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搅浑一潭清水 下
tue sep 06 16:16:45 cst 2016
出去后的叶枫本着不浪费每一项资源的态度，本色出演了一个落魄的租客，以便宜十块钱的价格住进了一个无窗的小屋。
还好自己的身体可以自愈，否则受这么重的伤非要去医院不可。叶枫吃了两斤牛肉后沉沉睡去。
可能是受的伤太严重，叶枫直到第二天醒来呼气时还觉得胸口发闷。自从上次拼命一喝，脑袋在自愈时不会再痛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可是自己的饭量又增大了，每顿饭不吃上三斤肉，根本饱不了。
叶枫看看自己身上的钱，加起来才不到一千，根本去不了饭店，最多在附近熟食店买点注水肉。
叶枫看着肉铺的电子秤，数字忽上忽下的，油腻腻的肥老板还“大方的”加了二两。
“算了，也算是与人为善。”
叶枫拎着肉就要走，一个大妈却拿着肉快步走来。“啪”地把袋子里的肉甩到案板上，张嘴说道：“老胡啊，你可真行啊，三斤肉你给我短了五两，还是多年的邻居，怎么就这么黑。”
笑呵呵的肥老板一听不干了，擦了擦手，道：“赵大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买的公平合理的价怎么就缺斤短两了。”
“你还不承认了，你用你这秤称一斤肉，咱们拿到超市在哪里的新秤上比比，你敢吗？”
肥老板甩开赵大妈的手，呵斥道：“我又没问题干嘛要去，去了就是承认我这肉有问题，我不上你这当。”
赵大妈在一旁冷笑着，说：“不敢去吧，你就是心虚，你的秤肯定有问题。”
“那个小兄弟，你刚买的・・・”
赵大妈本想叫叶枫过来一起说理，回头一看叶枫走了。她一个人也说不过肥老板，只改口叫他把肉加到三斤。
叶枫没工夫操心那五两肉的账，他刚才被两人的争吵启发了，明白了一个有理也说不清的道理。
他也是糊涂了，非要去钢厂找证据来揭发荀天章，其实也不需要有证据啊，反正自己知道钢厂有问题，完全可以造一份证据。
说干就干，叶枫上网下载了几个工厂的照片，又找了一些外媒拍摄的外国大型毒品加工厂的照片，合成一下，再搞模糊些给网民留下想象空间。
叶枫就随便找了一个网吧，在各大论坛贴吧上发了这些图片。标题就叫“披着狼皮的羊，唐奥集团贩毒制毒内幕”。发帖人叶枫自称是一个迷途知返的唐奥老员工，要打碎这个制毒贩毒的网络。
加上钟河跟他吹嘘时说的那些贩毒的手段，叶枫编了一个很真实的谎言，一时间舆论哗然，大家纷纷要求清查唐奥集团的宁钢工地。
本来顾市长以为又是那个黑客乱造舆论，可是在经过一些老缉毒警的辨认，确信叶枫编的故事里用的话是贩毒分子常用的黑话。
“天呐，荀天章到底是干什么啊？”
顾市长在办公室里不停踱步，心里想着荀天章这个人。荀天章是唐奥的董事长，每年都会组织唐奥集团各公司高层捐款捐物，是个出了名的慈善家。如今说他是个大毒枭，还在宁海市建了一个制毒工厂，谁又能相信。
但是众怒难消，为了社会舆论顾市长也不的不得罪荀天章这个慈善企业家，至少走个形式也要清查宁钢老厂。
走个形式确实没难度，可是钢厂真的有毒品，张强一面报警说有人污蔑，一面大力转移放在这里的毒品及一干制毒器材。
狡兔三窟，张强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早在工程之初就把几个钢罐改造成了储物室，军火就在里面好好放着。只要能拦住警察一天他就能把所有的制毒器械拆卸下来，连带原料成品统统藏匿起来。
“强哥，有批货正在制作，现在拆了等于全功尽弃。”
张强也不想，一批货有上百公斤，卖出去就是几百万，现在就要打水漂了。
张强一脸肉疼地说道：“别心疼这些，赶快停止加工，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二号储物室。收拾好了把这里撒些沙土，就当这是个废弃的地下室。”
大虫面容憔悴，但还是指挥着大家搬运器械，张强看着大虫红红的眼睛，不无心痛地说：“大虫，你别在这了，小虫受了伤你要去照顾他。”
大虫谢过张强的好意，把他手里的袋子退回去，说：“强哥，我现在不想别的，就像找到那个伤我弟弟的人，你就让我在这里，他一定会再来的。”
张强拍拍大虫的肩膀，让他也要注意休息，自己也不会放过伤小虫的人。
荀天章没事了，却也不敢回去，宁海搞那么大的动静，他回去局面会更糟。其实五年前他就安排好了自己出国的后路，国内的生意一天天做大，政府对他的关注也是一天一天倍增，总有一天会清算。
