “那陛下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呀。”

    “爹爹也不知道。或许很快,或许要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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