荀天章面色苍白地说道：“黑狼你回去，帮阿强把那批货安排一下，重要的是把他救出来，告诉阿强家业没了还能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黑狼点头，他知道舍臂保命荀天章绝对不会犹豫，他只是担心张强，那股不服输的性子可能会铤而走险。现在中央还没有掌握神秘组织在华夏的安排，荀天章还不能倒，就怕张强犯冲导致荀天章远遁海外，那这些年九处的安排就要失败一半。
“会是谁搞的？”
黑狼没有直接去宁海，他私下又见了孟德一会，问了他这个问题。
被卸职的孟德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还没官复原职，现在的他跟一个退休刑警没什么区别。
孟德抽着烟，笑着反问黑狼道：“你说呢，除了他谁还有这个胆子。”
“还真是叶枫，他怎么能调动宁海的军警？”
“擦，我都忘了，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回头我要给首长递检查。”
孟德说道：“其实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就非要找出那个组织吗，这样查了荀天章也能为老百姓做件好事，我看你应该向上面申请奖励。”
“这是国家安全・・・”，黑狼知道他说不过这个老伙计，“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就是一个军人，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
“那我也说一句”，孟德看着黑狼说道：“我是警察，惩恶扬善是我的本分，今天有个朋友做了我想做的事，虽然他以前是个逃犯，但是我想请你见了他帮我说一声谢谢。”
黑狼点点头，严肃地敬了一个军礼，孟德也回了一个礼，在孟德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想流却被他拦着。
青天市警局，郑桦在张局长的办公室里请求带队去宁海抓捕叶枫。因为孟德被撤职，专案组取消。为了留住郑桦，张局长就推荐他当了青天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郑桦，我知道你对这个叶枫还是耿耿于怀，可是这是跨省办案，需要协调。”
郑桦没说话，拿出宁海市警察局的协查令，说道：“我前几天跟胡厅长申请协查宁海的涉毒案，他已经同意了，这是宁海市局刚发来的协查令。”
张局长拿着协查令，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那是滩浑水，沾上了很不好洗干净。”
郑桦敬了一个礼，说道：“感谢局长的爱护，但是抓捕罪犯是我的天职。”
张局长点将，郑桦带队协查宁海涉毒案，同时抓捕叶枫归案。周琦吵着也要去，郑桦没同意，最后张局长被吵的没办法同意周琦去，不过要一切听郑桦的安排。
在去宁海的车上，郑桦不苟言笑地说道：“周琦队长，这次我不想看到你再放过那个罪犯，如果抓不到，你可以开枪击毙。别忘了他不仅是个罪犯，还是你的杀父仇人。”
“不用你提醒，我不会忘，而且我也不会手软。”
周琦扭过头，盯着窗外，郑桦也掏出耳机戴上假寐。王蕊跟钱斌还有开车的刘博面面相嘘，不知该说什么好。
郑桦到宁海后发现人家让自己来果然是让自己抓叶枫的，根本没有稽查钢厂是否藏毒的意思。宁海缉毒大队的曾队长还躺在办公椅上假寐，另一边警局的卫队长也让他们休息一下再办案。
就算是走个形式也要出去查查，郑桦看着大家懒散的样子就知道唐奥的老板找了后台，明显是要给他们争取时间，到时候就算是查也没得查了。
郑桦拒绝了卫队长的“接风宴”，告诉他们自己也没心情管涉毒案，就是来抓叶枫的，卫队长很热情地给了郑桦调动宁海刑警的权力，告诉他同志之间一家亲。
习惯成自然，郑桦有了权力也自然不白用，他下令清查所有的出租屋，按叶枫的以往规律他最喜欢住这种地方。
宁海有多大，市辖区有四个，面积有四环，五环正在修，出租屋何其之多，郑桦的第一个命令显然很不得民心。
郑桦看了一下各队的清查效率，无奈地下令只清查钢厂附近十条街的出租屋。其实五条就够了，但是这帮走了一步敢说走了一路的大爷不能太实诚。
身先士卒是郑桦的美德，也是他能很快服众的原因之一。他亲自带队参与调查，便衣来到了钢厂的工地。
钢厂的防守变得更加严密，郑桦不得不亮出自己的身份才得以进去，竟发现周琦也在这里调查。
“周琦，你怎么也在这里？”
自从上次周琦放过叶枫后，两人大吵了一场，郑桦再没叫过周琦“师姐”。
周琦止住跟一个女生的交谈，冷冷地回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说郑大队你管的太宽了吧。”
女人是记仇的，周琦翻脸比翻书都快，刚才还和小姑娘有说有笑，现在就是冷着脸。郑桦也不介意，亮出自己的证件问道：“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工地吗？”
“人家是大学生，来这里实习的，你怎么不打听打听再来。”
被周琦一搅和，小姑娘也很尴尬，她没想到警察也会闹矛盾。她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刚在都跟周琦姐姐说了，郑大队长可以问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姑娘飞一般跑了，留下周琦和郑桦两个人，周琦看了郑桦一眼，道：“你看看你，一来就把小沈吓跑了，我还没问完呢？”
“耳听不如眼见，走吧看看叶枫到底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说着带头向里面走去，周琦自然不肯服输，跟着郑桦，两人一前一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郑桦发现外面的建筑比里面的建筑明显低一些，所有的制高点都在内厂。周琦掏出警官证就要往里进，郑桦拦住她，两人悄悄从一侧翻了进去。
里面的人都很忙乱，不停搬着什么，郑桦和周琦趴在一个架子上看着下面忙碌的人群。
突然一个抗包的人不小心把包摔在地上，一个人立马过来收拾，骂都没骂，郑桦眯着眼看到，洒出来的是一些废渣。
“他们搬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得进去看看。”
郑桦撂下周琦，一个人悄悄溜进去，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果然是个制毒工厂，叶枫没说错。”
郑桦在警校时也见过毒品，这种案子他也遇到过，所以对毒品的味道并不陌生。
“先撤回去，找些人手，非要端了它不可。”
郑桦正要离开，就听见后面一个声音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出去后的叶枫本着不浪费每一项资源的态度，本色出演了一个落魄的租客，以便宜十块钱的价格住进了一个无窗的小屋。
还好自己的身体可以自愈，否则受这么重的伤非要去医院不可。叶枫吃了两斤牛肉后沉沉睡去。
可能是受的伤太严重，叶枫直到第二天醒来呼气时还觉得胸口发闷。自从上次拼命一喝，脑袋在自愈时不会再痛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可是自己的饭量又增大了，每顿饭不吃上三斤肉，根本饱不了。
叶枫看看自己身上的钱，加起来才不到一千，根本去不了饭店，最多在附近熟食店买点注水肉。
叶枫看着肉铺的电子秤，数字忽上忽下的，油腻腻的肥老板还“大方的”加了二两。
“算了，也算是与人为善。”
叶枫拎着肉就要走，一个大妈却拿着肉快步走来。“啪”地把袋子里的肉甩到案板上，张嘴说道：“老胡啊，你可真行啊，三斤肉你给我短了五两，还是多年的邻居，怎么就这么黑。”
笑呵呵的肥老板一听不干了，擦了擦手，道：“赵大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买的公平合理的价怎么就缺斤短两了。”
“你还不承认了，你用你这秤称一斤肉，咱们拿到超市在哪里的新秤上比比，你敢吗？”
肥老板甩开赵大妈的手，呵斥道：“我又没问题干嘛要去，去了就是承认我这肉有问题，我不上你这当。”
赵大妈在一旁冷笑着，说：“不敢去吧，你就是心虚，你的秤肯定有问题。”
“那个小兄弟，你刚买的・・・”
赵大妈本想叫叶枫过来一起说理，回头一看叶枫走了。她一个人也说不过肥老板，只改口叫他把肉加到三斤。
叶枫没工夫操心那五两肉的账，他刚才被两人的争吵启发了，明白了一个有理也说不清的道理。
他也是糊涂了，非要去钢厂找证据来揭发荀天章，其实也不需要有证据啊，反正自己知道钢厂有问题，完全可以造一份证据。
说干就干，叶枫上网下载了几个工厂的照片，又找了一些外媒拍摄的外国大型毒品加工厂的照片，合成一下，再搞模糊些给网民留下想象空间。
叶枫就随便找了一个网吧，在各大论坛贴吧上发了这些图片。标题就叫“披着狼皮的羊，唐奥集团贩毒制毒内幕”。发帖人叶枫自称是一个迷途知返的唐奥老员工，要打碎这个制毒贩毒的网络。
加上钟河跟他吹嘘时说的那些贩毒的手段，叶枫编了一个很真实的谎言，一时间舆论哗然，大家纷纷要求清查唐奥集团的宁钢工地。
本来顾市长以为又是那个黑客乱造舆论，可是在经过一些老缉毒警的辨认，确信叶枫编的故事里用的话是贩毒分子常用的黑话。
“天呐，荀天章到底是干什么啊？”
顾市长在办公室里不停踱步，心里想着荀天章这个人。荀天章是唐奥的董事长，每年都会组织唐奥集团各公司高层捐款捐物，是个出了名的慈善家。如今说他是个大毒枭，还在宁海市建了一个制毒工厂，谁又能相信。
但是众怒难消，为了社会舆论顾市长也不的不得罪荀天章这个慈善企业家，至少走个形式也要清查宁钢老厂。
走个形式确实没难度，可是钢厂真的有毒品，张强一面报警说有人污蔑，一面大力转移放在这里的毒品及一干制毒器材。
狡兔三窟，张强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早在工程之初就把几个钢罐改造成了储物室，军火就在里面好好放着。只要能拦住警察一天他就能把所有的制毒器械拆卸下来，连带原料成品统统藏匿起来。
“强哥，有批货正在制作，现在拆了等于全功尽弃。”
张强也不想，一批货有上百公斤，卖出去就是几百万，现在就要打水漂了。
张强一脸肉疼地说道：“别心疼这些，赶快停止加工，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二号储物室。收拾好了把这里撒些沙土，就当这是个废弃的地下室。”
大虫面容憔悴，但还是指挥着大家搬运器械，张强看着大虫红红的眼睛，不无心痛地说：“大虫，你别在这了，小虫受了伤你要去照顾他。”
大虫谢过张强的好意，把他手里的袋子退回去，说：“强哥，我现在不想别的，就像找到那个伤我弟弟的人，你就让我在这里，他一定会再来的。”
张强拍拍大虫的肩膀，让他也要注意休息，自己也不会放过伤小虫的人。
荀天章没事了，却也不敢回去，宁海搞那么大的动静，他回去局面会更糟。其实五年前他就安排好了自己出国的后路，国内的生意一天天做大，政府对他的关注也是一天一天倍增，总有一天会清算。
荀天章面色苍白地说道：“黑狼你回去，帮阿强把那批货安排一下，重要的是把他救出来，告诉阿强家业没了还能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黑狼点头，他知道舍臂保命荀天章绝对不会犹豫，他只是担心张强，那股不服输的性子可能会铤而走险。现在中央还没有掌握神秘组织在华夏的安排，荀天章还不能倒，就怕张强犯冲导致荀天章远遁海外，那这些年九处的安排就要失败一半。
“会是谁搞的？”
黑狼没有直接去宁海，他私下又见了孟德一会，问了他这个问题。
被卸职的孟德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还没官复原职，现在的他跟一个退休刑警没什么区别。
孟德抽着烟，笑着反问黑狼道：“你说呢，除了他谁还有这个胆子。”
“还真是叶枫，他怎么能调动宁海的军警？”
“擦，我都忘了，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回头我要给首长递检查。”
孟德说道：“其实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就非要找出那个组织吗，这样查了荀天章也能为老百姓做件好事，我看你应该向上面申请奖励。”
“这是国家安全・・・”，黑狼知道他说不过这个老伙计，“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就是一个军人，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
“那我也说一句”，孟德看着黑狼说道：“我是警察，惩恶扬善是我的本分，今天有个朋友做了我想做的事，虽然他以前是个逃犯，但是我想请你见了他帮我说一声谢谢。”
黑狼点点头，严肃地敬了一个军礼，孟德也回了一个礼，在孟德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想流却被他拦着。
青天市警局，郑桦在张局长的办公室里请求带队去宁海抓捕叶枫。因为孟德被撤职，专案组取消。为了留住郑桦，张局长就推荐他当了青天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郑桦，我知道你对这个叶枫还是耿耿于怀，可是这是跨省办案，需要协调。”
郑桦没说话，拿出宁海市警察局的协查令，说道：“我前几天跟胡厅长申请协查宁海的涉毒案，他已经同意了，这是宁海市局刚发来的协查令。”
张局长拿着协查令，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那是滩浑水，沾上了很不好洗干净。”
郑桦敬了一个礼，说道：“感谢局长的爱护，但是抓捕罪犯是我的天职。”
张局长点将，郑桦带队协查宁海涉毒案，同时抓捕叶枫归案。周琦吵着也要去，郑桦没同意，最后张局长被吵的没办法同意周琦去，不过要一切听郑桦的安排。
在去宁海的车上，郑桦不苟言笑地说道：“周琦队长，这次我不想看到你再放过那个罪犯，如果抓不到，你可以开枪击毙。别忘了他不仅是个罪犯，还是你的杀父仇人。”
“不用你提醒，我不会忘，而且我也不会手软。”
周琦扭过头，盯着窗外，郑桦也掏出耳机戴上假寐。王蕊跟钱斌还有开车的刘博面面相嘘，不知该说什么好。
郑桦到宁海后发现人家让自己来果然是让自己抓叶枫的，根本没有稽查钢厂是否藏毒的意思。宁海缉毒大队的曾队长还躺在办公椅上假寐，另一边警局的卫队长也让他们休息一下再办案。
就算是走个形式也要出去查查，郑桦看着大家懒散的样子就知道唐奥的老板找了后台，明显是要给他们争取时间，到时候就算是查也没得查了。
郑桦拒绝了卫队长的“接风宴”，告诉他们自己也没心情管涉毒案，就是来抓叶枫的，卫队长很热情地给了郑桦调动宁海刑警的权力，告诉他同志之间一家亲。
习惯成自然，郑桦有了权力也自然不白用，他下令清查所有的出租屋，按叶枫的以往规律他最喜欢住这种地方。
宁海有多大，市辖区有四个，面积有四环，五环正在修，出租屋何其之多，郑桦的第一个命令显然很不得民心。
郑桦看了一下各队的清查效率，无奈地下令只清查钢厂附近十条街的出租屋。其实五条就够了，但是这帮走了一步敢说走了一路的大爷不能太实诚。
身先士卒是郑桦的美德，也是他能很快服众的原因之一。他亲自带队参与调查，便衣来到了钢厂的工地。
钢厂的防守变得更加严密，郑桦不得不亮出自己的身份才得以进去，竟发现周琦也在这里调查。
“周琦，你怎么也在这里？”
自从上次周琦放过叶枫后，两人大吵了一场，郑桦再没叫过周琦“师姐”。
周琦止住跟一个女生的交谈，冷冷地回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说郑大队你管的太宽了吧。”
女人是记仇的，周琦翻脸比翻书都快，刚才还和小姑娘有说有笑，现在就是冷着脸。郑桦也不介意，亮出自己的证件问道：“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工地吗？”
“人家是大学生，来这里实习的，你怎么不打听打听再来。”
被周琦一搅和，小姑娘也很尴尬，她没想到警察也会闹矛盾。她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刚在都跟周琦姐姐说了，郑大队长可以问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姑娘飞一般跑了，留下周琦和郑桦两个人，周琦看了郑桦一眼，道：“你看看你，一来就把小沈吓跑了，我还没问完呢？”
“耳听不如眼见，走吧看看叶枫到底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说着带头向里面走去，周琦自然不肯服输，跟着郑桦，两人一前一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郑桦发现外面的建筑比里面的建筑明显低一些，所有的制高点都在内厂。周琦掏出警官证就要往里进，郑桦拦住她，两人悄悄从一侧翻了进去。
里面的人都很忙乱，不停搬着什么，郑桦和周琦趴在一个架子上看着下面忙碌的人群。
突然一个抗包的人不小心把包摔在地上，一个人立马过来收拾，骂都没骂，郑桦眯着眼看到，洒出来的是一些废渣。
“他们搬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得进去看看。”
郑桦撂下周琦，一个人悄悄溜进去，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果然是个制毒工厂，叶枫没说错。”
郑桦在警校时也见过毒品，这种案子他也遇到过，所以对毒品的味道并不陌生。
“先撤回去，找些人手，非要端了它不可。”
郑桦正要离开，就听见后面一个声音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